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我只感覺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溫泉池子裡,全身上下都熱乎乎的,滿身大汗,過了一會兒。我眼皮微微一動,揉了揉眼睛往前看看。模模糊糊的視線中,一個妖嬈豐腴的身體出現在懷裡,我才發現,我居然從後面抱着斐小紅的腰肢睡了一夜,前胸緊貼着她後背扭扭曲曲的紅綢緞真絲吊帶裙,細細滑滑的觸感傳遍全身,我倆腿夾着她,腦袋壓着她,呼,怪不得這麼熱呢。
網把腿從她胯上挪下來,斐小紅鼻腔裡哼哼唧唧了一聲,也幽幽轉醒。
我臉不自覺地熱了熱,摟着她的手卻沒有拿開,擡頭望牆上一看,七點多了,起嗎?”她身子軟軟綿綿的,每一寸肌膚都透着一股溫潤的味道,反正都抱了一夜。我也不怎麼捨得放開她了,挺舒服的。
斐小紅拍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吐了口氣,瞥瞥我攬着她的手眉宇間泛起一絲自得。
見她那副德行,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問你話呢!到底起不起?”
“你喊什麼喊!老孃欠你的啊?”斐小紅把我留在她腰上的手抓開。屁股往旁邊移了移,跟我保持了一個巴掌的距離,“破手拿開,少碰我,老孃想起就起,不想起就不起,你管得着麼?”昨天我倆接過吻後,她就跟我牀上睡下了,連絲襪和衣服都沒顧上脫,甚至手鐲項鍊也都帶在身上呢。
我瞪瞪她:“就沒見過你這麼招人煩的女的”。
聞言,斐小紅嘿嘿笑了笑,諷刺道:“老孃招人煩?也不知昨天是誰抱着我親了又親的。”
我無言道:“我本來是在咬你,是你先親的我好不好?你不親我。我吃飽了撐的親你幹嘛?。
“我呸!放你娘地屁!是你先親的老孃!”斐小紅怒道。我聳聳肩膀:“誰親的誰,你自己心裡明白。”
“明白個驢!你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老孃親你?你以爲你阿諾啊?”
“我再怎麼着那也比你強,呵。你以爲你多能吶?又摳門又胖又難看,還成天覺得自己怎麼怎麼樣了。跟你說,甭管你穿什麼名牌,帶多貴的首飾,也掩蓋不了你骨子裡那潑婦的氣質。”
“潑婦?好!老孃今天就給你潑婦一個看看!”斐小紅急眼了,扒開被窩就朝我撲了過來小爪子刷的一下撓在了我的胸口上:“姓顧的!你個王八蛋!老孃初吻讓你弄沒了!身子讓你摸遍了!陪你睡了覺!你竟然還罵人!老孃也不活了!老孃他媽跟你同歸於盡!”說話間。已是撓了我好幾把。
我把手拿到縣前抵擋着她犀利的爪子:“你這人有病啊?怎麼動不動就撓人!”
斐小紅大喊道:“你個白眼狼!老孃撓的就是你!”
“哎呀,別鬧了,讓人聽見我悻悻打開她抓過來的小爪子:“起牀吧,我帶你上古玩城轉轉。”我算看明白了,跟她一起相處,我早晚被她給氣死,“快點,淘古玩得趁早,不然好東西都讓別人先搶走了。”
聽了這話,斐小紅情緒纔算穩定了些許,看看我,哼了一聲。
我瞧她一眼,低頭摸了摸胸口被撓出的幾個爪子印,哭笑不得地搖搖腦袋,也不避諱她,當着她的面把浴巾解開,一件一件穿起衣服來。那邊的斐小紅穿好了高跟鞋後,就瞧着二郎腿往牀上一坐,有一眼沒一眼地往我身上掃量小嘴巴里還怏怏嘀咕着什麼,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整體好行頭,我道:“我又不是肌肉男,你看我幹什麼?”
“老孃願意看”。斐小紅輕蔑地在我身上瞄了瞄:小胳膊兒腿兒,連點肉都沒有。”
我氣道:“您肉多,抖下一塊肉給人燉一燉,夠人一家三口吃一年的紅燒肉了。”
斐小紅呼地一下站起來:“你罵老孃是豬?”
