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至秋心頭忽然甜蜜,——莫非真如時欽所說,尉遲鉉過來找他?
他趕緊站起來,往客廳門口望去。
結果人還沒進來,他就已經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般失望了。
“韜哥,我肚子好餓,你幫我煮個麪條吃嘛!”王玉的聲音。
一高一矮兩個助理走進了門,發現站在那裡的凌至秋,同時笑道:
“凌哥!”
“凌少。”
“回來了?”凌至秋勉強笑道:“怎麼,還沒吃晚餐嗎?”
“在飛機上吃的,不好吃,我想吃韜哥做的西紅柿雞蛋麪。”王玉樂悠悠晃了幾下杭韜的手,然後跑去廚房倒水喝。
他是什麼都感覺不到,杭韜卻覺得凌至秋的情緒不大對勁。小心的問:“凌少,有事嗎?”
“嗯?哦,沒事沒事,我在想年底的新歌。”凌至秋從發呆中醒過來,隨口扯了一句。
“哇塞,凌哥你太厲害了!剛發了一張那麼紅的碟,馬上就在構思新碟了嗎?”王玉從廚房裡出來,端着一杯水遞給杭韜。
“就隨便想一想,”凌至秋笑笑,“累了吧,先休息休息。”
“嗯。”
杭韜去廚房煮了西紅柿雞蛋麪,每人一碗,味道很香,連吃過飯的凌至秋也忍不住要了一小碗吃着。吃完休息片刻,杭韜開始彙報工作。
這次兩人去海市是凌至秋安排的,主要是杭韜去購買新的房子,然後兩個人想辦法交給周博的父母。
這幾日凌至秋正在休息,所以也算給他們半放個假,沒想到才一週不到,兩個人就完成任務回來了。
杭韜簡要地說了一番新房子的位置和情況,都很符合凌至秋的設想。王玉因爲認識周博,知道周家所在,所以是由他出面去說服周博父母接受。
“……有新房子誰不喜歡呀,不過不知道爲什麼,周伯伯一個勁的反對,說不需要,他們住的很好什麼的,”王玉添油加醋在訴說當時的情況,“還是韜哥厲害,韜哥說,反正這是凌哥新公司給的福利,感謝以前真心幫助過凌哥的人,這是你的一片心意,你要是知道他們過得好,會更加開心。總之費了好多口舌,周伯伯才同意接受那個房子……”
杭韜道:“他們還說,有機會要請凌少去做客。”
“真的麼?”凌至秋高興起來,“是哪一位說的?周伯父還是周伯母?”上次父親的態度他也看到了,感覺似乎不是很喜歡他。
“是周伯伯,”王玉搶着回答,“他主動提出來的!”
“太好了……”凌至秋感慨萬千,喃喃道。
杭韜提出,“凌少,我跟你彙報一下你現在的財務情況?”對這件事,他已經想了挺久的了。
凌至秋懵了一下,下意識點頭,“呃,好啊!”
