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並沒完結,還有後續。
尉遲鉉說他去處理那些事,於是凌至秋也就一心拍戲,不再去管。每天司機把他接回去的時候,他也很少遇見尉遲董事長與夫人,至於李夢竹,更是沒有再見過。
過了兩天,不知道李夢竹哪來的本事,竟然說動尉遲董事長、夫人帶着她到鴻肇集團總部視察,還跟尉遲鉉談了話,讓他注意影響,不要被這個小明星迷了神魂。
坐在總裁辦公室裡,尉遲夫人憤慨不已,“尉遲鉉,你要是跟哪個身世清白一點、長相端莊一點的男孩在一起,我們也不會說什麼。但是這些小明星,哪個是省油的燈?你看看這個凌至秋,一臉狐狸相,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娛樂圈的亂,我們都是知道的,他跟你之前,有沒有跟別的有錢人好過?是不是看到你更有錢,才上趕着巴結你?要是以後他變心了,覺得撈夠了錢,會不會離開你?這些你都想過嗎?”
這番話,恰恰都擊中了尉遲鉉的一個死穴,那就是凌至秋之前跟魏俊楠的恩怨。
他已經儘量不去想凌至秋的過去,卻仍然被說得心煩意亂,“媽,凌至秋跟着我是什麼樣,我比你們更清楚。而且我跟他的事,我不希望別人來干涉。”
“你……!”尉遲夫人最討厭兒子反駁她的話,因爲她在家裡是最沒有地位的一個。尉遲鉉小的時候,她還可以訓斥教育一番,而自從尉遲鉉上了高中之後,她就再也沒法指揮動兒子了。眼下她氣得要命,轉而喊尉遲董事長,“老公!我們是怎麼商量的?……是不是尉遲鉉如果不聽我們的話,繼續跟那個小明星來往的話,就要剝奪他鴻肇集團總裁的職位?”
尉遲董事長不過是在她提起的時候隨便哼哼而已,沒想到妻子竟然直接說了出來。他哪會同意這種事?要是罷免了尉遲鉉,誰來做總裁?他已經在享福了,不想再出山管理這樣大的集團。他擺了擺手,“那個……”
還沒說完,尉遲鉉竟然接了口,“好啊!我這幾年確實比較累,也想休息休息。開董事會吧,然後讓各位董事提出人選,要是有別的人通過了,就讓別的人來做。”
他是真不怵這個!他手中有鴻肇集團的部分股份,又有自己做的投資公司,還有跟楚長東等幾個好友合夥做的事,他怕什麼?巴不得不要這樣勞累。
而且這事情,他也挺寒心的。自己的父母,居然聽從那個女人的話,在這裡跟自己談條件。
憑什麼?如果只是父母二人的話,他還有耐心可以跟他們說道說道,可李夢竹坐在那裡,狀似優雅的姿態,讓他倒盡了胃口。
尉遲鉉站了起來,按鈴叫杜堯進來,“通知下去,近期內確定一個時間召開董事會,提名新的鴻肇集團總裁人選。”
杜堯驚呆了,“老闆?”
尉遲董事長出聲阻止,“尉遲鉉!你鬧什麼?這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
“我沒有開玩笑,”尉遲鉉很冷靜,隨性地斜坐在辦公桌上,指了指自己的老闆椅,“這個位置代表的是什麼,我想父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坐在這裡的人,要決定的是整個鴻肇集團的經營決策和大的動向。靠的是頭腦,而不是有沒有老婆。”
尉遲夫人其實也有點急了,“可是你總要有一個老婆啊!”
“這是私事,不是公事。”尉遲鉉意興闌珊站起來,“我不想說了。既然你們覺得坐在這裡的人,必須娶一個女人做老婆,那就找一個這樣的人來吧。我也膩了。……杜堯,通知下去,準備召開大會,一週之內,越快越好。”
杜堯明白了尉遲鉉的意思,曉得他是用這種方式來給干涉他的人一個教訓,於是絲毫沒有遲疑地點頭,“我知道了。”說完轉身想出門。
董事長一聲喝,“站住!”
