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博愛醫院手術室外,李伉、林丹正在焦急等待着,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像一道時空之門一般,把室內室外的人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叮的一聲響,手術室外的綠燈亮了,驚動了在室外走廊裡焦急等待李伉和林丹兩人,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醫生走出來後,李伉焦急的問道,
“手術非常成功,病人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一個五十多歲的白人醫生用生硬的漢語說道,如果黃華生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這個醫生就是他的老熟人霍華德,
“謝謝醫生。”李伉聽了霍華德的話,一直緊繃着的神經稍稍鬆了一下,他來到了手術推車前,看到林靜靜靜的躺在車上,因爲輸過血液,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顏色,
“病人需要休息。”李伉正要上前握住林靜的手時,霍華德提醒了他一句,他馬上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和林丹緊緊的跟着手術推車來到了一間單人病房,看着護士們把林靜擡到了病牀上,然後他們就被護士以病人需要休息爲由趕出了病房,
來到病房外,李伉和林丹來到了隔壁的另一間病房,王麗臉色蒼白的斜靠在病牀上,她看到李伉和林丹走了進來,就要從牀上坐起來,卻被李伉緊走幾步按住肩頭阻止了,
“小伉,靜兒怎麼樣了。”王麗問道,
“靜兒沒事了,她的手術很成功,這會兒已經到病房裡了。”李伉柔聲說道,說完心疼的把粘在王麗臉頰上的秀髮輕輕地撥到了腦後,然後握住她有些冰涼的手說:“姐,辛苦你了。”
“姐沒事的,希望我的血能和你的一樣有效就好了。”王麗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說完後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連忙把頭靠在牀背上閉上了眼睛,
因爲林靜和王麗的血型都是A型,爲了讓林靜早一點恢復,她做手術時需要的血液中有800cc是從王麗身上抽取的,剩下的血液則是依靠林靜自體輸血來供應的,這樣的做法實際上並不符合醫院的規定,但是因爲李伉和王麗堅持,他們雖然不理解,最後還是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
而王麗的身體偏瘦,800cc血液對於她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負擔,所以在抽過血後,醫生就把她安排到了這個病房裡休息,但是林靜還在手術,她有哪裡能夠真正安心休息呢,而這個時候聽到李伉說林靜沒有了危險,她才放下心來,一直繃着的神經一旦鬆弛下來,大量失血造成的身體反應方纔表現出來,
噹噹噹,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動了病房內的三人,王麗再次睜開了眼睛,和李伉、林丹一起往門口望去,
“丹丹,你在這裡照顧一些你王麗姐姐,我出去一下。”李伉拖着王麗的頭讓她在牀上躺好後,站起身來,吩咐了林丹一句,然後走到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隔着門縫,王麗和林丹看到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李先生,久違了。”黃督察在李伉出來後,向他伸出右手笑着說道,
“黃督察,我們又見面了。”李伉也伸出右手和黃督察握在了一起說道,他也認出了向他伸過手來的警察就是兩年前他在香港時和他打過交道的那個黃督察,
“李先生,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我代表香港皇家警察向您道歉。”黃督察說道,他剛纔已經通過電話瞭解了目擊者的口供,顯然這是一起有預謀的刺殺案,李伉雖然出手打死了那個兇手,但是完全可以認定他是出於正當防衛才這樣做的,因爲那個兇手手裡有槍,並且槍內的子彈並不止一顆,但是兇手腦袋完全開花的慘狀也讓他再次見識到了面前這位年輕人的強大實力,再加上他所知道的年輕人身後強大的背景,所以說話愈加客氣了,
“沒關係的,治安再好的地方也有犯罪發生,這不是你們警察的錯,那個人被我失手打死了,不知道會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李伉說道,
“不會,不過按照我們的流程,我們還需要您跟我們到警局錄一下口供,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黃督察說道,
“應該的,不過現在我走不開,要不這樣吧,明天等我有了時間,親自到警局找您怎樣。”李伉笑笑說道,
“沒問題,我代表香港全體警察謝謝您支持我們的工作,李先生,我們就不打擾你的,再見。”黃督察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說完帶着跟他過來的警察離開了,
目送黃督察走後,李伉來到林靜的病房前,隔着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看了看,看到林靜仍然處於昏睡狀態,病房裡有兩名護士在貼身照顧她,於是轉身回了王麗休息的那個病房,
“小伉,警察找你什麼事情。”王麗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要我明天到警局錄個口供。”李伉坐到了牀邊,握住王麗的手說道,然後擡起頭對站在牀邊的林丹說道:“丹丹,坐下吧,別站着了。”