見她又要撲過來動爪子,我忙把話題岔開,引到了那枚錢幣身上轉移注真力,心裡話講,誰要是娶了斐小紅,那可是瓣了八輩子血黴了。
八仙宮古玩市場。
坐落於西安碑林區安仁坊八仙庵的,是中華民族道教文化發祥地之一和文物薈萃之地,衆多商家、收藏家雲集於此,構成了這個西安民間古玩交易市場。一踏進那仿古坊式建造的大門開始,便會被一種淡淡的、帶着古色古香的氣息所吸引。整個市場是一幢踞仿古迴廊式木結構建築,底層中間的走廊中軸線則擺放地攤。小而精緻大概是八仙宮古玩市場給我留下的最大印象。
這裡大都攤位是小小本生意,有實力的店鋪不多。
尋了尋,總算找見一家規模不錯的古錢幣店,進了屋,斐小紅就傲然地把那枚銀幣往板臺上一拍。店家頓時驚爲天人,經過斐小紅幾番吐沫橫飛地砍價兒後,終於,銀幣以三十萬元的價格成交,對方支付的是現金,裝了滿滿一大書包。
走出錢幣店,斐小紅咧嘴笑個不停,看上去心情極好的樣子。
之後,我倆又在市場裡轉悠了轉悠,別說,雖然沒碰見什麼大漏可撿。但有幾個小玩意兒卻真是不錯,在我的建議下,斐小紅分別從兩個攤位上買下了一個黃花梨口的峒蛔葫蘆和一坎品質還可以的綠松石,價格都不算很貴,心口。我們就近找了家古玩店。倒年把東西賣了出夾。算乍,左價地掙了一萬五千塊錢呢。
八仙宮古玩市場外的一條小街上。
斐小紅美滋滋地扭着小腰在路上走。“蛔綱葫蘆倒沒咋地,就賺了一千多,可那綠松石,嘿嘿,居然能賣好幾萬。”
我道:“這也是咱們運氣好,再晚來一會兒,估計就給人買走了。”
“那開攤兒的人難道不知道綠松石值錢嗎?那丫可夠傻的。”斐小小紅鄙視道。我搖頭道:“綠松石不是主流收藏品。知道的人本來也不多,更別說它的名字本身也有一些誤導在其中了,其實,綠松石並不是綠色的最值錢,相反,綠色的反而廉價很。而咱們買的那塊天藍色的綠松石。那纔是上品,可惜有點雜質,不然還能賣得高一些。”說着說着,遠處,已經能看到露天停車場裡的寶馬了。
“是啊,費了老半天勁兒,才賺了一千五,還不如老孃昨晚上溜一趟掙的多呢。”高興了一會兒,貪婪的斐小紅又很不滿足起來。
我瞪她一眼:“人家白領辛辛苦苦上一個月班才掙幾千塊,你呢,一下就一萬五,還想怎麼地?”
斐小紅想了想,心裡似乎平衡了一些,嘿笑着挽住我的手:“今天謝了啊。”
我意外地看看她:“讓你說聲謝謝可真不容易,先把錢存上吧,裝包裡不安全。”
銀行就在停車場對面,往那邊走了幾步後,我便感覺非常地彆扭,斐小紅雖然也是和部月娥晏婉如她們那般椅着我的手,可偏偏,卻沒有那麼舒服,斐小紅很不顧忌別人的感受,該怎麼走還怎麼走,卜屁股一扭一扭地,總是撞到我的胯骨和腿,一個不注意,險些讓我摔倒在路邊。
我不禁有點來氣:“又不是模特。你別總扭你那大屁股了行不?”