國內唱片業並不是非常景氣,歌手出一張正版專輯,能夠到達手中的錢並不多,其中要抽出統籌策劃、作詞、作曲、編曲、製作人、錄音師、mv導演、編劇、演員等各方面的費用,在銷售過程中,還有運輸、分銷商抽成等等。因此別看賣出去不少,但是歌手能拿到手中的費用,卻是極低了。
不過凌至秋簽約泰發之時,條件就極好,加上這次專輯大賣,收到手中的提成目前也有800萬。
除此而外,海市的那套繁華地段複式房最終賣出400萬的價格,給周家老兩口買房花掉200萬,還剩下200萬。
其他零零碎碎也還有個十幾萬。
凌至秋對自己的財務狀況並不是特別走心的那種,聽了杭韜有條有理的羅列分析,纔有了個明確的印象,當即感嘆道:“我自己都沒有注意……”
“凌少,因爲你沒有財務顧問,所以所有的財產目前都是閒置,這一點……我不是很認同,我建議你還是應該將錢財規劃一番。現在是一個投資時代,錢生錢,利滾利,放在一個地方只會讓它積灰,不能創造更多的價值。畢竟您將來還會有更多的收入,現在就得有一個簡單的計劃,某些投資也是越早越好。這樣,不僅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你累積財富的籌碼。”杭韜正色道。
“哦……”凌至秋骨子裡只是個年輕人,看到這些錢,最簡單的想法就是去揮霍一番,哪裡會有如何投資之類的思路?最行之有效的,就是跟眼前這個非常可靠的助理討論,“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杭韜似乎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了,笑道:“其實也不難,很簡單。您首先應該把手中的資金進行一個分類,哪些是日常支出,哪些是固定存入,哪些是小額投資,哪些是重要大項目投資,用理財軟件進行簡單的記錄。這樣,您就能做到對自己的財務情況一目瞭然。”
凌至秋個性有點小迷糊,聽了之後翻了翻白眼。這種事對於某些有條理的人來說很容易,但是對於他這種只曉得取錢花錢的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呵呵,”杭韜笑起來,“看來等過段時間,我還是給您找一個財務顧問吧。”
凌至秋怔了怔,剛要說,你來幫我管理不行嗎?就想起杭韜已經申請了鴻肇集團的中高層培訓計劃,所以有點黯然,“……唉,杭韜,如果你走了,我這邊又是一團漿糊了。”
杭韜一聽,立刻明白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未來的打算,略顯尷尬。
王玉在他們兩個聊天的時候,一直坐在旁邊喝水吃零食玩ipad,這時聽到這句話,笑嘻嘻擡起頭,“凌哥,韜哥怎麼會走嘛!韜哥,你說對不對?”
杭韜臉上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彎彎眼睛,卻沒有答話。
王玉把頭埋了下去,繼續刷屏幕,過了一秒又擡頭,“韜哥,你怎麼不回答?”
凌至秋這麼久都看出來了,王玉這小子現在非常依賴杭韜,比他還捨不得,估計杭韜也沒有告訴王玉關於自己的培訓計劃。於是他連忙轉移王玉的注意力,“哎哎,你們有沒有給我帶鬆餅和糕團哪?在京城這麼久,有點想吃海市的特產了。”
“……有,帶了,”杭韜站起身去取包包。
王玉徹底把ipad放在一邊,沉默着,等他走過來遞給凌至秋小吃的時候,才說:“韜哥,你回答我啊。”
杭韜目光深沉地注視着他。
凌至秋無奈了,怎麼兩個助理之間的氣場這麼不對,難道現在是戀愛的季節麼……他看不下去,只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嗯,我明天一大早有武術課,先上樓去休息了。”留下空間給兩個明顯陷入感情糾紛的人。
他邊上樓邊撇嘴。嘖嘖,我是不是戀愛體質啊,帶得身邊的人個個嘻嘻唰唰的桃花開。
走進房間在沙發上坐下,他又思念起尉遲鉉來。
第一次愛上某個人的時候,總會勇往直前、無所畏懼。即便對方不那麼在意,卻總想着,如果我堅持一點,他會不會就從了我?
凌至秋目前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不想放棄,捨不得纔剛剛有點眉目的感情就這麼消失。
可是尉遲鉉似乎並不好勸。
他想給尉遲鉉打個電話,發個短信,突然間發現,自己竟然連他的電話號碼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凌至秋把自己整個人扔到牀上,手指捏着手機,把頭埋在牀單裡好一通如同小動物似的亂揉亂滾,“啊啊啊啊啊——!煩死了——!”
尉遲鉉說的那些話,他明白,無非就是將他們的關係僅僅侷限於包養而已。
可是,他不想!
喜歡尉遲鉉,真的毫無道理!
能不能換他去追求尉遲鉉,讓尉遲鉉明白他的心情?