杜堯停下腳步。
尉遲先生非常氣憤,“尉遲鉉,你這個態度,是一個大集團負責人應該有的態度嗎?”
“不是。”尉遲鉉很直白地承認,“大集團負責人應該像母親說的那樣,娶一個女人做老婆,然後讓她來干涉自己的事務,這樣纔是正確的?”
尉遲董事長剎那一個愣神。
李夢竹的臉色很不好看。她正陰暗地看這場富豪家庭內訌看得開心,突然發現尉遲鉉準備把戰火燒到自己身上了,連忙站起來,扶住尉遲夫人的手臂,“伯母,你先坐下,別生氣了。”
尉遲夫人沒有想通尉遲鉉的話,跟着她走回了座位上,還氣呼呼的。
而尉遲董事長已經反應了過來。
就是因爲李夢竹這個女人,他們兩個居然跟自己的兒子鬧成這個地步,還不知道李夢竹內心怎麼笑話呢!
他和尉遲鉉一起,將目光冷冷地投向了李夢竹。
和她坐在一起的尉遲夫人不高興道:“你們看我做什麼?”
李夢竹則竭力保持着臉上那種裝出來的平靜。
尉遲鉉揮了揮手,杜堯走了出去。這位金牌特助看在眼裡,明白董事會應該是不會開了,也就不用再通知什麼了。
尉遲董事長冷淡地說:“尉遲鉉,你給李小姐安排一下飛機,先送她回英國吧,我和你母親留下來,還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李夢竹還想作賢惠狀,“伯父,沒有關係的,我不急着回去……”
“主要是鴻肇集團內部的事,不好與外人商量。你若是留下來,也沒有人陪你,禮數不周,這樣不太合適。”尉遲董事長很快打斷了她的話。
李夢竹急急忙忙對着尉遲夫人說:“伯母,你也要參加集團會議嗎?如果不參加的話,我可以陪你在國內逛一逛呀。”
尉遲鉉再也忍不住了,鼻子裡哼了一聲。
尉遲董事長算是徹底知道這個年輕女人的可惡之處了。
怎麼,還真的黏上了他們尉遲家?
就算是要爲尉遲鉉娶一位夫人,也絕對不能是這種拎不清、攛掇着婆婆來鬧、唯恐家裡不亂的類型。
尉遲先生此時感覺到一陣濃濃的懊悔。來這裡就是個錯誤,還真的跟兒子說了那些話。
尉遲夫人一時有點遲疑,望向了自己的老公,“呃……”
尉遲先生道:“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那就跟李小姐一起回去吧。……尉遲鉉,讓杜堯安排飛機。”
“不行!”尉遲夫人斷然否定!
董事長年輕的時候也是沾花惹草的人,但是卻保證了她一直坐在尉遲夫人的位置上。只要她主母的地位不變,她也只能忍氣吞聲。這些年在英國,董事長倒也收心了不少。可是六十出頭的董事長看着像四五十歲,若是跟兒子留在這裡,誰知道會不會有女人貼上來!那太得不償失了!反正這個兒媳婦她也不是很滿意,尉遲鉉既然不喜歡,那就重新找就是了!兒子大了又不聽話,隨他去!但是老公一定要管緊!
“我也留下來!……夢竹,只好讓你先回去了,要不然這樣,你想去哪裡玩,讓鉉兒安排人陪你去。”董事長夫人立刻決定了自己的立場。
李夢竹眼看再也沒有可能跟尉遲鉉有什麼進展,即刻高貴冷豔起來,也不再扶着尉遲夫人的手臂。表情一收,十分冷漠,“不用了,那就幫我安排飛機吧,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我先回酒店了,安排好了請通知我。”
說着,不看屋裡的任何一個人,率先站起來走了出去,回尉遲鉉給她安排的酒店了。
尉遲夫人一愣一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才恍然生氣,“……連句再見也不說?哼,還以爲她多有禮貌。”
尉遲董事長拆她的臺,“……你現在知道了,她之前是有目的的。”
尉遲鉉神補刀,“媽,在這位自以爲血脈裡流着皇家血液的貴族小姐眼中,您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她認爲根本沒必要對您有禮貌。”
“什麼?”尉遲夫人很容易受挑撥,很快怒火就燒到了李夢竹身上,“我看她長得那樣,也不見得有多好,還整天高傲得這個瞧不起、那個不要,人家誰要她啊?那邊華人圈的太太個個都生怕她纏上自家兒子,煩她得不得了!要不是鉉兒你……情況特殊,我哪會看上她?簡直是不知所謂!”
