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中午,侯武城就心急火燎的到一中找李伉來了,侯武城的提前到來李伉並沒有感到太大驚訝,因爲這種情況,李伉在讓黃華找人把那個他憑藉記憶連夜趕製出來的賬單送到武城集團總部的時候,就大致猜到了,
“老哥,咱們不是說好中午見面的嗎,這才九點半,你怎麼就來了。”和侯武城從教學樓往下走時,李伉故作不解的問道,
“兄弟真是好手段啊。”侯武城苦笑一聲後感嘆道,並沒有直接回答李伉的問題,
“老哥的話很深奧,小弟我有些不明白呢。”李伉一臉無辜狀說道,
“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天送到公司的那份賬單我已經收到了,老哥我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我有一份記了十來年的賬單的,難道昨天晚上你把我灌醉後套了我的話不成。”侯武城面色一整問道,
“什麼賬單,昨天咱們兩個喝酒,我喝的可不比你少,我也醉得人事不省,後來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到現在還頭暈呢,這一點老黃飯館的員工都知道,老哥要是不相信,儘管去問好了。”李伉停下了腳步說道,
“老弟,那份賬單真的不是你給我送到公司的。”侯武城盯着李伉的眼睛問道,試圖從他的眼中看出一絲說謊的端倪出來,但是最終還是失敗了,因爲李伉的那雙眸子像古井之水一般,平靜而深邃,他根本無法從中發現哪怕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什麼賬單,能讓老哥您緊張成這個樣子,難道是老哥武城集團的私帳,要不就是老哥這些年賄賂政府領導的賬單。”李伉眨眨眼睛,好奇的問道,
“都不是。”侯武城連忙否認道,實際上賬單上這兩方面的內容都有,但是這份賬單的內容牽涉太過重大,即使他現在很確定賬單就是李伉派人送過去的,但是在得到李伉親口承認之前,他還是不敢把賬單的內容透露出來,儘管李伉已經猜中了賬單的內容,
“呵呵,老哥不願意說也沒關係,我也對你的那個賬單不感興趣,真的很抱歉,如果你來找小弟就是想要質問小弟是不是偷了你的賬單,那麼你可以請回了,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你還有這樣一份賬單,更不可能去偷你的賬單。”李伉笑笑說道,臉上的神情帶上了一層冰冷之色,
“李伉老弟,老哥再問你一遍,賬單真的不是你送過去的。”侯武城仍舊不死心的問道,雖然他的仇家很多,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出過任何問題,自己稀裡糊塗的被李伉灌醉,第二天就有人把賬單送了過來,而之前自己的三弟和小妹還剛剛到處散佈了小冊子給李伉潑髒水,所以他有一百個理由能夠確定這件事情就是李伉做的,
“真的不是我做的。”李伉搖搖頭說道,
“兄弟,你如果不承認,老哥我也沒有辦法,老哥還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個忙。”侯武城無奈的放棄了賬單的問題,又退而求其次想要向李伉談起自己的兄弟和小妹的事情,
“老哥你說的是侯三兒和侯小苗的事情吧,老哥,我想問你一句話,如果有人這樣肆無忌憚的編撰小冊子往你和你的家人朋友,甚至長輩身上潑髒水,你又抓到了潑髒水的人,你會怎麼做。”李伉眯了眯眼睛問道,
“敢對我這麼做的人已經沒有人還能活在這個世上了。”侯武城心中暗暗想到,當然這個答案牽涉到自家兄弟和小妹,他肯定不會實話實說的,他斟酌了一下語言,剛要張嘴說話,卻不防李伉並沒有等他說話,就接着說了下去,
“老哥,如果我用你的手段對付侯三兒和侯小苗,他們還能安全的躲在看守所裡享清福嗎。”李伉問道,
“呃。”侯武城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李伉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這是已經手下留情了,實際上侯武城自己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害自己的人能夠呆在看守所裡,真的要算是享清福了,
“所以,老哥,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侯三兒和侯小苗既然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們就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負責任,不過既然老哥張口說情了,小弟我也不能不給老哥面子。”李伉的話讓侯武城原本已經沉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不由有些驚喜說道:“只要老弟能夠不再追究我家老三和小苗,我侯武城算是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侯武城一定會竭盡全力滿足。”
“老哥,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昨天侯三兒和侯小苗向警方交代的事情中,誹謗我的事情只能算是小事,我想老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這件事情你不應該來找我,更應該去找那些受害者,比如被你們逼得精神失常的王海。”李伉擺擺手冷聲說道,
