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如雷的吆喝聲,鼓掌聲,更是轟然響起。
甚至有好事者開起了賭局,壓雨自靈和李澤鳴誰會贏!
相對於底下的熱鬧喧哇,臺上雨自靈和李澤鳴打得風生水起的。
相對於李澤鳴的刀刀犀利,猶如猛虎出籠。雨自靈則像是一隻輕燕的飛燕,面對李澤鳴步步逼近,卻不慌不忙,身形如柳,但是手上的攻勢卻毫不含糊。
看的李澤鳴心驚之餘,不得不全力以赴。
然而最後,雨自靈在一個飛身跳躍後,一把細長的寶劍,便抵在了李澤鳴的脖子之上了。
頓時間,臺下在安靜一刻後,立刻響起了一陣如雷般響亮的鼓掌聲和吆喝聲。
“好好好!”
“雨小姐好身手!”
臺上比武正式停止了。
“好!”冷燹也鼓起掌來。
柳生沒想到雨自靈竟然會出戰,還打得如此漂亮的一仗,不情不願的爲她鼓起掌。
“承讓了。”雨自靈鬆開長劍,向李澤鳴雙手抱拳。
“雨小姐好功夫!在下佩服不已!”李澤鳴心服口服,走下擂臺。
雨自靈聞言,只是但笑不語。
“還好嗎?”冷晹迎上來,擔心雨自靈這麼劇烈的動作引發昨天的傷。
“沒事,好得很。”雨自靈笑着說。
隨着最後一場比試的結束,三國朝試也落下了帷幕。
衆人在東臨的皇家獵場最後住了一晚,第二日趕回了京城。
回到京城之後,雨自靈被冷晹勒令在家休養。
皇宮裡爲柳生舉辦的送別宴,雨自靈都沒有去參加。
在王府的涼亭裡,一個人安靜的煮茶。
“雨小姐好興致啊。”人未到聲已到。
雨自靈冷笑一聲,“今晚宮裡特地爲柳太子準備的晚宴,主角怎麼能夠缺席呢?”
柳生出現在雨自靈面前,隨意的坐下,“那種無聊的宴會,不去也罷。”
“那來我這兒做什麼?”雨自靈不看他,給自己倒了杯茶。
“你還有東西沒給我,不會忘記了吧?”柳生湊近雨自靈。
“急什麼。”雨自靈毫不在意的說。
柳生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當初我們說好的,三國朝試結束以後你就把剩餘的解藥給我,現在又想賴着不認賬了嗎?”
雨自靈笑了,“我的確說過這話,可是要在解藥不在我身上。”
“那解藥在哪?”柳生覺得雨自靈像是在耍着自己玩,抓住雨自靈的衣襟,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雨自靈豈會輕易讓他得逞,擡起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一翻,反倒將柳生制服了。
“解藥我說過給你就不會食言!”雨自靈用力將柳生推開,鬆開對他的牽制,“在那之前,你必須要回答我幾個問題。”
柳生坐好,揉揉自己的手腕,“問吧。”
每次跟雨自靈談判都被她牽着鼻子走,想想柳生就覺得氣惱,可是也沒有辦法,誰讓雨自靈每次都能剛好拿捏到他的弱點。
“三國朝試開始前,是不是你派人將我的名字寫到名單裡去的?”
“不是。”柳生如實的說。
“不是?”雨自靈明顯不相信,“不是你的話還能是誰?難道你不是爲了報復我下毒算計你嗎?”
“我爲什麼要騙你,說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面對雨自靈的懷疑,柳生心生不悅,“要是換做是我,我纔不會簡簡單單的讓你參加比賽,我一定還給你設置很多能夠讓你出醜的環節。”
雨自靈冷笑一聲,“那我還要感謝你手下留情,沒有對我出手了?”
柳生笑而不語。
“感謝就不必了,以身相許的話,倒可以考慮。”忽然,柳生又補上一句。
雨自靈冷冷的看着柳生,“柳太子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誤會什麼?”柳生說得一臉坦蕩。
“哼。”雨自靈不作聲。
柳生笑了,貼近雨自靈的耳旁輕聲說,“這不是什麼誤會,我真的喜歡你!”
雨自靈猛地往後退,躲過柳生曖昧的靠近。
他並不介意,“你還記得那日在觀馬臺上你答應的那個要求嗎?”
“自然記得。”雨自靈說道。
柳生認真的看着雨自靈,“我是真的喜歡你!”
“呵呵。”雨自靈冷笑,“心性冷酷的柳太子竟然說喜歡我,未免也太可笑了!你是想在臨走前讓我開心一下嗎?”
“你信或不信,今日,我已經把自己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你說你喜歡我,可是三國朝試上還有皇宮的宴會上,你三番兩次的刻意讓我暴露在人前,還說那些讓人匪夷遐想的話,對我步步緊逼?”