斐小紅一聽,居然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好像我在誇她似的,沒臉沒皮地笑了笑。扭得更厲害了。
德行!也不知得瑟個什麼呢!我只好把手抽回來,側移了半步後,我越看越無語,突然伸手過去,在她肥肥的臀部上狠狠捏了一把,這還是我第一次摸她屁股,而且是我心念已久的地方,一時間,心中倒有些異樣,呃,算起來,斐小紅身上也就這麼地方總勾着我,總算如願以償了。嗯,手感不錯。
見我摸了她,斐小小紅飛快四顧望望,最後,目光落到我臉上,有點得意。
我一翻白眼,伸手捏住她的手。與她手拉着手進了銀行,排隊把錢存了上。
等回到寶馬裡,我倆才把手分開,剛剛固然是像情侶一樣牽着手,可回味了一下,我卻打心眼裡對她產生不了疼愛的情愫,反而很想揍她一頓,呃,也不知爲啥會有這麼個想法。或許是斐小紅太招人氣了吧。
“走啊,傻愣着幹什麼呢?”她很是不耐煩:“再去個古玩城!”
我摸出張紙條看了看,一打方向盤:“下午再說,先帶你去個地方。”
石爺爺家的住址離這邊不算很遠,順着路標找了找,又下車問問人。末了,我把車開到了一個大院子的門口,這片兒幾乎都是平房,但衚衕的路很寬,我車倒是可以停下,不用放在很遠的停車場了。
關門下車,我把放在斐小紅身上的心思全部收回來,看向了這個漆着紅門的大院。
除了跟顧阿姨那邊收來了兩隻朱頂紫羅袍,其他人那裡卻都不順利。唉,希望石爺爺家能給我個驚喜吧。
走上去,我敲了敲門,咚咚咚,“有人在家嗎?有人嗎?”
院裡有點亂,好幾個人在說話似的。不過片刻,大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相貌尖酸匆薄的中年女人,“你找誰呀?”
我道:“哦,我是來收東西的,想看看有沒有古董老傢俱之類的玩意兒。”
中年女人一愣:“收古董?怎麼收?多少錢?”
我答道:“這還得仔細看一眼。年代不同價格也不同,您放心,如果東西合適的話,肯定給您一個滿意的價錢,這個,我能不能進去看看?”我的來意自然不是爲了古玩,如果直說想買金魚的話,未免太突兀。興許也會讓她察覺出金妾的價值。那樣的話,我就沒法撿漏了。
中年女人瞧了瞧我身後的寶馬,眼神一動,沉吟道:“那進來吧,你看看哪個不錯。”
四四方方的院子大概有六七間屋。據魏老闆所說,這裡都是石爺爺的房產,不過石爺爺去世前卻一直和保據一起住,他的兒女們在外地的在外地,出國的出國,好像唯獨有個兒子留在了西安,但也沒住在這個院裡。
“芳子,誰啊?”一箇中年人從北屋走出來,透過門縫一看,屋裡還有三四咋。人。
“說是收古董和傢俱的,正好咱這兒有點舊東西,讓他們看看吧。”中年婦女道。
“你說什麼?”一個比中年婦女還稍大一些的女人踱步出了屋,“這是我家,輪不到你做主,誰讓你賣東西的?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
給我們開門的那婦女冷笑道:“二姐,我丈夫也是爸的兒子,這家產當然有我們一份。”
“哼,爸生病的時候你們在哪呢?喪失辦完了,你們倒跑來要房了!”
一且,我聽說蒼病重的時候也是保姆照顧的。你那時也不必刁一吧?。
“那是爸沒告訴我,否則我早回國了”。
北屋裡,又一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都少說兩句吧,大家坐下來商量商量這房子到底怎麼辦,是賣了還是留着,都說說。”
那叫芳子的婦女給我指了指院子:“喏,傢俱瓷器什麼的都在院子裡擺着呢,你自己看,有相中給我們出個價兒。”說罷,他們幾個全都進了北屋,不過許是怕我和斐裡聚在一塊的都是石爺爺的兒女,正在爭房產,老大說最大的北房必須歸他們家,其餘的幾間分給剩下幾個人,但老二老三顯然不幹,甚至,一直照顧石爺爺的保姆也嚷嚷着要一間房,幾分鐘後,幾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我沒工夫關心他們,眼神飛快尋摸着,可是,卻連一隻金魚的影子也沒看着。
斐小紅倒是專心,蹲在院裡的一堆廢傢俱前面翻來覆去的看,過了會兒,還偷偷摸摸地往北屋瞅瞅,旋即用指甲蓋狠狠摳了一把椅子的腿。露出了裡面的木料,“顧靖。你來,看這是黃花梨的嗎?。
我過去一瞅,搖搖頭:“普通的木頭,沒什麼特別的。”
“那這個呢?”斐小紅抓起一隻看上去很有年代感的小碗,“民窯?明清的?”
