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蔣妍、楠子、大小賈、沈子安、朱磊分別坐在靠角落的飯桌上,等服務員拿過菜單來,每人點了一道菜。
席間,很少有人說話,蔣妍幾次三番想帶動起話題,結果都以失敗告終,末了,她悻悻夾了口魚香肉絲嚼了嚼,瞥眼看看我,咳嗽一聲:“都說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這話看來真對,行,鏡子同學今兒個又讓大家長了回見識,喂,你怎麼知道硯箱是日本的古董?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懂古玩嗎?”
我邊吃菜邊道:“以前偶然見過,趕巧了。”其實應該說以後見過。
楠子翻翻白眼:“又這麼說?哪那麼多巧啊巧啊的?我看呀,分明是你裝傻充愣!”
大賈乾笑兩聲:“鏡子,抱歉了啊,剛剛我還說你這兒說你那兒的,呃,弄得我現在挺不好意思,你看我弟弟,也臉紅了。”
小賈苦笑道:“誰想它是真的呢,看來專家的話也不能全信。”
楠子笑道:“以後信鏡子吧。信鏡子者,得永生。”
嘻嘻哈哈地開了幾句玩笑,這時,一直沒言聲的沈子安說話了,他遲疑了片刻,一嘆氣,正色地看着我道:“唉,這回我是心服口服了,顧靖,咱們以前可能有些小碰撞,希望你別介意,來,乾一杯吧。”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端起茶杯,道:“你言重了,幹。”
蔣妍咯咯一笑:“這纔對嘛,和和氣氣的多好,來來,乾杯乾杯!”
大家都舉起了杯子,唯獨朱磊沒有動。
等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後,面色不太好看的朱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兒,回去了。”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飯莊。
蔣妍切了一聲,撇嘴道:“錯了就是錯了,還放不下臉來承認,甭理他,咱們吃。”
撿了個大漏,這頓飯自然是我結的帳。
坐車回到家,我偷偷摸摸地將硯箱抱回了自己的小屋,打開寫字檯櫃門,輕輕放進去。
這次的中央電視塔之行,收穫出乎意料的好,不但順利地得到了硯箱,而且只花了三萬塊錢的低價,更值得一提的是,從錢先生口中套出了些極重要的話,他朋友那裡竟還有這類硯箱,且不止一件,這個消息無疑很讓我振奮。或許在史院長看來,它只是一個不錯的日本古董,十萬塊錢到頭了,但只有我知道,硯箱的潛在價值絕不僅僅如此,所以,當時我沒有輕易賣掉。
我心中早就有了計劃”往涼蓆上一坐,拿出手機,給錢先生的朋友打去了電話。
嘟嘟嘟,響了三聲,那邊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喂?”
“您好,是許伯伯吧?”
“你匙”
“哦,您不認識我,是錢先生給我的電話,我”
沒等我說完,許伯伯便道:“哦,剛剛老錢打電話來了,你是買他硯盒的那位小夥子吧,我知道你,說吧,什麼事?”
“這個,電話裡可能說不太清楚,如果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去您家裡?主要是想看看您收集來的古玩。”
“來家裡?”許伯伯的聲音頓了一頓,道:“好吧,你拿筆記一下地址,在海淀區,”
他這麼一說,我的心立玄放在了肚子裡,聽得出,他是有心要賣的,否則不會讓我去他家。不過,有一個問題隨之而來,花掉了三萬後,我銀行卡里只剩了三萬多一點,恐怕不夠買他手裡的其他日本古董了,然而,我又不能不去,萬一錢先生得到硯盒是真品的消息,繼而告訴給許伯伯的話,價錢可就說不準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脫掉被汗水浸溼的衣服,換了身乾淨的,恤衫,拿着寫了地址的紙條直奔海淀區。
清華大學東側兩公里處的一棟塔樓內。
叮咚,丁咚,我按下了二樓靠西頭一家裝着墨綠色防盜門的門鈴。
咔嚓,裡面的門開了,是一個比我大五、六歲的青年,“你找誰?”
“我叫顧靖,跟許伯伯約好了。”
青年哦了一聲,伸開防盜門:“請進吧。”待我進屋,他彎腰拿過來一雙塑料拖鞋,就對裡面喊道:“爸,人來了。”
塔樓比較老,他家也應該是很早裝修的,木地板很多地方掉了顏色,稍微有點鬆動,踩在上面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等我跟着年輕走進客廳,南邊的臥室門慢悠悠地被人從裡推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走出來,他可能是在睡覺,眼角稍顯疲憊的色彩,“這麼快就到了?我家塔樓不好找,還以爲你得三點多到呢,就先睡了個覺。”
我笑道:“我打車來的,司機正好認識這邊,直接把我拉到樓底下了。”
“累了吧,先坐,喝點茶。”
“您別客氣,我不累。”跟許伯伯一起坐到沙發上,我道:“聽錢先生說,他從您這兒收來的硯盒。您還有類似的?”見許伯伯微微點頭,我試探道:“這些東西,您是從哪買來的?我怎麼沒跟市場上見過?”