“媽,你這會兒總算說了一句明白話,”尉遲鉉也不計較母親對自己的評價,笑道:“今天她會爲了訂婚的事情哄着你們來煩我,明天說不定又有這樣那樣的事要鬧到鴻肇集團來,這種董事長夫人,哪有您識大體懂世故?堅決不能要。”還順帶捧了他母親一把。
尉遲夫人心裡舒服點了,“哼。”
尉遲董事長對自己太太的智慧從來都不忍卒視,遂回頭不再理她,“兒子,既然這次我回來,你就好好跟我彙報彙報公司的事情。”
能有事情轉移他們對凌至秋的注意,尉遲鉉當然求之不得,“好。”
尉遲夫人見他們爺倆已經坐在那邊開始聊了起來,便站起來在尉遲鉉的辦公室裡到處看,一個個欣賞博古架上的古玩珍品,然後一擡頭,瞧見了頂上那個灰色的圓盒子。
她一邊擡手去拿,一邊問尉遲鉉:“鉉兒,這個盒子裡面是什麼東西……啊!”
尉遲夫人的個子不夠高,拿着盒子搖搖晃晃,一不小心,整個盒子從手中脫出來,嘩啦掉到了地上,盒蓋一下子散開,一盒子嫣紅的永生花撒了一地。
“媽!”尉遲鉉扭頭瞧見,臉色大變,幾步跑了過去,可惜沒能解救成功。
尉遲夫人還以爲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也給嚇了一大跳,卻見就是些花朵,放下心來,“我還以爲是什麼……”退步想離開這個地方,沒想到一腳就踩碎了一朵玫瑰。
尉遲鉉心疼不已,“這個!”
“什麼了不起,既然散了就丟了吧!”尉遲夫人雖然有點愧疚,但是不會表現出來。
尉遲鉉不好責怪母親,沒吭聲,自己蹲□把玫瑰花撿回盒子裡,連被踩碎的那一朵也不例外。只是再也復原不了之前一朵一朵緊緊依戀的樣子。他看了一會兒,把蓋子又蓋上,放回了博古架上。
在這過程中,他保持着沉默,下巴繃成直線,嘴脣緊抿,任誰都看出了他的不痛快。
董事長略微皺眉,什麼東西兒子這麼在意。
尉遲夫人有點不好意思,卻又找到了新的關注點,“這麼重視啊?誰送你的?”
“是至秋送我的生日禮物。”尉遲鉉鄭重的回答。
“喲!我還以爲是哪家小姑娘!”尉遲夫人失望,“有什麼了不起,幾千塊錢的破花,你這麼珍視?光你爲他打造的那個大拼圖就可以買這個花不知道多少盒了!”
尉遲鉉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媽,要不然這樣,反正我和爸在這裡談論集團的事,您也沒興趣,我讓杜堯找人陪您去逛逛街?這邊的東西雖然沒有歐洲的上線快,但是比較熱鬧,您肯定覺得有意思。”
尉遲夫人也曉得兒子是在趕她,撇撇嘴,“好吧,你們爺倆聊,吃飯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好。”
李夢竹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
不過,尉遲夫人的心裡只舒服了幾天,在一次偶爾跟拍戲晚歸、沒來得及卸妝的凌至秋在主樓狹路相逢之後,又開始挑他的刺。
“啊啊啊啊啊——!”那天晚上,安靜的主樓裡,突然傳來這麼一聲尖叫。
尉遲鉉和自己的父親兩個人分別從東邊和西邊的主臥室裡,衝了出來。
“媽,怎麼回事?”
