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瘋子準備好了毛巾,就看到楊笛飛快的揹着韓葉寧跑了上來,把人放在了躺椅上之後,焦急的抄起了毛巾,胡亂就往韓葉寧的腳上裹。
“你能輕點兒麼?”韓葉寧咧嘴,“你不覺得你裹得太嚴實點兒麼?”
“呃,很疼?”楊笛有點兒尷尬的看着好友,“那,要不我揹你回飯店看看?”
韓葉寧滿臉黑線,他只是腳被劃了一個口子罷了,用得着弄得跟他成了殘廢、命不久矣似的麼?想到這裡,他搖搖頭,“沒事,你們玩你們的,我蹦回去就成。”
“那哪兒成?”楊笛的嗓門大了起來,也沒管韓葉寧同不同意,直接就背對着他蹲了下去,“上來,我揹你回去。”
雖然說被揹着很省力,但是……韓葉寧看了看四周,發現爲數不多的人已經在看他們了,只好拉住了楊笛的肩膀,竄了上去。瘋子一看兩個朋友都起來了,也自然開始收拾東西,打算着一道回去,也看看韓葉寧的腳到底有沒有事。
星級酒店自然自己就備有醫務室,韓葉寧的腳在簡單的包紮後,就被醫生確定爲“只需要休斯幾天的小傷”,連破傷風針都不用打。可是儘管這樣,罪魁禍首楊笛還是盡職的又一次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背上了韓葉寧。
“你用不着這樣吧?”韓葉寧鬱悶着趴在楊笛的悲傷,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就這個問題和他爭論,才趴上來的,“真的,笛子,我腳真沒事,我自己能走。”
“別廢話!”楊笛撇撇嘴,“好好給我歇着!對了,你問問這酒店,我能不能用用廚房?”
“廚房?”韓葉寧愣了一下,“你還真給我們做海鮮啊?”
“海鮮你個頭!”楊笛恨恨的說了句,“你腳都受傷了還海鮮呢?我給你做點兒補血的湯!”
“不是吧?”韓葉寧無語,他才留了多點兒的血啊,居然就要給他補血?想都這裡,他好笑的說道:“笛子,你放心,那點兒血真沒事,你還是給我做點兒好吃的來的實惠。”
“別扯這個,你怎麼洗澡?”楊笛忽然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你腳不能沾水吧?”
韓葉寧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楊笛現在那種覺得自己犯了錯,不論什麼都要補償的心態,連忙說道:“能,能,我自己能洗,真的!不用你給我洗。”
“誰要給你洗澡啊?”楊笛也囧了,“我就是說,你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把你腳給包上彆着水!給你洗澡……虧你想得出!”
正當兩個人說着,電梯已經到了他們住的樓層,楊笛揹着一個人,臉色發黑的走進了他們的房間,直接坐在了牀上,就把韓葉寧扔了下去,不過顯然這個動作他並不熟練,而韓葉寧也因爲被扔的這一下,有心想搗蛋。於是,還沒等楊笛站起來,他就不幸的和被扔在牀上某人一樣,都躺了下去。
楊笛也不過是個纔要上高一的十六歲男孩,被人整了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猛的一翻身就坐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韓葉寧,“你沒事吧?腳都那樣了,你還敢玩玄的?嫌命長啊?”
“得得,我就一腳傷,說的就跟我命不久矣似的……嗚嗚。”韓葉寧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那個用手堵住了他嘴的朋友,用眼神質問着他要做什麼。
楊笛皺着眉,看着韓葉寧,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別老提這四個字成麼?”
韓葉寧無辜的眨眼,這四個字怎麼了?
看到某人不思悔改,楊笛彎下腰,惡狠狠的和他對視,正要開口警告,韓葉寧已經受不了自己被人控制了,伸胳膊一堂,就掙開了楊笛那隻手的控制,不過到底現在他躺着,一條腿受傷,另外一條腿被壓着不能動。
所謂胳膊擰不過大腿,用了全身力氣想和韓葉寧一掙高下的楊笛,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飛快的爬起來,用上身的力氣壓住了某個人的胳膊,好不容易把某個不聽話的傷號制服了,喘着大氣纔想警告他什麼的時候,聽見到了瘋子的事情——
“你,你們倆……你們倆……”
韓葉寧探出頭,就看到瘋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們,隨即才反應過來了什麼,憤怒的叫道:“笛子,你給我起來!”
“我靠!我這是爲你好!誰讓你受傷了還不老實!”楊笛撇撇嘴,“老老實實的給我聯繫廚房,我晚上給你燉湯。我靠,上趕着的廚子你居然還不要?”
