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來半小時的打獵過程,則徹底的顛覆了董家村村民的慣性思維,打獵還可以打成這個樣子?
董家村的村民幾乎成了擺設,只要站在左一等人的身後,負責拾取他們射殺的獵物即可,偶爾動用獵槍,也是彈無虛發。
看着一個個矯健的身影在山林中穿梭,閒庭漫步一般,在這些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汗珠,就連三個女孩子(霜兒和左九左十),也輕輕鬆鬆的圍捕了一隻蟒蛇,那情形,真的無法想象是由這三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做出來的。
三弓三箭,穩穩的定住蟒蛇的尾部,三個女孩子,三把匕首,跨步,揮手,蛇首斷。
不要用外表來衡量一個女人的彪悍與否,這是看到霜兒三人乾淨利落獵殺一隻蟒蛇後,董家村所有跟來的村民心中所想,包括董成。
小軍露了一手後,被曉雨等人強烈的要求他老實的呆着,不讓他再舉起那把重達50公斤的大弓,偶爾一兩隻兔子野雞等小型動物,曉雨煙兒和小影也湊湊熱鬧,舉着手槍上前獵殺。
看着三女砰砰射出的子彈,儘管準頭不怎麼樣,可畢竟數量決定一切,三個彈夾,也可以擊中一次。小軍站在幾女的身後,額頭微微冒汗,平時溫婉的幾女,連殺雞都不敢的人,怎麼到了這裡,如此興奮,完全像個女鬍子一般,指揮着左一等人,向着她們覺得有獵物的方向前行。彪悍至極。
“我不會使用槍,不然我也跟上去了,都市的生活時間長了,需要釋放,真地很羨慕曉雨她們,能夠隨時隨地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而且身後還站着一個能夠第一時間保護她們的人!”董秀秀走到小軍身邊,從剛纔開始,她就發現。無論曉雨三女站在何處,小軍總是隱隱的站在能夠第一時間保護她們的位置,同時也看到了小軍臉上露出的錯愕,幽幽的嘆道。
看到曉雨等人又跑得有些遠,小軍跨步,追着她們,留下了一句話:“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擁有這樣一個保護你的人。”
“我能嗎?”小軍沒有看到的是,董秀秀喃喃自語時,望着地背影正是自己。
半個多小時,曉雨等幾女就有些氣喘,玩也玩夠了,並且今天的獵物也夠多了,左一等人有如蝗蟲過境一般,一行人經過的地方那個。寸草不留。一個上體積的活物沒有了。董家村的村民身上,今天完全成了搬運工,只有寥寥幾人,曾經在空隙時開了一兩槍,射了一兩箭,而在他們的腰上、手上,則全部被戰利品掛滿。
看看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
“回去吧。今天也差不多了。”小軍對着前方地曉雨幾女和左一等人喊道。
“呵呵,是啊是啊,今天我可是看走眼了,幾位這近一個小時的成果,我們一整天都可能達不到。”根叔豎了豎大拇指,看着四周村民身上的獵物,笑容堆滿面。
曉雨幾女意猶未盡,但身體和天氣已經不允許她們再玩下去。也紛紛把聚攏回小軍的身邊。一個個滿臉的興奮,額頭也閃現微微香汗珠。
一行人開始往回返。除了左一等人和小軍,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笑容。
掏出乾淨的手帕,小軍專注的爲每個女人擦拭額頭和鬢角地汗水,邊擦邊逗着幾女:“你們幾個,玩得這麼瘋,都打到什麼了,看看,好不容易打到只山雞,都快被煙兒你打成蜂窩煤了,還有你曉雨,一彈夾地子彈,全打在了樹上,小影還好點,這好也只不過是子彈省了點,效果一樣差。
“討厭,去去,煩你曉雨白了小軍一眼,轉身走到霜兒的身邊,不理他。
“哼,心疼子彈啊?”薛雨煙也扭動小蠻腰離開。
江清影則直接無視小軍,從他的身邊走過,到霜兒的身邊,但小軍卻聽到,這三女都用低低的聲音向霜兒和左九左十請教如何能夠使用好槍,看來自己的話對於驕傲的三女並不是沒有影響。
“啊!!!!!”一直蹦蹦跳跳走在前面的二秀突然驚呼,然後滿臉地驚駭。
小軍身影一閃,緊步前行,一把摟住二秀的腰,把她抱起迅速後退。低矮的樹叢中,三隻野豬正流着哈喇,長長的牙齒支出來,顯然是衝着衆人的人味尋找而來的。
“快,快,大家注意,山野豬,是最難對付的!”根叔黑燦燦的臉盤瞬間慘白,碰到一隻都已經很難對付了,更不要說是三隻,而且隊伍中還有需要保護地女人和小孩,這可怎麼辦纔好?村中最輝煌地成績就是一支小隊獵殺了一隻野豬,還有一個人受了很重的傷,輕傷幾乎人人都有,而現在,該怎麼辦?
