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少,小王玉,我去報到了,你們保重。”杭韜拖着行李箱,站在鴻肇學院的門口,跟送他來的凌至秋和王玉道別。
他已經通過了鴻肇學院的層層選拔,甚至通過了尉遲鉉爲主考官的親自面試,最終成爲鴻肇學院脫產學習班第一期學員。
鴻肇學院分爲脫產學習班(即長期學習班)和短期培訓班。短期培訓班是面向各種層次、各種形式的管理培訓,涉及鴻肇的四大核心產業,酒店的、房地產的、旅遊的、百貨業的,內容包括行政管理、營銷服務等等,各種類別均有。時間從兩天到半個月不等。
而長期學習班,則是爲鴻肇集團-系統地培訓人才,讓他們真正走上一個崗位,並且勝任這個崗位。
爲了這第一期80個學員、兩個班的名額,多少人擠破腦袋,錄取比例幾乎是1:500,杭韜能夠突出重圍,笑到最後,實屬難得。
王玉做出了很高興的表情,“韜哥,加油!”
“會的。小王玉做事用點心,以後有啥麻煩的,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找杜堯。”杭韜摸了摸他的腦袋。
凌至秋今天是專門來給杭韜送行的,也跟他握了握手,“杭韜,祝你成功!”
“謝謝凌少。”杭韜似有千言萬語想說,最終揮了揮手,進了學院的大門。
凌至秋和王玉站着看了一會兒,看見杭韜走進一棟大樓,最後遠遠跟他們揮了一次手。
兩人揮了回去,這才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王玉有點忐忑,“凌哥,現在,別墅就我一個人,我……我還要住嗎?”
“爲什麼不能住?”凌至秋奇怪地問他。
“可是……那個是尉遲總裁給你安排的房子,我、我算什麼呀?”王玉原來是擔心這個。
“嗐!”凌至秋不以爲然地擺手,“住唄,反正尉遲鉉又沒說什麼,你怕啥?你怕有人趕你呀?哈哈哈。沒事兒!”
“還是……不大好吧,要不然我在公司附近租個房子?”王玉試探着問。
凌至秋盯着他,“王玉,怎麼回事?今天怎麼說這種話?難道誰給你說了什麼?”
“沒有,真沒有!我只是自己覺得不好意思。明明是你的房子,可是我一個人住,別人會說什麼?我一個小助理,開着你的車,住着你的別墅,怎麼都不合適啊……”王玉的眼神很誠懇,“凌哥,我現在想了想,有好多事情,我都糊里糊塗的,我們自己不覺得什麼,別人肯定覺得不妥當。我以後在這些方面都會注意一下……”
從前王玉的生活重心只有凌至秋一個人,跟着他跑進跑出,完成他的各項吩咐。可是自從凌至秋住到了尉遲鉉那裡,王玉跟杭韜單獨相處了一段時間,並且去公關部學了幾天之後,他逐漸懂得了許多事。有杭韜教的,有自己領悟的。
他跟凌至秋之間是從患難的時候開始相處,感情深厚,他倆從來沒有生分過,可外人看了,難免說三道四。
王玉在公關部的時候,有幾個人就擠眉弄眼問,“小王玉,你開的車是秋秋的嗎?我見他都沒怎麼開。”
“小王玉,聽說你和秋秋住在一塊兒?”
他開始還沒聽出那些人的意思,久了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其實不過只是凌哥的一個小助理而已……
“凌哥,以前是我不懂事,好多問題沒想明白,以後我不會再那麼大大咧咧的了,我一定不會給你找麻煩的。”王玉很堅定的說。
“王玉,”凌至秋打斷了他,有點不可思議,“你幹嘛這樣?你現在是我的生活助理,最重要就是要讓我覺得舒適,別人說什麼與我何干?”
王玉有點觸動。
“難道那些人說的話,比我說的還重要嗎?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偶像嗎?我讓你住在那裡,並不是給你恩惠或者是怎樣,而是我覺得這樣最方便。試想,你如果重新租了房子,我要回去有事,臨時找不到你,怎麼辦?而且那個別墅裡還有好多我的重要的東西,比如我的金唱片項鍊,要是沒有人在那裡看着怎麼行?”凌至秋這次很嚴厲,“你如果哪一天說不要做我的助理了,想嘗試別的工作,想要出去闖蕩,那麼你準備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可是如果你是因爲別人說了兩句閒話,就要避嫌離開,那就太讓我失望了。那還不如不要乾了。”
王玉的眼神瞬間就回到了小可憐兒的樣兒,“凌哥,嗚嗚嗚……不要拋棄我。”
凌至秋又好氣又好笑,“不許哭。”
“我纔不要離開你……”
“行了。”
“是真的,我不想走的,我要一輩子跟着你。”
“瞎說,哪可能一輩子。但是隻要你不離開,我都絕不會趕你走。”凌至秋嘆口氣,“我剛正打算給你派個紅包,你就說這些讓我心塞的話。”
“紅包?”王玉眸子賊亮賊亮。
“是啊,”凌至秋拽過後座的包,拿出一個紅包來,“本想着聖誕或者元旦的時候發的,結果杭韜要走,我只能提前給他發。我怕他不肯收,偷偷給他塞到行李箱了。這事兒肯定不能少了你,那就一塊兒發了。今年多虧有你倆,我工作開展很順利,心情也愉快。”他把紅包塞到了正在開車的王玉兜兜裡。
王玉的表情很奇怪,總體可以解釋爲興奮到極致要變形的程度,“……凌哥,我我我、我何德何能啊!”
