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了,不過今天卻是近些日子來北京最暖和的一天,陽光在腦袋頂上散發着適中的溫度,走在潘家園舊貨市場裡,我渾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透着一股舒爽的勁頭兒,當然。這或許跟心情有關。
晏婉如早上來過電話給我,說凍地田黃雞血盤龍石已經打磨拋光完畢,問我打算怎麼處理它。其實。她雖然給印章定爲“無價之寶”的品級,可是,沒有什麼東西是無價的,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儘快賣掉爲好,至於是上拍賣還是找藏傢俬底下交易,我就讓晏姐自己決定了,她想來也不會給我賣虧了。
印章要等着賣,近期也沒什麼可以撿漏的東西,我一下子又閒了下來。
這不,今天是席蔓莎的生日。我便來潘家園想給她淘換一件禮物,前天答應過她的,這可不能忘了。在舊貨市場裡轉一圈,憑我現在的眼力,很多玩意兒都能一眼看出是假的了,不過,想要淘換件老東西,還是非常有難度的,除非是真金白銀的花出去,若純粹抱着撿漏的心理。沒了前世記憶做輔助,對我來說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
走了走,轉了轉,我最後停留在了一個賣雜貨的攤位。
上面各種各樣的玩意兒都有。舊書。舊日記,舊椅子,舊棋盤。我一定神兒,蹲下抓起正中央的兩個暗紅色木頭製成的圍棋盒,大拇指在邊上摸了摸,又掀開蓋子朝裡面看看,“這玩意兒怎麼賣?”
老闆擡頭看着我,沉吟道:“一千。”
圍棋盒還不錯,是老紅木的,我道:“送套棋子吧。”老闆也沒猶豫,從身邊的另兩個盒子裡倒出棋子給我。我摸出錢包付了錢,把圍棋裝進單肩背書包裡,一扭身。離開了潘家園市場,坐上寶馬往南開去。
我記得席蔓莎家住四路通,這裡離那兒不遠,正好去一趟。
爲了不打擾他們吃飯過生日。我特意把車開慢了一些。等到了四路通已經下午一點半左右了。考慮到席蔓莎似乎有意無意地躲着我,而且她追求的那人也在,我就沒打算上樓。準備給蔣妍撥電話讓她下來拿趟東西。
網按了幾個聳碼,一個柔弱的身影忽而出現在眼前。
馬路對面的涼水河前,席蔓莎正扒着橋欄呆呆望着斷斷續續的底下斷斷續續的河水,這裡一度被周圍居民稱作臭水河,雖然經過了幾次整修治理,但效果仍不明顯,廢報紙廢垃圾等物品堆滿了河岸兩旁,好在快冬天了,氣味沒那麼大,但那破破爛爛的畫面,我真想不出還有人會在這裡“賞景”
我把手機揣進兜裡,開車拐了彎。在一個飯店前停下,旋即快步走向涼水河。
只,,席老師,你怎麼在這兒?”我道。
席蔓莎好像沒聽見,一眨不眨地望着河水,眼眸裡沒什麼神采。
我汗。你不是要跳河吧?我趕忙道:“怎麼回事?你沒過生日去?”
席蔓莎這才注意到我,扭頭看過來。虛弱地嘆了口氣:“你怎麼來了?生日過完了,剛跟家吃得飯。”我奇怪道:“那你這長吁短嘆的是?”
“他沒來。”席老師眼神黯淡道:“說上午臨時有事,抽不出時間。”
我皺皺眉頭,道:“生日這麼大的事兒,請假也愕來啊,我看他就是不重視你,要真不想來,前天干嘛答應得好好的?”她這人也真是死心眼,“我記得你說過,好像也不是真對他有感情吧?那你咋不換個人試試?”
席蔓莎悲觀地望着遠處,道:“我性子弱,又有心臟病,對象哪是那麼好找的?”
又來了又來了,你學學人家蔣妍行不?你看你外甥女多樂觀?