“兄弟,那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而且警方都已經有了定論,而且他們也已經受到過懲罰……”侯武城苦笑一聲說道,心裡卻在暗罵侯三兒和侯小苗怎麼什麼都往外說,他侯武城當年利用菜刀幫對於自己的對手的打壓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但是卻從來沒有對普通的老百姓下過手,這一點自己兒子侯軍也做得很好,但是侯三兒和侯小苗卻是利用菜刀幫幹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每次都還要自己爲他們擦屁股,這次又是這樣,不過這次的屁股好像不是那麼好擦的,現在已經把自己給攪進去了,那個賬單肯定是李伉送給他的,雖然李伉不承認,但是他仍然堅信這一點,
“夠了。”李伉猛然打斷了侯武城的話,臉上溫和的表情和笑容徹底不見了,說出來的話冷的竟然讓侯武城都感到不由得想要打冷戰,
“侯武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說,警方的定論是怎麼做出來的,還有侯三兒和侯小苗受到的懲罰和他們對那些受害人造成的傷害對等嗎,王海的女兒被侯三兒強姦後又殺害了,他受了什麼懲罰,難道就是你賠給王海的三萬塊錢嗎,在你的眼中,一條花季少女的命僅僅就值三萬塊嗎,還有侯小苗,在上學的時候因爲一點小事就拿開水往同學身上倒,造成她的那個同學徹底毀容,侯小苗受了什麼懲罰,難道就是你賠給受害者的五千塊錢嗎。”李伉冷冷的看着侯武城說道,
“兄弟,你聽我解釋……”侯武城看到李伉有些生氣,連忙解釋道,
“呵呵,侯武城,我說過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侯三兒和侯小苗的責任,但是他們必須爲他們曾經做過的很多事情負責,另外,我警告你,不要再試圖一再挑戰我的底線,我要守護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他們因爲你們侯家少了半根毫毛,我可以讓你們在一夜間從這個城市徹底消失,就像那塊石頭一樣。”李伉擺擺手打斷了侯武城的解釋說道,說完伸手指了指教學樓前他們兩米外的地面上的一塊有一個小凳子般大小的青石,豎掌想那塊石頭猛的隔空擊去,
啪,青石像是被巨錘擊中一般,瞬間就四分五裂了,
“老哥,失陪了,我還要去上課。”李伉把目光轉移到侯武城有些發青的臉上,深深看了他一眼後不在理會他,轉身上樓去了,
侯武城漫步來到那塊碎裂的青石前,低下頭用手撥了撥地上的碎石,嘩啦啦的那些大塊兒石頭又碎成了一些更小的碎塊兒,
侯武城神色駭然,饒是他見多識廣,面對隔空碎石這種以前只在書上或着電視電影上看到過的堪稱神技的能力,頭上也不由的冒出了一絲冷汗,
侯武城站了起來,目光從碎石上挪開,向李伉所在的高二八班教室方向看了看,長嘆一聲,邁步離開了,東昇的旭日下,他的影子被拉得有些長,竟然顯現出一絲暮氣來,
…………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李伉坐回自己的座位後,馬文娟看到李伉這麼快就回來了,神情還有些低落,就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起了被侯三兒和侯小苗迫害的那些可憐人,心裡有些難受罷了。”李伉向馬文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說道,
“他們真可惡,我看那個侯武城更可惡,沒有他在背後爲侯三兒和侯小苗撐腰,他們怎麼可能那麼囂張,依我看侯武城纔是真的的罪魁禍首,也應該把他抓起來。”馬文娟憤恨的說道,自從從李伉口中知道了李伉前世中王玲玲被侯軍害的幾近崩潰的事情後,她就對侯軍父子就沒有好印象,實際上前世侯軍還是喜歡王玲玲的,但是卻因爲一件小事王玲玲忤逆了侯武城被他生生把兩人拆散,所以馬文娟對侯武城的印象尤爲惡劣,
“呵呵,把侯三兒和侯小苗抓起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抓侯武城對商陽的影響太大,根本就不現實。”李伉笑笑說道,侯武城不是侯三兒和侯小苗,抓了就抓了,如果真的把侯武城抓了,恐怕整個商陽從民生到經濟,甚至官場格局都會發生大地震,而且侯武城賬單上的那些官員也肯定不會容許侯武城被抓,要知道,那上面的官員不僅牽涉到市縣兩級,還牽涉到了省裡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大佬,所以李伉纔會把賬單交給侯武城一份,這樣做以來會讓侯武城疑神疑鬼,縮手縮腳,同時也是在敲山震虎,讓那些與侯武城有聯繫的大佬們收斂一下自己的爪牙,從而達到爲林衛東在省市幹部中謀取最大利益的目的,
“就是因爲侯武城是武城集團的總裁嗎。”馬文娟問道,
“可以這麼說吧,如果侯武城被抓了,武城集團即使不倒,也會大傷元氣,那樣的話,必然會對商陽的經濟造成很壞的影響,這恐怕是靜兒爸爸所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侯武城不能抓,只要他安分的做他的商人,不再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了。”李伉簡單的說道,有些更深層次的東西他並不打算和馬文娟說,
“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爲這次能把侯武城也扳倒呢,那樣的話也爲玲玲出一口惡氣。”馬文娟有些遺憾的說道,
“胖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總算有個頭緒了,要不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吃飯慶祝一下怎麼樣。”李伉笑着對嘟着嘴巴一臉遺憾狀的馬文娟說道,
“好啊好啊,要不就今天晚上吧。”馬文娟高興地說道,
“好,今天晚上咱們把能叫的都叫上,一起吃頓大餐壓壓驚。”李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