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在總是說,上大學沒有用處,因爲在學校里根本學不到什麼東西。
在他們的話語當中,交了四年學費,拿了一紙文憑,離開象牙塔找工作的時候,一切都得重新開始。
打個比方,學了四年企業管理的回去幹銷售,做了四年寵物實驗的畢業之後當了幼師。在這些人看來,自己前面的二十幾年時間全都是在浪費金錢和生命。
不少人往往喜歡自嘲:老子把知識都還給老師了,學費是不是能退給我?
但是別忘了,那四年時間,甚至更多的時間,做主浪費掉的人,是你自己。
在時代之下,每個人都只不過是滄海橫流之下的一顆沙粒,個頭稍微大一點的,算是石塊。但無論怎麼樣,在人生的岔路口做出選擇,並且一路走下去的,是自己。
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失敗的時候先考慮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盡力了,成功的時候琢磨琢磨,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
這纔是正確的人生態度。
人類在失敗的時候喜歡找藉口,就如同在危險環境當中對那些能夠給予自己安全感的人產生依賴和好感一樣。
對趙浮生來說,如同電腦重啓卻依舊保留了之前的數據一般,他得意繞過那段迷茫的日子,不用擔心失去前進的方向,這一點尤爲重要。
“一眨眼這十月份也過了一大半兒了。”
宿舍裡,端着水杯享受午休時光的譚凱旋感慨着,看了眼身邊依舊在研究《公共關係學》的趙浮生,皺眉道:“你也別太拼了,這麼年輕就過的這麼無趣,將來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
“我有女朋友。”
趙浮生壓根沒理會他,淡淡地說道。
見趙浮不爲所動,譚凱旋無奈的搖搖頭,只得嘆氣。要說這趙浮生在他眼中就好像準備考研究生似的,這段時間在宿舍見到他不是忙着廣告策劃就是手上捧着一本企業管理方面的書籍,甭管自己還是聞宇他們,誰勸他都沒用。
“得,我懶得理你,我還是看我的書吧。”
譚凱旋擺擺手,自顧自的拿起面前的一本金融學看了起來。
趙浮生笑了笑:“只說我,你不也一樣。”
說着話,兩個人都笑了。
自從那天喝完酒之後,他也發生了不小的改變,閒着沒事的時候,總是看一些金融方面的書,趙浮生知道,這傢伙對於股票什麼的,特別感興趣。
“老趙,你說,現在網絡、電視臺、雜誌這些宣傳平臺,如果能夠統一整合起來,會是個什麼樣子?”
譚凱旋忽然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一愣神:“你說簡單點。”
“你看啊,比如我手裡有一隻股票,我想要操作他。但我資金不足,我怎麼辦?”譚凱旋對趙浮生問。
聽到這個問題,趙浮生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
“沒錯!”譚凱旋馬上就知道,趙浮生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我完全可以利用這些宣傳平臺,鼓吹這隻股票的成績,到時候找些所謂的專家,在電視、雜誌上吹風,然後網絡上找一些人發帖子,你信不信,肯定有人跟風的。”譚凱旋一臉認真的說道。
趙浮生默然不語,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必須得說,譚凱旋這傢伙,還真就天生是做金融的料子,他所說的這些手段,根本就是後來很多莊家常用的。
甚至於,可以說,國內的股票市場,哪怕過了二十年,依舊還是用這一套譚凱旋說的辦法,專門收割那些散戶的財富。
往往很多人辛辛苦苦積攢十幾年的心血,全都因爲所謂的全民炒股,國家經濟形勢大好之類的言論,最後血本無歸,傾家蕩產。
“怎麼樣,你覺得可行不可行?”譚凱旋躍躍欲試的看着趙浮生,一臉開心。
趙浮生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說道:“可行倒是可行,但你想過沒有,你如果這麼做了,會有多少散戶被你矇騙?”
譚凱旋默然不語,如今的他還不是那個心若磐石,在股市上搏殺十幾年之後冷血的商人,他只是一個懷揣着夢想渴望成功,證明自己是個足夠強大的人的年輕人罷了。
就像趙浮生說的那樣,如果讓他以無數人傾家蕩產爲代價,成就自己的霸業,現在的譚凱旋,還沒有那麼狠心。
“那怎麼辦?”譚凱旋苦笑了起來,因爲他覺得,最適合自己的行業,就是股市。
趙浮生想了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只能你自己決定。”
他不是神仙,身邊每一個人都有要走的路,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的人生,趙浮生沒辦法把每個人的人生全都扛在肩上,那樣太累,也太辛苦。
譚凱旋愣了一下,隨後苦笑着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
他必須要承認,趙浮生說的沒錯,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自己的,需要自己做決定,去選擇。
作爲朋友,只能在對方需要的時候給予建議。
看着譚凱旋有些失神的看着那本《金融學》,趙浮生沒吭聲,自顧自的看着自己的書。
過了許久,看完自己今天的目標,趙浮生擡起頭,見譚凱旋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宿舍裡面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
“沒良心的傢伙。”翻了個白眼,趙浮生對那廝不叫自己一起吃飯的事情,特別想吐槽,不過隨即想起來,好像是自己對他們說過,如果自己學習的時候,吃飯什麼的可以不用叫自己。
想到這裡,趙浮生站起身,抻了一下身體,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脆響之後,他晃了晃腦袋,穿衣服下樓。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在趙浮生的想法裡,任何事情,都沒有吃飯重要。畢竟沒有好身體的話,什麼事情都是扯淡。
下樓的時候,趙浮生恰好遇到剛從外面回來的秦文濤,這傢伙一臉倦容,彷彿整個人都要被掏空似的,看到趙浮生的一瞬間,他點點頭:“出去啊?”
趙浮生一怔:“你這是……”
“剛下班,回頭說。”秦文濤擺擺手,直接上了樓。
看着他的背影,趙浮生眉頭皺了皺,似乎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