送房子送車?送戒指送衣服?……尉遲鉉什麼都不缺。
有什麼是獨一無二、尉遲鉉沒有,而他卻能給予尉遲鉉的?
現階段,好像只有——真心!
哦,土爆了。
凌至秋抱着鴨絨枕頭摔摔打打地撒氣。
瘋鬧了片刻又往後仰倒,望着天花板,唸叨着:我能給你的、世上絕無僅有的、飽含真心的……是什麼呢?
漸漸的,一個計劃涌上了心頭。剛纔在客廳的那番說辭,好像歪打正着了呢。
有了想法,甜蜜的笑容立刻堆上臉頰。開着空調的清涼房間內,凌亂的大牀上,眉目如畫的美青年嘴角彎着一個恰如其分的弧度,尖尖的眼角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烏黑柔軟的頭髮俏皮地亂翹着,粉白透明的肌膚彷彿自帶柔光效果,整個場景美得如同高分辨率的夢幻牀上用品廣告圖……
“喂,是杜堯嗎?”傻兮兮的笑了好一陣,凌至秋撥通了杜堯的電話。
杜堯沒跟尉遲鉉在一起,此刻正輕鬆的和朋友約會,笑道:“啊,是凌少,您好。”
“不好意思,我想問問,你是否能給我尉遲總裁的私人電話?我沒有記……”凌至秋打着電話,吐了吐粉色小舌,對着桌子上的鏡子做鬼臉表情。
杜堯頓了一下,似在思考,然後果斷道:“好的,你稍等,我給你發短信吧。”
“謝謝你!”凌至秋這會兒的心情棒棒噠。
沒一會兒,手機滴滴響起來,打開一看,【老闆電話:ooxxooxooxx。凌少,如果有其他吩咐,只管告訴我。】
凌至秋笑了笑,杜堯現在的態度比以前真實多了,以前就是個假面溫柔男。
他把尉遲鉉的號碼存儲進了手機,立即想打一個過去。剛按了通話鍵,又連忙關掉了。
想了想,接連編輯了好幾個短信,諸如【我只是喜歡你,希望你能夠了解】或者【我想過了,我還是想要跟你談戀愛】,總之都十分不滿意。躺在牀上斟酌了好久,才突然神來一筆,坐起來輸入:【我等你想通。】
這個就比較滿意了,既不至於奴顏媚骨,也不至於表達不全自己想說的話,簡單又明瞭。
嘿嘿,你等我想通,我還要等你想通呢!
發送前,他生怕尉遲鉉不知道自己是誰,又加了個破折號和自己的名字在後面,這才按了發送鍵。
嗯,完成一件大事,心情輕鬆!
……
樓上的偶像歌手等待着總裁大人的回覆,哼着歌在地板上開始做俯臥撐。樓下,兩個助理依然冷場,一個看着一個,什麼話都不說。
最後到底是王玉沉不住氣,走過來蹲在杭韜的椅子邊,拉住他的袖子搖搖,“韜哥。”
王玉這孩子長得小鼻子圓臉,眼睛也是圓圓黑黑的,眼眶紅彤彤,一滴淚水要掉不掉的樣子,再加上這個姿勢,簡直就像個等待主人投喂的小狗。主人主人,你爲什麼不要我了!
杭韜拉他,“起來。”
“我不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要走?爲什麼不跟我說?”王玉吸吸鼻子。
“不是要走,”杭韜嘆了口氣。他的相貌和杜堯是同一個等級,都是溫暖和順,仔細看還有那麼點耐看的類型,穿着格子襯衣和休閒長褲,坐在沙發上眉心皺着,顯得很鬱結。“我只是……”
“只是什麼?”王玉扯着他的短袖搖晃,“你是不是不想當凌哥的助理了?你覺得沒意思?”