許伯伯搖頭道:“不是買的。是一老朋友送我的,說這東西肯定值錢,讓我留着,以後有機會賣掉,我問他東西是什麼,他當時也沒和我說,誰曾想,自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人,也不知去了哪裡,唉,後來,老錢來家時看上了一件,我就賣給他了。”他中間有些話說得含糊,想來其中另有隱情,我不方便問,也沒必要問,我只關心那幾件東西是不是真的,它是偷來的也好,搶來的也罷,與我無關。
只,,我能看看東西嗎?”
許伯伯說了聲行,起身帶我來到臥室,手指一面玻璃櫃道:“就這些。
東牆的白色玻璃櫃裡擺着不少物件,最上排是幾張黑白老照片底下是零零散散的錢幣和小碗,認真看了看,應該沒什麼值錢的東西,視線漸漸向下,我瞅見了錢先生所說的與硯盒類似的物件,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
一件明清筆筒,一方硯臺,一杆毛筆。
經過我這些日子的刻苦鑽研,大概也能看出些門道。筆筒包漿很生硬,明顯是人爲做舊的。硯臺和毛筆平平常常,都屬於現代工藝品。是,這些都屬於文房一毛,與硯食有着悄似!外可在我看來,卻是今天卜一“繃,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有難道錢先生說的類似東西只是它們?我暈,那不是白來一趟了嗎?
我失望道:“這些就是您朋友送您的?跟硯盒一起的?”
許伯伯點點頭:“是啊,還有最右面那件,都是一起的。”
右邊那件玩意兒是兩個不倒翁,自然也不值錢”咦,不對!
我霍然望向那邊,定神看看:“能上手嗎?”聽許伯伯說成,我就拉開玻璃門,伸手摸到了兩個不規則橢圓型物件上,拿了拿,心中猛然一跳,不對,這絕對不是不到翁,木製的,空心,裡面什麼也沒有。而且,它倆底是平的,無法自由移動。再仔細一看,這兩件像極了不倒翁的東西是在一個盒子裡裝着的,盒子只有四面,兩側空空,頂上還有一個銅質小提手。
這難道是……
實話實說,我不認識這件東西,但我幾乎可以肯定,它跟硯箱一樣,都是來自日本。
因爲上面的繪畫風格跟硯箱有着異曲同工之妙,同樣也是描金的手法。
我沒有把興奮之色寫在臉上,不動聲色地將該物放回原處,又拿着硯臺看了幾眼轉移視線,纔回頭隨口道:“許伯伯,這些玩意兒,您準備賣多少錢?”
許伯伯也不傻,一指筆筒、硯臺和毛筆:“這三樣,多少錢你看着給,但那兩個圓不溜秋的玩意兒。沒有二十萬絕對不賣,這是硯盒一個,類型的,值錢。”他說話的時候,他兒子也在屋裡聽着,沒插嘴。
“二十萬太貴了。”我想也不想地搖搖頭:“而且我都不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幹什麼鉚您知道嗎?”比這件還精緻的硯箱,他才賣了錢先生八萬,可不如硯箱的這件,卻一開口就是二十萬,確實有點離譜。
“就是這樣才值錢呢。”許伯伯想來也不清楚。
我道:“許伯伯,我是年輕,但您也別拿我當冤大頭,我想,錢先生在電話裡都跟您說了吧?當時我也在場,鑑寶欄目那四位專家的話,我聽得真真切切的。”
許伯伯好像有恃無恐地看我一下:“那你還要買?”也不曉得錢先生跟他怎麼說的,他似乎料定我要買了。
我道:“您要以爲我非買不可,繼而獅子大開口的話,那咱們沒法談下去了,呵呵,這種東西呢,您願意留就留着吧,二十萬?我買一對兒冰種手鐲也才二十萬吧?告辭!”我佯裝要走,呃,也不能算佯裝,是真的要走了。因爲二十萬的價格確實太高,前世的記憶又沒有出現過這件東西,我自然不敢花那麼多錢收。
不得不說,經過元青花的意外,我做事比以前謹慎了許多,這樣,也許會錯失掉很多機會,但同樣也會避開很多風險。
我這一出臥室,許伯伯的兒子似乎沉不住氣了,青年道:“稍等,你想多少錢要?”