“……你怎麼了?”
樓梯上,尉遲夫人和凌至秋正對峙着。
尉遲夫人彷彿正要下樓,捂着臉還在叫,“這是什麼!什麼鬼東西!”
凌至秋明顯也被嚇到了,手緊緊拉着樓梯,一臉無奈,“伯母,……是我。”
他臉上還畫着妝,尖細的眼睛裡戴着紫色和金色美瞳,畫着長長的眼線,顯得有些妖異,鼻影粉也打得較濃,整個鼻子高挺得像假鼻,而且他還披散着半長髮。衣服倒是已經換了,穿的不是戲服,而是一身白衣白褲,確實有點……嚇人。
凌至秋對這種情況不知道怎麼處理,用求助的眼光望着尉遲鉉,“鉉,我今天拍得晚,沒來得及卸妝,想着回來再洗……對不起,嚇到伯母了。”
尉遲鉉走下來,拍了拍母親的背,“媽,沒事的,是至秋。”
董事長也走了下來,攬着老婆回房間,“好了好了。”
尉遲鉉摟着凌至秋的腰,“走吧,回房間去。”
回到房間裡,尉遲夫人按着被嚇到的胸脯,跟董事長吹枕頭風,“你說他那個模樣是幹什麼?像個鬼魂似的,嚇得我差點沒吐血!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董事長懶懶應了一聲,“不要矯情了,他不是演員嗎,那是化的妝。”真不知道是什麼電視劇啊……
“哎呀,我本來說下樓去叫人給我揉揉肩的,都忘了!今天提了些東西,好累。”尉遲夫人捶了幾下肩膀,“都怪那個小明星!”
董事長意思意思地給她捏了捏,“行了,都多晚了,你明天再弄吧。睡了。”
凌至秋洗完澡以後,忐忑不安地跪坐在牀上,把手放在尉遲鉉腿上揉了幾下,“我剛纔,沒把你媽給嚇壞吧?”
“沒事,我媽就是喜歡叫喚,其實沒什麼。”尉遲把他拉到懷中,“累不累?”
“嗯……”凌至秋舒服地閉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尉遲鉉還說兩個人溫存一下,一見他這樣,頓時嘆氣,只能關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在餐桌上,尉遲夫人故意指使着凌至秋拿這拿那,指望看着他不高興。
哪知凌至秋能有這個機會跟她獻殷勤還來不及呢!開始是聽她的指揮,後面直接主動問她需要什麼。
“伯母,這個花生紅棗粥養胃養顏的,您再來一碗?”
“伯母,這家醬菜是老方子,特別好吃,鹹鮮可口!”
“伯母,蛋黃最好少吃,膽固醇高,蛋白卻可以……”
“伯母,早上一定要吃適量的水果和蔬菜,這樣比較健康!”
尉遲夫人黑了臉,“你想讓我吃成個胖子啊?”
凌至秋還沒意識,不解道:“伯母,沒關係的,早餐吃多一點,不影響身材的。”
尉遲鉉嘴角微彎,在桌子下面拉住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
凌至秋立刻想明白了,閉口不言。
尉遲夫人眼看凌至秋根本沒有女人那種被“婆婆”指揮了特別不爽的心理,一時找不到什麼法子對付他了。當年她嫁進尉遲家的時候,就是這麼整天被婆婆指使,每天都很抑鬱,最恨有人這樣對她。哪知道凌至秋卻還來勁了!這是什麼心理素質啊!
