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悄悄的來到華夏大地,此時的天京大學正值軍民聯歡的日子,由天京軍區和天京大學領導溝通,最後決定舉行這場溝通軍民關係的聯歡會。
作爲天京大學赫赫有名的四朵校花,尤其是四人不光人嬌豔美麗,每個人還都有着不俗的才藝,自然被學校委以重任,作爲聯歡會的頂樑柱。
“嬸,我不會參加的。”曉雨對這已經是天京大學中文系系主任的李雪說道。
“左嬸,我也不會參加。”江清影說出了同樣的話。
兩女沒等李雪開口,結伴轉身離去。
李雪嘆了口氣,自從兒子失蹤後,曉雨和江清影兩人就一直悶悶不樂,笑容已經徹底的從兩人的臉上消失,對於學校的生活,也只是有如殭屍般的活動,每天三點一線,沒有任何的課餘活動,也不愛開口說話。
也只有薛雨煙和董秀秀這兩個好姐妹還能跟二女聊上一聊,其餘就算是各自的父母都難得的聽見二女的聲音,休息的時候從學校回到家中也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
要說現在跟二女關係最深的就要算那個叫做韓霜的女孩了,三女如果湊到一起,總是結伴出門,一走就是一天,沒有人知道三女去哪裡。
李雪也曾經跟左愛國談論過如此狀態的三女,兩個人都懷疑小軍失蹤的那天幾人之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幾家的父母都曾追問過自己的女兒,都沒有得到任何的信息,口徑保持一致的拒絕回答那天的任何信息。
想到這裡,李雪對着身邊的薛雨煙和董秀秀說道:“這兩孩子,現在真是變了,自從小軍失蹤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你們是他們的好姐妹,知道原因嗎?”
“不知道,我們倆也曾經不止一次的追問過原因,她們就是不肯說。”薛雨煙說道。自從從香港回到,她發現一切都變了,心愛地男人失蹤了,好姐妹也變得有些沉默,她也迫切的想要知道原因。
“那這次的聯歡會就擺脫你們兩個了。”李雪沒有辦法強硬要求曉雨和江清影。只有靠薛雨煙和董秀秀給聯歡會多出些力了。
剛剛放學,曉雨和江清影就第一時間離開了學校,霜兒在校門口等着兩人,那輛寶馬現在每天都由霜兒開着。
曉雨二人上車也沒有說話,霜兒啓動車子,開向八寶山附近那個讓三女深深記在心底的招待所。
每隔一段時間,三女就會相約一切去那裡,那裡留着三女對於小軍最後的回憶。
自從在草原回來後,三女之間地感情更加的深厚。也許有同命相連的感覺,也許是共同被一個男人擁有過的關係,也許是在尋找小軍的日子裡日夜相處的關係,總之現在三女之間的關係可以媲美親姐妹。但是三女從來沒有談論過以後,如果小軍回來後怎麼辦。
還是那個房間,自從在草原歸來後。霜兒就把這間屋子包了下來。不允許任何的客人入住。
“這個狠心的人,4個多月了,除了那一封信,一點消息沒有,霜兒,你說他會不會出事?”曉雨抱着雙腿,靠在牀頭問道。
“不會地。沒有人可以讓他出事。他只是不想回來。”霜兒依然那麼的冷靜,雖然心中想那個男人想得快要瘋了。可是表面很難露出。
“我們讓他傷心了,這算是對我們的懲罰吧。”江清影近段時間以來,在學校中冰山美人的稱號越叫越響,本來就冷麪對人,經過那件事情之後,更是除了寢室地四個姐妹,在學校從來不跟人多說一句話。也只有三女聚在此處,江清影才露出多愁善感的本來面目。
“哼,那個負心人,就算他回來,我們也不要理他。”曉雨撅着小嘴,氣呼呼的說道。
“我做不到,心裡真地好想他,你能做到嗎?”江清影把自己縮在那個曾經地角落,這裡有自己最深刻的回憶。
“是啊,這裡現在全部都是他的影子。”霜兒指着心口說道,眼神已經空洞,陷入了回憶。
曉雨也搖了搖頭,把頭埋在腿間,不再言語。
三女呆在各自喜歡的位置,就這麼靜靜的呆着,不發一言,不開燈,都只是默默的回憶,只有讓自己陷入滿腦子都是他的回憶中,心纔不會痛。
而此時小軍已經在少林寺呆了3個月,每天過得基本相同,首先是早晨起來自己跑到寺中武僧練習地地方,跟着他們一起鍛鍊,三個月中,也學到了不少地武術套路,經過推敲,已經融入了自己的戰法中,完善了自己地搏鬥手段,如果說以前的他多數是靠着強悍的身體,那現在就真的是將力量和技巧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
上午的時候會跟着天元下圍棋,這是天元要求小軍做的,下圍棋是磨練一個人精心的最有效途徑,小軍從最開始的強調進攻,漸漸的越來越穩健,和天元二人已經可以鬥個旗鼓相當,每每都是最後相差一手兩手,如果不看下棋的人,只看棋路,沒有人相信小軍的棋是一個不到20歲的年輕人可以走出的棋。
下午,天元會每天爲小軍洗滌一遍心靈,醒心咒,每念一遍,天元的臉色都會變得很難看,3個月下來,小軍發現,天元的臉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紅潤,蒼白如雪,小軍瞭解到,無論是靜心咒還是醒心咒都不是尋常的咒語,肯定是逆天的行爲,老喇嘛就是這樣耗盡心血提前圓寂的,爲了天元的健康,他也曾阻止過天元這樣耗費心血的行爲,天元沒有理會小軍的阻止,依然每天必行的功課爲他吟誦醒心咒。
