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樣下作的手段接交女孩,可太卑劣了。”於駿食指和中指夾着酒杯,緩緩的踱到男子的身旁,一字一頓的說。
那男子惱火的瞪了於駿一眼,一伸手想要拎起於駿的衣襟,卻被如雷電般探手過來的謝青整個的擋住。就聽“咔”的一聲,男子伸出的手指竟然就此折斷了。
事起突兀,連臉上還掛着奚落笑容的於駿也愣了下。
這歐美人的體格不是平均起來要強於東亞人嗎?特別是這個男子身高大約都快一米九了,張開手掌跟個蒲扇似的,怎麼跟得了骨質疏鬆症一樣。
男子哀嚎着跪倒在地上,整個大廳裡的人都瞧了過來。
“這該死的黃種人打人,他媽的,警衛快過來。”
孫雨朦先前吃了驚,現在定下心卻一臉厭惡的瞧着男子,雙手扣着於駿的手掌,貼在他的身邊。
於駿緩慢的抿着酒,看着酒店裡的保全拿着膠皮棍走上來,而四周都在議論紛紛,說些什麼黃種人沒素質的話。
“把酒店經理叫出來吧,要是不願意出來的話,我可以讓我的律師現在過來。”
於駿一句話讓保全都怔住了,光瞧他的氣度便不是一般人,樓下保安的負責人猶豫了下,一位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過來。
“我是負責首映禮的公關公司的經理,請問幾位有請柬嗎?”中年男子語氣嚴厲的說。
“阿妤,給他看看吧,省得狗眼看人低了。”於駿勾勾手,讓侍者過來把酒杯收走。
中年男子仔細的瀏覽過請柬後,突然說:“這幾份請柬是僞造的,請幾位給這位先生道歉,並且立時離開這裡。”
四周一片大譁,有人在低語說:“早就知道有些人租用禮服,僞造請柬過來騙吃騙喝,沒想到是真的。”
於駿嘴角掛着淺淺的笑:“你確定你說的話沒問題?”
“當然,我用我的人格作保證。”中年男子嚴肅的說。
“你的人格值幾毛?”於駿冷笑道。
中年男子額頂的青筋一跳:“你說什麼!”
“他的請柬是娜塔麗?波曼小姐親自給的。”回過神的鄧斯特搶聲道。
會場裡認識她的人不在少數,一時間又掀起一陣討論聲,事情一下變得撲朔迷離。而坐在地上臉上還露着笑意的男子,一下又喊疼起來。
“給我收聲。”於駿厲喝了聲,那男子看到於駿眼中的森然之色,心裡咯噔了下。
“這位所謂公關公司的經理先生,如同克里斯滕?鄧斯特小姐所言,我的請柬是娜納麗?波曼小姐親自贈予的,你說我的請柬是僞造的,你就是在懷疑娜納麗?波曼小姐是僞造請柬的元兇?”於駿緩聲說。
中年男子的臉色早就變了,他瞧向鄧斯特問道:“鄧斯特小姐,你能證明請柬是波曼小姐給這位先生的?”
“我當然能證明,庫斯伯特也能證明,我還能證明剛纔是這位先生主動打過來,才傷着手指的,而他連動都沒動。”鄧斯特大聲道。
有了鄧斯特和庫斯伯特的證明,再無一人懷疑請柬的真實性,在場的人就都朝中年男子看去,想看他要怎樣收場。
“可能是我弄錯了……”中年男子嚅嚅道。
“恐怕不是吧,或許是這位……”於駿在他胸前的工作牌上瞟了眼,“查理先生,因爲我們是中國人才有意的指貓爲虎,有意刁難。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得找律師了。這裡涉及着緋謗罪和種族歧視罪。”
話一出口,滿場皆驚,緋謗罪還不算什麼,種族歧視在美國可是一項重罪。
“這位來自中國的先生,我能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喬治?盧卡斯走過來說,“還請你不要爲難查理了,他還是個孩子。”
於駿笑了起來:“他看着可比我大多了。”
“哈哈,中國人的心胸都是很寬廣的。”盧卡斯大笑道。
於駿無意再鬧下去,就聳肩一笑:“好吧,那就這樣算了,不過,這位查理先生,請你在日後的職位生涯中記住一句話。”
“請說。”查理恭敬的說。
“不要狗眼看人低。”於駿說完,看着臉色大變的查理咬牙走開了。
盧卡斯搖搖頭說:“波曼什麼時候認識中國朋友的?”
