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樓內,躺在寢室睡覺的我在牀上翻了個身,半睡半醒。好像鬼壓身了一般,手臂腿腳全部不聽使喚,腦子裡昏昏沉沉地做着噩夢。這個夢似乎足足糾纏了我整整一個晚上,夢中,部月娥現了我和晏婉如、袁雅珍、席蔓莎、蔣妍等人有不正當關係,旋即,郜姨就拿着大菜刀追在我屁股後面砍我,晏婉如四人也提着料麪杖啊雞毛掉子啊在後頭緊追不捨地要拾掇我,我這叫一個跑啊,不時回頭求饒,請幾位姑奶奶繞我一命。
“鏡子!”
畫面一閃,我視線漸漸模糊,等揉揉眼睛後,才現是蔣妍追上了我。
我立刻舉手告饒,大叫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妍妍,我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快,幫我堵她們一下,別讓她幾個再追我了,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我明白這麼說很不仗義,但沒辦法啊。事關性命,女人的憤怒那可不是吹的。妍妍向來仗義,她應該會幫我一把吧?
撂下這句話後,我擡腿就想往前跑,然而網邁了幾步,卻察覺出了不對勁兒,左右一看,咦,原來我身處一個暖呼呼的被窩裡,周圍是白花花的牆壁和動漫貼紙畫,有海賊王的。有火影忍者的,我一定神兒,又看到了滿面通紅的蔣妍,微微一愣後,我暗道一聲糟糕,我居然在學校宿舍,纔剛那個,,是夢!
站在我牀鋪旁邊的蔣妍臉都紅透了。她大叫一聲我靠:“誰對你有感情了?”
我纔想起剛剛的莽撞話,臉上一熱,極爲尷尬地抓了抓頭:“呃,不是。做了一個夢,也不知道自己說啥呢。這個,,那爬出來,目光狐疑地問我倆怎麼了。看來他們是沒聽見,我馬上咳嗽一聲:“沒事兒沒事兒,說了點夢話,咳咳,妍妍,你咋來了
“我咋不能來?。蔣妍羞憤地瞪了我一會兒,“你之前做的什麼夢?說!”
我這個頭疼呀,心說日有所思夜有所想,要是沒有昨天晏婉如和袁雅珍的小碰撞,我也不會做這麼荒唐的夢了。怕蔣妍誤會,我趕緊解釋道:“哎呀呀,沒什麼,我是,嗯??,我是夢見了幾個女流氓要騷擾我,都拿着菜刀和攤麪杖的。”
“菜刀?”蔣妍一聽,頓時氣得飛起一腳踹到了我牀鋪架子上:“我靠!那你就把我丟下當擋箭牌?你還是不是人啊?”
網睡醒的孫扛磊。髦嘎一笑:“鏡子,你丫的太無恥了!”
“女流氓追你?還好幾個?。穿着秋衣下牀穿鞋的腰子也對我豎起大拇指:“這夢都做得出來,高。實在是高”。
蔣妍氣鼓鼓地叫不平:“他是想女人想瘋了。”
我訕訕一笑,忙岔開話題道:“妍妍,你先背過身去,我把衣服穿完再說。”
蔣妍脖子浮現一抹酡紅,卻大大咧咧地瞥瞥我:“網還讓我替你擋女流氓的菜刀呢,現在裝什麼伸士,切,你那小身子膀兒以爲我愛看吶!”說是這麼說,但她還是乖乖扭過腦袋看向一旁,蔣妍今天穿了身時尚針織毛衣搭配淺色休閒褲,很青春,很有活力。
悄悄往她緊巴巴的小屁股上瞅了一眼,我嗓子有點癢癢。
洗漱完畢,我去樓下買了些早點,回到宿舍,大家邊吃邊說。
“妍妍,你怎麼進來男生宿舍的?”我錄了個茶雞蛋放進嘴裡嚼了嚼。勝的時間太長,雞蛋有點鹹了。“傳達室老大爺給你放行了?。
咬着根油條的蔣妍用手腕拍拍褲兜。裡面出鑰匙碰撞在一起的嘩啦聲,等她嚥下去這口吃食,才洋洋得意地嘻嘻一笑:“我小姨跟我們女舍傳達室大媽關係不錯,看着我小姨的面子,大媽就偷偷給我配了一把鑰匙,是開你們樓道旁邊走廊的門的蔣妍現在住我們樓上,不過雖是一個樓的,但男女生宿舍的樓道卻不通用,兩邊各有一個傳達室。
孫小磊對我道:“你不在的這些天,楠子啊黃瓜啊常來咱們宿舍打牌呢。”
拿餐巾紙擦手的腰子看我一眼:“你這一個月到底幹嘛去了?幾乎天天曠課,咱席老師都急眼了,跟班裡點了你的名兒,還是好幾次。我也只能趁着蔣妍小姨不在的時候偷偷給你喊個到,她要是在班,就沒辦法了。”
吃完早餐的蔣妍與我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笑眯眯地摟着我的脖子:“我猜鏡子是搞對象了,你們說呢?。
孫小磊一愕:“真的假的?”