“別這麼說,”杭韜拿他沒辦法,伸手把他提起來放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你聽我說。”
“你說。”再吸吸鼻子。
“老闆的公司有一個培訓計劃,給所有員工機會,通過考覈之後可以進入鴻肇企業管理學院學習,然後公司重新安排職位,並且會很重視這些從學院畢業的學員。”杭韜和盤托出,“我之前只是一個大專生,沒什麼本事,在外面跑過幾年,沒跑出名堂,後來想着給老闆做個助理也差不多,薪水待遇各方面都不錯。但是,上個月聽說鴻肇企管計劃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了慾望。我不想僅僅侷限於助理這樣的格局,我還沒到三十歲,不想就這麼浪費時間。所以,我申請了一個名額。”
王玉呆呆地看着他,“就這樣?”
“就這樣。”
“也就是說,你想進入鴻肇集團的內部管理層?你不是不想給凌哥做助理,而是就不想當助理了?”王玉喃喃問道。
杭韜沉重的點頭,“小王玉,我和你不一樣的。你是凌少的正牌助理,你還小,可以接觸娛樂圈很多資源,你本身也具備某些符合這個圈子發展的素質。但是我不同,我雖然現在跟着凌少,實際我還是老闆的助理。你知道嗎,除了我之外,老闆還有很多個像我這樣的助理,我們都沒有什麼晉升可能。唯一的成爲老闆心腹的機會,杜堯已經獲得了。我還是……不甘心,我想爭取通過其他的途徑來謀求我的發展。”
王玉癟着嘴,傷心得不得了,“你、你就這麼不想跟我……和凌哥在一起嗎!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什麼都不會,還老做錯事。”
“傻孩子,”杭韜笑笑,伸手替他抹眼淚,“沒有誰是一開始就什麼都懂的,你現在已經比以前強多了。”
“可是我就是……”王玉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崩潰般撲到他身上,哇哇大哭,“我就是不想你走嘛!我想和你在一起!”
杭韜愣住了,有點不敢置信地抱住他,“你說什麼?”
“我我我、我說,我想和你一起……工作!”王玉死都不肯擡頭。
杭韜不知怎麼,又有點小失望,“小王玉,別這樣,起來。”
王玉嗚嗚哭,“韜哥你走了我怎麼辦。”
“學啊,學着去擔當自己的責任。”杭韜淡淡失落。剛纔那一瞬,他幾乎以爲王玉會說出令他激動的話,可惜最後只是一種小孩子的眷戀之情。
他之所以申請這個名額,也有躲着這小孩的意思。相處的時間越長,他越喜歡王玉,曾經偷偷在王玉醉酒之後吻他的嘴脣、鼻尖和額頭,看着他懵懂的小模樣,有種很心動的感受。
這種事情並不奇怪,畢竟大boss就好男風。
可是王玉還小,根本就不懂他的心理,喜歡黏着他也僅是出於依賴,以及對大哥前輩的敬重。他怕自己快要忍不住對這小孩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怕這小孩會因此對自己害怕、逃避。
在一切發生之前,還是離開吧。對大家都好。
王玉還拱在他的胸前哭,他一邊撫摸着圓圓的小腦袋,一邊苦笑。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好想撲倒他。
好說歹說,王玉終於揉着眼睛回了房間。杭韜走到浴室裡,看見自己充滿慾望的雙眼,狠狠地砸了下洗手檯。
……
話說,此時的大boss接到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短信:【我等你想通。——凌至秋】
接到這個短信的時候,尉遲鉉正和一羣資本大鱷在私人俱樂部裡聚會。
他看着手機屏幕,足足愣了五秒鐘。
“喲,尉總,小情人兒短你呢?”
“尉總到底是年輕人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哎,說起來,現在怎麼不帶你小情人兒來這裡玩了?”
“是啊,莫非在求而不得的階段麼?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聽話的?”
