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聲音伴隨着女人的尖叫回蕩在房間裡。
趙浮生的動作看似嚇人,但實際上,他卻並沒有把餐刀插在那年輕人的身上,他又不是瘋子,當着範寶寶的面,趙浮生這麼可能做那種瘋狂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那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樣的年輕人,此時此刻卻已經渾身癱軟,臉色蒼白,雙腿不停的在顫抖着。
可憐的孩子,如同溫室裡的花朵,被嬌慣壞了,驀然間遇到這樣的事情,又怎麼可能不被嚇慘。
說實話,趙浮生此時此刻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上輩子,雖然身在廣告圈子,但這樣的事情趙浮生確實也見了不少,在各種各樣醜聞的渲染下,趙浮生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的世界並不是一汪清水。
但真正當某些黑暗的東西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趙浮生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憤怒。
“你應該慶幸,法律救了你。”趙浮生輕輕的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如果這是解放之前,你已經死了。”
在沒有束縛的情況下,趙浮生的做事風格,肯定和現在不一樣,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忍辱負重的好人,面對這種紈絝子弟,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次把他打疼,讓他見到自己就會害怕。
其實每個人都一樣,心裡面都會壓抑,都會有一團火焰想要燃燒。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有時當局者迷,以爲不破不立,其實只須橫看成嶺側成峰,便能遠近高低各不同。
人偶爾發發脾氣,把平時積累的壓力發泄出來,之後的感覺,無疑是特別酸爽的。
站起身,放開已經被嚇傻了的年輕人,趙浮生轉過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卻依然站在自己身邊的範寶寶。
“怕不?”
趙浮生的聲音很柔和。
“怕。”範寶寶老老實實的點頭,然後擡起胳膊,抓住趙浮生的手,微微一笑,卻沒有再說話。
天下之大,只要有你,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一樣的。
“那走吧。”
趙浮生看都沒看那一對被嚇傻了的母子,就那麼走了出去。
下了樓,來到飯店門口,韓賓的身影立在那裡。
“兩清了啊。”韓賓看着趙浮生,笑嘻嘻的說道。
無論是找人傳話給陳女士的兒子,還是最後的收尾工作,都需要他來做。
而趙浮生付出的,是用掉了當初韓家給予他的那個承諾。
畢竟當初韓賓的老子可是說過,趙浮生幫助他在內地站穩腳跟,徹底洗白,他欠了趙浮生一個人情。
人情用掉了,自然就只剩下生意。
趙浮生點點頭:“謝謝你。”
“不用這麼客氣,一個地產商而已,再說了,那對母子也不是什麼狠角色,回頭我安排一下,不會給你造成什麼麻煩的。”韓賓笑着說。
韓家的根基在港島和沿海,如今更是頂着一個慈善助學的名頭,只要不是腦子進水了,就不會有人找他們麻煩的。
至於趙浮生,他混的是廣告圈,又不是地產界,就算陳女士的老公想要報復,他也無從下手。
最多就是給範寶寶未來在娛樂圈的發展設置一些障礙。
但問題是,範寶寶如今還只是一個龍套,而且還是領盒飯的那種龍套,連句臺詞都沒有的角色,怎麼針對?
所以,這件事基本上也就這樣了。
看着韓賓上樓,趙浮生沒說話,拉着範寶寶攔住一臺出租車,徑直離開。
一路上,範寶寶一直沒吭聲,就那麼抱着趙浮生的胳膊,腦袋靠在趙浮生的肩膀上。
趙浮生也沒說話,任由範寶寶抱着自己,很明顯,她雖然嘴上不說,但着實被嚇的不輕。與自己的成熟心理不同,她畢竟才二十一歲。
今天的事情,已經徹底超出了範寶寶的認知,無論是陳女士的囂張跋扈,肆無忌憚,還是副導演的助紂爲虐,到最後趙浮生的橫空出世。
每一件事,都讓範寶寶的心靈受到了衝擊,她之所以能夠淡定自若的堅持到現在,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爲對趙浮生的信任。
從小到大,兩個人一起成長,相互扶持着,到現在,確定了戀愛關係,範寶寶比任何人都清楚,趙浮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受傷害,所以她纔會聽從趙浮生的安排。
只不過,趙浮生所展現出來的東西,還是讓她有些震驚。
她不認識韓賓,但陳女士能把副導演當傭人一樣使用,可韓賓卻不把陳女士放在眼裡,而趙浮生卻又能夠指使韓賓做事,這樣的事情,讓範寶寶很疑惑,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麼?
想不通這一點的範寶寶,只能用力抱着趙浮生,生怕他丟了。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趙浮生付了車錢,帶着範寶寶下車,兩個人並肩走在路上。
七月份的北京,天氣還好,陽光照在人的臉上,溫暖而和煦,偶爾有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小區的樹蔭下,有老人和孩子在休憩,夏日納涼,大概是最開心的事情了。
“不好奇麼?”
走着走着,趙浮生忽然對範寶寶說了一句。
不管怎麼樣,他不希望在她的心裡,對自己有什麼芥蒂或者疑惑。
範寶寶愣了愣神,似乎沒想到趙浮生居然直接這麼問自己了,想了一下,點點頭問:“你和那個人,怎麼認識的?”
她看的出來,韓賓不是一般人,那傢伙身上的傲氣沖天,就差在臉上寫着我是紈絝四個大字了。
趙浮生輕笑了一聲,解釋道:“他家是做手機生意的,未來廣告接的那個愛普手機,就是他們家的產業。”
說着話,趙浮生聳聳肩:“不過據說之前好像是做走私的,想要上岸洗白。”
“啊?”
聽到這句話,範寶寶頓時就傻眼了,怎麼都沒想到,韓賓居然是這樣的人。
“放心吧,人家現在已經不做了,就是想要洗白公司而已。”趙浮生似乎知道範寶寶在擔心什麼,笑着解釋道:“所以我幫他做了個廣告策劃,現在來看,效果還不錯。”
“這就是他爲什麼幫你的原因?”範寶寶有些遲疑的看着趙浮生問。
趙浮生點點頭:“是啊,畢竟幫他們家的公司洗白了嘛。”
說着,他聳聳肩:“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江湖人,可能更在意承諾吧。”
將信將疑的點點頭,範寶寶隨即問道:“你給他出的什麼主意?”
“沒什麼,就是讓他們家在川省那邊捐資助學,多做好事,總沒有壞處的。”趙浮生淡淡地說了一句。
範寶寶哦了一聲,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廣告方面的事情不是她的專業,她還真就不明白,雖然趙浮生的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都已經這樣了,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糾結下去。
畢竟,不管怎麼說,趙浮生是爲了自己好。
一個人如果連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不好都分辨不清楚,還堅持所謂的正義和原則,那或許真的就是腦殘了。
看着身邊的女孩兒,趙浮生心裡面鬆了一口氣,範寶寶還真就沒有讓自己失望,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刨根問底,什麼時候應該適可而止。
這樣的結果,恰恰是自己想要的。
趙浮生並不是故意想要隱瞞着什麼,而是他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必要弄的人盡皆知,範寶寶只要開開心心的生活就好,她的世界裡,不需要有什麼陰謀詭計,蠅營狗苟。
所有的責任,都由自己來揹負就可以了。
身爲男人,如果連一個女人的人生都不能揹負,有什麼資格談要照顧她一生一世呢?
中午去給一個朋友送行,再見面就要等明年春節了。下午回來再寫,求訂閱,感謝辰東大哥的推薦,我能說他總忘了這件事麼,因爲我是開新書告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