事到如今,我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就點頭承認道:“我結婚了。這倆月一直在忙這事兒,呃,這事兒先給我保密啊,不想太多人知道,等哪天辦婚宴的時候一定給你們請束。”
孫小磊呆呆地眨巴眨巴眼睛。隨即哈哈大笑:“吹,敞開了吹!”
腰子撇撇嘴巴:“你結婚了?我還生孩子了呢!”
“沒女朋友並不丟人。
。蔣妍語重心長地拍拍我的肩膀:“別幕心,等我給你物色一
孫小磊嘿嘿笑道:“我說蔣大小姐,你跟我們鏡子關係這麼鐵,怎麼不把自己物色給鏡子呀?”
蔣妍臉騰地紅了,沒輕沒重地一腳踹過去:“去死!”
我本來還打算享受一下同學們的驚訝表情呢,誰想是這麼個結果,心中這叫一個鬱悶。翻翻白眼,我沒再搭理他們。也是。像我這種相貌不好看、性格不合羣的人,別說結婚了。談個女朋友都費勁吧。可想着部月娥那驚人的美貌,我越來越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荒唐,這就是所謂的鮮花插在牛糞上吧?
八點整,教學樓的上課鈴正式打吃
我跟腰子掐着時間進到電商班。說是八點上課,其實除了高數老師和英語老師外,其他授課老師每次都要八點五分左右纔到,當我們進到教室時,人只來了七七八八,還有不少沒到呢。不過進屋的第一眼,我就看到了席蔓莎,蔣妍這個小姨正面色不悅地盯着我看,不多會兒。她起身朝我走來:“跟我出來。”
腰子幸災樂禍地小聲兒道:“自求多福,我給你佔位子去。”
樓道里,席蔓莎柔柔弱弱的目光責怪地看看我:“你這兩個月到底幹什麼去了?怎麼隔三岔五纔來上一天課?你知不知道大二的課程非常關鍵?別說耽誤幾十天了,就是少聽一兩天,對你都是損失,興許連畢業證也拿不到,你想留級嗎?”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家裡有點事兒。”
“再大的事也不能耽誤學習啊。你知不知道席老師嘮嘮叨叨就是一通數落。
直到我聽得暈頭轉向了,才岔開話題:“你最近身體怎麼樣?心臟病又犯了嗎?”
“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的。”臉上掛着一抹病態和憂鬱的席蔓莎嘆了口氣,“估計我也沒幾年好活了,所以你們都聽點話,別總讓老師操心。”她一向是個悲觀主義者,三言兩語離不開個“死”字,對了。早上我給你家打了電話,讓你家長今天來學校一趟,好好商量下你的學業問題。”
我啊了一聲,驚道:“老師,都大學生了咋還有請家長這說?”
