第一百零八章

江楓橋爲了表現自己在大口吞嚥,又在凌至秋的手腕上用力吸了兩下。

凌至秋驀然臉紅了。

幸好此時的妝容是叢林妝,臉上抹了綠色的油彩和泥巴,看起來髒兮兮的,不會有人發現他臉色的變化。

這個時候凌至秋和江楓橋都沒有臺詞,而是轉過身的孟英鶴扮演者何釋低呼了一聲,又轉了回去。

這個鏡頭應該是喝了趙星賢血液的紀聞手臂顏色慢慢恢復了正常,而且那幾條被喪屍抓傷的痕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癒合。

不過,此刻鏡頭打上去,江楓橋的手臂卻沒有任何變化——畢竟他們又不是真的被喪屍抓了!那需要後期做特效啊。

凌至秋正了正心思,抱着江楓橋,低聲說了句臺詞,“……太好了。”

江楓橋愣了下,彷彿不敢相信一樣看着自己的手臂,“這……竟然真的……”

從這個劇情開始,片中的紀聞與趙星賢互相明白了對對方的感情。

叢林戲份也差不多該結束了。

軍方瞭解到趙星賢的血液有着特殊的功效之後,決定送他去合作研究院。末世時期,各地區早已經是尾大不掉、各自爲政,這個研究院來歷不明,裡面都是一羣瘋子科學家,所進行的實驗也十分不人道。

趙星賢被秘密帶走送到研究院之後,立刻就被抽取了身上百分之五十的血液,如果不是爲了保他一條命可以繼續做研究的話,說不定趙星賢馬上就會被抽乾血液。縱然他有強悍的自愈能力,驟然失掉那麼多血液,也渾身無力,蒼白如紙地躺倒在研究院,無法逃走。

紀聞發現趙星賢失蹤後,查明真相,決定去解救他,而孟英鶴與沈天石因爲是一起闖蕩出來的,都跟他站在了一起。

研究院戒備森嚴,三人找到之後,花費了幾天時間去探查,發現這裡竟然做着比喪屍吃人還要卑鄙的事情,而且所研究出的東西不是救人,而是新的病毒,連趙星賢的血液也被用去激活新病毒之後,三人下定決心要毀掉這裡。

期間,三人引來了喪屍羣,打破了研究院的防守,終於救出了已經被抽過無數次血液,虛弱到昏迷不醒的趙星賢。

由於沒有水喝,紀聞投桃報李,割開自己的手腕餵給趙星賢。哪知卻被他們發現了驚人的變化!趙星賢竟然可以通過血液,接收別人的異能!孟英鶴與沈天石都輸給他血液,而通過趙星賢的轉化,三人也同時擁有了同伴的異能。

這是全片的小□□,除了趙星賢自己的自愈能力無法傳給別人之外,四人團隊終於牢不可破,力大無窮、速度如風、視覺敏銳,他們一時所向披靡!

而感情方面,也達到了昇華。紀聞與趙星賢終於親口吐露了心中的感情。

4月底,一場意料之中,尷尬而又神聖的牀-戲來到了……

場景一變,已經來到一座由異能人士組成的攻守兼備的小山寨裡,四人加入,成爲了戰鬥主力。

當晚,趙星賢去找孟英鶴,卻發現孟英鶴與沈天石在親熱,鬧了個大紅臉之後回到自己的房間,又被紀聞敲響了房門。

這場戲,就從這裡開始。

開拍之前,宋武文爲免兩人難堪,特意叫清場,只留攝影、場記等重要工作人員在場,其他人都哄了出去,認真給二人設計了驚心動魄的牀-戲。

房間很普通,一張大牀一個櫃子,還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面鏡子,其餘什麼都沒有。

