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吃着肉串,突然看着我道:“程雪沒在啊!”
“是啊,她回老家過年去了。”我把幾瓶啤酒放在了他們的桌子上面。
方剛一臉失望,笑了笑低頭吃串了。
我和林佳自然都能看出來他的心思,程雪有人喜歡自然是好事兒,方剛雖然看上去冒冒失失的,但是爲人也不錯,而且幹活也認真,可是她始終離婚了一次,也不知道程雪和他說了沒有。
我們也不敢唐突的告訴他,只能硬挺着裝不知道。
我問肖瑞什麼時候回來,他們全都搖頭:“不知道,總的過完年吧。嫂子你想他了?”
一陣鬨笑聲傳了過來。
“你們沒的說了?別吃了!”我說着就要把他們桌上的肉搶走,幾個人全都嚇得喊了起來。
“別介啊!我們不說了!”
我笑着往回走,擡頭卻見到林佳一臉複雜的看着我。
“佳佳。你怎麼了?”
林佳急忙說;“我沒事兒,其實你和我大哥已經分開了,他也是對不起你在先,我也沒權利讓你一直等着他,就是覺得可惜。”她去忙別的了。
我嘆了口氣。還是忘了他吧。
我們進的方便麪只有雞湯和海鮮麪兩種口味的,但是質量很不錯。我和佳佳把方便麪放在了外面,大聲的吆喝着,一開始來問得多,買的少,都在觀望。
我乾脆弄了以前煮茶葉蛋的鍋子來,把方便麪放在裡面煮着,大家聞到那一種香味也全都過來了。
我給大家作介紹:“你可以煮着吃,可以泡幾分鐘,還可以幹嚼着吃。很香的!要是家裡人多,就在煮着掛麪的時候放一袋進去,藉着這個調料的味道吃就行,都不用做菜了!五毛錢一袋,一點也不貴!”
這樣漸漸的銷量也就上去了。後來買的人越來越多,我就讓媽也幫忙買了。
這期間衣秀豔和趙金庫來了一趟,見到我們的方便麪生意這麼紅火,他們便動心了。
這天收了攤子,兩口子就來和我們商量,從我們這邊進貨。
衣秀豔道:“不管咋地,我們也算是有交情了,我提出來要幾箱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我笑道:“歡迎啊!一箱方便麪我給你九塊六,一箱二十四袋子,進價我給你四毛一袋,你賣一包轉一毛呢。”
“不行!”衣秀豔尖着嗓子說道:“你們的進價一定不是這個吧!你們上的一定更便宜!我要按着你們的進價!”
我笑道:“那你們買三十箱,一箱我給你們便宜五毛錢。”
“你開玩笑呢!進這麼多的貨,賣不出去咋辦?八塊錢一箱,我們就先拿兩箱子賣賣看。”衣秀豔說着就要站起來去搬箱子,被我媽給攔住了。
“這可不行,合不上的。”
“你是一個家庭婦女,懂個啥!我們都是老相識了。這點利還不給嗎?”衣秀豔去推媽,被我扯着她的衣領子甩在一邊。
我說道:“你這是想強買強賣嗎,我們不可能讓你這樣搬東西。”
“爲啥!賺點就行唄,幹啥這麼小氣!”她的眼睛一直翻着。
“你的凍蝦是四塊三買的吧?我要四塊五從你這邊買,你答應嗎?”
衣秀豔喊道:“那能行嗎?你咋找便宜找到我們頭上去了!”
“原來你也知道不樂意啊!”林佳冷聲道:“我們進價是比你們便宜,可是我們還要負擔運費呢,要是賣不出去我們就賠死了,你自己是賣貨的會不知道?你又想要賺錢,還不想承擔風險,哪有這樣的好事兒!”
我說道:“我們是這個城市的代理商,我的價格當然比你們便宜,你就不要挑這個理了。”
趙金庫急忙說道:“我們也想做這個代理商行不行呢?”
“代理商是一個城市一個,不然怎麼保證我們的最高利益呢?我們可是大批量進貨呢。”
“你就看看以前的交情……”
我冷冷的說道:“要是想着過去的事兒,我們都得把你趕出去了。不過是不想計較。就這樣的價錢,你愛要不要。”
趙金庫想了想,就準備買了。
可是身邊的衣秀豔拉住了讓他:“你傻啊!她們的進價一箱子可便宜不少呢,爲啥要讓他們從我們身上賺錢?”
“那咋辦?”
“咱們去省城自己批發吧。”
我笑道:“行啊,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找他們就是了。”
我們已經簽訂了協議了,你們要是能批出來也做代理商,我們就可以告那個方便麪廠,得到十倍的賠償,多省事兒。我還求之不得呢。
但是趙金庫卻不同意:“來一回趟車票錢都多少錢了?我們就買了吧,在墨跡就不好賣了。”
他買了十箱子的方便麪,衣秀豔一邊嘟囔一邊走出去了。
林佳對着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要我的話,乾脆趕出去,憑什麼要給他們賺錢的機會!”