席蔓莎今天穿了身咖啡色的針織馬甲和灰色西裝式的小外套,下面是黑色牛仔褲配黑色高跟鞋和短款肉絲襪,跟學校的時候,很少有見她穿得這麼女人味的時候,看來今個生日。她沒少花心思打扮自己。
看着她那兩片被牛仔褲繃緊的小美臀,我眼珠子有些移不開了,又偷偷瞄了瞄她鼓囊囊的胸脯,纔是強自收回視線,心頭熱乎乎的。
開導了她一會兒,席老師也漸漸放下了心事,“回我車裡吧,我送你回去。”我怕她一個人在外面出事。也不聽她拒絕,死活把她請上車。她家是在稻香村後面的一個小區裡,走路的話一穿樓就到,開車卻不行,只能繞一個大遠兒。
等車子停到她的樓下,我一回身。從後座上拿過包裹,“給,送你的。生日快樂。”
席蔓莎一愣,下意識地接過圍棋來,“謝謝。”網要收下,但視線往盒子上一掃,她一呃,又飛快把東西推給了我:“這是紅木的啊。不行,太貴了。”
我笑着往回推:“不貴,我跟潘家國撿小漏買來的,你拿着吧。”
席蔓莎推辭道:“不行不行。幾十幾百也就算了,這個太貴,你心意我領了。”
推來推去的當口,我倆的手自然糾纏在了一起,左邊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傘凡仇兇手摸在她的年卜。右側是她的年壓在我的年卜。那年腮。觸感,軟軟呼呼的,柔柔嫩嫩的,比蔣妍的小手兒還要細嫩很多,似乎一捏就能捏碎一般。
我倆注意到了,一時間,畫面彷彿定住了,氣氛有點曖昧。
席蔓莎臉紅了,羞赧地急急把手抽回來:那,那謝謝了。”
我臉蛋也是一熱,“咳咳,不客氣。那啥,我,我回去了。”
“回去?”席老師脖子還是紅撲撲的,一猶豫,指指上面:“到都到了,上樓坐會兒吧,我親戚們都回家了,沒外人,應該就妍妍在樓上。”
“那,,好吧。”
拔了鑰匙下車,一前一後,我倆進了樓道。單元樓是幾十年前的老東西了,她家住在三層,左手邊的門,等席蔓莎拿鑰匙擰開門進屋後,跟着進去的我不禁一愕,這裡是兩居室的佈局,客廳不大,比臥室要一些,讓我無語的是,裡面太黑了。好像傍晚太陽落山的那個亮度,視線一掃,廚房也好,客廳也罷,幾個窗簾都是深棕色或深灰色,而且厚度不射進屋的光線幾乎已經失去了力氣。沒有幾道可以透的進來的。
“大白天干嘛拉着簾?也不開燈?”我看她沒換鞋,我就也沒換。
席蔓莎把棋盤和手機放到客廳桌上,用手背沾沾額頭細密的香汗。坐在沙發上休息,“我喜歡黑處。平時不習慣開燈,哦,你要是覺得不適應,我把燈開開?”
