齠姨的臥室裡。
我倆足足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從牀上到地上,從地上到窗臺,從窗臺到寫字檯,完後,扯出餐巾紙擦了擦,我迷戀地抱着她的後背,一看錶,已是八點出頭了。這次的鄒月娥要多主動有多主動,雖然以前跟家做的時候,這狐狸精的表現已經能稱得上放蕩了,但和今天一比,還是小巫見大巫,不但那兒讓我那啥了,那兒也讓我那啥那啥了,逕個騷勁兒呀,簡直就不要再提了。歇了一會兒,鄒月娥氣喘吁吁笑號--下“今兒過癮了吧?”我一嗯,把頭埋在她香嘖嘖的頭髮裡吸了吸“你真夠那啥的。”
“牀下貴婦,牀上蕩婦,呵呵,你不就喜歡姨這樣嗎?”鄒月娥把手往下一模,從撕得不成樣子的絲襪上摸到了我的手,抓住,捏着我的一狠手指頭把玩着“還說半個小時解決問題呢,這都一個小時了,估計我媽他們都吃完早點了,嗯,穿衣服起來吧,趕緊收拾收拾屋子,你看你把我屋糟蹋的,成什麼樣子了?我道:“是你折騰的,不是我。“好,好,是鄒姨的錯,你是對妁,什麼都是對的,行了不?”嗯。”我在熱乎乎的被子裡跟她膩味着“不想起來呢,再躺會兒。方纔太投入了,以至於沒注意其他的,我一定神,說不得就轉頭看看房間。
臥室裡的確被我們折騰得夠嗆,牀單和被子上面就不說了,全是鄒姨高跟鞋底子那一塊塊的黑腳印,幾乎就沒有乾淨的地方了,牆上也是如此,潔白的牆壁此時多出了七八個鞋印子,有深有淺,還有幾道拉出了長長的弧線。再看窗臺,灰綠色的窗簾搖搖欲墜,上面掛在滑道上的鉤子,有一多半都脫落了下來,窗簾皺巴巴地蜷縮在窗臺,玻璃上也滿是手印、汗跡和脣印,花不溜秋的。寫字檯上就更狼藉了,書書本本散落了一地,連臺燈都翻倒在桌下,電線吊着它搖搖晃晃,附近的一個抽屜還被高跟鞋踢掉了一塊漆皮。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真有點慘不忍睹的味道。
我暗暗震驚於鄒月娥的戰鬥力,一時間有點驚爲天人,於是趕快用腳在被窩裡踢了她一下“喂。
”我忘了她還穿着鞋呢,這一下正好提在了黑高跟硬邦邦的鞋跟上,吸了口氣,疼得我夠嗆“鄒姨,你也忒能鬧騰了,那什麼,以後跟咱家的時候可不許這樣了啊,要不然讓我媽看見了,她又得數落我,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鄒月娥斜眼笑看我一陣子:“得了便宜賣乖,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我一咳嗽,嘀嘀咕咕道:“你不也得便宜了麼?”
