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範族帳篷裡的秘室裡,傳來一聲鞭打聲,聲音帶着冰冷殺氣。
白衣少女絳妃,就那樣被綁在密室的釘子架上,疼得全身幾乎炸裂了,而她的目光裡閃爍着一絲無助。
鞭打她的,正是那金衣侍女,此刻金衣侍女冷冷地說:“絳妃,你以爲你說的我會信?你真以爲你有着與花通靈之力?快告訴你,你究竟是什麼手段能讓百花綻放的?”
今日手下來報,說絳妃招供,她不由大喜,結果聽到這絳妃居然說什麼能聽花的呼吸,就感知花的魂魄,能與花對話,她怎麼也不肯相信,不由開始連續鞭打着,打得絳妃已經是遍體鱗傷,奄奄一息。
絳妃慘然地看着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此刻的她滿是絕望,對方若是不信,只怕自己父親與妹妹就要遭殃,只是,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她已經認命了。
就在金衣侍女張鞭又再打的時候,密室當中傳來淡淡的聲音:“算了。”赫然是火嬤嬤說的。
火嬤嬤此刻坐在密室當中,對絳妃露出漠然的表情,手指不自覺地來回撫摸着上面的一玫青碧色戒指,那青碧色戒指有着金鑽、玉石,極爲珍貴,甚至是火嬤嬤的秘密武器。
看到這樣子,金衣侍女便知道火嬤嬤正在思索事情,當下一凜,收回鞭子,肅立在一邊。
“這絳妃既然不肯招,回頭把她與家人都丟進狼窩裡,那些今天過來賣藥的人也一般處理。”沉思了一會,火嬤嬤眼睛一眯,說:“你對今天的那公子怎麼看?”
她言語之間,無數人無辜而死,她卻面色泰然。
金衣侍女恭聲說:“那公子生性頑劣,只怕是人魚族的某位王子,只是他凝化肉身的能力有些弱,很可能是失寵的某位王子,因爲生理問題,現在自暴自棄,滿天下尋解藥,不足以懼。今夜要不要奴婢動手?”說到這裡,她顯然對範雪離今日取出來的那珍寶極爲意動。
“能拿出這麼多財富,身份並不簡單,而且他氣息內斂,實際上卻已經是肉身四境的修爲,而那侍女的境界則是肉身五境!”火嬤嬤冷冷一笑。
聽到這裡,金衣侍女吃了一驚:“那女子居然是肉身五境?”她臉上滿是後怕,若是她前去動手,只怕馬上會煙消玉隕了。
幾乎同時,在密室三丈之外,一堵牆壁之後,範雪離面色微微動容,他暗中前來,讓黑暗王座重新化成神魂,成爲黑影融入這密室,把裡面的對話感知到他的心神裡。
“看來這火嬤嬤果然不簡單,居然能看出我在暗藏修爲,只是這斂息手印又豈是她能全部看破的?不過她那青碧色戒指氣息極強,不知是怎麼樣的寶物?”範雪離心頭一凝,繼續聽着。
火嬤嬤繼續說:“只是這點修爲,面對我卻不夠看,想要殺他們,易如反掌!”她的聲音裡充滿了自信:“只要到深夜時分,我的術法力量增強到極限,就可以將其輕易斬殺,再將那女子的神魂控制住,讓她成爲藥奴,屆時你再前去奪他們身上的寶物。”
所謂藥奴,就是把整個人的修爲封死,肉身封在一個木桶裡,然後用各種毒藥在他身上試藥性,最後讓其成爲一個失去靈魂的毒人,手段極爲狠毒。
不過這藥奴,卻不是普通人能做的,只有先天之氣極濃之人,往往是小孩子以及那些有藥性天賦的少女。
範雪離心下冷笑,殺意沸騰起來。藥奴的手段,乃是任何煉藥師所不齒之事,卻沒有想到這火嬤嬤在做,這身後沒有大夫人的支持,範雪離第一個不信!
“是。”金衣侍女打了一個寒顫,顯然聲音裡也有些懼怕。
“另外,範雪離母親與妹妹,如今都在城主府,絕對不是能輕易對付的,到時候我回到長山城,去地下黑市尋找陣法師,破開一條地道,再動用陣法將她們轉移出來。而後再用一些沙盜幫的人作掩飾,以保萬無一失。哼哼,我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跟大夫人作對?哪怕城主府,也保不住!”火嬤嬤聲音越發陰冷詭異:“這範雪離也不知藏到哪裡去了,遲早有一天,要將他碎屍萬段,看看那宿命金光還能幫他幾回!”
月夜下,火嬤嬤的容顏如同鬼厲一般,手上的戒指閃着銀色光芒,極爲生冷。
看到這樣,金衣侍女身體更加寒冷顫抖,她可是知道大夫人經常會殺戮手下,而這位火嬤嬤只怕也繼承了大夫人黑暗的這一面,自己稍有不慎,就會死去。
這時,火嬤嬤收回了眼裡的殺意,沉聲說:“我修煉半夜,夜深之時,你且聽我號令。”
她體內的氣息凝住,赫然是肉身六境練髓,一旦達到了這般地步,力量施展到極限,可以凝成實體,遠不是肉身五境能對抗的。
金衣侍女躬身着,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而這一刻,一牆之隔的範雪離,將自己的身體縮得更緊,目光裡殺意冷然。若不是自己暗中前來,真不知道對方居然想要如此對付自己的家人!
