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後,可以隨意享受生活的範貝貝同學,如今還只是個小學生。
對於小學生來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作業。
雖然還沒有到寒假,但恰好今天是週末,趴在桌子上寫作業的範貝貝小朋友,臉上帶着生無可戀的表情,彷彿遇到全世界最悲催的事情一樣。
當然,在她看來,自己如今確實是全世界最悲催的人。
不然的話,怎麼會坐在這裡寫作業,而不是出去玩呢。
“你們出去玩不帶我!”
看趙浮生和範寶寶回來,小丫頭噘着嘴抗議道。
趙浮生和範寶寶對視了一眼,全都笑了起來,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貝貝,你是好孩子,好孩子得學習。”
趙浮生笑着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隨後笑道:“要是期末考試你能考到班級前十名,我可以帶你去玩,怎麼樣?”
“真的?”
範貝貝眼前一亮,驚喜的看着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點點頭:“當然是真的,我說的。”
“好!拉鉤!”
小丫頭對着趙浮生舉起手,打算和趙浮生約定一下。
“胡鬧!”
範寶寶瞪了趙浮生一眼,正準備說話,趙浮生卻擺擺手,制止了範寶寶,開口道:“沒問題,拉鉤。”
說着話,他伸出手,和小丫頭約定了下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丫頭的聲音很清脆,讓人不自覺的彷彿年輕了許多。
約定完畢,趙浮生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做作業吧,哥哥要工作了。”
“嗯。”
範貝貝點頭,這時候,她自然是很乖巧的,而且特別懂事。
邁步回了自己的房間,趙浮生打開電腦,開始看文件。
範寶寶也知道他有事情要忙,便下了樓,沒有再打擾他。
趙浮生獨自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偶爾樓下傳來孩子的哭鬧聲,倒是很有意思。
……………………
……………………
日子嘛,總要一天一天的過,這就是生活。
對於趙浮生而言,也是如此。
今年開始,國家不允許在首都燃放煙花爆竹,說實話,趙浮生覺得很無趣,本身他這個心理年齡,對於春節已經沒有什麼期待了,唯一的想法,就是陪着家裡人。
“今年你們不回寧海了?”
鄭瑤在趙浮生的辦公室裡,對趙浮生問道。
她今天是過來彙報公司情況的,順便和趙浮生閒聊了幾句。
趙浮生點點頭:“我媽說了,反正全家人都在這邊,也沒什麼需要回去的。親戚那邊的話,打個電話就行。”
“也對。”
鄭瑤自然明白趙浮生的意思,其實她也在考慮,要不要把父母從寧海接到首都來。
畢竟那邊也沒什麼親戚,父母年紀又大了,自己的事業都在首都這邊,如果可能的話,讓他們在這邊安度晚年更合適一點。
最起碼,首都這邊的醫療條件,要比寧海那邊好很多。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再怎麼有錢的人,也要面臨生老病死的問題。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如果住在寧海,哪怕身家幾十個億,一旦生了急病,所能夠指望的,也只能是寧海當地醫院的醫生。
而相比之下,寧海的醫療水平和首都明珠這些大都市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別。
所以,在鄭瑤的考慮當中,父母年紀大了,自己又有餘力的情況下,還是讓他們來大城市比較合適。
“你又不是在這邊沒有房子,趕緊把老人接過來吧。”
趙浮生笑着對鄭瑤道:“畢竟鄭教授他們兩夫妻年紀也不小了,你在身邊的話,起碼還能夠照顧他們一下。”
“有道理,我研究研究。”
鄭瑤點點頭,對趙浮生的話深以爲然。
不過說實話,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有點一廂情願,父母都是寧海師範學院的教授,不是那麼容易就離開寧海的,畢竟待了幾十年的地方,肯定是有感情的。
“我……”
鄭瑤正準備和趙浮生說話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卻被人推開,吳思捷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了?”
趙浮生有些奇怪的對吳思捷問道。
吳思捷苦笑了起來:“董事長,有個事情,有點麻煩。”
“什麼事?”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
“是這樣的,咱們樓下的車,被人劃了……”吳思捷搓了搓手,有些爲難的說道。
啊?
趙浮生和鄭瑤全都愣住了。
車被人劃了?
趙浮生第一反應,是最近自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對方這是要警告自己。
不然的話,無緣無故,怎麼會有人劃自己的車?
鄭瑤也臉色沉了下來,對吳思捷道:“怎麼回事,抓到人了麼?”