直到這個時候,瘋子似乎才明白了什麼,雖然他知道剛纔的想法很要不得,可是一直以來,楊笛對女生似乎都沒什麼興趣,又一直對葉子非常的好,自從他在茫然之下翻過了一本表姐的漫畫後,他終於理解了這個世界上似乎還有一類人和正常人不一樣,於是當他看到了一副他曾經在漫畫上看到過的令人震驚的畫面後,瘋子,真的差點兒瘋了。
海岸度假的後面幾天,韓葉寧於是很淡定的坐在了沙灘上,吹着海風,喝着飲料,坐在遮陽傘下,看着已經進化成爲了東南亞人士的兩個人,繼續向着非洲人民靠攏。當然,他自然不會知道,曾經在某個剎那,他的一個好朋友居然誤會了他的問題。
回到北京,時間已經到了八月中,收收心,幾個人又開始了學校的生活。不僅僅是讀到了高一的楊笛,就連韓葉寧和秦雯兩個人也開始在高中部上課了。
高中生的生活比之初中生,豐富了很多,也更具有活力。秦雯在第一時間,被同學拉去參加了學會生的競選。對於這種真的可以融入校園的活動,她很有興趣。
選舉的第一步,就是要讓別人都認識你,要拿出一份體現你自己個性的海報。
在秦雯委婉的要求下,韓葉寧同學義不容辭的提筆上場。用墨色的毛筆勾畫出了一個女孩子的相貌,並不是工筆,卻在有幾分寫意的同時,多了細膩和自然。最後,用行書在畫卷上提上了秦雯自己做的那首描繪她自己的詩。
果不其然,當各個候選人的海報張貼出來之後,秦雯的這幅風格獨特的介紹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更是有不少人特地跑到少年班的教室外,想來看看這個與衆不同的女孩究竟擁有怎麼樣的容顏。
在這些人看過之後,秦雯直接擁有了一大批支持者,很有天皇巨星的架勢了。
等到了選舉的第二部分活動演講的時候,考驗的就是候選人們的臨場應變能力和調動羣衆積極性的能力。因爲早先的簡介風波,已經有很多人認識了秦雯。再加上她本人的那種與衆不同的風情,聰慧的頭腦,機敏的反應,在選舉演講的時候,很成功的得到很多人的支持。
不過,她畢竟只有十四歲,學生會會長的職務是輪不到她的,在統計了票數過後,秦雯最終當選了學生會文藝部部長。
只不過秦雯的風頭,影響的似乎並不是她一個人,就連長期出現在她身邊的韓葉寧,也成了衆人關注的對象。被人關注,對於韓葉寧來說倒是無所謂的,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喜歡以譁衆取寵的方式贏得女孩子的關注,比如,在某日放學後,站在了韓葉寧面前的籃球隊隊長。
一個身高大約185,公平的說長得還算不錯的男生,很高傲的站在韓葉寧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傲慢的說道:“我知道你叫韓葉寧,我是陳帆,籃球隊隊長。”
“恩,”韓葉寧平靜的應了一聲,“不過我沒興趣認識你。”
“你少給我裝蒜!”陳帆一臉的兇惡瞪着韓葉寧,“我是來警告你的!別老纏着秦雯。”
韓葉寧聽了他這話,沒言語。半天,在陳帆已經快要爆發的時候,才慢吞吞的來了句:“你憑什麼警告我的?”
“哦?還怕我沒資格?”陳帆冷哼了一聲,“你要是不服咱們籃球場上比比看,我要是輸了我就退出。不過我估計這是不可能的吧?”說着,他一幅小人得志的樣子,有點兒輕蔑的看着韓葉寧。
韓葉寧一愣,有點兒困惑的看着他,爲什麼是他提出的比賽,還要由他來選定比賽項目?
“我跟你比!”
韓葉寧一愣,回過頭,就看楊笛推着車站在兩個人的後面,臉色很陰沉。
陳帆惱羞成怒,“楊笛,你多什麼事?”
“笛子……”韓葉寧正要說什麼,就聽見楊笛慢條斯理的說道,“我跟你比,你要是輸了,今後就別來煩葉子。”
“你憑什麼……”陳帆正要說出來,就聽見楊笛冷冷一笑,“你要不服咱們就籃球場上比比看,這不是你說的麼?我不服啊!憑什麼就許你挑戰別人啊!”
“成,”陳帆臉色發紅,“你幫着他是吧?”
“我不幫我兄弟難道幫你啊?”楊笛撇撇嘴,“比不比一句話,你別瞎哼哧。”
陳帆聽到這句話,再也沒言語,狠狠的瞪了楊笛和韓葉寧一眼,抱着籃球扭身就走了。
韓葉寧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很難纏?”
“啊,今年高二,似乎是教導主任的親戚吧!”楊笛滿不在乎的說道,“打球打得挺臭,重要比賽上不了場,就有個籃球隊長的掛名,咱們學校籃球不是好麼,能給他高考加分。”
“那會不會影響到你?”韓葉寧有點兒擔心,“小鬼難纏啊!”
“我怕什麼啊?”楊笛一樂,“校隊我還不想參加呢!我又不是體特,上高中是我自己憑分考的,練籃球我是區體校的,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不管怎麼說,”韓葉寧斟酌了一下用詞,“這次你還真幫了我個忙!”
“我還不知道你?”楊笛一拍自己的自行車,“你不就怕出風頭麼?不接受怕跌面,接受了又怕出名!切,得了,上車吧,我帶你回家!”
不知道怎麼的,聽了這話,韓葉寧居然有種被瞭解得很窩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