畢竟她還是不太瞭解男人的心理……
尉遲董事長突然道:“小凌,你給我盛碗粥。”
“好嘞!”凌至秋樂呵呵盛粥,“伯父,這個粥搭配鹹菜和拌黃瓜可好吃……”
尉遲鉉終於笑出了聲。
尉遲夫人瞪他一樣,又瞪了凌至秋一眼。
凌至秋還在說:“伯父,您需要蝦餃嗎?還是叉燒包?奶黃包也不錯……”
尉遲董事長倒不像自己夫人那樣咬牙切齒,一樣讓凌至秋拿了一些。
凌至秋喜滋滋地扭頭看尉遲鉉,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大事一樣開心。
尉遲鉉眼含寵溺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吃完早餐,凌至秋就趕去片場了。
“可惡,這個小明星簡直狡猾!”尉遲夫人在房間裡跟董事長髮脾氣,“你看鉉兒被他哄得團團轉!還有你!爲什麼要吃他給你拿的東西!”
“你就算了吧,”董事長到底明事理,“你沒見兒子跟他相處很快樂?這個男孩子和當年那個小樓很不同。那小樓一看就是一股子傲氣,是兒子在捧着他。這個小凌跟兒子一直都有交流互動,而且他們互相寵愛。”
“呸,還寵愛!”尉遲夫人不屑,“兩個男人,說這些!”
一週之後,董事長夫婦倆離開了國內,回了英國。
凌至秋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在多了。
尉遲鉉也鬆了一口氣,因爲父母在的時候,凌至秋緊張得都不讓他碰!
“我爸媽在的時候,你害羞什麼……嗯?”
“啊,別碰哪兒!……唔……一想到他們在,我就緊張……唔……難道,你、你就好意思嗎?”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多刺激。可以了嗎?”
“嗯……啊!”
兩個人又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新婚”夫夫生活。話說,尉遲鉉也感覺自己對凌至秋的欲-望一直沒有消減,這一點十分奇特。
9月份,凌至秋的生日又要到了,官網上開始發售他今年生日會的票。
9月中旬的時候,《花樣男子》開播了。
這部耗巨資拍出來的偶像劇,在拍攝時就一直製造話題,宣傳也很給力,再加上四美男的號召力,因此開播當天就造成了萬人空巷的局面。
如泰發所願,《花樣男子》飛快紅透了半邊天,席捲了整個華國。
一時間,網上都是無數的帖子,無數人都在說他們對這部劇的看法:
“啊啊啊……我最喜歡葉杉的那句臺詞!——她問花哲銳‘錢買不到的是什麼?’花哲銳呆萌地想了半天,然後說:‘空氣?’接着他就笑了。這個時候葉杉的內心獨白太靠譜了——‘錢買不到的東西,啊,我終於知道了,是花哲銳的笑容’……哦!花哲銳的笑容,簡直給了我會心一擊!”
“天了嚕,我們至秋居然在這部戲裡獻出了熒幕初吻!而且!還一下子就跟兩個女人!”
“我家飄羽太酷了,司仕銘的形象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心裡的司仕銘就是這個樣子!”
“真沒想到,袁傑竟然可以憑這部劇翻身!我簡直忘記他以前的模樣了!他演花花公子完全毫無壓力啊!”
“清風啊清風,真的是最清爽的西門忠!……爲啥清風這半年一點消息都沒有呀,我們好想你!”
網上討論的話題經久不衰,開始的時候,全是關於這部劇的四美男的形象。接着,事態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關注點變成了賣腐。
各種各樣的圖片段子和微博段子出現,編排的都是四美男之間的故事,跟女主關係倒是不大了。
“我看到司仕銘和花哲銳,就忍不住想到他們倆幸福得生活在一起的場景!”
“西門忠和林灼然纔是一對呢!”
“每次司仕銘抓着花哲銳的領口跟他吵架的時候,我都忍不住會覺得下一個鏡頭是司仕銘強吻花哲銳。”
“感覺就像是司仕銘、西門忠、林灼然三個人在爭奪花哲銳。”
“對,我覺得這部劇應該叫做《史上最脆弱的玻璃人美少年花哲銳的情路歷程》,且看他如何周旋在三男兩女之間……”
凌至秋瞧着這些帖子和段子,一頭黑線,深恐敏感的總裁大人會當真。他又覺得,像總裁追求那麼高層次的人,應該不會看這種偶像劇,然後去搜帖子什麼的……吧?略微放心。
結果,他收工較早的時候,回去發現boss抿着嘴,皺着眉,坐在起居室的大電視對面,上面放的赫然就是《花樣男子》。
凌至秋:o(╯□╰)o……
而且,那天放的內容,好死不死正巧是花哲銳與唐靜妍的吻戲!