“尉總的眼光比你強,哪看得上你介紹的。”
“……”
一羣堪比楚長東的損友都在開尉遲鉉的玩笑。
今日楚長東有事未來。尉遲鉉知道,他是去接時欽回家了。明明凌至秋回了別墅,小欽可以不用去楚長東家裡,不過……算了,事情太多管不過來。
這個成功人士俱樂部的入會最低標準是資產過億,年費500萬以上。交流信息,互通有無,預測發展,吃喝玩樂,打情罵俏……什麼都有,只要出錢,什麼都提供。
尉遲鉉身邊這幾人關係較好,算是俱樂部裡的年輕一輩,年齡差不多在30到40之間。他們都把“尉遲總裁”縮減成“尉總”。
尉遲鉉哂笑:“我什麼都沒講,你們倒是能吹。”說着收起了手機,暫時不去想凌至秋這話的意思。
“真不是小情人兒的信息麼?剛纔看你眼睛都直了。”一個金絲眼鏡男舉舉紅酒杯,他身旁坐着的女人優雅嫵媚。
“是又怎麼樣,不過是一隻腦洞奇怪的小狐狸,”尉遲鉉舉杯回敬他,“不提也罷。”
“什麼人啊?”另一個穿polo衫的男人帶着女伴湊過來聊天,“話說以前那個‘小樓春色裡’怎麼不見了?”
“是啊,‘漠漠輕寒上小樓’,簡直俗到別緻,雅到極致。”旁邊有個戴百達翡麗腕錶的男人也笑着插嘴,從自己女伴手中接過一杯酒。
“我當時真以爲尉總和小樓這輩子會栓在一塊兒了,沒想到……”
這兩個“小樓”都代表着同一個人。若是一週以前,提到這個人,尉遲鉉恐怕都會變臉,但是今天,他只是怔忪了片刻,便笑罵起來,“多少年以前的事了,還提!我的人,哪有你們置喙的餘地!”
“嘖嘖,我們都帶人來玩兒,只有你這麼不講義氣。”說話的男人高高壯壯,臂彎裡摟着的伴兒是個清秀的小男孩,和別人不一樣。
每個人對他們都自自然然,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神色。
在這羣人的世界裡,做什麼事都是正常的。
“這麼說,你們老早就想跟我說這話了是麼?”往日尉遲鉉根本不會被他們煽動,今天他卻不甘示弱,放下酒杯道:“我就把人叫來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極品。”
“哇哈哈哈……”
“喲……”
沒聽見這句話的幾個精英男士紛紛圍攏來,“怎麼回事?”
“尉總總算是要把他藏在海市的小情人兒帶來了……”
“還說是極品。”
尉遲鉉連忙擺手,“不是,你說的那個是一個世交家的幹兄弟,不是那個。”
“哦,新的?”
“哼哼,你說呢?”尉遲鉉傲嬌地哼了一聲。
“那可要說好了,你是說讓我們見識極品對不對?要是我們認爲不是極品呢?”金絲眼鏡男不懷好意地笑道。
“對,極品之所以是極品,就是每個人都會被傾倒。”polo衫男人也點頭。
尉遲鉉高傲地說:“我說極品就是極品。”
“那不行!我來說說我對極品的理解。”帶着男伴的那個高壯男人反駁他,“好比我吧,就好這一口,”他捏了捏小男孩的下巴,小男孩紅着臉往他懷裡鑽了一下,他笑起來,“……你們喜歡的,又各不一樣,有的喜歡優雅、有的喜歡性感、有的中意幼-齒……所謂極品,那就是無論喜歡什麼類型,一見到他,都會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之前的標準可以不作數!這才叫做極品!”
“喲,趙兄言之有理!”金絲眼鏡率先鼓掌,“就是這個道理。我喜歡楊主播那種嫵媚女人,”他指了指坐在那邊的女伴,“可是尉總你叫來的人,如果能讓我覺得比楊主播還要入眼,那才叫極品。”
“不錯不錯。”所有的男人都在贊同的點頭。
尉遲鉉微微一笑,“是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