我接過來捏了捏,“民國的而已,不值錢。”連續看了好幾件,也沒發現什麼特別貴重的東西,倒是跟牆角的一處花盆邊上,瞧見了幾介,撈魚的大網子,心中一定,估計自己沒走錯地方,金魚八成是被放在哪間房子裡了。
等了會兒,北屋的爭吵聲漸漸小了些,他們好像暫時達成了一致。要把房子和石爺爺的所有家當全部賣掉,然後餘下的錢大家再按照人頭分配,這樣最合理一些。這裡面,我沒看到那個後來上北京參加金魚大賽的青年,他應該是石爺爺的孫子或者外孫子,這次沒有過來。
等大家陸陸續續走出來後,芳子問我:“看完了嗎?”
斐小小紅還在不甘心地跟木頭堆裡翻騰,我則道:“暫時沒看見什麼。對了,您家還養魚了?我一指角落的魚網子。
芳子道:“金妾,老爺子養的
這時,一箇中年人道:“魚還活着呢?。
一三十多歲的村姑道:“沒死,我按照石大爺教我的方法一直喂着呢她大概是保姆。
我心頭一喜,表面卻不動聲色道:“誤,我一直也挺喜歡金魚的,家裡別墅網好帶了個游泳池,這麼冷的天也遊不了泳,我還尋思多弄幾條魚養着呢,反正金魚不太怕冷水,只要不結冰就沒問題,嗯,您家金魚賣不?價格合適的話,我全包了。”
一聽這話,芳子皺皺眉:“我家魚缸空了,還說拿幾條回去呢。”
那石家的大姐哼了一聲:“你到是什麼都不落下。”
一旁的那個中年人對我道:“你給多少錢?”
我道:“我得先看看多大,個兒大的話自然價格多一些,個兒小就少一些,嗯,魚在哪呢?大概多少條?”
保姆道:“個頭肯定夠大,具體多少條我也沒數過,反正好幾盆呢
在保姆的領路下,我們幾個進了西邊的一個小屋,“這兒有一盆。你先看看,其他的在另外幾個屋呢這屋似乎並不是專門養魚的,屋裡堆滿的雜貨和箱子,只是中央的空地上有個小木盆,裡面大概遊着十一二條金魚,五顏六色,形態各異。唯一的相似之處是,個頭兒都不很有分量的感覺。
我做了個深呼吸,定神往盆裡一看,腦子裡嗡地一下,熱血頓時有點沸騰的意思了,“其他幾盆也都是這種?。
芳子點頭道:“都差不多。”
根本不用細看了,我回頭道:“都挺漂亮的,多少錢?不是太離譜的話我都包了。”
中年人道:“別的屋還有好幾盆呢,你都要?”
我一點頭,沒再說話。
他們幾人對視一眼,那個保姆卻道:“大哥,大姐,二姐,這魚可不便宜的,上回一個從山西省來的金魚協會的人找過石大爺,出價二十萬大爺也沒賣,所以絕對不能低於這個價格。”
“這麼貴?”芳子幾人同時一愣。
聞言,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壞了,人家有懂行的啊,確實,這裡面每一隻魚差不多都有幾萬幾十萬的樣子,我暈,既然保姆知道這魚值二十萬,那我還撿漏個屁啊,這小盆的十幾條魚就得花我幾百萬了。
正當我鬱悶無比的當口,芳子的一句話突然砸的我暈暈乎乎的。
芳子說:“你給二十五萬吧,剩下幾個屋的魚都歸你了。”
全給我?不是一隻?**愣地眨眨眼。看看保姆,她居然沒言聲。
一瞬間,我恍然大悟,當初金魚協會的那人肯定是想跟石爺爺買下其中一條魚,但保姆可能理解錯了。以爲那人要花二十萬把所有魚都買了呢吧?
我靠,這個便宜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