席蔓莎埋怨地瞧瞧我:“誰讓你曠課這麼久的,早些日子就打電話跟你家長說了你的情況,看來你父母也沒放在心上,那隻能請他們到學校來了。”席蔓莎看看腕子上的手錶,一直教室:“該上課了,你做做準備吧,等你家長到了我給你電話。”以前我和她接觸過幾次,她也有我的手機號碼。
我忙打人情牌:“老師,我媽還得上班呢,就別叫她來了吧,再通融通融,咱倆這關係,你看還
席蔓莎羞紅了臉蛋,導上看看四周,“咱倆什麼關係?別瞎說。快去上課。
我心裡話講,那回你胳膊受傷了沒辦法去廁所,還是我給你脫得褲子呢,見席蔓莎軟硬不吃。我就苦笑一聲,垂頭喪氣地回到了教室上課,而那份被請家長的鬱悶表情,直到中午也仍舊掛在臉上。
學校飯堂裡。
我們寢室的仁人和蔣妍寢室的幾人均圍坐在一個大餐桌上。
“妍妍,你跟你小姨求求情唄。”我沒什麼食慾,扒拉扒拉眼前的菜,哭喪着臉看了下蔣妍,“要讓我媽知道我這麼多天都沒上課,她回去一準揍我。”既然早上我媽沒給我電話,也就是說席蔓莎沒把我曠課的事兒告訴她,事情還有迴轉的餘地。
蔣妍仗義地一點頭:“行,待會兒幫你說說,能不能成我可不保證。”
我喜上眉梢,飛快從自己的盤子里加了兩塊肉扔到了妍妍的碗裡:“多謝多謝,來,吃。”
同桌的插子沒好氣地看看我:“怎麼的?兩塊肉就把我們家妍妍打了?還是兩塊肥肉!你可忒摳門了!”
黃瓜嘖嘖附和道:“是啊,上回女流氓組織的校園尋寶大賽,你那塊把朱磊壓下去的綿娥奔月石可價值幾十萬呢,怎麼?不表示表示?”靦腆的燒餅埋頭吃飯,沒有摻和到我們的談話裡。
蔣妍白了黃瓜一眸子:“那次鏡子是爲了幫我,你個小饞貓,不就是想蹭吃蹭喝麼,晚上我請客,行了吧?”
黃瓜笑罵道:“饞貓?你是最沒資格說着話的人,嘻嘻,女流氓。看不出來,你倒是挺向着鏡子的哦?”
蔣妍用力拍了我後背一把:“那是。我倆是好哥們兒嘛。??”
楠子壞笑道:“誰信啊。”
“我靠!”蔣妍惡狠狠地揚了揚拳頭:“再胡說我可動手了!”
楠子與黃瓜對視一眼,她無辜地眨眨眼睛:“我胡說什麼了?哦哦。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死橘子,死黃瓜,你倆皮癢了是不是?”
“俟!你倆看!”黃瓜忽然用下巴努努不遠處的地方,那頭,朱磊正和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兒往這邊走來,手裡拿着不鏽鋼托盤,看來是網打完飯。黃瓜不經意地撇撇半:“看見沒有,那是朱磊新交的女朋友,叫劉燕姿,大一的新生,也是被那幫蠢貨嚷嚷成北信科大校花的人。切。什麼嘛
桶子看看那頭,“校花什麼的肯定是朱磊那幫人私底下評的,妍妍甩掉他的事兒讓他很沒面子,大概是想靠這種方法爭臉吧,哼,幼稚!”似乎自從校園尋寶大賽的那次衝突之後,蔣妍和朱磊連話都不說了。
蔣妍提醒我道:“朱磊這人記仇,估摸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天你羞辱他的事兒。”
腰子牛氣哄哄道:“怕他啊?跳梁醜!”
孫小磊眼睛一個勁兒盯着那叫劉燕姿的女孩兒看,“不過那大一女生倒是真漂亮,我看跟蔣大小姐有的一北啊。”
黃瓜憤憤道:“你什麼眼神呀?她能跟我家妍妍比?”