“我得什麼便宜了?”鄒月娥一扭身,拿高跟鞋在我腿上輕輕踩了一腳:“姨差點讓你折騰得散了架,屁股現在還疼呢,噝,別碰「手拿開,真疼着呢。”打開我的手,鄒月娥笑吟吟地丟了我一個白眼,手指點了點她自己的峭脣“看見沒有,唱也腫了,下巴也有點抽筋,本來姨以前下巴磕就脫過位,你還這麼折騰我。”我反駁道:“是你自己主動的啊。”
“那好,高跟鞋加連褲襪是你提出來的吧?”鄒月娥瞅瞅我;“你是得意了,可你以爲這鞋子和絲襪是很舒服的嗎?白天的時候爲了形象,穿穿高跟鞋姨也忍了,可腳丫子腳腕子累了一天,好不容易夜裡能歇歇,好嘛,你又未了個新愛好,喜歡姨穿着高跟跟你玩,得,這下好了,以後姨這高跟鞋也甭準備脫了,從白天穿到晚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閒不住了。”我訕笑道:“我說了你可以不穿的,是你非要穿。”鄒月娥看我一眼,沒說話,轉過頭眯眼盯着房門的方向。
我知道她可能是生氣了,忙拉了她一把,摟着鄒姨小蠻腰道:“哎呀,我說着玩的,知道你心疼我,緊着我,行了行了,我錯了,那什麼,從今天開始,你的話就是聖旨,你說啥我聽啥,以後絕對不惹你生氣了,行不?”“呵呵,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鄒月娥嘴角一笑“嗯,給姨捏捏後背。”“呃,那你轉過去。”我無奈從被子裡坐起來,往她身上一趴,在她背上一把把捏着。
早上的時候,我誤打誤撞地發了飆,一時佔據了主動地位,可短暫的交鋒後,我倆似乎又恢復了以前沒離婚時的關係,強勢的鄒月娥重新佔據了領導地位,年齡上和心理上的優勢足足壓了我一頭,對此「我也沒辦法說什麼,很多時候,男男女女間的關係在一開始交往時就已經確定了主從,以前,是我火急火燎地求着鄒姨跟我結婚的,所以結婚以後,我的氣勢自然不如她,也就難免落了個“妻管嚴”的帽子。唉“怕老婆”這個詞,確實不怎麼露臉啊。“我的好外甥,嘆氣幹啥?”鄒月娥腦袋一歪,懶洋洋地拿眼角瞄瞄我。
我飛快把心裡那點小鬱悶丟掉,道:“沒什麼,就是想你真的不生氣了?回去後復婚?
鄒月娥呵呵笑了笑,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我的服務,抿嘴回答道:“很多人一直認爲感情這東西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可我不這麼看,我覺得金錢也是衡量感情的一個很具現化的玩意兒,你能爲了我,替吉祥出了買房的錢,又能隨隨便便扔給我家一千萬,這已經說明你心裡有我了,那可是一千多萬啊,說昝難聽點的話,這錢足夠你去外面包養幾十個漂亮女人了,可你沒有,你還是把錢扔給了我家。”
“那是。”聽她這麼評價,我略微有些沾沾自喜。我這人別的優點不敢說,但卻絕對把感情看得比錢重要,別說一千萬了,只要能讓鄒姨回心轉意,傾盡家財我也在所不惜,不就是幾個錢嘛。
“呦喝,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鄒月娥又好氣又好笑道:“行,那就讓我的好哥哥再喘一喘,嗯,更難得的是,你大小也算個千萬富翁了,還能跟我一個沒見過世面格農村老女人低聲下氣,跟我們家人低聲下氣,這也從某種角度說明……你對鄒姨是有感情的。”我糾正道:“不是有感情,是非常有感情。”
“呵呵,其實我真不知道是高興好還是說你傻帽好了,放着晏婉如和蔣妍那樣的大美人兒你不去娶,卻死活纏着我一個小村姑,漂亮一些又如何?漂亮能當飯吃嗎?只要是個有眼睛的男人恐怕都會在我們三人中選擇那兩個人吧?一今年輕富貴,一個有錢有名,唉,真不知迷你怎麼想的,還把鄒姨這個村姑當成了寶。”鄒月娥眼中難得露出一抹溫柔,反手握住我的手“……傻東西。”我頭一低,吻住地的肩膀:“就算你是村姑,也是全世界黍漂亮的村姑,我就喜歡你。”
鄒月娥目光迷離地把手插進我的。頭髮裡“小寶貝兒,姨也喜歡你,喜歡得要死了。”
纏綿了片刻,我樓着她的後背把下巴磕壓在她肩上“你不生氣了就好,那天你是不知道,我打電話到你家說要過去,鄒奶奶就告訴我你有對象了,可鬱悶壞我了,當天晚上都沒睡好覺,總想着你萬一……唉,別提了。鄒月娥抿唱一笑:“你歉也道了,誠意也做出來了,更何況又沒和她們幾個騷狐狸上過牀,我就是有天大的氣,現在也消了。我呃了一聲:“騷狐狸這個詞,我覺得最不應該你說。“對了,你說以後不再和她們聯繫了,沒。糊弄鄒姨吧?”“這個……”一絲僥倖心態浮上心頭,我注意了一下鄒月娥的表情。鄒姨一聽我沒回答,臉一下就沉了下去。
我嚇了一個激靈,立刻精神抖擻地往包裡一抓,將手機拿出來扔給她:“不聯繫了,絕對不聯繫了,那啥,手機給你,裡面的電話你隨便刪。”唉,其實我就算想聯繫,人家也不接我電話,不過想着以後都不能再見晏姐袁姐妍妍她們了,我心裡又有點鬱悶得慌。“不甘心?”鄒月娥看看我,手也沒去碰我的手機。我忙道:“沒,沒有,有你一個我就知足了,真的。
鄒月娥皮笑肉不笑道:“希望你說的是老實話吧,喏,手機拿走,別跟我這兒作秀,你要是真還惦記着她們,我就不信幾個電話號碼你背不下來,況且,她們幾個的住址你總也不會忘了吧?”我急道:“真不聯繫了,要是偶然碰見了,我也裝作不認識她們,躲着走,成不?”