於駿微笑道:“我和波曼是在一個極其奇妙的場所裡遇見的,具體是怎樣的,可不方便說了。”
盧卡斯見於駿不願說,就喚人來將指骨折斷的男子送去急救,再次爲於駿不再爲難查理的事道了聲謝,就走開了,顯然他不認爲和中國人有什麼共同話題。
於駿一行五人幾乎是最後才被邀請坐上禮賓車趕去柯達劇院,這倒遂了於駿的心意,因爲那時已經沒什麼媒體了。
而鄧斯特和秦雪有點不開心,鄧斯特是因爲少了一回曝光的機會,她的經紀人沒陪她來,而得知在酒店裡發生的事後,在電話裡可責怪了她一頓。
秦雪呢,小妮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卻連讓人拍照的機會都沒有,讓她氣得同想要大喊大叫了。
或者是同仇敵愾,這兩個語言都有點不通的人聊了起來。
走到劇院裡,屏幕上已在播放着影片了,走到預留着的位子前坐下,於駿對這瞧了好幾遍的電影沒多大興趣,就閉起眼休憩。
等到電影放完的時候,喝了滿滿一肚子的鄧斯特想找於駿討論情節,纔看到他在發出低低的呼聲,竟然睡着了。
“喂,於駿。”鄧斯特已知道了於駿的名字,但她的發音明顯很奇怪,聽着像是“暈均”。
孫雨朦推了把於駿,才把口水流了一地的他給喚醒來。
“放完了?”於駿擦了下口水,擡眼就瞧見鄧斯特那委屈着的大眼睛,連好脾氣的波曼都一臉的無奈的瞧着他。
“早就完了!”鄧斯特用力掐了於駿一把,他疼得跳起來說,“怎麼你們這些外國女孩和中國女孩一個德性啊。”
“哼!”鄧斯特一扭頭背身就拉着波曼的手往外走,她是打定主意再不理會這個中國男孩了。
“我說錯什麼了?”於駿揉着手臂說。
鄧斯特的掐人工夫是經過歲月錘鍊的,就拎起一丁點的皮一掐,是人都受不了啊,孫雨朦、吳妤、秦雪跟她一比都差到姥姥家去了。
“你呀,說錯太多了。”孫雨朦不願他到處招桃花,見他沒打鄧斯特的主意,就笑着挽起他的胳膊往外走。
於駿摸着後腦,看秦雪還有點揪然不樂,拉了她一把就把手架在她的肩膀上,笑道:“女爲悅已者容,別人看不見,我看得到就行了嘛。”
秦雪一下被於駿這親暱的表現弄得懵了,還沒反應過來,於駿就鬆開手,接過了吳妤遞來的手機。
“香港警方已經找到人了。”
林子軒一開口,於駿就深知不妙,他提到的人自然是被師未明帶走的那兩名保鏢,而晉嘉嚴如若有意和平解決的話,前者不會跟任青塵、杜青海攪在一起,後者不會等了事過幾天后,才由香港警方找到。
“死人了嗎?”
秦雪原還想拉着於駿,聽到這句話,伸過去的手縮了回來,聳拉着小腦袋走到孫雨朦的身旁,眼睛卻不時的瞟向於駿那邊。
“沒有,”林子軒捧着一杯白蘭地,走到客廳裡坐下,繼續說,“警方找到他們的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再晚一兩個小時的話,就難說了。”
林子軒停了兩三秒鐘說:“警方是接到匿名報警電話,在大嶼山的荒郊野外找到的,看身上受的傷,是經過一番極端的折磨,好在沒少什麼零件。現在兩人還在重度昏迷中,在醫院裡留院觀察,我剛從醫院回酒店。”
於駿皺起眉頭,要按之前的推斷,師未明自是將這兩人送去給晉凱麒出氣了,沒想到晉凱麒會下手這樣狠毒。
由於事情是發生在香港,就算是讓文靜出面,都不會在偵破案件方面提供任何的幫助,而那匿名電話自是由晉家安排的人打出的,目的不是要那兩名保鏢的命,而是讓於駿、林子軒好看。
林薄陽雖通過外交途徑施加了一定的壓力,但晉嘉嚴是坐地虎,家大業大,香港方面就算想給林薄陽面子,都是左右爲難。
“陶鑄鈞、晉婉婷的態度如何?”
林子軒喝了口酒說:“要無法對晉嘉嚴照成任何的影響的話,他們的意思自然是息事寧人。”
香港不是國內,遊戲規則不同,晉嘉嚴不是饒安平,作爲恆生指數成份股和記平原更非蟄伏於一地的饒氏礦業能夠比擬,不能一次擊垮晉嘉嚴的話,陶鑄鈞、晉婉婷自是不想把和晉嘉嚴過節擺到檯面上。
怕是在兩人心中,那兩名保鏢出的事,本也無關輕重吧。
“我會找人調查相關的事,子軒哥,你還是先想辦法讓新鼎泰借殼的事在聯交所過會吧。”
這是林子軒的當務之急,他一直留在香港,把國內的事務交給王靜香,可不是爲了那兩名保鏢。
“嗯,你要小心一些,現在看來,晉嘉嚴很扎手。”林子軒提醒於駿不要掉以輕心。
“嗯。”於駿將手機遞給吳妤,告訴她,“讓秦海桐帶兩名雲鋒那邊電子通訊方面的專家去香港,查一查那個匿名電話是誰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