經驗最豐富地根叔都懵了,更不要說一些年輕人了,除了幾個剛剛參與進山打獵的菜鳥,剩餘人的臉色都慘白起來。
小軍也皺起眉頭,這山中的野豬,兇惡程度堪比各種兇禽猛獸,尤其在人多的情況下,野豬的危險程度則更高。
“一半人保護大家,並且火力支援,左一,帶着兩個人引開其中兩頭,不要硬碰,這東西的程度你們應該知道,我來先對付一頭!”小軍舉起大弓,喊道。
三頭野豬看到這麼多的人,刨着地,衝着衆人所在的方向衝過來。
“散開,保護好她們!”小軍一擺手,示意大家散開,左二左三左四左五,此時也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分別背起曉雨、薛雨煙、江清影和董秀秀,霜兒也抱起二秀。幾人抽出匕首,用匕首借力插入大樹,迅速的往樹上爬。
正常情況下,即便是爬樹,也擺脫不了危險,可此時,樹下有小軍和左一等人在挑逗野豬,吸引這些畜生的注意力,三隻野豬也顧不得樹上地人。追着幾人奔跑。
“全上樹!”左二對着下面四處逃竄的董家村村民喊道,然後舉手,擡槍,射擊。
“乓乓乓!!”左二四人在樹上,開槍射擊奔跑中的野豬,可獵槍畢竟是獵槍,殺傷力差了很多。山野豬皮糙肉厚,這獵槍雖說也能殺傷到野豬,可並不足以影響它的行動力。
董成好幾年沒在山中,學習生活也讓他的體質差了許多,面對這樣的情形,反應明顯的慢了幾拍,也招來被樹上左二等人開槍射傷,並且被徹底激怒野豬的追擊。
小軍自己的身後還引着一隻野豬。看到董成這邊地情形。萬分緊急,手中的大弓拉滿,邊跑邊對着追董成的野豬射了過去,全力開弓的箭枝把空氣都摩擦出嗖嗖的聲音,儘管後面追着小軍的野豬吸引了他很大的注意力,可目標這麼大地野豬,小軍的箭還是射中了追着董成的野豬。
獵槍打不透的野豬表皮,卻被小軍的箭直直穿進。那力道也拽的野豬踉蹌了幾步,栽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野豬嗷嗷直叫,放棄了董成這個目標,向着小軍衝了過來。^^
兩面夾擊,小軍的處境比較危險。
樹上地左二等人手中地獵槍全部集中到這兩隻野豬身上,不停的扣動扳機,換子彈。
這邊左一自己引着另一隻野豬。左六等人也或舉槍。或舉弓,也全力支援小軍。面對兩隻野豬的衝鋒,那衝撞力,絕對超過千斤之力,小軍也是人,危險啊危險!!!