鄒月娥淡淡嗯了一聲,一翻身,用手勾住我的脖子:“好了,算你還有點良心,不過爲了你以後都不犯同樣的錯誤,從今天開始,咱們家的所有存摺都交給姨保管,你的銀行卡,存摺,支票本,相關證件,嗯,都給鄒姨交出來吧。”啊?這是要控制權呀?這個……這個……見我不言聲鄒月娥臉色微變=“十一一▲r一有問題;!”
“沒,沒問題。”我摸摸鼻子,心不甘情不願地把包抓到懷裡,從裡面翻出支票本,再打錢包裡取出銀行卡,猶猶豫豫地放到了枕頭邊上“鄒姨,那啥,給我留點唄,萬一我有什麼要撿漏的古玩,錢到不了位怎麼辦?”
鄒月娥二話不說地把東西收好“要花錢的時候和我說,只要是正經事,我能不給你嗎?”頓了頓,她道:“再說了,你從進我家門的那一刻起,就一張支票一張支票地往外籤,好嘛,十幾萬幾百萬都不當回事兒,你以爲自己多有錢吶?照你這麼大手大腳下去,家裡這點錢還不都讓你給糟踐光了?我給你把着點門兒,你還能多少控制一些「我也是爲了這個家好,你說是吧?”我哦了一聲,感覺自己又被地壓住了,鬱悶的不得了。鄒月娥瞅我一下“不高興了?那行,卡和本你拿回去吧,我不要了。
我砸了下嘴,輕輕給她揉了揉腦袋“哎呀,你瞧你,咱倆馬上又是兩口子了,誰拿着錢不一樣呀,我沒不高興,這不是怕你不捨得花錢嘛,咱家也富裕了,以後你可千萬別給家裡省錢,想怎麼花怎麼花可勁兒造。
鄒月娥好笑地捏了捏我的下巴磕“口氣還挺大,給我媽的那張一千萬支票,是不是美容院轉賣了的鈽?”“不是,我賣什麼也不能賣它啊,說了那是送你的。”嗯?那你把別召上賣了?”“那是咱倆的家,我賣房子幹嘛啊我?”
鄒月娥元語道:“味,合着你瀟瀟灑灑開出去的一千萬,是張空頭支票?兌不了現的?”
我氣道:“你說什麼吶,我是那種人麼?那讖讓你母親放心取,只要別把支票窩了折了,保證取的出現金來。”看着鄒月娥將信將疑的眼神,我這叫一個得意“嘿嘿,也不瞞你了,咱們離婚以後,我又撿了幾個大漏。”“不是吧?”鄒月娥一下就從牀上坐了起來,託着我的臉婁:“那咱家現在有多少讖?”我小小賣了一個關子“你奎查銀行卡餘額不就知道了。”鄒月娥眨眨眼睛:“真又賺哉了?沒騙姨?”
我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啊,呵呵,這錢以後都是你的,你想再開幾家美容院分店也行,不用問我,隨便你怎麼支配,只要你高興就行了。”我現在也會說點便宜話了,其實她要真想開分店,又怎麼可能不徵求我的意見?不徵求我爸媽的意見?
