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着帶過來的柳惜舞看着雨自靈心心念念要找兒子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聲音將雨自靈吸引了過去。
“柳惜舞!你還我的孩子!你把我的孩子還回來!”雨自靈衝過去,揪着柳惜舞作勢要打人。
一旁的血影暗衛連忙扶住她,拉開兩人。
“放開我!這個女人搶走了我的孩子,我要把我的孩子找回來!”雨自靈的聲音帶上了點點哭腔。
冷晹雖然不忍,但還保持着一些理智。
他走上前,將瘋狂的雨自靈摟在懷裡:“靈兒,靈兒!你聽我說,我一定會把子初給你找回來的!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絕不可能讓他流落在外的!”
聞言,雨自靈擡起頭,已是淚流滿面。
“不可能的,我絕對不可能讓你們找到那個孩子的!我要讓你們今生今世都見不到他!到死都見不到!”柳惜舞像是瘋了一樣衝着冷晹和雨自靈大喊。
雨自靈現在本就敏感,根本受不了柳惜舞的刺激,一下就跳了起來:“你給我閉嘴!要是我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好啊!我可是晉國公主,我倒要看看你能怎樣不放過我!”柳惜舞說得一臉的無所畏懼。
雨自靈氣不過,衝過去就要動手,冷晹緊忙摟住她,不想她氣壞傷了身子。
讓血影暗衛趕緊將柳惜舞帶出去。
所有人都出去了,整個房間就只剩下冷晹和雨自靈兩人。沒了旁人在,冷晹低聲安撫着雨自靈,將她激昂亢奮的情緒一點點平靜下來。
冷晹這才放心的將今晚追蹤抓獲柳惜舞的全部經過告訴她,末了,還有些緊張她會因爲聽到孩子失蹤的消息而在此崩潰。
然而,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雨自靈臉上有一絲異樣,就連呼吸都是正常舒緩的。
不禁有些訝異,出聲問道:“靈兒,你……”
“我是在想短短時間柳惜舞會把孩子藏到哪裡去了呢?還是你當時沒有檢查徹底,孩子其實還在馬車上?”雨自靈已經恢復了往日裡那個雷厲風行,做事幹練果斷的風采,從冷晹的話裡仔細分析孩子可能的下落。
冷晹搖了搖頭:“不會的,馬車裡每一個地方我都仔細檢查了,就連那輛馬車我都帶回來了。”
“難道柳惜舞走的時候並沒有帶走我們的孩子,孩子還在地牢那邊?”雨自靈又想到一種可能,激動的看着冷晹。
無奈冷晹又是搖搖頭:“那個地方我也找過了。”
“既然這樣,我們就只能想辦法撬開柳惜舞的嘴巴了。”雨自靈決定道。
“嗯。”冷晹也同意。
可是天已接近清晨,冷晹一夜沒有閉眼,雨自靈心疼他的操勞,勸說冷晹等睡醒之後再去,冷晹堅持讓雨自靈也一起休息,雨自靈拗不過他,只得兩人一起躺下入睡。
待到睡醒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冷晹和雨自靈簡單的梳洗之後,正欲用膳,血影卻端來了湯藥。在冷晹的監督下,雨自靈喝光了湯藥,兩人吃了早餐之後便來到客棧後邊的柴房。
昨晚將柳惜舞關在柴房裡邊,又髒又冷,還沒有吃的。
只一夜的時間,再見已經完全沒有了公主的樣子,一頭亂髮一臉污垢,晃眼一看,同街邊流浪的女乞丐沒什麼差別。
冷晹知道柳惜舞嘴硬,也不跟她廢話,直接命血影暗衛將人吊起來掛在房樑上,用刑逼問。
兩隻纖細的手臂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才一會兒,粗糙的繩索就將柳惜舞白皙的手腕摩擦出了鮮紅的血跡。
“怎麼樣,還是不打算說嗎?”冷晹冷眼看着她。
“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啊?孩子你們這輩子是不可能再見到的,這句話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柳惜舞還是很倔強的。
“是死是活,你給個痛快話!”雨自靈站了起來了,問道。
對着雨自靈,柳惜舞似乎很有逗弄挑釁的意思,她玩味的盯住雨自靈,笑着說:“死了!”
“真的死了!被我溺在水裡淹死了!那麼小的一個孩子,連話都不會說,只會哭,被我溺在水裡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輕挑戲耍的語氣一點點的引起雨自靈心中怒火,她強忍着聽她說完。
“我還用手掐住他的脖子,那麼小,那麼細,我都要不忍心了!”誇張的神情配上她玩味的語氣,不怕死的挑戰雨自靈和冷晹的底線。
“你說謊!”