“啊!”小軍右手握拳,衝着後面的野豬腦袋狠狠的對了一下,左手殺斬刷的伸出,從下至上一揚手,那頭身上插着箭枝的野豬,頭與身體瞬間兩分,那四濺的鮮血,噴了躲開無頭野豬衝擊地小軍一身,也幸好這隻野豬被小軍大弓射出的箭重傷,不然覺不會輕易的就被小軍割掉腦袋,那直衝過來的速度也不會比先前的野豬慢了半拍,如果它沒被箭射中,小軍自己都不敢想,兩隻野豬同時到,估計自己也應付不過來,受傷是一定的。
右手微微顫抖,好強的力量,這野豬果真不同凡響,衝撞的力量一點不比熊瞎子要輕,整個右臂頓時感覺到了疼痛感,這種疼痛感是小軍許久都沒有感覺到地了。
而這一幕,也徹底地驚呆了在場所有人,包括熟悉小軍的霜兒和左一等人,單臂對抗地野豬,整個豬頭上七孔流血,那幾百斤的身軀倒飛出去,撞到一棵樹上,哼哼唧唧,幾次想要站立起來都沒有站起來。
另一邊的無頭野豬在衝過去後,直直的撞在樹上,然後倒地不起,身子抽搐了一陣,然後徹底死亡。
這還是人嗎?單臂抗擊千斤以上的力量,還是防守狀態。左手寒光一閃,那獵槍和大弓射出的箭都不能完全穿透的身體,竟然沒有絲毫的停頓,有如單刀切豆腐一樣,野豬就屍首兩分。
“唰!”小軍右手背在身後,緊走兩步,左手上寒光再現,那頭被小軍一拳擊退的野豬,屍首再次兩分。
“把槍都舉起來!”小軍大喊,隨手接過剛從樹上跳下的左二遞過來的獵槍,十幾人站立好,對準追着左一繞圈的野豬,齊扣動扳機。
小軍單手提槍,右手那種麻酥酥的感覺還沒有消散,從疼痛感判斷,骨骼方面沒有問題,也沒有錯位,也沒有骨折,還好,還好,這次真的有些冒失了,還好自己的身體足夠支撐這樣的撞擊。
十幾把槍同時射擊,全部瞄準的是野豬的要害地方,幾乎所有的子彈全部打進豬頭中,這種程度的準確度,幾乎每個人都可以達到百分百命中目標,遠不是剛剛有些慌亂,並且三頭野豬橫衝直撞的混亂局面。
此起彼伏的槍聲,在空曠的山野中,傳地很遠。就連董家村都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槍聲,天色陰霾,太陽已經完全的消失在地平線上,天色只隱隱有些亮光,董老憨站在村頭的大樹下,眺望着遠處的橋邊。
大樹下,是董家村老少爺們晚飯後閒聊喝茶侃大山的場所,而今天,那種熱鬧的場景卻沒有。很多家的女人也都站在樹下,剛剛那持續了幾分鐘不斷的槍聲,傳回村中,這在以往地時候是不可能的,這支打獵隊伍肯定是碰到了大型的猛獸,纔會有這樣的情形。
擔憂,深深的擔憂。尤其隊伍中還有董老憨家的一批客人,還有董家村唯一的兩個大學生,還有村中各家地壯勞力。
歲數偏大的老人,或蹲或靠,手中拿着菸袋鍋,狠勁的抽着,女人們則一臉擔憂的盯着村子通往橋邊的小路,期盼下一刻自己家中的男人或是兒子能夠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歡快的歌聲從山裡傳來。漸行漸近。
“是我家憨子娃!”一個4多歲地中年婦女。聽到歌聲中屬於兒子那幾乎沒有調地聲音,高興的離開大樹,向着橋邊跑去。是我家
“這是我家的
山裡人進山打獵,每次滿載而歸,都會從出山的那一刻起,唱起這首熟悉的山歌,即表示今天的收穫頗豐,也讓守在家中的親人。第一時間能夠聽到自己親人的聲音,唱着山歌回家最後一層意思,表示今天沒有人傷亡。
排頭地根叔,揮舞着手中的獵槍,高聲領唱,跟在他的後面,是董家村十多個年輕人用樹木搭成的擔架,三頭野豬四蹄被綁在擔架上。四個年輕人擡着擔架。跟着根叔的身後,一臉笑容邁着輕快的步伐。向村子前行。