“哦,不要啊,那我拿回來好了。”凌至秋作勢伸手過去。
“別!”王玉趕緊躲了一下,又趕緊坐正,笑嘻嘻,“謝謝凌哥!”
“這才乖。”凌至秋誇了一句。
遠在鴻肇學院的杭韜正在宿舍裡收拾東西,結果發現行李箱的底層露出一個紅包。他疑惑地拿起來,打開一看,是寫着凌至秋字跡的一張紙條,還有一張銀行卡。
紙條上寫着:【杭韜,這一年你爲我分擔了許多,讓我諸事順暢,我非常感謝你。無論你以後會到哪裡工作,我希望我們下次見面都以朋友相稱。——凌至秋】
杭韜捏着卡片和紙條,目光有點癡了。
凌少那裡,好像還是留了不少事情沒做完,最重要的就是給他理財。凌少根本沒有那個觀念,小王玉不是那塊料,老闆也沒有給凌少考慮到那個方面。他自己去找理財顧問,或者老闆以後再派人的話,還不知道對方是否真心爲凌少打算呢。
自從參加鴻肇學院選拔起,杭韜就一直在猶豫之中,到現在考上了,非但沒有堅定信念,反而更加彷徨。
……
海市,《震撼之音》的海選現場,五位組委會普通評審坐在座位上,聽着海選人員的演唱,手邊放着寫着“yes”和“no”的牌子。前來海選的人員,如果他們覺得唱得還行,就選y,不行,就選n。票數超過三個y則通過。
這是面向大衆的海選,另一處,在高檔酒店的房間內,則是爲那些有推薦或者在網上名氣還算響的人,提供的選拔現場。
“下一個,衛星。”
衛星今天特意裝扮了自己,頭上扎着一塊花色鮮豔的頭巾,身穿搭配時尚的hip-hop服裝,顯得帥氣而自信。許久沒有參加這種嚴肅的選拔了,他有點緊張,但還是邁着早就想好的輕快步伐進了選拔的房間,然後走了一個太空步到場中央,給了在場的評審眼睛一亮的感覺。
“請自我介紹。”
“各位評審老師好,我叫衛星,今年二十二歲,海市本地人……”
到底是出道過的歌手,衛星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從容不迫地介紹完自己,唱了一首拿手的英文歌曲,節奏各方面都把握得很不錯,中間還跳了一段街舞,秀了幾句beatbox,最後一個漂亮的breaking動作結束。
幾個評審都忍不住拍起手來,“不錯,不錯。”
衛星站在場中,喘了幾口氣,然後鞠躬,感謝評審。當場就得到了正式進入決賽圈參加節目錄制的資格。
衛星心裡激動不已,面上保持着鎮靜,上前拿過了決賽入場券,這就意味着,他一隻腳已經踏入了泰發,很快京城就會來人跟他商談簽約事宜。
這一刻,他對凌至秋的感激難以言喻。
在海市裡,還有一個人正在爲此事着急。
“常哥,算我求你行嗎?我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進入決賽圈是一定的,但是組委會告訴我,要麼跟他們的經紀公司簽約,要麼出贊助費。我是時代的人,自然不可能去跟別的公司簽約,而參加錄製的贊助費至少要五十萬,要拿名次起碼一百萬以上,我哪裡有那麼多啊?……常哥,我求求你,我若是進了決賽,我就可以重新進入公衆視野,我就能得到更多的粉絲,也會爲公司出更多的力,常哥……”
說話的人是未來傳說的隊長許言,差點要痛哭流涕了。如今組合只剩他一個人仍然在孜孜不倦的跟着跑場想要成名。
常威漫不經心地聽他說完,才喝了一口水,“許言啊,不是我說,就算你進了錄播廳,你也不一定能夠讓導師選你,爲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跟泰發的過節?他們會讓我們的藝人出名嗎?不可能的。許言,你就不要費那個勁了,好好的跑場賺錢,比什麼都實惠。”
“可是……”許言還想再努力。
“別可是了,你想想,現在你的出場費已經提高了不少,每場五萬呢!你放心,現在除了空煙,公司就屬你最大牌,有機會我一定會重金打造你!你還是先好好把這個月要走的地方先熟悉一下……”常威信口給他根本不可能的承諾,“……唉,要是心裡不痛快,不要緊,跟公司來的新模特玩一玩,心情就會好了,嘿嘿嘿嘿嘿。”他猥瑣的笑着。
最近時代又被常威拓展了新業務,就是找了一批模特,開始爲模特拉工作。車展、漫展、遊艇展,各種展覽拉一批比基尼美女過去,收佣金,然後順便拉皮條,拿錢到手軟。
許言的事情,他哪裡有閒心會管?
時代娛樂,已經逐漸的變成爲三流模特介紹“生意”的地方了。
常威還時常暗中召開各種派對,每個派對都醉生夢死、紙醉金迷。他不管什麼娛樂不娛樂,只要能賺錢,都是好路子!
——許言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滿臉的扭曲。他非常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