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選擇做點別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好像範寶寶,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就會去花錢。
趙浮生的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吃東西。
雖然嘴裡說着法不容情,但發現從創業時代就跟着自己的老員工出了經濟方面的問題,心情自然是不好。
所以,趙浮生就拉着張謙兩個人,跑去吃路邊攤。
四月份的首都,天氣已經轉暖,大晚上的時候,已經有燒烤攤在路邊了。
“就這吧。”
在公司附近,趙浮生對張謙道。
張謙點點頭,做了一個戰術手勢,一直跟隨着兩個人的保鏢們,便四散開來,悄悄的保護着趙浮生。
這些人都是行家,自然知道他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人,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警惕。”
趙浮生笑了笑,對張謙道。
他倒是無所謂,說實話,趙浮生不認爲在華夏最核心的首都,還有什麼人敢綁架自己。
這不是港島,李超人的大兒子都能被人綁架。
這可是華夏的首都,自己身家幾百億,真要是被人綁架了,那有關部門的面子往哪裡放?甚至不誇張的說,傳出去,都會影響華夏的聲譽,畢竟連擁有如此多財富的自己,安全都得不到保障,其他的普通人,怎麼想?
再說了,這裡可是首都。
哪個白癡恐怖分子會選擇在這裡鬧事,那不是壽星公上吊,故意找死麼。
但畢竟張謙是爲了自己的安全考慮,趙浮生雖然心裡不以爲然,但嘴裡卻不會說什麼的。
“安全第一。”
張謙卻並不贊同趙浮生的話,鄭重其事的對他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這個道理你書讀的比我多,應該更清楚。”
“好好好,我知道了。”
趙浮生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又要老生常談。
他是真的被張謙說怕了,連忙雙手合十求饒不已。
兩個人點了燒烤,坐在那開始吃了起來。
趙浮生不喝酒,張謙也不喝酒,兩個人乾脆就是邊吃邊聊。
“我聽說,你又要啓動幾個項目?”
張謙吃的速度不快,但很均勻,而且飯量不小,燒烤對他而言,似乎就是開胃菜一樣。
趙浮生倒是還好,吃的不多,聽到張謙的話,點點頭,笑着說:“監察部這邊,要記得派人跟進,我可不希望項目當中,有人給我玩花樣。”
張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每一個新項目,起碼要投資幾千萬,影視劇製作不算,單單是那個影視城,先期投資就要幾個億,這麼大的項目,裡面如果有人想要中飽私囊,可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所以,這就需要張謙的人仔細盯着。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說未來集團是一個王國,那麼下面的各個子公司,就是六部衙門以及獨立的行省,董晨曦樑景玉董國祥這些人,是封疆大吏六部尚書。而鄭瑤,是丞相。
張謙的監察部,就是御史臺,就是東西廠錦衣衛,專門負責替趙浮生監察這些人。
並不是趙浮生不信任鄭瑤等人,他們有公司的股份,本身和自己相熟多年,趙浮生對於他們的操守還是很相信的。
但問題是,你不能保證所有人都會像他們一樣。
哪怕是鄭瑤自己,也不敢保證整個未來集團上上下下幾千號人,都和自己一樣對趙浮生忠誠有加,都被趙浮生信任。
這裡面,肯定會有害羣之馬,會有一些讓人不舒服的傢伙存在。
這種情況下,監察部門的誕生,就顯得很必要了。
至於張謙怎麼保證他手下的人不會出問題,趙浮生不會問太多,他自然有他的方式,但總體來說,這個部門在張謙的領導下,要比當初在董國祥的領導下更有力量。
“對了,我打算推出一個政策。”
吃的差不多了,張謙對趙浮生忽然說道。
“什麼政策?”
趙浮生饒有興趣的問,張謙這傢伙就像個悶葫蘆,跟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也是沉默寡言慣了,今天倒是話不少。
“以後監察部派出去的人,如果查證了下面的貪腐項目,我會給他們申請獎金。”張謙對趙浮生道。
“啊?”
趙浮生一愣神,有些詫異。
獎金?
這是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如果監察部的某個人,被派到姜聞的劇組,發現劇組中某個人貪污了五十萬。那麼他可以得到百分之一,也就是五千塊的獎勵。”張謙淡淡地說。
“這……”
趙浮生眉頭皺了皺:“那如果他發現了這個事情,和那個人把錢分了,豈不是得到的更多?”
