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的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趙浮生和範寶寶正在酒店的餐廳吃飯,結果卻看到葉敬和薛遠方,神色匆匆的來到自己面前。
“怎麼了?”
趙浮生有些莫名其妙,奇怪的看着他們問道。
這兩個人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主兒,怎麼突然就這麼嚴肅了,難道說出什麼事情了嗎?
“浮生,你說三聚鹿的那個事情,是真的嗎?”走到趙浮生身邊坐下,葉敬表情認真的開口問道。
趙浮生一愣神,驚訝的看着他:“怎麼了?” Www◆t tkan◆¢O
他還以爲,這個事情,和葉敬的家裡面有什麼關係。
葉敬苦笑了起來,回頭看下薛遠方,薛遠方則一臉焦急的說:“我大哥現在在石海市做副市長,分管的就是三聚鹿公司這方面的工作。”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趙浮生瞳孔一縮。
說實話,他是真的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這個事情,我也是聽手下的人彙報出來的,”趙浮生把對姜聞說的話對薛遠方重新說了一遍,最後道:“我也不確定這件事的真假,但如果是真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薛遠方和葉敬卻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樣的事情,如果真的被曝光並且被認證爲真實的,那無疑將會在全國範圍內,引發巨大的風暴。
畢竟三聚鹿的名聲實在是太大了,且不說在石海市龍頭企業的地位,單單是如今在全國範圍內的聲勢,就足以讓一大堆人的烏紗帽落地。
“老薑告訴你的?”趙浮生看向葉敬,問了一句。
葉敬點點頭:“我聽見他和周芸打電話,說真的,如果這個事情是真的,那簡直太可怕了。”
趙浮生聳聳肩:“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果他們剛剛開始這麼做,倒還好,怕就怕,這幫傢伙已經做了很久了。”
聽到他的話,薛遠方的臉色閃過一抹厲色:“不管是誰,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就一定要徹查到底。”
底線和原則這種東西,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的。
總有人覺得,那些紈絝子弟們似乎就意味着不務正業,但事實上,那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害羣之馬而已。
就好像大家都覺得記者媒體不是好人,總喜歡報假新聞,但事實上,絕大部分的記者,都是認真負責的。還有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基層的民警,很多人都因爲一些各種各樣的事件,對他們的印象極差,但事實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和我們一樣是普通人,他們也要吃飯喝水,也會生病不開心,累的時候,也會躲在角落想要休息。
就好像很多人去醫院,覺得醫護人員的臉色不好看,不會微笑。其實將心比心,你要是忙碌一整天,連吃飯休息的時間都恨不得用在工作上,你也不會有什麼好心情的。
所以趙浮生對於薛遠方的反應,倒是並不覺得奇怪,本身這傢伙能和葉敬玩到一起去,應該也不是那種沒有底限原則的紈絝子弟。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要查的話,可以暗中調查,掌握確切證據之後,可以請你哥哥出面。”趙浮生心中一動,想到一個辦法,對薛遠方說道。
薛遠方一愣神,隨即明白了趙浮生的意思。
揭蓋子這種事,如果被別人揭開,身爲主管領導,薛家大哥自然要揹負領導責任。但反過來,如果是他自己揭開的話,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官場這種地方,誰佔得先機,誰就能領先一步。
想到這,薛遠方深深地看了一眼趙浮生,笑了笑,順手從包裡拿出一張卡片,遞給趙浮生道:“這是我的名片,回首都記得給我打電話,長安俱樂部,我請你吃飯。”
說完,他拍了拍趙浮生的肩膀,轉身大步而去。
這件事很重要,他不敢在這邊耽誤,打算直接坐飛機去石海市見自己的哥哥。
“長安俱樂部,嘖嘖!”葉敬看着趙浮生手裡的那張卡,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看樣子,他是打算拉你進他們那個圈子啊。”
趙浮生呵呵笑了起來,卻沒有說話。
首都最早的一家會所名叫皇傢俱樂部,成立於一九九零年,由境外投資,引進國外高檔俱樂部的經營與管理模式。到了九四年,京城出現了會員制俱樂部:長安俱樂部、京城俱樂部。他們的特點是都在城市的中心位置,俱樂部內豪華、高檔,休閒娛樂一應俱全。當時的富有者爲了生意上的需求多在此結交朋友,這裡成爲了真正的商業俱樂部,並多以商務會員爲主。而九六年至九七年,以俱樂部爲主的會所開始轉型,大型的高檔社區出現了私家會所,會所的設計以及經營管理方面受港式會所的影響較大。
這種俱樂部式的會所,其實就是抓住了人性的弱點,對於人類社會當中那種自大、攀比、死要面子的類根性把握的很準,越是難以進入,人們就越是趨之若鶩。
每個夜幕之下,在隱秘的富豪俱樂部內,在流光溢彩的各式酒店,在衚衕高牆大院、後海竹林深處酒閣、金融街常年大門掩蓋的茶室裡,一些人正在觥籌交錯,他們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朗聲大笑,或溫文爾雅,或醉酒狂歌。在他們身後,是以數十億計的財富和足以撬動一座城市的產業,他們的圈子,何嘗不是深深似海?他們的段子,又豈能不被人津津樂道?
當然,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他們不需要去加入什麼會所、俱樂部來提高自己的身份,反而是那些會所或者俱樂部會哭着喊着求對方成爲自己的會員,因爲這些人哪怕是掛個名字在某個地方,對於那個地方來說,就是一種榮耀。
比如十年之後的馬克扎克伯格,比如喬布斯,比如薛遠方。
葉敬隱隱知道,長安俱樂部會所最高級別的會員卡,並不是外面流傳的那種白金卡或者鑽石卡,而是一套只發出了十張的星辰卡,擁有星辰卡的人,並不是俱樂部那些需要繳納會員費的成員,而是俱樂部主動把卡送上門,希望對方能夠在自傢俱樂部掛個名字。這樣的人,無一不是京城頂尖的大人物,甚至於還有某些傳說當中的人物。
當然,薛遠方並不是擁有星辰卡的人,哪怕他如今貴爲副市長的哥哥也不可能是。他只是長安俱樂部的白金會員。
“圈子不同,還是別硬融了。”趙浮生淡淡的笑了笑,話裡面透露出來的意思,卻讓葉敬一怔。
很明顯,趙浮生是不打算接受薛遠方的這份“謝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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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薛遠方頂在前面,自然不用姜聞再出面了,趙浮生也勸住了姜聞,讓他對這件事保持沉默就好。
姜聞原本還有些不甘心,但葉敬勸了他一會,他也就釋然了。畢竟和薛家的力量比起來,他自然是相去甚遠的。
這沒什麼不好說的,本身實力差距擺在那裡。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中國男足那麼不要臉,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連印度都敢平。
當然,對男足抱太大希望這件事,本身就是很不靠譜的行爲。
在這邊又待了兩天,趙浮生和範寶寶也離開了,同機的還有葉敬。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事情都已經辦完了,自己當然要回首都去吃香的喝辣的,傻子纔會留在這陪着姜聞那貨吃沙子。
趙浮生對此深以爲然,無視了姜聞含情脈脈的眼神,拉着行李箱就上了飛機。
至於老薑同學,嗯,電視劇還有三個月就要拍攝完畢了,他到時候正好可以回家陪老婆待產。
趙浮生覺得自己真是個貼心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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