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的話打斷了張斌的沉思。
有人跟蹤自己?
會不會是蔣博澤他們?
張斌問道:“確定嗎?”
陳義眼神看着後視鏡,說道:“絕對沒錯,這輛車已經跟了我們很久了”。
張斌說道:“停一下,看看他要做什麼”。
張斌不擔心在這裡會有人敢害自己,他不相信息局都還能提前發現不了問題,真要是有人要害自己,信息局肯定能過提前掌握信息。
再不濟也不會派這麼一點人來,要知道這些身邊的人可都是帶着傢伙的。
所以張斌才表示可以靠邊,看看這些人要幹什麼。
陳義點點頭,車子往路邊開去,然後慢慢的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注視着那輛車。
這是一輛黑色的奔馳,只見對方緩緩的從張斌的車側面開過,然後突然停了下來。
砰砰的聲音響起,前後兩輛車上的保鏢全都下了車來,手放在腰上。
陳義也是走了出來,站在後面車門處,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對面那輛車車門打開了,下來了兩個男的。
看樣子有些像是保鏢一類的,因爲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氣質有些特別。
“張先生,我們今天沒有惡意,只是我們老闆想要見一見您”,一個男的開口說道。
張斌打開車門,從另一邊下了車,看着這兩人。
“你們老闆是誰?”張斌問道。
“請張先生放心,我們老闆只是想要邀請您共進晚餐”,那個男的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今天如果不說清楚,那很抱歉,我很難這麼說服自己跟你走”,張斌心裡開始警惕起來,這人什麼來頭,這麼裝大。
對面兩人猶豫了一下,其中一人說道:“我們老闆吩咐了,如果張先生一定要問,我們老闆讓我們轉告您,他姓陸”。
張斌臉色悄然一變,姓陸?
他身邊姓陸的人可貌似沒幾個啊,甚至他也認識的,好像只有陸思語。
可是陸思語很明顯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和他見面,而且這個老闆應該是個男人。
張斌可以得到幾個信息,第一,這個男人來頭很大,至少信息局的人不想招惹他。
第二,這個人應該對自己沒有惡意,不然蔣博澤他們暗中保護自己的人早就提醒自己了。
第三,這個男的貌似對自己很熟悉,或者說,對他比較瞭解,換句話說,這樣的邀請方式可不是對待一個客人應該有的,很明顯,在對方的眼裡,自己並不是一位客人這麼簡單。
姓陸的男人,又和信息局有所牽連,張斌很快便是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一直在背後幫助他,或者是保護陸思語的那個人。
他一直都很奇怪信息局爲什麼會幫助自己,而且這個幫助來得莫名其妙。
之前有一次,幾大家族在燕京針對他的那次行動,讓張斌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陸思語。
要知道那個時候自己身邊都沒有信息局的人保護,而陸思語就有,這說明了什麼,信息局和自己的關係應該和陸思語有很大的關係。
現在突然有個姓陸的男人要見他,而陸思語的父母早就不在了,就只有一個大哥。
那麼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我去”,張斌選擇相信蔣博澤,這個時候對方也沒聯繫他,說明已經清楚這個人的底細,也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
“老闆”,陳義喊了一聲,在他看來,這些人不像是善茬。
“沒關係”,張斌阻止了陳義,朝着那兩人說道,“前面帶路吧”。
那兩人猶豫了一下,顯然是認爲張斌到自己這輛車來更好一些。
不過很快他們就答應了,在前面開始帶路。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來到一家會所外面。
美洲俱樂部,燕京四大頂級私人會所之一,和其他幾家不同的是,這裡是海歸派的樂園。
在這裡消費的會員大部分都是世界五百強企業駐內地代表,藝術界人士,海歸派人士和一些外籍人士。
燕京四大會所,每一家都有非常鮮明的特色,也都有自己固定的一個交流圈。
到現在爲止,張斌也只是比較熟悉燕京俱樂部,龍城會也很少去,美洲俱樂部沒去過,至於名列四大俱樂部之首華夏會,張斌更是沒去過了。
當然,以他現在的身份,這四大會所都可去得。
在對方的帶領下,張斌進入了每週俱樂部。
一進入這裡面,張斌就感受到了非常明朗的美式風格,在這裡你隨處可見的是異國風情。
牆上各種世界著名油畫和鐵藝,包裝珍貴的雪茄,各種洋酒,無不傳遞着濃郁的北美風情。
“張先生這邊請”,張斌正在四處打量的時候,見面的地點到了。
張斌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並不寬敞的房間,但是到處都是一些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和各種盒子,洋酒。
“喝點什麼?Whiskey,還是vodka(伏特加)?”一道聲音突然傳來,張斌循聲看去,在一個架子後面,有個人影在閃動。
他走了過去,只見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正在上面選着酒。
這個男的看上去有些滄桑,臉上留着密集的胡茬,這似乎是一個有些故事的男人。
男人朝着張斌看了一眼,笑道:“你就是張斌,看上去很年輕”。
“我本來都年輕”,張斌說道。
男人笑了笑,從架子上取下一瓶伏特加,然後悠閒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知道我是誰嗎?”男人一邊開着瓶子一邊問道。
“陸思語的大哥,沒錯吧?”張斌臉色平靜說道,雙眼凝視着這個男人。
對方打開瓶子,示意張斌取過來兩個杯子,說道:“沒錯,我叫陸禹,來,爲我們的第一次見面乾一杯”。
張斌端起杯子,和對方碰了一下,然後喝了一下口。
這種酒度數並不低,張斌可不會跟喝香檳或者紅酒一樣。
喝了一口酒,陸禹躺在沙發上,雙手展開,雙腿翹着。
“你覺得這裡如何?”陸禹看着張斌問道。
張斌對陸禹的態度有些不舒服,他始終覺得陸禹看自己好像就在看一個獵物一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中一樣。
張斌原本還因爲對方是陸思語的哥哥,心裡多少會有些緊張,但是此時他明白了,這個陸禹這次怕是來者不善了。
張斌也就放鬆下來,說道:“還行”。
陸禹說道:“你要是喜歡,我把它送給你如何?”
張斌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送給我?
燕京城四大頂級會所之一,就這麼送給我?
陸禹說道:“這個地方我三年前就出錢買了大部分的股份,也算是我個人的,原本以爲我這兩年就該回來了,然後有個正經的營生,照顧好自己的家人,後半生就這麼過了就行了”。
陸禹似乎有些感懷,一個人繼續說道:“不過後來我發現我錯了,我天生就不是安頓的命,這個地方,已經沒必要了,這是我十幾年來第一次來到這裡,也將會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裡”。
張斌安靜的聽着,也不插話。
“知道我這次回國的目的嗎?”陸禹看着張斌問道。
張斌回答,“應該是爲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