可是不得不承認,劉燕姿確實很美,小眼睛彎彎的似個月牙,一抿一笑非常勾魂,就好像個小狐狸精一般,從相貌上看,她可能跟比蔣妍稍稍差上了那麼一絲絲,但從魅力上瞧,一向大大咧咧的蔣妍就比劉燕姿低了一籌了。
等我擡頭看去的時候,朱磊也看到了我,怔了怔後,他掛着笑容朝我們走來。
在與我們相鄰的飯桌上坐下。劉燕姿眯着小媚眼看了下蔣妍,聽朱磊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後,又把目光挪到我身上,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他倆卻沒跟我們搭話,自顧吃着飯,不時輕聲交流一句。
等我們出了食堂後,吃飽飯的朱磊和劉燕姿也跟在後面不遠。
這時,幾個籃球隊的男生跑了過來:“磊子,吃完了?嘿,跟你說。知道我和劉東跟校門口看見什麼了麼?一女的,開寶馬的,哎呀。那長相就別提了,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
身旁幾人有些失神地跟着點頭:“是啊,簡直漂亮到姥姥家去了。”
劉燕姿略顯不高興,撒嬌地拉拉朱磊的手。
朱磊自傲地呵呵一笑:“難道比燕姿還好看?”
那人呃了一下,道:“反正比蔣妍好看。”
與他們擦肩而過的我們頓時站住腳步,蔣妍不幹了,瞪了他們一眼:“你這人有病啊,沒事兒扯上我幹嘛,姑奶奶跟你很熟嗎?”她是典型的火藥桶,一點就着。
楠子等人紛紛迎戰,盯着那個籃球隊的人道:“你誰呀你?別沒事找事兒啊!”
朱磊嘲笑地看看蔣妍幾人,把劉燕姿往懷裡一摟:“人家不就說了幾句實話麼,這就聽不得了?還真以爲自己長得多漂亮吶?你讓大家評評。是蔣妍好看還是燕姿好看?”
籃球隊的人大都跟朱磊關係不錯。聞言。都笑道:“當然是你老婆漂亮了。”
“是啊,完全沒有可比性。”
“你們家劉燕姿要是去唱歌。保準大火,她比那些個明星可標誌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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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燕姿的笑越來越濃,小媚眼嗔白了他們一下子。她這勾魂眼一使。連孫小磊和腰子都下意識地呆了呆。看他倆這樣,劉燕姿嘴角翹的更高了。
橘子氣壞了,那好幾十斤的手臂一掄,分別給了腰子和孫小磊一人一下:“看什麼看!倆沒出息的玩意兒!你們學學人家顧靖好不好?”
大家都朝我看來。
我臉色很平靜,劉燕姿的賣弄,對我沒構成一丁點影響。
劉燕姿一挽朱磊的手臂,譏諷的瞅瞅我:“土老帽,就沒見過比你長得還寒磣的人了。”
蔣妍一下就怒了,擡起步子便往她們跟前走,我拉了妍妍一把。皺眉看着劉燕姿和朱磊倆人:“你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大中午的跟這兒得瑟啥?以爲就你一人有女朋友吶?”
劉燕姿和朱磊相視一笑:“喲。你也有對象?”
一會兒我媽來了我還不知道怎麼和她交代曠課的事兒呢,一聽這話。我心情更糟糕了,不由得多說了兩句:“對象?我婚都結完了,前個月網領的結婚證。”看着周圍人愣的表情,我盯着劉燕姿道:“別老跟我拋你那個小媚眼行不?跟我老婆比,你差太遠了,連我愛人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沒有。顯擺個啥?”
孫小磊也幫着我吹噓道:“對,鏡子老婆我見過,你嘛,差遠嘍。”
腰子笑道:“沒錯,差好幾層樓那麼高。”
蔣妍這人比較實在,錯愕地回頭問:“鏡子真有對象了?”
楠子悄悄拽了她一把:“你傻帽啊,跟着吹唄。”說罷,插子大聲對那邊道:“對,等鏡子老婆來了。一準嚇死你!”
朱磊和籃球隊等人哈哈大笑,劉燕姿更是笑彎了腰,捂着肚子道:“這話我信,就你這個長相,你老婆肯定能把我們嚇死。”
朱磊諷刺地笑了笑:“別光說風涼話,有本事讓你老婆出來啊。”
驀地,一個盪漾着萬種風情的女聲飄飄然然地飛了過來:“你叫我?”
在所有人愣愣的視線下,一輛不知何時停在後面的寶馬上走下來一個女人。
看到她,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居然是郜月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