凌至秋沒骨氣地躲到了浴室裡,開動按摩大浴缸,聽着氣泡的聲音,掩蓋外面會有的任何響動。
在他差點泡成熟透的水蜜桃之後,他終於起身,按着護膚流程從頭到腳一樣一樣去做,幾乎把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搬了出來,全部用上。
所有的一切完成之後,不可避免的睡覺時間終於到了。
他躡手躡腳走出浴室時,發現boss已經躺在了牀上,背對着他。
凌至秋走過去躺下,開始想,乾脆就這樣睡着,不要去碰他。可是躺着躺着,越躺越不安心,後面還是忍不住想念他的懷抱。於是拱到尉遲鉉身後,伸手去摸尉遲鉉的手臂。
尉遲鉉沒反應。
真的生氣了!
難道就是因爲那個吻戲……
凌至秋心裡七上八下,繼續揉捏着尉遲鉉的手臂,拽着他,硬把他翻了過來。
尉遲鉉閉着眼睛,甕聲甕氣道:“別鬧了,睡覺!”
凌至秋鑽到他胸前,手臂環過他的身體,小小聲表白:“鉉,我愛你哦。”
尉遲鉉嗯了一聲,終是有了點反應,抱住了他。
這一陣脾氣發了兩天,尉遲鉉自己過了那個坎,決定再也不看這種沒有腦子的偶像劇了,開始變着花樣折騰凌至秋。
凌至秋其實也甘之如飴。《恐怖寵物店》進入收尾階段,他每天的戲份比較少,在家裡呆的時間開始多起來。
哪曉得尉遲鉉剛剛想通了幾天,又遭遇了變故。
網上的腐段子大概是在泰發的推手之下,情勢愈演愈烈。各種cp配對亂入,尤其是跟花哲銳有關的。
在這中間,沈飄羽勝出,成爲繼薛空煙、江楓橋之後,凌至秋的第三個固定官配對象。羽秋粉的數量甚至有超越煙秋粉和q-q粉的趨勢!
“飄羽和至秋,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銳!你就從了阿司吧!你倆在一起,世界才能夠和平啊!”
“這一對絕逼是俊攻美受+年下啊!”
“看他們這麼基情四射的,私下裡關係肯定也很好吧!”
……
粉絲恰巧說錯了,沈飄羽和凌至秋根本就是王不見王的狀態。
凌至秋從每晚必刷的論壇之中發現了這些段子,分外憂傷。
光是和女人的吻戲,尉遲鉉都不爽了兩天,如今這種儘管明顯是炒作、卻是跟男人發生的緋聞,還不知道尉遲鉉會不會發瘋……
尉遲鉉卻非常直接,已經給楚長東打了電話,“你是不是很喜歡用賣腐來宣傳?”
楚長東哈哈大笑,攬着黏在他身邊的時欽,“你難道不曉得嗎?二十一世紀什麼最紅,基情!”
“這些基情都是你引導的吧?有這個必要嗎?”尉遲鉉只是有點不痛快,想給楚長東也找點不痛快,倒還不至於發火。
“這哪是我引導的?這個電視劇明明就是言情,根本不是耽美啊!”楚長東冤枉道:“都是網友自己意淫出來的,我哪裡有能力阻止?你要曉得,防民之口勝於防川,你是堵不住悠悠衆口的。”
尉遲鉉不客氣地質問:“除了這種宣傳方式,難道就沒有別的了?你堵不上悠悠衆口,就要給我添堵?”
“啊呀,你不知道現在娛樂業不景氣啊,生存多麼艱難呀,多少新出來的明星,多少新出來的公司,電視臺也就那麼幾家,媒體也就那麼幾個,沒有點吸引人的賣點,我拿什麼來發展?”楚長東打起了太極拳。
尉遲鉉揉了揉太陽穴,“這麼說,你是非要給至秋弄這種賣腐的新聞不可?”