江楓橋和凌至秋皆穿着黑色的內褲盤腿坐在牀上,仰頭“天真純潔”地望着導演。

宋導被兩人的目光看得好笑,故意沉吟了半晌,才道:“原本我覺得應該是紀聞主動,表白之後就水到渠成……不過,這幾個月拍下來,我覺得還是應該改一改。畢竟,目睹孟英鶴與沈天石親熱的是趙星賢,他的性子其實比較跳脫也比較活躍,剛剛見到那麼震撼的場景,就遇見喜歡的人過來敲門,以他的性子,他一定會主動,如果是這樣,我想觀衆一定更喜歡看。”

幾個月的相處,凌至秋、江楓橋早就知道宋武文也是此中人士,所以拍起男男情-欲戲,倒是駕輕就熟。

不過,居然要凌至秋主動,他有點頭皮發麻,“宋導,我這個,我總不可能攻了江哥吧……”最後一句話是嘀咕着說的,除了旁邊的江楓橋,誰也沒聽見。

江楓橋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至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凌至秋垂下腦袋撓撓鼻子。

這個用膝蓋想都知道啊!江楓橋一身漂亮的肌肉,高大魁梧的身材,那堅硬的大腿都快抵得上凌至秋的兩條腿粗了。真的是個健碩強壯的美男子啊……

相反,凌至秋這幾個月以來,健身的確有成效,手臂粗了不少,胸肌有了點形狀,而小腹上也出現了非常對稱完美的腹肌,可是從質量和成色來看,和江楓橋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他這小身板兒怎麼可能主動把江楓橋……

宋導思考着,“這個小山寨算是一個世外桃源,他們剛剛經歷了千辛萬苦逃到這裡,終於安逸了下來,瘋狂一點是肯定的……嗯,凌至秋,你一定要拋開所有的顧慮,將內心的情緒爆發出來。而江楓橋,你先是有點猶豫,漸漸的卻被他的情緒帶動,也變得熱情似火。”

兩人無奈對視一眼,點頭。

“你倆先躺下,我看看擺機位在哪裡……嗯,鏡子是很好的道具。太好了,一會兒在椅子上隨意搭一件衣服,然後鏡頭從椅子後面打過去,衣服正好遮住重點部位,就可以擋住兩個人的內褲了,效果一定很驚人。”

凌至秋心裡並不像他表現出來那樣平靜,實在是七上八下得快要不行了。

答應演是一回事,真的要演,又是另一回事啊!

宋導自言自語了一陣,最終定下了這場情-欲戲的大致步驟。

兩個人表白那個部分已經演完了,連衣服都脫掉了,現在開始就是接吻和前-戲。

宋導在這一行浸淫久了,早就看出凌至秋與江楓橋都是喜歡男人的人,所以也沒跟他們遮遮掩掩,非常直截了當地說:“凌至秋先挑逗江楓橋,怎麼挑逗你應該懂,記得手勢配合嘴脣,還有眼神也要到位;江楓橋嘛,你要表現從不適應到覺得根本忍耐不住快-感的過程。”

凌至秋深深吸了口氣,又慢慢吐出來。

“明白了嗎?”宋導見兩人已經準備好了,讓他們擺好姿勢,然後場記打板,一聲喊:“Action!”

凌至秋已經把江楓橋撲倒在牀上了,心一橫,上手就去撫摸江楓橋的胸肌。

嗯……手感和鉉的不一樣,江哥的肌肉更厚實一些,不過還是鉉摸起來舒服……

江楓橋皺着眉頭低頭看他,兩手摟着他的腰,“星賢……”

凌至秋還沒進入角色,實在是這種戲很難入戲。他彆彆扭扭親了幾下眼前男人的肩膀,才道:“紀聞,我想……”

“停!停!”宋導喊話。

凌至秋立刻坐起來,規規矩矩地把手放在膝蓋上。江楓橋在他身後看着他緊繃的脊背,忽然就笑了,“至秋,別緊張。”

凌至秋覺得很囧。

宋導對剛纔那一條極其不滿意,“凌至秋,你太僵硬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在親喪屍呢?江楓橋那麼秀色可餐,他可是男神級別的啊!你怎麼就難受成那樣?”

