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的往樓下面走。
方剛急忙跟了上來,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道:“嫂子就是嫂子,做什麼事兒都有自己的氣魄,要是我們的話,生意沒法做,學也上不了,估計都嚇傻了。還能相處什麼主意來啊?”
我冷笑道:“那是因爲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他一定會這麼對付我的。”
“你那個舅舅還真不是東西。”
“我現在就當他死了,他不是說有機會早點出來嗎,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出來,出來之後還有臉找我嗎?”
“等我好好收拾他一頓就好了!”
我看了方剛一眼,並沒有說話,他現在大牢裡面呆着呢。怎麼可能收拾得了他呢。
我們雖然不知道卓穎的父親在哪裡住院,可是他曾經是幹部,退休了也有公費醫療,能去的也就是最好的第一醫院了。
我也沒買東西。上次何靜給我們留下來了幾罐子的麥乳精,我們順便給他們打過去了。
打聽病院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廖強,他正從男科的病室走出來了,走路的姿勢有點費勁兒,而且還很怕人的樣子,一看就是治療他的髒病出來的。
我皺眉,都不願意搭理他。
廖強見到我們。他愣了一下,仔細的看着我和方剛,我們正好路過婦產科的病房。
他的臉上露出了疑惑和震驚,估計是想歪了。
我都懶得和他這樣的人說話。只是點點頭,準備過去了。
他突然冷笑道:“你真行啊!怪不得吳英那個時候說你會勾人。揹着肖瑞還敢找別人?要找就找遠點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竟然給他戴綠帽子!”他當初也是我們來往過一段時間的,知道方剛和程雪是夫妻。
我聽到他這樣的話,頓時笑了起來:“你現在這樣,還好意思指責我嗎?”
“我怎麼不能指責你了,我以爲你是多正經的女孩呢,想不到這種事也敢做,你還懷孕呢,簡直是無恥!我最看不上你這樣的蕩婦!”
我看着他的臉,突然有一瞬間,把他和前世的那張臉重疊在一起了,那個時候我和劉志堅被鄭思思設計在一起,被他看到了,他可不就是不分青紅皁白,這麼侮辱我的?
我也懶得和他吵:“算了,隨便你怎麼想吧,清者自清。”
方剛可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一把抓住了廖強的衣領子:“你他麼自己都是一身屎了,還好意思怪別人髒,你和那個吳英弄得的了髒病,還說我們?我和我嫂子可是清清白白的,你再說一句廢話,我把你的牙給打崩了你信不信!”
“你們就是不要臉,我最恨的就是這樣的女人!竟然懷了別人的孩子還騙肖瑞!”
“老子踹死你這個王八羔子。心真他麼的髒!”方剛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
廖強嗷的一聲倒在地上,周圍很多人都在圍觀,他咬牙切?,扶着牆站起來。推開了人羣大步的走了。這時候我突然見到了一個黑裙子的女人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覺得心裡一動,覺得這個人的影子很面熟。可是因爲周圍的人太多了,等到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人都走了。
廖強嘟囔:“姦夫音婦!”
“你說誰呢。再說一句!”方剛又要衝上去打。
我拉住了方剛搖頭道:“何必呢。跟這樣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看不慣這個混蛋!以前看他也算是有點人模狗樣的,誰知道現在這麼不要臉!”
我根本不當回事,去問了一下,去了卓父所在的病房。卓母和卓父一邊一個牀上躺着。都很虛弱,一個來看他們都沒有。
我和方剛進門,兩個人都愣住了,一起說道:“你……你有事兒啊?”
我把那幾罐子麥乳精放下來了:“我來看看你們。”
卓父擺手道:“我們沒什麼值得好看的。你回去吧。”
我和卓穎的事情當初搞成那樣,他的女兒一生都毀了,我也沒辦法說他的態度差。
我決定開門見山了:“我現在被許江山逼得已經要走投無路了,來這裡是尋求支援的。”
兩人都是一愣。方剛這邊噼裡啪啦的把事情都說了。
“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想讓我們成爲他的錢袋。到時候還讓我們背鍋,我們當然不能答應了,可是怎麼對付他,真的不知道了。只能求助你們了。”
卓母急忙說:“我們有什麼辦法,現在已經成這樣的局面了,要是我們有能力的話,你們我們躺在這裡嗎?”
我看着卓父:“你女兒現在什麼地方?”