“尉遲,你聽我說。”楚長東認真了起來,低頭看看望着他的時欽,給了小孩輕輕的一個吻,然後道:“凌至秋現在年輕,正是當紅的時候,他需要炒作和無傷大雅的緋聞。你想想,當年有個明星曾經說過,無論是好事還是壞事,只要能上雜誌,就是一種好事。多少人費了老鼻子勁兒,還是上不了頭條?賣賣腐畢竟不是什麼太大的事,而且又不是真的,你明明知道這一點。凌至秋能夠靠這些事情上頭條,一直讓大衆對他保持着關注度,這有什麼不好?總比那些使勁砸錢拍大片,找人捧,卻死都紅不了的明星好吧?……哎,你知道那個千雲集團的老總宗政潛吧?”
華國近年有“南千雲北鴻肇,南宗政北尉遲”的說話,講的就是兩個旗鼓相當的富豪集團,北邊尉遲家的鴻肇集團,南邊宗政家的千雲集團,資產排名基本不相上下,都是數一數二的有錢人。
尉遲鉉點點頭,“唔。他幹什麼了?”
“他捧了一個小女星,從電影學院畢業的,剛剛畢業一年不到,宗政潛就花了兩億專門爲她打造了一部古裝電影,請了戛納影帝、東京影帝,還有好幾個老戲骨,以及一個徐娘半老的女明星給她配戲。結果呢?”
尉遲鉉不是很知道這些內-幕,“結果怎麼?沒紅?”
“嘿嘿,豈止是沒紅,簡直就是個業界的大笑話!”楚長東想着就好笑,“他以爲給這種小演員投資拍戲,對方就一定能紅?那也要看個人的本事好不好!什麼資歷都沒有,憑什麼讓那些老戲骨陪她對戲呢?人家都是在玩兒她呢,說是對戲,她根本沒法接住別人的臺詞,還談什麼領銜主演!”
尉遲鉉長長出了口氣,“你跟我說這個要幹什麼?”
“我只是想告訴你,凌至秋有紅的潛質,也有紅的本事,而且網民對他特別感興趣,總是自願挖掘他的消息,你何必要阻止呢?難道你認爲那些緋聞都是真的嗎?做戲罷了。認真你就輸了。”
楚長東語重心長,“不過,尉遲啊,如果你覺得自己的魅力不足壓制住凌至秋的話,我也可以考慮撤回宣傳——”
尉遲鉉二話沒說,已經把電話掛了。
楚長東哈哈大笑,抱着小欽顛了一下,“你鉉哥簡直是個炮仗,一點就着!”
時欽摟着他的脖子,也跟着嘿嘿笑,又有點疑惑,“我看鉉哥平時跟別人說話不是這樣的,也就東哥你能夠讓他發火。”
“對啦,我段位高嘛!哈哈!”楚長東又親了時欽一下。
時欽也回親他。
兩人親來親去像小孩子辦家家。
說起來,尉遲鉉也的確是只有在楚長東這種資深好友面前,纔會有些情緒。他知道楚長東是故意讓他放鬆的。
掛了電話,他也就想通了,笑了笑。
炒作就炒作吧,反正凌至秋是屬於他的,每晚都在他懷中睡着,乖得不得了。
他想通了,凌至秋在片場裡,卻做出了“臥槽沒人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啊”的表情。
因爲,今天有個人過來客串,演的是“饕餮”這個角色。
饕餮是d伯爵特別想要得到的一個寵物異獸,特別愛吃、特別會吃。饕餮接近d伯爵,實際上是想要把d伯爵吃掉。d伯爵卻堅決不允許偵探雷歐傷害饕餮,甚至說出了“只要能得到他,就算是失去一隻手臂又如何”的話。
怎麼說呢,d伯爵和饕餮之間,有無限的曖昧。
今天,過來客串“饕餮”的,居然就是沈飄羽。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先發,一會兒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