“我那個……”凌至秋囁嚅。

第二次,場記板打響:凌至秋撲倒江楓橋,“紀聞……”他胡亂在對方身上吻了幾下,卻忘記睜開了眼睛。“咔!”

第三次:“紀聞……嗯……”動作還行,可是表情沒跟上,有點木然。“咔!”

第四次:“紀聞……”動作太急切,像只小狗趴在江楓橋身上啃,這也太可愛了。“咔!”

第五次:“紀聞……”“咔!”

第六次……“咔!”

第七次……“咔!”

……

第二十五次:“紀聞……”凌至秋的嘴脣都親麻了。他已經機械化了,親到了江楓橋的肩膀,摸到了江楓橋的胸肌,導演一直沒喊停!他心中一喜,更加賣力,剛想要換一下姿勢,結果靠牀邊太近,膝蓋沒跪穩,竟然翻了下去,摔個四腳朝天!

“哎喲!”凌至秋痛叫。

“至秋!”江楓橋急忙半坐起來,支起手肘,把他拉上了牀。他再用力一帶,凌至秋一下子便撲到了他懷裡。

兩人這幾個月以來,因爲有諸多互動,包括抱着受傷的對方,揹着對方在喪屍羣前面飛奔等等,都有過。相互之間已經比較熟悉了,可首次牀-戲卻沒有想象的順利,這般隔澀,實在是有點尷尬。

剛纔的表演,江楓橋作爲在下面任人爲所欲爲的那個,只需要低頭看看,咬咬牙而已。不過他的感覺卻並沒有屏蔽。凌至秋就趴在他身上,柔軟的嘴脣觸碰着他的身軀,細膩柔滑的手撫摸着他的肌膚,這種滋味對於一個喜愛同性的男人來說,的確有點難熬。

凌至秋的顏是頂級的,身體也是頂級的,作爲一個受來說,他擁有讓攻心動的一切。

包括江楓橋。他眼神黯了黯。

“你平時的情緒不是很容易就到位了嗎?”宋導唸叨着凌至秋,但又有點理解,“我知道了,這種戲份嘛,難免放不開。你不要太糾結於你自己的身份了,你要忘記你是凌至秋,就把自己當做趙星賢,在你面前的人是紀聞,跟你同生共死的人,兩個人互相解救過對方多少次,過命的交情,又兩情相悅,多麼難得才能在一起,怎麼可以想太多?能夠好好陪對方醉一場是最美妙的。……哎,不如你喝點酒?”

凌至秋眼睛一閃,猶猶豫豫道:“……那要不然,我就喝點酒?”

當下,這場戲稍微停頓,給他們再多一點時間準備,兩個人披着浴袍坐起來休息。

王玉從外面給凌至秋弄了瓶洋酒來,遞給他,略微躊躇,輕聲說:“凌哥,那個,拍這種戲,老闆不會介意嗎?”

凌至秋正心煩着呢,聽了這話沒好氣,“那你說怎麼辦?要不然你讓編劇來臨時改劇本?”

王玉嘿嘿撓頭,“凌哥,我就這麼一說嘛,你別生氣。”

這些年,凌至秋髮火的次數屈指可數,此刻微微惱怒,王玉也知道不要再刺激他。

凌至秋喝了洋酒,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化妝師過來給他補了補妝。

江楓橋在一旁不引人注意地瞧着他。

凌至秋想了想,揮揮手上的酒瓶,回頭問他,“江哥,要不要來點?”