殺殺殺!範雪離內心的殺意幾乎無法遏止!
地下黑市,這些是在長山城地界之外,與魔靈島接壤之地,乃是邪惡陰暗之所在,裡面的人,都是被大夏國通緝之人,在裡面經常做交易的所在,這些人爲了生存、爲了一些財富,無惡不作,真沒有想到這火嬤嬤心思如此狠毒!
前世裡,哪怕被清夕夫人如此壓迫,他都沒有與地下黑市那些人交易,同流合污,因爲這是他內心的底線,而見到這樣的火嬤嬤,完全沒有了底細,身爲人類,甚至比專門吞噬人的邪魔還要可惡。
若世人人心都如此,哪有仙魂誠心,能叩九厥而昭雪心魂,登上如意大道,突破肉身十重,成就仙體?
範雪離靜等金衣侍女走遠後,這才用心神控制黑暗王座,慢慢離開了此地。
此刻他心沉氣穩,氣勢更加凝練了,殺意藏得更深了。
“倒要看看你有何手段。到時候我守株待兔,以逸待勞,必然能反佔先機!”
夜漸漸地深了。
小帳篷裡,範雪離盤膝而坐,整個人像是睡着了,身上沒有一絲殺氣外泄,如同普通人在正常呼吸一般。
只是誰也不知道,他口含星辰、足抵大地,整個人正到了蛻變的地步。
而這時,他身前的曇香君面色卻帶着一絲的不滿,看着範雪離就這樣休息了小半個時辰,什麼也不做,終於忍不住,冷冷地說:“玲瓏子大師,你今夜若不出手,只怕那叫絳妃的少女,還有那些採藥之人,都會死在那火嬤嬤的手裡。難道你就如此忍心?”
她雖然看到那些採藥之人的覬覦,對他們痛恨,但卻更恨火嬤嬤。今日火嬤嬤與那金衣侍女的行爲,已經到了她的底線,尤其是火嬤嬤視她爲貨物,更是讓她怒不可遏。
此刻夜黑正是殺人時,她內心的滿腔殺意噴薄而出,寧死而戰,拼死不悔!
“見生生死死之間,渡來仙筏,以色色空空之界,喚出迷津。”範雪離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張開,說:“你的境界是爲肉身五境練髒,已經在心臟處搭起橋樑,但沒領悟透,就無法看破。你這點修爲,能做什麼?申冤屈,然後把自己的肉身也申進去?”
他回到房間後,暗中動用了天星珠的一道氣息,引動三昧真火,將三株剛星鹿草、四顆九轉月香、九株萬轉厥草全部煉化,剛好凝出三顆兩成藥性加成的淬體丹,然後便服下了一顆。
別人以爲剛星鹿草只是用來壯陽,但只有他知道,對淬體丹來說,這藥是最合適的煉藥之物。
所以在修煉過程裡,他甚至能感悟到天上星辰之光,體會到大地之呼吸,甚至有一種堪破生死的感覺。
肉身五境,練髒,心臟凝練到極限,心臟被破而不死,對普通人可謂是不死之身,可爲百人敵、千人敵,只要氣機不斷,力量就不盡,若是在軍中,至少被賦爲百夫長。
加上前世的感悟,範雪離此刻的境界大有提升,便說出了肉身五境的練髒之語。
生生死死之間,渡來仙筏!
“境界不夠又怎麼樣……”曇香君氣急,她幾乎是憤憤地站了起來:“你們人類都是一樣的冷血,今日這般事情,你卻毫不動容,他日有人動你親人,你難道還一味忍讓?”
她算是看破了,覺得這玲瓏子看似厲害,實則懦弱,暗中潛入這裡,卻什麼也不敢做,自己原本還指望範雪離能施展出什麼手段來呢!
而後她站起身,向外走了幾步,到了門口,轉身冷冷地說:“那位絳妃,她生性懦弱,連反抗都不敢,還把她所掌握的花語說了出去,只可惜別人還要把她蹂躪至死,而那火嬤嬤,甚至還說及要對他們府上七公子的母親妹妹動手,這樣卑劣的火嬤嬤,你難道還不動手?還說什麼生生死死,色色空空!”
聽到這裡,範雪離面色不由一怔。
自己之前動用黑暗王座的氣息去偷聽火嬤嬤的話也就罷了,可是曇香君居然也同時潛入其中?但自己卻毫無察覺!真沒有想到曇香君居然有這般手段。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你自然不知道,火嬤嬤口裡說的那位範雪離,正是……”
他正要自承身份之時,卻是忽然語氣一滯,目光猛地向窗戶看去,沉聲說:“來了!”
整個人殺氣爆發,完全凝住。
曇香君吃了一驚,也向窗戶看去,瞬間不由面色一驚。
深夜月光下,一道黑色影子慢慢穿透了窗戶。
分明不是人,而是一個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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