剛剛在山中成子的同學,左昊軍那驚世駭俗的表演,徹底征服了董家村地打獵高手。
尤其是當小軍宣佈,今天所有地獵物,除了給董老憨家留下一份大的,剩下地獵物全部分發給董家村的村民,這一番話語,讓村民興奮不已。
董家村,保留着靠土地爲生的種糧生活,但骨子裡,還是大山人的性格,崇尚強者,尤其是山中的強者,對於強者的饋贈,對於他們來說,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因爲那是強者對於自己表示出的友好。
回來的路上,曉雨拿着手帕,爲小軍擦拭臉上和手上的血跡,霜兒則一直輕輕的爲小軍按摩那隻微微顫抖的手臂,對於霜兒來說,這手臂肯定是骨損傷了,可按摩了一段後,小軍就活動自如的手臂,好像剛剛的顫抖根本不存在一般,讓霜兒感嘆自己男人的強大真的不能用常規來解釋,那麼大的野豬衝撞過來,他竟然敢用單臂去阻擋,並且還成功了,自己也沒有受傷,太強了。
董家村的村民看到這三頭大野豬,也非常驚奇,一年裡,能捕捉到一頭這重達數百斤的野豬,都已經算是大豐收了,而且看了半天,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受傷。
不僅是野豬,就是別的收穫也頗豐,山雞、野兔、狍子、蟒蛇、山羊等等,這麼多的獵物,相當於三次進山的收穫了。
等到衆人圍攏過來打聽這次的捕獵過程時,當聽到這些東西全是董老憨家的客人打到的,包括小軍獨鬥兩頭大野豬的驚險鏡頭,都讓董家村的村民看向小軍等人的目光充滿了崇敬。
村長董解放確實當中注意到了不同情況的一個人,看着小軍等人手中拎着的獵槍和手槍、大弓,他微微皺了下眉頭,這幫人是什麼人,怎麼手裡竟然拿着違禁的手槍?即便是獵槍,也不是這些城市人應該擁有的啊?還有這幫人是做什麼的,聽董根的描述,這哪裡是一幫學生(董解放一直以爲這所有人都是董成兄妹的同學),根本就是專業人士嗎?
“今天我們這些董成兄妹的朋友,來董家村做客,沒給大家帶來什麼東西,這些獵物,就當是我們送給董家村的禮物。”小軍眼睛看着董老憨,話音卻是向着董家村的村民喊道。
“哦!!!”村裡年輕一些,沒有跟着進山的青年。一些孩童,聽到這些東西大家都可以品嚐到,都非常高興。
董成算是東道主,他站了出來,對着在場地所有人喊道:“根叔還有憨子他們跟着進山,沒少受累,也都餓了,而且今天是大豐收,咱們就在這村廣場提前開一回豐收宴如何**大家同意的話,就回家去拿鍋,年輕人生火。”
董成的提議得到了所有年輕人的擁護,村裡經濟條件一般,一年中能吃到肉的時候不多,而今天,這全肉宴。還都是山中的野味,自然讓很多人垂涎三尺,一些孩童更是礙手礙腳的要幫忙,希望能夠早一刻吃到平日裡吃不到的肉。
儘管村裡幾乎所有人都吃過晚飯了,可這樣的活動,大家也都爭先恐後地回家去拿大鍋。
天色黑了下來,可村民們的熱情不減,點燃火堆。殺豬做菜。
小軍身上滿是鮮血。跟着董成回到他的家中,稍微收拾一下,順便也把一頭野豬和一些野味拿回了董老憨家。
董母去廚房爲曉雨幾女燒水,讓她們梳洗,而小軍和左一等人,就沒有那麼矯情,直接站在院中的水井旁,用一桶桶的井水沖刷身上的血跡和汗漬。
院子外的牆上。二秀帶着村中地小孩,趴在上面,指着小軍說道:“小軍哥哥一個人殺死兩隻野豬,他太棒了!”脆脆的童聲,爲小夥伴們講述她當時見到的情形,儘管由於害怕,一些東西她並沒有敢看,可身臨其境的感覺。還是描述的非常詳細。聽得一衆小夥伴時不時的響起驚呼聲。