影帝沒推辭,接過來對嘴喝了一口,“好了。”

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再次清場,兩人擺好姿勢,宋導一聲令下。

這次凌至秋因爲有酒精的作用,的確是放開了些,猴急地啃着江楓橋的脖子,“紀聞,紀聞……我要你……”

江楓橋被他的熱情驚了一瞬,順手把他帶入懷中,“星賢……”

凌至秋果然入戲了,他的眼神如同夕陽下波光粼粼的湖面,盪漾着一層層的欲-望,他對着眼前的男人情難自已,喘着粗氣跨坐在對方小腹上,“紀聞,你不許說不……你是我的!”

在場所有的人都屏聲靜氣,看兩人表演。

江楓橋掐着皮膚滑膩的細腰,一臉“把持不住”,頭顱微微昂起,“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罷!”

“紀聞!”凌至秋喜不自勝,低下頭吻上了男人的脣。

鏡頭拉近,這是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溼-吻。

對於凌至秋來說,跟尉遲鉉接吻也不過如此了。

想當初,早在《恐怖寵物店》的時候,他就跟沈飄羽有過一次吻戲。不過那個只是個蜻蜓點水的淺吻而已,點到即止,沒有留下什麼漣漪。

可這一次,真是脣舌交纏,鏡頭裡甚至能看見兩人的脣角拉出的銀絲……

攝影師看了一眼宋導。

宋導做了個“繼續拍,不要停”的手勢。

本來在這裡應該是截斷,然後下一個鏡頭從另一個角度重新拍。但是牀上的兩人顯然都沉浸入其中,這時打斷顯然是不明智的。

江楓橋有點迷醉。

凌至秋口中帶着淡淡的酒香,他也是。凌至秋滑溜溜的小舌頭像調皮的小鹿,闖進他的領域裡,帶來了深深的戰慄。

皮膚與皮膚相接觸的地方摩擦出了火焰,他的手禁不住捏住了凌至秋的翹臀,揉摸起來。

“嗯……”凌至秋口中溢出了細細的呻-吟,聽在江楓橋耳中,不啻是一管強烈的催化劑。

兩人的大腿蹭着小腿,摟着對方的腰纏來纏去。江楓橋再也受不了,一把將身上的凌至秋掀到了身下,然後臉頰罩上去,繼續蠻橫地掠奪對方的脣瓣。

這個深吻之後,江楓橋撐起手臂,覆蓋在凌至秋身體上方,專心地打量着他的臉。

“咔!”

直到這個時候,宋導才高興的喊了停!

“哈哈哈哈……這一條不錯,太好了,各方面都很到位!”

牀上對視的兩個人,這才驚醒了似的,眼神逐漸清朗,都有點心虛地別開了視線,坐了起來。

凌至秋脣角仍然是溼的,擡起手背抹了抹,很不自然。

這個戲碼……啊啊啊啊啊……果然還是太過了!

心中叫苦不迭。

江楓橋卻在不經意地回味剛纔的悸動。

酒精的效果竟然就那麼一次,後面再怎麼拍,又會陷入不停的返工之中。

連江楓橋,竟然都開始笑場了。

“找到感覺就那麼難嗎!”宋導怒了,一拍桌子,“剛纔不是挺好!爲什麼又不行了!”

笑場,是爲了掩蓋心中的異樣感吧。

凌至秋如是,江楓橋亦如是。

“這場戲一定不能隨隨便便就這麼過了!”宋導很不爽,“繼續拍!不管拍多久,一天兩天還是一週一個月!一定要拍到我滿意爲止!你們就拖吧,方正到時候影響了進度要追究你們的問題!”

兩個人都低了頭。

話都說得這麼嚴厲了,從下午拍到晚上,這場戲還是隻有那一條鏡頭可以過,氣得宋導摔了劇本,指着鼻子罵了兩人一頓。

還是副導演勸走了他。

凌至秋嘆着氣,跟江楓橋道別,和王玉一起回到自己住的酒店樓層。

王玉躲躲閃閃地說了幾句話,就跟他說晚安。

凌至秋不虞有他,刷房卡進了屋子,裡面卻是開着燈的,還有熟悉的小狐狸嗷嗷叫喚聲。“鉉!球球!”他驚喜了一秒,立刻又不安起來。

天啊,居然在拍牀戲的時候探班來了!要不要這麼會挑時間啊!