“哦。”林丹坐到了放在王麗牀邊的凳子上,嘟了嘟嘴說:“李伉,我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他爲什麼要那麼做。”
李伉眯起了眼睛說道:“昨天下午那六個人我們也不認識。”
“你是說那六個人和今天的那個人是一夥的。”林丹瞪大了眼睛問道,隨即氣憤之極的說道:“那個黃華生太可惡了,李伉,你一定不能放過他。”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好過的。”李伉擺擺手冷聲說道,隨即聲音緩和了一下說道:“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靜兒和姐沒事才行,其他的事都要往後放放。”
“我沒事,休息一天就好了,關鍵是靜兒沒事纔好。”王麗笑笑說道,
“你們都不能有事,姐,你不要說話了,快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我讓瑪麗給你準備的補血湯應該快送過來了,一會兒她來了我叫你。”李伉拍了拍王麗手背說道,
“嗯。”王麗也覺得有些頭暈,就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因爲由李伉在身邊,她感到十分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丹丹,你先休息會兒吧,一會兒瑪麗帶了晚餐過來,你也吃點兒。”王麗睡後,李伉對坐在他身邊的凳子上神情有些憔悴的林丹說道,
林丹站起身來,躺到了房間裡的另一張病牀上,象一隻小貓一樣蜷縮着身子很快也睡着了,平時她很少這樣睡覺的,雖然她一直在強打精神,讓自己表現的堅強一些,但是今天從傍晚到現在發生的事情還是對她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衝擊和傷害,
李伉輕輕爲林丹蓋了蓋身上的毯子,看了看兩張牀上躺着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又想起另一個病房裡仍在昏迷中的林靜,眼中的柔情逐漸被眼中近似瘋狂的冷芒所代替,
“黃華生,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
李伉輕輕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坐在病房門外的走廊裡靜靜地等待着,等着瑪麗帶着爲王麗準備的補血湯和爲林丹準備的晚餐過來,也在等待着另一個病房裡林靜的醒來,同時還在等待着桑叔的到來,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桑叔沒有理由不知道,所以他在等待桑樹給自己答覆,
果然,他在門外沒有等幾分鐘,桑叔帶着孫女桑彤若就匆匆趕了過來,
“桑叔。”李伉迎了上去,
“小哥,你朋友的傷勢怎麼樣了。”桑叔問道,兩年前他就十分清楚李伉的這個林姓小女朋友的來歷,也清楚萬一這個小女孩兒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會遭致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手術很成功,傷勢基本上穩定了,現在還沒醒過來。”李伉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桑叔聽了李伉的話,不由得長長的鬆了口氣,連連唸叨了兩遍沒事就好,
李伉帶着他來到林靜的病房前,隔着窗往裡面看了看,然後和他坐到了病房外的座位上,
“小哥,桑叔對不起你啊,桑叔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阿生竟然敢做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桑叔痛心疾首道,雖然到現在,並沒有證據證明今天下午的刺殺是黃華生所謂,但是他並沒有再爲黃華生推卸責任,而是主動向李伉到起歉來了,
“桑叔,這件事完全是黃華生做的,和您有什麼關係呢。”李伉說道,
“小哥,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桑叔又問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指望李伉息事寧人,忍氣吞聲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而他明白,現在這個年輕人的一念之間將會決定很多人的命運,所以在問過這個問題後,神情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有兩個辦法,其一,忠義幫和新義安全面開展,當然在這之前我會讓新義安現任所有高層全部消失,其二,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找黃華生及其爪牙的麻煩,但是新義安必須由桑叔您再出山親自掌管,別人我不信任,不知道桑叔您讓我選哪種辦法呢。”李伉平靜的看着桑叔那張略顯緊張地老臉說道,但是說出話卻讓桑叔和桑彤若感到脊樑骨直冒冷汗,無論哪種方式,李伉實際上都不打算放過黃華生,
桑叔微微笑了笑,向李伉伸出手說道:“難得小哥還這麼信任老夫,老夫一定不會讓小哥失望,從今以後,新義安和忠義幫永爲兄弟幫會。”
“桑叔,您老果然沒讓我失望。”李伉和桑叔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兩人相視而笑,在這一刻,黃華生的命運已經在兩人的談笑間被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