我無所謂道:“沒事兒。”
看得出,她的內心是比較封閉與懦弱的,不然幹嘛成天把自己關到一個黑乎乎的地方還覺得很舒服?說完,席蔓莎看向關着的小屋門:妍妍,妍妍,顧靖來了,起牀吧。”叫了半天也沒人出聲,她淡淡一搖頭,解釋道:“她中午喝點酒。正睡覺呢。”
我哦了一聲:“那別叫她了。我坐一會兒就走。”
我倆沒什麼共同語言,驗對臉坐着。竟是找不出一點話題來。在這略顯尷尬的氛圍下,也不知席蔓莎想起了什麼事,病怏怏的臉蛋又浮上了紅霞,看我一眼,見我也在看她,席蔓莎慌忙移開視線看向桌上的茶壺嗯,,嗯,,對了,還剩了點生日蛋糕呢,我給你切一塊。”
我本想推辭,可中午還沒來的及吃飯呢,就也沒吱聲。
等席蔓莎拖着兩角蛋糕從廚房走出來,我道了聲謝,接過來一口口吃着,“嗯,好吃。”
“妍妍訂了一個大號的,好有不少呢。你吃完我再給你切。”席蔓莎撕了幾張餐巾紙給我,我伸手想拿過來的時候,她許是怕碰到我手,還沒等我把紙捏住,就急忙鬆開,看着餐巾紙飄飄落落到桌子上,席蔓莎紅着臉忙從邊上抓過一張報紙,低頭默不作聲地看。
我估計,她八成是想到了暑假摔了手的那檔子事,那回她倆手都不能動了,憋着尿找不到人,只好讓我幫她把褲子脫掉,不說別的地方,席蔓莎的大腿和美臀,我可是既看過又碰過的。
不知不覺間,我的眼睛已是看向了她下半個身段。
假模假樣看書的席老師兩腿微微一動,高跟鞋拼命向後收着,幾乎撤到了沙發底下。
我心知她發現了我的小動作,咳嗽一聲。快速低下頭吃蛋糕。
“顧靖,你愛人還好嗎?”她也不看我,一頁頁翻着書,話音裡的意思,似乎是在提醒我什麼。
我嚥下奶油,擦嘴道:“還好。天天忙着呢,連給我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她是幹什麼買賣的?挺有錢的?”“有錢談不上,嗯,開了家美容院,跟王府井那邊,哦對了。”我從錢包裡摸出張美容卡放到桌上:“這卡你收着,月娥讓我給你的,你有空就上她那兒玩一會兒,不是打折卡。是那種消費券似的,去個七八次沒問題。”
“裡面有錢?那我可不能收。”她還挺講原則。
我道:“這是我愛人給你的生日禮物,你不收我可沒法回去交差。沒幾個錢。”
鈴鈴鈴,鈴鈴鈴,席蔓莎的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席蔓莎臉色有些不自然了起來,猶猶豫豫地抱着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一咬牙,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重重按下了掛斷鍵。可網按完後,神色中又閃過一絲後悔。躊躇不已捏着手機,等了好久。也不見電話再響,她眼睛一紅。哀聲嘆了口氣。
我看看她:“他的電話?”
席蔓莎遲疑着一點頭,興致不線
我道:“不接就對了,妍妍和蔣叔叔他們怎麼看這人?”
“妍妍一直不喜歡他,我爸媽倒是不反對,不過,本來說好的今天過來,我提前也跟我爸媽打了招呼。可,可他沒來,連個電話也沒主動打。我父母對他的印象也不怎麼好了,唉”
看看,羣衆的眼光是雪亮的嘛,汗,我咋覺得自己有點幸災樂禍呢?
收拾了一下心思,吃完蛋糕的我把桌子拾掇了拾掇,後面,突然傳來開門聲。
回頭一看,蔣妍揉着眼睛睏倦的走出屋來,看到我,她微微一怔:“咦,你怎麼也在。”我網想說點什麼。結果卻看到她居然沒穿褲子,只是肥肥大大的襯衫將下面遮住了。她狐疑地順着我緊巴巴的目光低頭看了眼兩條光溜溜的大腿,“我靠!”一聲怪叫後。碰地一下。門又關上了。
“該死的小姨!你怎麼不告訴我鏡子來了!”門後面,蔣妍氣憤的聲音響起。席蔓莎道:“我們一進屋就喊了你。你睡真呢,沒聽見。”
“啊啊啊!”
聽着蔣妍的叫聲。我有點想笑。
大概十分鐘後,從屋裡走出來的蔣妍又恢復了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靠,你來怎麼也不給我打電話?搞突然襲擊是不是?”她已是穿上了一條跟席蔓莎褲子款式差不多的黑色牛仔褲。
我無辜地聳聳肩膀。道:“我是給席老師送禮物來的,想給你打來着。不過跟樓底下碰見你小姨了。就一起上了樓。
有了蔣妍在場,氣氛一下子熱鬧了許多,雖然大都圍繞着她喜歡的話題聊,但至少不用擔心有冷場的危險。大概下午三點鐘,我看了看錶,準備告辭離開,但蔣妍和席老師死活不讓我走,非要我跟這兒吃晚飯,妍妍還說待會兒要去買馬路對面的武漢鴨脖子,無奈,我只能重新坐回去。
不久,席蔓莎臉色蒼白地吃了片藥。“你們先聊,我回屋靠一會兒。”
蔣妍習以爲常道:“又不舒服了?那你歇歇,看看電視,我也去洗個澡,呼,睡了這一大覺,出了一身汗。”把席蔓莎扶到屋裡,給她蓋上被子打開電視,並將遙控器放到牀頭:“想看什麼你自己撥吧。”
我擔憂道:“要不去醫院看看?”