“抓到了。”
吳思捷苦笑道:“就是因爲抓到了人,所以纔有點麻煩。”
“走,下去看看。”
趙浮生敏銳的察覺到,吳思捷似乎有些爲難,便站起身,對吳思捷和鄭瑤說道。
三個人出門,身後跟着一羣人,很快就來到了辦公樓下。
因爲趙浮生之前沒打算在公司待多久,只是上來和鄭瑤見個面,所以車隊就停在了附近的停車位。
按理說,車上都應該有司機在的,可等趙浮生走過來的時候卻看到,自己的車上被人劃了好幾道劃痕。
而且很顯然,是用堅硬的東西劃的。
“都怪我,在車上睡着了……”
最後一臺車的司機,一臉懊惱的對趙浮生說道。
趙浮生擺擺手:“這不關你的事。”
車子被人劃了,和司機有個毛線關係,他還不是那種無緣無故遷怒於人的脾氣。
但問題是,這車,是怎麼被人劃的?
“劃車的人呢,抓到了嗎?”
趙浮生看向司機問道。
自己的車有報警器,有行車記錄儀,不可能抓不到人的。
司機苦笑着指向不遠處,趙浮生卻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因爲就在不遠處,被幾個保鏢攔在那裡的,赫然是一個五十出頭的老太太,還有一個八九歲的男孩子。
“他們?”
趙浮生一臉呆滯的指着明顯是祖孫倆的人對司機問道。
吳思捷在一旁接過話來:“嗯,那孩子和老太太出來遛彎,孩子拿了一塊石頭,在我們的車上畫畫……”
“…………”
趙浮生都無語了,這大人是瘋了還是孩子傻了,有在別人家車上畫畫的麼?
“我告訴你們,小孩子不懂事兒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啊,至於這樣麼!”
趙浮生正準備說話的時候,那邊忽然傳來一陣喧譁,擡起頭,他就看見那老太太正在那裡手舞足蹈的和未來集團的工作人員說着什麼。
“去問問,怎麼回事。”
趙浮生臉色微沉,對吳思捷道。
吳思捷點頭,走向那老人和孩子所在的位置。
片刻之後,那邊的喧譁聲大了起來。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邁步想要過去,卻被鄭瑤給攔住了。
“算了,你別過去了。”
鄭瑤對趙浮生正色道:“你是未來集團的董事長,傳出去,不合適。”
她考慮的,自然是趙浮生的名譽。
畢竟這個事情發生在未來集團附近,而且又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鬧大,反倒是顯得自己這邊小氣一樣。
趙浮生臉色稍緩,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
他自然明白鄭瑤的意思,也知道她是爲了自己好,而且就像她說的那樣,也不是什麼大事情,交給吳思捷處置就是了。
“走吧,咱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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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瑤見趙浮生不再說什麼,拉着趙浮生就準備上樓。
兩個人剛走出沒多遠,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嚎叫。
轉過身,趙浮生就看到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剛剛還站在那裡的老太太,這時候,忽然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扯着脖子開始嚎叫起來。
“有錢人欺負人啊!”
“天啊!還有沒有王法了!”
“快來人啊!救命啊!”
趙浮生和鄭瑤兩個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傻眼了。
這什麼情況?
很快,吳思捷走到了趙浮生的面前,一臉的尷尬。
“怎麼回事?”
趙浮生有些詫異的問道。
他是真的被搞糊塗了,完全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尤其那孩子看老人在地上哭嚎,乾脆也扯着脖子嚎叫起來,弄的趙浮生有些心煩意亂。
“那個,我說讓她賠錢修車,她說沒錢。”
吳思捷有些爲難的看着趙浮生,苦笑道:“我讓她通知孩子的父母,老太太就開始耍賴……”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聽錯,然後纔看向吳思捷:“你的意思是,她不打算賠錢修車?”
“嗯。”
吳思捷臉上的表情相當無奈:“她的意思,小孩子胡鬧而已,幹嘛非要鬧那麼大。”
臥槽!
趙浮生和鄭瑤全都愣住了。
尤其是趙浮生,他以前只是聽說有這樣的事情,可是從來都沒見過。
結果這一次,他是真的開眼界了。
“他還是個孩子啊!”
“你們怎麼忍心這麼對一個孩子!”
“奶奶!奶奶!”
那祖孫倆還在那裡喊着,趙浮生的臉色越發的陰沉起來。
他忽然有種特別噁心的感覺,這年頭,究竟是壞人變老了?還是老人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