雨自靈讓自己鎮靜下來,看穿了柳惜舞的謊言,一語揭穿。
柳惜舞沒有被揭穿的窘迫,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態度輕撫隨便。
“你根本沒有時間將我的孩子溺死!從你知道有人過來救援開始你就在逃跑,那個時候我的孩子還在你的身邊,在路上不斷的跑,你哪來的時間去溺死他!”雨自靈指出她話中的破綻。
柳惜舞哈哈一笑:“你就不要自己安慰自己了,孩子死沒死難道你自己心裡還不清楚嗎!”
這句話讓原本胸有成竹的雨自靈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的不確定,她很快又掩飾了過去,“你曾經說過要讓我的孩子認我的仇人做父母,你一定輕易就殺了他!”
“我改變想法了,不行嗎?”柳惜舞見招拆招,就是不承認。
“好,既然如此……”雨自靈也無話可說了,將位置讓給冷晹。
“看是你的嘴硬,還是這棍子硬!”
說完,冷晹衝着後邊的血影點了點頭,血影立刻會意,一根上邊鑲滿了手指長短的尖細銀針的鐵棍出現在柳惜舞的視線裡邊。
驚得柳惜舞臉色大變,那讓人看了就不爽的高傲神情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和猙獰。她扭動着身子,想要掙脫繩索,還一邊大叫着:“你敢!我可是晉國公主,你這麼做就不怕我父皇怪罪於你嗎?!”
冷晹聽了不怒反笑:“你覺得你的父皇有這個膽子敢跟楚國叫板嗎?你在我的手裡,你父皇趕來要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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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晉國一直被楚國壓着擡不起頭,柳惜舞眼睛裡邊的希冀漸漸暗淡,之前還自以爲有晉國在背後支撐倚靠着,冷晹不敢拿她怎樣,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冷晹不想跟她再多說廢話,勾了勾手指,血影舉着鐵棒走到柳惜舞的面前,開始行刑。
鐵棒一下下的打在柳惜舞的身上,力道不重,卻又恰到好處的將長針的全部沒入身體裡,扯開鐵棒,再次落下。
柳惜舞慘叫連連,疼得滿頭大汗,可依舊還是不說出孩子的下落。
雨自靈和冷晹沒有在她身上浪費所有的時間,一邊拷問着她,一邊派人出去尋找。
可是……茫茫人海中,要找到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真的很困難。
“皇上,小皇子身上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特徵?”
爲了更好更快的找到小皇子,林勁詢問冷晹孩子的不同之處。
被問及此處,冷晹語塞,看向雨自靈。
雨自靈也同樣是一頭的霧水,記憶中孩子臉上身上潔白無瑕,沒有任何明顯的胎記印記。
兩人都沉默了,尋找孩子的線索幾乎是斷了。
過了許久,冷晹輕輕的開口:“你先帶人去找吧,剛出生三天的嬰兒而已,搜查起來難度應該也不大。”
林勁看出了主子的難處,也不強求,應聲出去了,然而就在了林勁快要將房門觀賞的時候,雨自靈忽然出聲。
“等等!”
林勁停下動作,擡頭。
“孩子身上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但是當時他是用冷晹的外袍當做襁褓的,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件外袍上還隱隱繡着龍紋,而且是用純金絲線縫製的!”雨自靈想起了當時的一些細節,給林勁提供可靠的搜尋方向。
“三天的時間而已,柳惜舞的手下若是帶着孩子逃跑應該沒有什麼空暇時間給他換衣物的,順着這點,應該也能找到。”
林勁點點頭,記下了。
出生三天的男嬰,裹着用金線刺繡龍紋的襁褓,有了這兩點,搜尋的範圍又能縮小一點了。
這邊,冷晹派人馬不停蹄的搜尋着三天大的男嬰,另一邊,黑衣人自逃脫以後便往晉國方向走去,想着回到晉國以後投奔到六皇子柳子豪處。
可是冷晹在第一時間就封鎖了楚國邊境的所有地方,凡是要出境的人必須拿出本國公民的證明,並且不能攜帶半歲以下的嬰孩。
這一苛刻條件的公佈,引起了百姓的不小爭議,覺得皇上頒佈的這是霸王條款,尤其遭到那些孩子剛出生不久還離不開孃親的家庭的抗議。可是冷晹無暇顧及百姓的呼聲,一心只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
黑衣人見回到晉國這一計劃行不通,只能掉頭往回走,開始了漫無目的的流浪。
一個大老爺們抱着纔出生幾天的孩子實在是太過於扎眼了,況且孩子還小,每天都需要喝奶,無奈之下,黑衣人決定放棄了隱藏於大城市中的想法,繞道到鄉間小村莊。
在那裡,有不少好心的婦人會幫他照顧孩子,給他餵奶,亦或是羊奶一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