席蔓幕靠在牀頭搖搖腦袋:“不礙得,就是今天走路說話太多,累着了。”呃,說話還能累着?您也忒脆弱了?
給她關好門,我和蔣妍從屋裡退出來,接着,我就一把摟住她的屁股。
蔣妍啊了一嗓子,立刻捂住嘴巴:“別”別鬧,我,,我去洗澡!”然後漲紅着臉蛋推開我。火急火燎地跑進衛生間,碰,門關。
我鬱悶地摸摸鼻子,“那我買鴨脖子去吧?”
“啊,哦,好。”支支吾吾了幾聲。蔣妍道:“買的人挺多,可能要排隊,你有零錢嗎?上我包裡拿。”
“有,不用你的。”
“那你把鑰匙拿着,待會兒省得我小姨起牀給你開門了,喏,就在客廳桌子上呢。”
應了一聲,我拿着鑰匙出了門。沒開車,只是步行穿過小區,到了外面的馬路上。開車過來的時候。我記得看到過那個買鴨脖子的地方。過了馬路四顧一找,跟一個書店旁邊。果然,人挺多的,排了七八個人的長隊。
我也跟後面的隊列站好,買完了鴨脖子,又到旁邊的超市選了些熟食和豆製品一類的東西,既然席蔓莎身體不太好,就別讓她做飯了。買點省事兒的吃得了。提着大包小包往回走,一看錶,已經出來半個多小時了。
上樓開門,我把東西全撂到廚房的案板上。
耳邊,廁所裡時不時傳來幾聲響動,我不禁有些佩服蔣妍了,都快一個小時了還沒洗完,可真夠可以的。我一搖頭,走回客廳將席蔓莎家的鑰匙放回原處,側頭看看緊關着的臥室門,裡面有電視的聲響。好像是什麼訪談節目。
我沒好意思進屋,畢竟人家席蔓莎是女人,坐在沙發上想了想,心中一動。
躡手躡腳地來到衛生間前。我附耳在門板上聽聽。妍妍好像已經洗完了,裡頭沒有水聲,隱約能聽到塑料拖鞋呼哧呼哧地動靜。方纔沒有親到她,很是讓我耿耿於懷,現在有了機會,我自然不會放過。
咔嚓,廁所那插頭式的門鎖響了下,我趕忙往邊上一躲,想給她個,驚喜。
結果門卻沒開,倒是傳出瓶瓶罐罐的磕碰聲,估計是在抹洗臉油或者化妝品吧。
我也不着急,耐心等着,過了大約兩分鐘,嗒地一響,從上頭的磨砂玻璃看到,裡面的燈滅了。
我呼了口氣,往前跨了一步,飛快打開門,一隻手反手關上門,一隻手在黑暗中用力一摟,她估計沒想到我會突然殺出來,錯愕地驚呼了一聲,然後就愣住了,我嘴巴早都落在了她的臉上,用嘴脣感受着位置。嗯,是眼角,睫毛有點扎嘴,旋即頭一低,堵住了她再次發出呼聲的嘴巴:“唔,唔”
她還挺害羞,拼命掙脫着我。
我呵呵一笑,吻了會兒,就把她舌頭吐回去,伸手在她臀上捏了一把。
“呼”呼”她喘了喘氣你”你”
我捏着她臀的手一下就僵硬住了。
這個聲音直接讓我化作雕像呆在了當場!
我了個。靠!
這聲音,咋那麼像席蔓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