凌至秋心中哀嚎。

尉遲鉉自然還不知道他今天經歷了一場艱難的戲份,坐在沙發上,放下手中的平板電腦,笑容滿面向他招着手,“至秋。”

凌至秋跑過去撲在他肩頭,不動了。

尉遲鉉忽然抽了抽鼻子,“一股子酒味,怎麼剛纔喝酒了?”

“唔,拍戲的時候……”凌至秋懶洋洋縮在他的頸窩裡回答。實際上,他是在緊張。

尉遲鉉擡起他的下巴,“我瞧瞧,……嘖嘖,黑了呢。”說着就要把嘴脣印上朝思暮想的紅脣。

凌至秋驚得往後退了一下,“啊,那個……我、我看看球球!好久沒見它了!”

小狐狸還不知道自己做了擋箭牌呢,興高采烈地看着美貌的主人過來逗自己,在籠子裡轉悠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刷着鐵籠子,嘰裡咕嚕不知道在叫什麼。

“好傢伙,像個包子似的,你吃什麼了呀,肥成這樣!”凌至秋想把狐狸放出來抱抱,卻被走過來的尉遲鉉制止了。

“今天不要放它出來了,這麼晚了。”尉遲鉉的動作意思很明顯,粘着自己的寶貝愛人,手還不安分地撫摸着,“至秋,我想你了……”

凌至秋哪敢現在就跟他纏綿!整整跟江楓橋拍了好幾個小時的牀-戲,身上肯定都是影帝的味道,而且他們還吻了那麼多次,這簡直是太那什麼了。

他故意輕笑着躲開尉遲鉉的嘴,說了句,“我去洗澡!”

然後就跑進了浴室裡。我要刷牙,刷牙啊!

尉遲鉉以爲許久沒見了,他在害羞,也沒做他想,笑了笑,從包裡拿出一些給凌至秋準備的零食放在桌上,收拾了一下沙發,準備睡覺了。

浴室裡,凌至秋打開水龍頭,認真沖洗着身體。下午,江楓橋也在他身上親吻了不少地方,還揉捏過他的屁股,這要是讓尉遲鉉發現了,BOSS還不得瘋了!

就在他快要洗好的時候,房間門叩叩叩地被敲響了。

尉遲鉉站在房間裡,看了看手腕上的陀飛輪,已經12點半,這時候誰會來敲門?不管吧,好像不太好。

他在凌至秋房間的事,知道的只有王玉,凌至秋的房間樓層跟其他人都不在一起,這個點了,還有誰會來?可能就是王玉。莫非是那小子有什麼事情要跟至秋說?

尉遲鉉皺了皺眉,考慮片刻,還是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結果,門口站的卻是他絕對想不到的人——江楓橋。

“至……”江楓橋以爲是凌至秋,開口就要說話,卻生生頓住了。

尉遲鉉也有點頭疼。

兩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口,一時無語。

畢竟江楓橋要更會察言觀色賠笑臉,裝作若無其事打了個招呼,“尉遲總裁,你好你好,沒想到這是你的房間,我走錯了,不好意思……”

話還沒說完,凌至秋從浴池裡走了出來,隨意披着浴衣,頭髮溼淋淋,正用毛巾擦着頭髮,沒看見外面的情況,嘴巴里還在說:“鉉,我洗好了,你洗過了嗎?我們睡覺吧……呃!”

他把毛巾拿開,一眼看見門口兩個面色不自然的男人,霎時懵了。O(╯□╰)o!

尉遲鉉額頭青筋跳了跳,跟江楓橋點了頭,然後回頭跟凌至秋說:“有人找你。”說完就走了進去。

凌至秋深深無力。擠出笑臉,“江哥,有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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