張謙搖頭:“如果換做是你,是安安穩穩的拿五千塊,下一次有機會查到更大的案子,得到更多獎金,還是冒着被發現的風險,私分掉這筆錢,一旦出事的話,就被牽連……”
趙浮生默然。
這特麼,還真的不好回答啊!
一千個觀衆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心裡面,自然也就會有一千個主意。
每個人都是獨立自主的個體,所以人心往往是最難把握的。
這種情況下,趙浮生還不得不說,張謙的辦法,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那好,先試試吧。”
許久之後,趙浮生擡起頭,對張謙道:“這起碼也是個辦法。”
張謙笑了笑,點點頭:“其實大部分人,並不是貪婪的,他們也沒有那個膽子去觸犯法律。”
作爲在部隊裡面待過的人,他是最清楚這些的。
荀子說人性本惡,孟子說人性本善,其實人性這個東西,哪裡來的善惡之說。
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是懵懂的,在出生的那一刻,每一個人其實都一樣,都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什麼是白紙?
白紙就是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無論是好還是壞,都沒有。
只不過,隨着成長環境的變化,隨着時間的推移,人會逐漸學習,會有自己的判斷。
就好像那些熊孩子,他們可以在幾歲的時候乃至於十幾歲的時候去破壞公物,去傷害別人。
總有人說那還是個孩子,是沒有判斷能力,不辨是非的孩子。
但問題在於,哪怕是六七歲的孩子,如果家人認真的告訴他,不能做某件事,他會不會記住?
上了小學的孩子,家裡人如果告訴他,不準打罵同學,如果被發現,就會被教訓,他會不會記住?
其實有點腦子的人都清楚,有些東西,不是因爲孩子小,而是因爲大人不教。
成年人更是如此。
就像張謙說的那樣,大部分人的本能是趨吉避凶,有安穩的獎金不拿,轉而去冒着觸犯法律的風險私分贓款,一個理智的成年人,是不會那麼選擇的。
電視劇電影看多了的人,纔會覺得,人人都是冒險家。
真實的生活裡,大部分人,都普通的很。
老婆孩子熱炕頭,纔是這些人最終的追求。
甚至於,很多人往往在首都辛苦打拼十幾年,最終目標,也僅僅是能夠在首都買套房,成爲正兒八經的首都人。
在那期間,他們有無數次橫財的機會,這些人卻都不敢胡亂伸手。
原因很簡單,因爲人家清楚,自己伸了手,就等於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當壞人,沒有那麼簡單的。
“你說的倒是也對。”
趙浮生聞言笑了起來,對張謙點點頭。
張謙說的這個,他倒是也贊同,道理這個東西,從哪一面都說得通。
再說了,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趙浮生還是明白的。
哪怕是執政黨都沒有辦法處理杜絕的事情,未來集團,也只能是盡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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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真的不打算現在要孩子?”
吃的差不多了,趙浮生忽然對張謙問了一句。
張謙一愣神,一臉無語的看着趙浮生:“大哥,你難道不應該關心關心公司的事情嗎?”
堂堂一個大老闆,整天關係這種八卦,張謙也是醉了。
趙浮生哈哈一笑,開始忽悠起張謙道:“你知道麼,做了父親我才知道,原來孩子是那麼可愛的,我跟你說……”
布拉布拉一大堆話說出來,趙浮生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口才了。
張謙一臉無奈,也只好默默地坐在那裡聽着趙浮生說。
趙浮生其實也知道,自己想要忽悠張謙,沒那麼容易。
忽悠這個東西,也要講層次的。
能賣柺的,未必能夠賣千年蟲解藥。能賣千年蟲解藥的,未必能把比特幣賣出去。
試試把比特幣賣給保安?
呵呵,做夢吧!
壓根人家就不知道區域鏈是個什麼玩意,你忽悠誰呢?
張謙也是一樣,對他而言,結婚就意味着家庭和責任,所以,張謙是輕易不會下定決心結婚的。
因爲他很清楚,一旦結婚,自己需要承擔的東西就更多了。
在張謙的心中,結婚生子,絕對是一件大事。
趙浮生也知道,所以他說了幾句之後,就不再開口了。
兩個人又聊了幾句,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不遠處忽然走過來幾個身影,其中一個被人攙扶着,看樣子,好像是喝多了。
眉頭皺了皺,張謙不動聲色的把趙浮生擋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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