“不知道。”卓父平靜的說。
“真的不知道?還是你不敢得罪他,不願意說?”
卓父皺眉道:“何音,我女兒因爲林鵬飛的事情已經遭受到了應該有的懲罰了,希望你放了她吧!別再繼續糾纏,對誰都有好處。”
方剛急忙道:“這事兒就是在幫你女兒的。她現在都不敢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難道一點也不會覺得委屈生氣嗎?被人害得這麼慘,幾乎都要身敗名裂……”
“這和你們有啥關係?”卓母道:“我們現在已經不想攙和這個事情了,當初的是是非非,也已經成了過去,現在我們只想要平靜的生活,也希望你們成全我們。回去吧。”
方剛還要說什麼,我按住他的胳膊,對卓父說:“我非常痛恨許江山,因爲林鵬飛兄妹,加上我舅舅的事,還有這一次他對我的逼迫,這樣的狗官不能留在這個城市,你不幫我,我也要和他作對,哪怕是最後粉身碎骨了,我也不會後悔。方剛,咱們走吧。”
方剛哼了一聲:“膽小如鼠,怪不得會從那麼大的職位落到現在這樣的境遇!”
他大步的走出去了。
我也往外走,身後始終沒有人叫我,我也知道他不敢冒險。誰知道我是什麼人。以前關係還那麼差勁,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相信我了。
我們走過拐角的時候,我見到了那個穿着黑裙子的女人,正在走廊悄悄地看我。我心裡一動,然後低聲對放剛說:“一會我們去抓人。”
“抓誰?”
“那邊的女人一直偷看我們。我只覺得她面熟。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這小子一下子激動起來了:“啊!是不是卓穎?她出來了?”
“不會吧?”
“等着!我去把她抓回來!”他飛快的跑了過去,我聽到走廊傳來了女人的驚呼聲:“放開我,救命啊嗚嗚……”
方剛可不管這一套,把人直接踉踉蹌蹌的抓上來了。
只見這女人杏核眼,厚嘴脣,皮膚有些粗糙,哪裡是卓穎,我在腦子裡面回想了一下。然後啊了一聲:“你是小楊!”
是那個之前和被何香騙到京城去做那種生意的小楊!
小楊見到躲不開了,無奈的說:“是,我是,我一直不想讓你看到我,我覺得丟臉。求你了,不要把我回來的事情告訴我丈夫家。”
我看到走廊人來人往的,便拉住她一起去了醫院的小花園裡。
“到底咋回事,我以爲你出事了呢?你……你在這裡幹什麼的?”
“我…我現在跟別人過上了。我在京城認識了一個打工的,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覺得他挺好,就跟着他了。誰知道這人竟然是鄰村的,我本來想着回村裡面辦個喜事。就去南方打工的,誰知道丈夫竟然得了闌尾炎,這不是每天伺候嗎?”她一邊說話,一邊四處張望着。生怕被認識的人發現了。
小楊當時走的時候,是有一種賭氣的成分,受氣多年,覺得自己長的也不錯,就稀裡糊塗的跟人走了,她到了京城就後悔了。
幸好那邊的老闆覺得她長的不咋地,皮膚身材都不好,說話還帶着口音,土裡土氣的。根本沒辦法做事。只能先讓在裡面當服務員,有人看上了也能賺點錢。
小楊和何香不一樣,她沒想過自己發大財,就是爲了脫離現在的局面。
她根本不喜歡這樣的工作,找了機會就跑掉了。想回鄉也沒有錢,就找了一個服裝廠的雜工,認識了現在的丈夫,他丈夫有電焊的手藝。工資挺不錯的。
我點點頭:“說起來你在我們村過得也不好,能改變機遇也挺好。”
“何止是不好,我那個婆婆簡直要虐待死我了!我不走真的要死了。反正當初歲數也不夠沒有領證,我和現在的丈夫也不準備回來了,所以你就……就……”
“我明白,我不會說的。你爹媽那邊呢?”
小楊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了:“你放心。我爹媽他說也養活,哪像我以前的那個,我給孃家送一根蔥都要嘮叨半天。他反正就是一個孤兒,我們在南方落腳了之後,就給他們捎信,不回來了。”
方剛本來以爲是卓穎呢,誰知道竟然是我們村的,不太高興,聽我們嘮的起勁兒,就有點煩。
我也覺得沒啥和她說的就要告辭了。
誰知道小楊接下來和我們說的幾句話,卻讓我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