我在客廳裡站住,回頭想了想,“您也知道我給了錢先生三萬收的硯盒,但您這件東西比硯盒差些,嗯,一真吧。”
青年看了眼父親,許伯伯斷然搖搖腦袋:“專家的話也不一定就對,再說,我這件跟硯盒又不一樣,你怎麼知道是臆造品?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你既然想買,肯定是有你的理由,十萬,一分錢也不能低了。”
我道:“您覺得您這件是真的?跟錢先生的硯盒不一樣?”
許伯伯道:“那是自然,這件玩意兒做工極細,包漿也好,我曾找人鑑定過的。”
我反問道:“那鑑定證書呢?”見他語塞着不吱聲,我道:“我明白,您自己心裡估摸也不清楚東西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就怕買少了虧本,但您想過沒有,除了我,以後還能有幾個人肯花萬元買您這件東西?而且,您怎麼知道我買了就一定不會虧本?您知道我買它做什麼嗎?”
“做什麼?”青年疑惑退
我故弄玄虛地搖頭不語,這是砍價的手段,不能把底露給別人。
許伯伯看看我,卻還是不爲所動。
討價還價了好久,最後,我把價格提到了三萬,但對方仍還咬着十萬不鬆嘴。
青年估計覺得三萬塊不少了,就拽了他爸衣服一把,“你要拿不準,咱們去鑑定行鑑定一下不就行了?”
我一聽,立刻道:“如果您想賣,三萬塊我馬上拿到您家裡,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但如果您要死活以爲東西值十萬,那您可以去專業機構做鑑定,但鑑定以後,若專家也給出是臆造品的說法,你要再想回過頭賣給我,三萬塊我可給不了了,而且您還得花上一筆數額不小的鑑定費。”
青年看向許伯伯:“怎麼着?賣了還是去鑑定?”
沉默半晌,許伯伯道:“鑑定小夥子,你也一起來麼?”
“當然。”我心思飛快動了動,在許伯伯拿着東西走到客廳後,我提議道:“我出個主意,您兩位也甭去專業機構了,白花鑑定費,不值當,您就拿着東西到琉璃廠店鋪轉一圈,看看有沒有人會花十萬塊收,當然,如果您不放心,琉璃廠也有專業鑑定的地方。”
許伯伯一想,點了頭:“先去琉璃廠問問。”
鑑定機構不是吃白飯的,那裡的專家涉及到了各個方面,沒有偏科。肯定有人專門研究外國古董,所以,如果去了這些地方,我想撿漏的心思八成是要泡湯了,呃,況且,我也不知這到底是不是漏,沒準三萬塊買虧了也說不定,所以,謹慎起見,只能多花點心思,把風險降到最低。
我們仁人打車到了琉璃廠。
青年表情顯得很不安,時不時就瞧他父親手裡的東西一眼,可能他更希望三萬直接賣我吧。許伯伯似乎對他的寶貝有信心,緊緊抱着,下車後,就選了家比較大的門臉走進去,將東西往櫃檯上一放你這兒收古董嗎?”店裡沒什麼人,空空蕩蕩的,後面有一個老頭和一中年人再下圍棋。
聞言,六旬老者放下黑棋子,從櫃檯後站起來,“是這件東西?”
許伯伯把它往前一推:“對。您看看值多少錢?”
盯着那看着像不到翁的玩意兒,老人面露狐疑之色,拿省峨人飛左看看。右瞧瞧。又打開兩個東西瞅瞅裡面的結構刁,把放大鏡撂到了櫃檯上,一搖頭道:“恕我眼拙,沒看出這是幹什麼的。”
許伯伯皺眉道:“你再仔細看看,絕對是好東西。”
老人把東西一推:“您拿回去吧,我們這兒是收不了。”
許伯伯抱起東西,轉身道:“換一家。”
下面去的是一家主賣瓷器的古玩店,老闆戴着眼鏡,正給一個少*婦看梅瓶,我們在旁邊等了一會兒,見少*婦走了,許伯伯就把東西遞了過去:“賣個東西,您看看值多少錢。”
老闆喝了口茶,拿起東西上下看了看,下意識道:“你想賣多少錢?”