我笑道:“咱們不是也賺了嗎?管他是誰。錢又不咬手的。”
“這倒也是。”
我收拾了一下錢,然後問林家:“你哥的那個鉤針編的那個墊子咋樣了?”
“嗯,我哥前天來給我送來了一些大米,他說最後是上商場買下來的,他多謝你沒有和卓穎吵嚷起來。”
“有啥好謝的,她懷孕呢,要是出事兒了,我也要倒黴的。我也不是爲了他。”我說完了便準備明天的東西了。
林佳看着我半晌,終於只是嘆了口氣。
店裡越來越忙了,有時候對完賬都要十一點。天冷路滑的,我和林佳就乾脆就在店裡面弄了一張小牀,在這裡對付着睡覺。雖然很辛苦,但是看到錢多了,心裡也高興。
臘月二十八的那天。我在外面賣炒瓜子呢,就見到了姜花匆忙的從我面前的攤子路過。
她穿着紅棉襖,藍圍巾,腳上是一雙破舊的大棉鞋。她比之前衰老了很多,容顏憔悴,頭髮也胡亂的扎着,一點也不注意她的儀容了。
看到她這樣,就想到了前世的我,也是一樣的滄桑憔悴,要是被丈夫疼愛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的。
我急忙喊她的名字:“姜花!”
姜花趕緊走過來了,她的臉都凍紫了,手上是一個大袋子,裡面放着一些幹海帶,幾條凍魚,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都是過年要吃的年貨。
她有些勉強的笑着:“是你啊妮子,你做小老闆了嗎?”
“這個店是我們幾個人合作開的。”我笑着說道:“你東西買差不多了吧?來,和我聊聊啊!”
林佳幫着在外面看着,我和姜花進了屋子。
我給她到了一點媽做的姜棗茶:“來,喝點驅去寒氣。這麼冷的天,害得坐馬車回去,我看你就是置辦年貨,也不能一次的弄完,多累啊,廖強也如今病着,管不了你,可得悠着點。”
姜花真是凍壞了,不斷的跺腳,在爐子旁邊烤手,又喝了大杯的茶才緩過來。
她對我說:“不瞞你說,我剛剛大病了一場,我現在那有什麼過年的心情,要不是因爲好久沒吃肉了,婆婆又說,不買東西被村裡面笑話,我纔出門的,不然我纔不過來呢。”
我笑道:“你們家得了那麼多賠償,有啥不捨得的!不要那麼小氣了!廖強吃的好,才能好的更快些。到時候你們好出攤子啊。”
姜花聽了只是冷笑:“他?我現在巴不得廖強早點死了算了!我寧可做個寡婦。也不想要像現在這樣的過日子!”
我吃了一驚:“這是咋了,你們吵架了?”
“呵呵,我們家有點錢了,就被那個賤貨再一次的惦記上了唄。”姜花也不瞞着我,大聲的說了出來。
我皺眉道:“鄭思思嗎?”
“是啊!這賤人,我恨不能掐死她,可也是自己家的男人不爭氣,我有啥辦法!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你。”
原來鄭思思上次從我那邊走了之後,就又找了幾個工作,結果她說都不行。不是嫌棄太累了,太難幹,就是覺得頭頭對她不好,或者太好,總之不行。
鄭樹生雖然是疼愛女人慣了的,也有點煩了,可是王娟覺得眼看着就過年了,乾脆就等着年後出來打工。加上孫發財在城裡一直忙,也沒時間理會她。
“這個賤人的日子倒是也空閒下來,可以經常去找廖強了我們家的日子也就這樣了。”姜花冷笑。
我聽了覺得有些詫異,因爲上輩子孫發財可是相當懶惰,什麼活多不做,這一次他的老婆不一樣,竟然變勤快了嗎?
而廖強這邊已經可以拄着柺杖在外面練習走路了。走在村路上的時候,就碰到了花枝招展的鄭思思。
他一開始不想見。臉上包裹着紗布,迴避着她。
可是架不住鄭思思總是出現在他的面前,含情脈脈的,所以他就淪陷了。
“倆人是在後面的樹林邊上被我堵住的,當時還抱在一起呢!鄭思思死也不承認。就說不小心要摔倒了,被他扶住的。我當時啥也沒說,直接把結婚證找出來要和他離婚,還是我婆婆給我跪下來求我,我纔沒去的,廖強也怕了,可是我知道他心裡還記着那個騷貨呢。” wωw★TTKдN★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