董老憨、董成看到小軍左一等人身上的傷疤,也嚇了一跳。
“成子。你這同學到底是什麼人,身上怎麼還有槍的疤痕?”董老憨年輕時,也是玩槍地一把好手,自然認得出小軍身上地槍疤。
“爹,小軍家是軍人世家,他本身也是軍人,但你別出去瞎說,他家董成小聲的在父親身邊說道,最後指了指頭上,表示小軍的家庭不是咱們可以議論的。
“比咱們鄉長還大?”董老憨的眼中,村長就是這裡最大的官,鄉長則已經是董老憨見過的最大幹部了,想當初,鄉長來村裡的時候,也開着這樣地小車。(董老憨不知道的是,車與車是有差別的)
“大的太多太多了!”董成心裡暗笑了一下,要是小軍知道,他這個將軍竟然被自己的父親跟一個鄉長相比較,不知道會不會暈倒。
董老憨聽到兒子的話,眼中頓時充滿了崇敬,軍人,是解放全華夏的英雄,而當官的軍人,則更是英雄中地英雄。
更換好衣服,村廣場那邊也把所有地食物弄熟,等待着小軍這些殺豬英雄的到來。
熱乎乎地豬肉燉粉條,燉山兔,山雞燉蘑菇,炒肉片,蛇湯。幾乎那一鍋鍋的菜,都是東北菜系。
董家村本身就是40十幾年前從東北逃荒過來的一撥人建立起來的,村中東北的傳統保留得很全面。
吹拉彈唱的東北大秧歌,也在廣場跳起來,真的如董成所說,村民真的當作一次豐收宴來度過這個夜晚。
左一等人冷漠的臉孔,讓這些村民不敢親近,可是小軍那總是掛着淡淡笑容的模樣,加上熱情的態度,村民們也主攻這個客人,一大碗一大碗的自釀高度酒,由根叔和憨子這一羣跟着小軍進山的村民們敬了過來,短時間的接觸,村中淳樸中透着彪悍的民風,對於強者和客人的雙重招待,讓這些人不顧董老憨的阻攔,紛紛要求與小軍幹上一碗烈酒。**“曉雨,你們怎麼就是自己吃啊,也不管管小軍,村裡的酒非常烈,人也非常能喝,你們就不怕小軍喝多了?”董秀秀看着曉雨幾女吃得很香的模樣,也不看另一邊與村民們一碗一碗喝着酒的小軍,不禁問道。
“呵呵,能灌醉他,算你們村子裡的人有能耐。”野味對於曉雨這些生長在大城市的女孩來說,誘惑力是非常大的,儘管平日裡也能買到一些野味。但絕對沒有這種現抓現殺現吃感覺那麼的香。
而直到小軍跟着董老憨一家離開村頭廣場,輪番地敬酒也沒有讓他步履有些晃,也沒看到他語無倫次。
董老憨今天喝多了,這次的豐收宴,可以說是全村的人借了他董老憨的光,不是他兒子帶回的朋友,能抓到這麼多的野味?
廣場中剩下的食物怎麼分配,董老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被董母扶着,到了鄰居家藉助,來了這麼多客人,家裡當然要讓給客人居住。
最大的房間,最大的火炕,自然是董秀秀曉雨等7個女孩子居住,雖然顯得有些緊湊。但還不算擁擠。
而執意要睡車上地左一等人,也被小軍阻止,在農村,家中來了客人,如果要自己找地方居住,那是對主人的不禮貌,儘管擠一些,但六人一個房間。董家的炕又蓋的非常大。足夠睡了。
一切忙乎完了,小軍拉着董成和董秀秀在南屋坐好,開口問道:“現在就剩下我們了,有什麼話就說吧,是不是關於秀秀的?”
“這董成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薛雨煙一把摟過坐在炕邊的董秀秀,捏着她的小臉,不滿意地說道:“秀秀,你都不拿我們當姐妹。有困難了,怎麼,還不好意思像我們開口嗎?”