許伯伯直接道:“十萬。”
老闆一口茶水險些噴出來,沒再繼續瞧,將東西放下:“這東西連古玩都不是吧?反正我沒見過,您拿回去吧。”許伯伯不甘心地又問了幾句,那老闆卻拿了張報紙看起來,一個勁兒搖頭,說不收。
一連換了三回家,結果無一例外,東西都被推了回來。
不過,也有一家店的老闆猶豫着拿在手裡把玩了好半天,思慮良久,他給出了八千元的價格。我想,他應該是知道這東西來自日本,但卻跟我一樣,不清楚它的確切價值,所以只能保守地估了個低價,避免虧本。最後,許伯伯自然沒有賣他,而那店老闆也沒有點明這是哪哪的東西。
我鬆了一口氣。
看來,日本古董真的很冷門,也是,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花一輩子時間研究還研究不透呢,誰有工夫去琢磨日本古董啊?只是少數人罷了。
西琉璃廠前。
我也不言聲,去小賣部買了瓶帶着冰的冰紅茶,一口口喝着,靜靜等着他倆。
我餘光看到父子倆相互交換一下眼色,青年眼中有些後悔,許伯伯眼力則透着一股不甘心的味道,似乎仍未放棄。沉默了幾分鐘,許伯伯遲疑地問兒子:“要不然,去榮寶齋花錢鑑定一下?”
他兒子砸了一下嘴巴,“賣了吧,那麼多家老闆都不收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可是”許伯伯爲難地嘆了嘆氣,側頭看了我一眼。
我走過去幾步,裝作很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問道:“您決定了沒?快該吃晚飯了,我也得回家了。”
原地猶豫了好半天,直到年青拉了拉他衣服,許伯伯才一咬牙:“二萬九,拿走吧。”
我之前說過的,要是拿去問別人,我就不會給三萬的價格了,見他減了一千,我也沒再說什麼,做人得知進退,得適可而止,逐點了點頭,與父子倆來到馬路斜對面的工商銀行,取錢給了他們。雖後在取款機裡看了下餘額,只剩幾千元了。
滿含期待地接過東西,我告了個辭,趁着爸媽還沒下班,趕緊回了家。
其實方纔在琉璃廠,有好幾次我都想直接走人了,畢竟那麼多店主都不看好這玩意兒,我前世也沒見過,心裡自然沒譜,不清楚三萬塊的價格到底合不合理。
進了自己小屋,我連衣服都顧不上脫就急匆匆地打開電腦,上網查找着日本古玩。
然而,即便是有着龐大信息量的互聯網,上面也很少有介紹日本古玩的資料,查了將近半個小時,一無所獲,也沒有見到類似不到翁的東西。
怎麼辦?
我眼神一動,上回從斐小紅家收來的古玩,不是找碧玉鑑定的嗎?她有很多朋友好像是專業幹這個的。
於是乎,我登陸了,給她黑着的頭像發去一個信息:在嗎?
等了一會兒,見沒回音,我知道她不是隱身,就將那東西拍了圖片,從上傳了過去,說想讓她朋友幫忙鑑定一下。
晚上吃過飯後,我回到小屋打開電腦,發現下面碧玉的頭像在閃啊閃啊。
點開一瞧,發送時間是十分鐘以前,碧玉:我問問看吧。
我忙回覆了一個“謝謝”穩了穩呼吸,託着下巴磕耐心等待着。
不多時,與碧玉的聊天窗口中蹦出一段話:剛剛問了問,我朋友說不上手的話很難鑑別,但如果包漿和內裡都沒問題,東西應該是件挺難得的玩意兒,是日本的古董,全名叫“描金山水食盒”至於年代,我朋友他也不敢肯定,大概在江戶時期左右吧,當然,這個推斷是建立在包漿厚實的基礎上,否則,這只是件高仿麂品。
我拿起來摸摸食盒的包漿,嗯,八成不會錯,很飽滿,逐打字道:他說能值多少錢?
碧玉:中國市場上幾乎見不到此類東西,不好估價,也沒有可參照的價格,但他說此類江戶時期的描金山水食盒,在日本的價格應該是一百二十萬日元左右,摺合成*人民幣的話,不到十萬塊吧。
這麼多?都快趕上硯箱了!
興奮之餘,我忙向碧玉道謝,心中又很是佩服她那位朋友,連史院長這樣的人物都斷不了年代的玩意,那人卻隨隨便便說了出來,看得出,那人對日本古董非常瞭解。
碧玉:不用謝,我有事,下線了。
我:再見。
關掉電腦,我打開櫃門深深望了食盒、硯箱一眼,慢慢握緊了拳頭。
硯箱估價十萬,食盒估價九萬多,這一起就是二十萬。
但我呢?我才花了六萬不到。一天時間,這裡外裡就淨掙十四萬元!
我呼了口氣,漸漸平靜着心緒。
可是……
十四萬嗎?
還差得遠呢!
這兩件東西絕不僅僅是這個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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