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文藝青年來說,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只要能夠打動他們的內心,他們就會徹底的迷失。
諸如姜聞這種文藝老男人,趙浮生所講述的故事,徹底的讓他震撼了。
“這個故事,有意思啊。”
半晌之後,姜聞擡起頭,對趙浮生說道:“下面呢?下面呢?”
眨了眨眼睛,趙浮生雖然很想把下半部分告訴他,但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故事,最起碼現在,不適合姜聞。
一部好的電影作品,能夠成功的關鍵因素有很多,天時地利人和都是關鍵。
打個比方來說,把那些十幾年後大火的電影拿到現在來賣,恐怕未必有那麼高的票房,同樣的道理,把現在的某些經典電影拿到那個時代去上映,也不一定會有那麼多人喜歡。
原因很簡單,賣情懷終究只能糊弄一時,一部作品在特定的時代,有着特定的意義。
就如同十年之後,我們或許會喊着自己欠星爺一張電影票,但十五年後,大家卻想着,星爺欠我們一部有誠意的好作品。
人都是善變的,這句話,很有道理。
“說實話,下面我也還沒想出來。”趙浮生聳聳肩,對姜聞說道:“再說了,我覺得你如果拍完《鬼子來了》,不得休息幾年啊?”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姜聞自然明白趙浮生的意思,一般拍攝一部禁片之後,這個導演肯定會被嚴令禁止導演作品數年的。
最嚴重的,諸如某位田導演,一部電影直接就毀了他的大半生。
像姜聞這種情況,多了沒有,趙浮生估計着,三五年之內,這貨甭想着再導演了。
所以,他是一點都不着急。
可姜聞着急啊,拉着趙浮生道:“沒關係,沒關係,我拍不了不要緊,我可以在家琢磨劇本啊。”
呵呵。
趙浮生給了這廝一個眼神,搖搖頭說:“等我想出來再說吧,你也可以自己琢磨啊,看看能不能把後面的故事寫出來。”
姜聞眼前一亮:“對對對,這個主意好,這個主意好。”
很明顯,他把趙浮生的話當真了。
眼看着這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裡,開始在那琢磨着故事,趙浮生也不廢話,自顧自的起身朝着客房走了過去。
開什麼玩笑,他折騰了一天,本來身體就已經很疲倦了,明天還要去見範寶寶,哪有時間陪姜聞這傢伙在客廳裡閒聊。
再說了,要是個美女也就罷了,美人相伴左右,紅袖夜添香,也算是一段美好佳話。
兩個大男人在這閒聊,聊到天亮也是無聊,還不如早點睡覺。
至於姜聞同學怎麼想,那就不在趙浮生的考慮範圍之內了,不過看他聚精會神在那拿着筆嘀嘀咕咕的樣子,趙浮生估摸着,姜聞現在也沒時間理會自己。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趙浮生起牀的時候,就看到姜聞呈一個大字型躺在沙發上,一臉滿足,茶几上放着一大堆被寫的亂七八糟的稿紙。
“這傢伙……”搖搖頭,趙浮生笑了起來。
怪不得上輩子人家能取得那樣的成功,單論鑽研的程度來說,這廝是個對自己下得去手的人。
一個人要是能狠下心認認真真去做一件事,那總會有成功的機會的。
雖然哪怕機會很小很渺茫,但終究還是有的。
“你醒了。”姜聞的睡眠似乎很淺,聽到趙浮生起牀的聲音,一下子就驚醒了,從沙發上爬起來,對趙浮生笑道。
趙浮生點點頭:“你別告訴我,你寫了一整夜。”
“沒有,早上睡的。”姜聞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臉倦容,擺擺手:“你要是出去就帶上門,我不陪你了,我現在困的不行,得去睡一覺。”
趙浮生點點頭:“行,你睡你的吧,我自己回去。”
反正他有錢,又不是打不到出租車。
目送着姜聞這廝進房間睡覺,趙浮生收拾了一下,離開了他的家,叫了一臺出租車,朝着于飛鴻的住處而去。
半路上,趙浮生想了想,撥通了于飛鴻的手機。
“飛姐,起來沒?”趙浮生問道。
“起來了,小姑娘都已經回學校了。”于飛鴻笑着說道。
“噢?”趙浮生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那丫頭僅僅一晚上就調整過來了,看樣子倒是個心理素質不錯的人。
“我們北電的學生,認識我。”于飛鴻淡淡地解釋道。
她是北電的老師,本身又是個演員,名氣不小,那女孩兒原本還很害怕,可清醒之後看見於飛鴻,當即就哭了起來。
于飛鴻安慰了她一番,原本以爲女孩兒會特別難過,但她沒想的是,很快那女孩就緩過神來,禮貌的對自己道謝,並且請她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對於這個要求,于飛鴻當然滿口答應,那女孩隨後就起身告辭離開了。
“有點意思啊。”
趙浮生聽完于飛鴻的講述,自言自語笑道。
他說實話,是沒想到那女生居然這麼快就走了,原本以爲對方會等着自己和姜聞過來道謝,結果人家直接離開了,也不知道女孩在想什麼。
但不管怎麼樣,對趙浮生來說,這就是個生活的小插曲罷了,既然對方不想和自己照面,或許是因爲怕面子上不好看。
畢竟,人其實都有那種心理,越是知道自己不光彩一面的人,就越是不願意和對方接觸。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剝光了,在對方面前一點秘密都沒有的滋味。
“你在哪裡?”于飛鴻奇怪的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說:“在出租車上,我準備去你那裡取行李。”
于飛鴻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之前趙浮生就已經和她說過來京城的目的,雖然對於這件事有點莫名其妙,但于飛鴻還是表示理解,沒有繼續讓趙浮生住在她那裡。
畢竟趙浮生一個人住的話,算是朋友借住,但如果加上一個範寶寶,那關係就比較尷尬了,于飛鴻雖說性格開朗,卻也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人。
更重要的是,趙浮生也不願意借住在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