“哥,你說吧,反正欠他們已經夠多了,也不差這一件事情了,今生還不了,我還有下輩子。死我也不會答應那件事情的。”董秀秀咬了咬牙。雖然總是被小軍等人幫助,已經虧欠了他們許多。但也總比自己
“哎,是這樣的,我門家以前困難,要供兩個學生,那個時候的社會環境也不穩定,我和妹妹是父母勒緊褲腰帶供出來的,吃的苦就別說有多少了,上了大學,國家給補助,加上這兩年我和妹妹也都能賺錢了,就自作主張給父母蓋了這新房,可誰知道,誰知道?”董成嘆了口氣,不注的搖頭。
“父母在我們小的時候,家庭最困難地時候,曾經受到過村長董解放地救濟,才讓我們一家人度過了那最難度過的歲月,而董解放提出的要求就是要讓秀秀長大以後嫁給他的兒子,就是你們白天看到的那個二流子董財,這麼多年,秀秀越來越出色,董財越來越混蛋,父母也一直以秀秀在上學拖着村長的提親。
這件事情我和秀秀一直不知道,如果不是拖到現在是在無法再拖了,父母也不會告訴我們。”
小軍點燃一支菸,這裡面肯定不是這麼簡單,不然一句口頭承諾,在雙方差距太大的情況下,董父也不會這麼爲難,直接回絕了不就完了。
“那只是一句戲言,當年董解放幫過你們,現在你們條件好了,多回報回報他們不就完了,還至於這麼爲難嗎?”薛雨煙滿不在乎的說道。
董秀秀微微嘆了口氣,接過薛雨煙地話說道:“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也不知道我爹是怎麼想的,當年竟然立下了一個字據,如果我長大後不嫁給那個董財,我們家就要賠償董解放家一萬塊。你們也看到那個董財了,那種人我死也不會嫁給他的,曉雨、煙兒、小影算我借你們的,借給我一萬塊,我把那張字據贖回來,我不想嫁給那個無賴。”說着說着,董秀秀有些泣不成聲,一萬塊啊,那對於自己家來說,完全是天文數字,當初給父母蓋這房子,不少材料都是村裡有的,三間房子才花了不到1000塊錢,那還是自己和哥哥辛辛苦苦攢了好幾年才攢到的錢呢。
薛雨煙摟着董秀秀,氣憤的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樣的事情,錢不給,人也不嫁,我看他能怎麼樣?”
“對,那點錢我們都不在乎,可憑什麼就被他訛詐去,當年幫過你家多少糧食,咱們加倍還給他,他一個小村長,還這樣變相地訛詐百姓,怎麼能容忍這樣地人成爲村長。”曉雨也哼着鼻子,不滿意的說道,一個村子地村長,對於曉雨來說,真的是太小了,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江清影畢竟比曉雨走一步走進官場。有些事情,還是考慮的多一些:“算了,曉雨煙兒,秀秀家還要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我們即使把這個村長給拿下去了,不是給他們家惹麻煩嗎?一個村子裡地人,在關鍵時刻是非常排外的,再說了,白紙黑字。也確實是秀秀爹簽字畫押了,我們如果先出手把他給辦了,那秀秀家以後還怎麼在這裡生活,不被別人在背後說聯合外人欺負本村人這樣的話就怪了。一萬塊,就當我們買個消停得了。”
“嗯,一萬塊買個安靜省心,跟一個小村長鬥。也沒什麼意思。左九,你們倆的包裡是不是放錢了,看看有多少。”小軍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歸根結底,還是董老憨當時爲了一家人的生計,沒有辦法才簽下的,再說能嫁給村長的兒子也算是好出處。哪裡想到秀秀爭氣。考上了天京大學。還進入到了文工團工作,相比之下,那個董財確實越來越不爭氣,董老憨自然不同意了,可有那白紙黑字,他也沒有辦法。
左九和左十打開隨身的包,她們都知道,小軍幾人身上都不愛帶錢。所以出發前,薛雨煙特意到銀行取了很多的現金,放到左一十人地身上和車中,以備不時只需。
“左少,我們這有兩萬。”左九看了看包裡的錢,擡手對小軍說道。
小軍比了一下,左九拿出一萬,遞給了同在牀上的董秀秀手上。
“我給你們打欠條!”董秀秀沒有想到。從前幾女的關係很好。但也分開了一年多,雖然這點錢在小軍和曉雨等人的眼中算不得什麼。可現在確實自己的救命錢,感謝的話都不會說了。
薛雨煙按住董秀秀地手:“秀秀,我們是姐妹,而且成哥還在昊雨工作,都是一家人,不要想太多了,你們有事,我們不幫誰來幫。關燈睡覺,此事到這打住,不準再提什麼一生來還之類的話,秀秀、成哥,誰在說我可不高興了!”