柳生輕笑一聲,勾起一邊嘴角,“要不是你和冷晹總是打亂我的計劃,我會出手對你嗎!我那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所以,我們就是敵人。”雨自靈舉起茶杯,“你中了我的毒,憑什麼認爲我會讓你安全回到晉國!”
柳生頓時臉色大變,“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雨自靈慢悠悠的說。
“解藥呢?”柳生追問。
“在冷晹手上。”雨自靈說道,其實解藥就在她房間裡面放着。
柳生冷笑一聲,明顯的不相信。
他起身離開涼亭。
雨自靈看到柳生離開的方向,起身追了過去。
柳生輕車熟路的來到雨自靈房間前,推開房門。
“柳生!”雨自靈來不及阻止柳生的動作,在後面大聲喝止他。
柳生置若罔聞,走進雨自靈的房間到處翻看。
“你出去!”雨自靈趕了上來,擋在柳生面前。
“別想騙我,解藥一定在你這裡。”說完,柳生一個閃身繞過雨自靈,走到裡間。
雨自靈被柳生無禮的舉動氣到了,拔出靴子裡的匕首就刺了過去。
柳生也不躲閃,直直的站在原地等着雨自靈刺過來,好像是篤定雨自靈不敢對他下手一般。
匕首徑直朝柳生的心口刺去,雨自靈沒想到,柳生竟然真的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匕首最終還是刺中了柳生的心口,刀尖沒進去了一些,不是很深。
鮮血從匕首雪白鋒利的刀刃上滑落。
雨自靈擡頭。
柳生揚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真的對我下手。”因爲他知道,只要自己還沒有真正的離開楚國,雨自靈就沒有辦法對他動手。
雨自靈輕輕抽出匕首,看了柳生一眼,“你贏了。”
隨後,柳生從花瓶後邊的暗格找到上次和雨自靈給他的一模一樣的小瓷瓶。
“我想,解藥在這裡吧?”
柳生拿着這瓶藥,衝雨自靈晃了晃。
雨自靈別過頭去,“不是。”
柳生不理會雨自靈的話語,打開蓋子,輕輕嗅了一下,就是這個,跟上次雨自靈給的那部分解藥一模一樣。
把頭一仰,倒進了嘴裡。
“嗯,果然是我要找的解藥,喝下去感覺內力流動都順暢了許多。”柳生丟掉藥瓶,微笑着說。
“既然你拿到了解藥就趕緊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給你再下點我研製的新藥。”雨自靈把玩着匕首,威脅的說道。
柳生一點也不緊張,“這麼威脅人就不好玩兒了!”
“你還記得我之前潛伏在京城的目的嗎?”柳生在雨自靈的房間裡緩慢踱步。
雨自靈危險的眯起眼睛,“你還在打楚國的主意?”
“沒辦法,楚國是一塊鮮嫩多汁的肥肉,我不打他的主意,也會有別人盯上他的。”
“你想怎麼樣?”
“一年!一年之後,我一定會領兵攻打你們楚國,到時候,不管是你,還是戰王冷晹,都必須向我臣服。”柳生暢想着勝利的未來,仰天大笑。
“你做夢!”雨自靈狠狠地說。
“是不是做夢,你就等着看吧!”說完,柳生破窗而出,幾個飛躍就不見了人影。
雨自靈看着殘破的窗戶,不想去追柳生。
柳生想在一年之後攻打楚國。
要說之前盜取佈防圖的時候只是柳生的計劃,那麼現在,這個計劃落實了,不管有沒有佈防圖,都會開戰。
雨自靈的內心難以平靜,楚國正處於內憂外患之時,難以支撐戰爭。
等到晚宴結束冷晹回來的時候,雨自靈將柳生過來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冷晹。
雨自靈着急的說:“或許我們應該加快腳步,除了冷燹,解除內憂外患的困境。”
“不行!”冷晹看着雨自靈,“這種時候我們選擇報仇無疑是讓楚國走上一條亡國的道路。”
冷晹保持着冷靜,理智的分析。
“那我們要怎麼辦,一年之後柳生要是真的攻打了楚國,我們就要停下計劃去迎戰,到時候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少年,雨自靈還有雨元帥冤死的大仇,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報!”雨自靈激動地說,情緒有些失控。
這幾句質問,讓冷晹也沉默了下來,替雨自靈一家報仇也是他最大的心願動力,他現在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爲了給雨自靈報仇。
可是,讓他單單去報仇而不顧楚國江山不顧楚國百姓,他真的做不到!
雨自靈看出了冷晹的猶豫不決,她拿起桌上的長劍,“你不去,我去!殺了冷燹之後,扶持你做皇帝!”
說完,雨自靈衝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