小軍自己也更加的努力,努力蛻變自己的鋒芒,爲不辜負兩個高僧,也爲天元節約些心血。自己也熟讀了一些佛學典籍,爲自己更深的對醒心咒一些理解。
晚上,小軍都會拿着刻刀對着一小塊一小塊的木頭進行雕刻。天元說過,哪天自己能夠一刀雕刻出一個完整地事物,自己也就可以下山了,一個完美的左昊軍。
如果此時有人走進小軍居住的房間,就會在這裡發現所有雕刻的物品皆爲人物。無論各種形態,這些人物雕刻物都只有三個女子。
就在曉雨三女再次聚到那個招待所的今天,下午小軍也例行地來到天元的房間,聽着他吟誦醒心咒。
多日的積澱在今日爆發,小軍的感受在今天完全不同,醒心咒剛剛響起,在他的腦中,不再是那些平日能感受到的實在感覺,而是一片片的虛無。在這裡,沒有任何事物,只有那不斷擴大的虛無。
天元也感覺到了今日小軍的不同,一遍醒心咒下來。沒有停止,繼續吟誦。
空,只有空。虛無皆空。帶入現實,一切事物皆爲有,放自內心皆爲空,包容一切,我自爲大。
一朝頓悟,小軍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從懷中掏出隨身攜帶地刻刀和小木塊。一刀。沒有停頓的一刀,一個迄今爲止最完美的作品。曉雨的人物雕刻,栩栩如生地展現在小軍的手中。
天元的聲音停止,小軍手中地刀也停止,二人同時睜開眼睛,相視一笑。
“噗!”一口鮮血從天元地口中噴出,染紅了銀白的鬍鬚和前襟。
“大師,你怎麼樣?”小軍趕緊扶住天元,急切的問道。
“沒事,老了,精力不足了,放心吧,我還死不了,還能活幾年,像我這樣早知天命的人,對於自己的命數還是有些瞭解的。”天元平息了氣息開口說道,他也知道小軍擔心自己也會如老喇嘛一樣耗盡心血。
“出家人不大誑語,大師不要欺騙小子,不然小子會不安一聲的。”小軍怕天元安慰自己才說出這樣地話,趕緊逼問。
“臭小子,放心吧,老衲沒事。”幾個月地相處,天元也深深的喜愛上了小軍,言語之間有如長輩對晚輩一樣地親暱。
小軍這才放心,輕輕爲天元擦淨嘴角的鮮血,扶正他的身體纔回到自己的坐墊上。
天元此時仔細的注視了小軍半天,從最初的鋒芒畢露到現在重劍無鋒,平和的眼神,嘴角淺淺的微笑,此時的小軍,才稱得上完美狀態。
“小子,你可以下山了,從現在開始天高海闊任你翱翔了,我本來以爲,一年的時間你能做到就不錯了,沒有想到,只有3個月,很好,很好。”天元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師對小子的大恩大德,小子永生不忘,實在是捨不得大師,可是俗世的牽絆實在是多,小子也只好下山了,大師有什麼要囑咐小子的嗎?”此時的小軍再沒有剛從西藏出來時的那種年少輕狂,捨我其誰的模樣,除了出衆的外貌,任何人的眼神絕對不會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秒鐘,氣質太平凡的一個人,所有人都會認爲小軍白費這一身好皮囊,卻沒有與之相般配的氣質。
“小子,記住,多爲老百姓多做些事情,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多造福社會,多爲國家做些事情,做得到的話也不枉費我和老友的一番苦心了,也算是我們兩個老人對你的請求。”天元眼中露出不捨的神情,開口請求。
“好,我保證做到,請大師放心。”
“好,好,去吧,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下山去吧,就不用來跟我告別了,以後有時間能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就行了。”此刻的天元不是得道高僧,而是一個暮年的老人對待自己的晚輩。
“大師保重,小子有時間一定回來看您。”
說完小軍默默的退出房間,心中很是傷感,從小沒有享受過隔代長輩對自己的關愛,D和劉帥的那種關愛其中總讓自己覺得有些不同的味道,只有西藏的老喇嘛和天元禪師才讓自己真正的感覺到無私的關愛。
小軍首先去跟慧真告別,一直不善言辭的慧真看到蛻變完成的小軍,眼中同樣露出了欣慰的目光,微微的點了點頭,向小軍表示祝賀。
“慧真師傅,明天我就下山了,感謝你這麼多天對我的照顧,謝謝。”小軍真誠的對這慧真鞠了一躬。
慧真依然沒有開口,只是雙手合十,低頭告別。
小軍一一跟少林寺相熟的僧人告別,慧通主持、知客僧還有一起練武的僧人們,衆僧人表示明天早上一定爲小軍送行。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小軍在昨天晚上已經銷燬了所有失敗的雕刻物,身上只帶着後來補雕的霜兒和江清影還有之前第一個完成的曉雨雕刻物,換上來時的衣服,不願意感受離別的他選擇了悄悄離去。
最後望了一眼天元居住的竹屋,又沿着來時的路,仔細的把少林寺的一草一木記在心中,懷着淡淡的離別之情,走出少林寺。
小軍剛剛離開,從少林寺各個禪房中,一個一個的僧人靜靜的走出,來到山門外,默默的注視着小軍遠去的身影,如果此時小軍回頭,就會看見數百的僧人都雙手合十,低聲吟誦阿彌陀佛。
竹屋不遠一個可以望到半山山道的山石上,天元站在那裡,身後站着慧真,說是不送,天元還是來到這裡默默的送小軍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