“睡覺!”小軍也站起身,拉着董成走出房間,曉雨幾女則鑽進自己被窩,不再理會董秀秀。
這一夜,董成和董秀秀都沒有睡着,躺在炕上爭着雙眼直到天亮,思緒非常複雜,有感動,有喜悅。
感動小軍等人這麼多年無私的幫助,喜悅秀秀終於不用嫁給那個混蛋了,董成看着朝陽的升起,終於下定決心,回去就拒絕幾個單位的招聘,跟在小軍的身邊,爲他工作,既是報恩,也是自己才能體現的最佳途徑。
董秀秀則想得單純一些,受人點水之恩,必當涌泉相報。去到昊雨影視,成爲小軍旗下的歌手,早就聽人說,在XG那邊,歌手是非常賺錢地,這一萬,我一定要百倍、千倍地還給小軍,因爲這一萬的價值,是自己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董秀秀和二秀帶着小軍一行人到河邊去抓魚,董成則拿着一萬塊,遞給了回到家中的董老憨手中。
“成兒,這錢是哪來的?”昨天秀秀說死都不嫁董財,兄妹二人也說想辦法最短的時間籌到錢,董老憨心裡卻嘆息,村長給的時間不多了,短時間籌到一萬塊,簡直是不可能的,他也當成了兒女地牢騷,沒有當真,心中卻一直責怪自己,是自己耽誤了女兒的一生。
昨天晚上才藉着外表的高興,掩飾內心的苦悶,喝了很多的酒,讓自己醉倒,麻痹自己,心中早就下了決定,即使自己去蹲笆籬子,也絕對不讓秀秀嫁給董財,正準備一早去村長家,兒子就把一萬塊遞到了自己的手中,怎能不驚奇。
“爹,這錢是我和秀秀管小軍借的,我們會賺錢還給他,但秀秀絕對不能嫁給董財,爹,你這就去村長家,把字據拿回來。”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董老憨高興女兒終於不用嫁給那個二流子了,聽到兒子的錢來路正常,也激動地沒有心思去詢問這一萬塊應該如何償還。
而一早來到河邊,下水摸魚地小軍一行人,剛到河邊,就碰到了董財,那一臉的猥褻地笑容,親熱的叫着“秀妹,秀妹”的套近乎,走到一行人的身邊,眼角卻不時的看着曉雨等一行在他眼中,天仙般的人物,心中很是高興,天仙般的秀秀馬上就要成爲自己的女人,想想就讓董財激動不已。
還沒等他走進,脾氣最爆的薛雨煙,已經給了左二一個眼色。
董財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前一黑,一座大山好像籠罩着自己一般,擡頭一看,左二那凶神惡煞般的模樣,嚇得他倒退了一步。
“你們們什麼妹妹是我沒過門的媳婦們不讓見咋的?”董財也無賴慣了,雖然有些怵,但還是張嘴喊道,也是想要引起附近村民的注意,看這幫外人還敢欺負自己咋的。
“董財,我不是你的董秀秀說到這,有些難以啓齒,轉過頭,離得董財越遠越好。
薛雨煙插着小腰,邁着方步,走到左二的身邊,擡手指着董財說道:“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德行,還想娶秀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趕緊回家看看去吧,老憨叔已經拿着錢去你家了,一萬塊就想娶秀秀,哼!左二,我不想再看到這個癩蛤蟆!”
左二舉起拳頭,對着董財比了比。
董財心中一蹦,真的是她說的那樣,再看到左二的拳頭,拔腿就往家跑去。
回到家中,果然看到了桌子上的一萬塊錢。
“爹,咋回事?”
“董老憨拿來了錢,我也不能不把字據給他啊!”董解放抽着菸袋,吧嗒吧嗒的說道。
“我不管,爹,我非娶秀秀不可,不然我就去死!”董財多年的絕招,獨苗的他,一旦耍無賴,爹就會妥協。
董解放把菸袋鍋磕滅,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董老憨,有人給你撐腰了是吧?那就別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