果然,這話把鄒姨說的挺開心,她抱着我的腦袋親了我嘴巴一口:“真乖。”
我臉色有點怪,躲躲閃閃地和她親了一口,可見她要伸舌頭,我卻趕忙把頭往後一退。鄒月娥愣了一下:“幹嘛呢你?”我這個尷尬啊“那什麼,你嘴巴剛纔不是……那啥過我嗎?”
鄒月娥噗嗤一樂,好氣道:“哦,你是嫌我嘀髒了?別忘了,那可是你自己的玩意兒,小混蛋,你想氣死我是不是?”瞪了我幾眼後,鄒月娥樂呵呵地又纏上了我的脖子“好了,看你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鄒姨原諒你的無禮了,快,穿衣服,待會兒陪我去縣城的銀行,看看咱家的小金庫到底有多少銀子。”
“嗯,肯定比你想象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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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一定吧?”
我從牀下爬下來,忽地,只聽旁邊傳來鄒姨的一聲慘叫,她半蹲在地上扶着牀頭,齜牙咧嘴地到吸着冷氣,右手捂着屁股,冷汗都有點下來了“該死,噝,顧靖,以後這裡不許了啊,太疼了。”她攥着牀板吸了吸氣,咬牙直起身子,試探着走了兩步“呼,這要是給我爸媽和小玲他們娘倆看出什麼,你鄒姨這張老臉可就丟乾淨了。我歉疚地走過去:“沒事吧?我給你拿塊熱毛巾捂捂?”“不用,呼,現在好點了,豕衣服吧。”
整體好衣着行頭,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凌亂的房間拾掇了拾掇,牀單也換了,窗簾也掛上了,弄好以後,我扶着鄒月娥去了二層的衛生間,我用涼水洗了把臉,她則拿牙刷反反覆覆地刷了好幾遍牙,末了,還笑眯眯地張嘴讓我聞聞有沒有其他味道,我一聞,呃,全是冷酸靈牙膏味兒。樓下。“喲,月娥醒了?”黃母和黃玲驚訝地看了我們一眼“小靖也起了?”
許是沒想到我倆會一起下樓,正在桌上端着碗喝粥的荊濤臉色一變“月娥,趁熱吃吧,粥熱着呢。”黃母和鄒爺爺他們八成是吃完了,都跟沙發上坐着呢。
我們從樓梯上肩並肩地走下來,鄒姨笑道:“好啊,正好餓了。”此時的鄒月娥端莊無比,牀上時的那股子騷勁兒,一絲一毫也找不到了,真將那句“牀上蕩婦牀下貴婦”的話展現的淋漓盡致。鄒奶奶和荊濤等人均觀察務我倆的臉色,似乎想尋找出什麼一般。
我看看荊濤,哼了一聲,跟黃母等人問了好,旋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拿勺子盛了碗粥,關切地遞給鄒月娥“喝吧,別燙着。”
“謝謝。”鄒月娥也給我盛了碗粥,還把鹹菜碟推給我“淡了的話吃兩根鹹菜,我家自己醃的。”見幾人表情各異,鄒月娥面色平靜地挽住我的手,對他們道:“剛纔商量了一下,我跟顧靖準備和好了,回北京後就辦復婚手續。“復婚!?”黃母幾人怔了一下。荊濤臉一下就黑了。
鄒月娥抱歉地看看他:“荊總,謝謝你的垂愛,我覺得自己實在配不上你,所以……我有點不高興,心說你跟他解釋什麼呀?
荊濤不甘心道:“月娥,聽說他是因爲外面有了女人你纔跟他離婚的吧?既然有一次那就肯定有第二次,你真能這麼容忍他?要是以後他再跟外面有了別人,你怎麼辦?”見鄒月娥搖頭不語,荊濤又唧唧喳喳地說了好多話,末了,看誰也不搭理他,荊濤一拍桌子“反正我不會放棄的,伯父,伯母,我公司還有事,先回去了,過兩天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