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利大師,您怎麼看?”巴拉克很恭敬的說道。??--他雖然是這支獸人軍隊的總指揮官,但是在獸人的社會體系當中,薩滿的地位是非常崇高的,哪怕是一軍統帥,在軍隊當中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威,但是碰上薩滿,卻總要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並且會非常的重視薩滿提出的意見。
在獸人社會當中,同樣是施法者,薩滿的地位,可比術士高多了。
奧德利沒有急着說話,而是雙手從腰間的一個皮袋子裡面,拿出了幾塊兒碎骨頭、小石子之類的不怎麼起眼的東西,然後將這些東西彷彿隨意一般的,扔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同時,雙手攤開,浮在那些小物件上面十多釐米的距離,彷彿在輕撫、梳理着命運的絲線一般的輕柔。
嘴裡呢喃‘私’語了幾個旁人都聽不懂的音符之後,奧德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說道:“那些人類一直就在他們之前紮營的地方沒有移動過。”
“什麼?這不可能!”巒德驚訝道,“我親眼看到那裡空無一人的!”
“不得無禮!”巴拉克不滿的訓斥了巒德一聲,說道,“敵人當中是有**師存在的,你怎麼知道是不是那該死的討人厭的魔法遮蔽欺騙了你的眼睛?”
巒德沒有說話了,他確實不能夠排除幻術魔法的原因。但巴拉克心裡還是有一些疑慮,生‘性’比一般的獸人要謹慎的多的統帥,恭敬的朝着權杖薩滿問道:“奧德利大師,你是否能夠確定,這不是對方的占星**師留下來的陷阱?也許他們早已經走遠,而通過這樣的方式‘蒙’騙我們呢?”
聽到巴拉克這麼說,奧德利也有心拿不準。( 雖然他對自己的占卜能力也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畢竟對方也是個專‘精’預言系的**師,這樣的對手,他曾經也碰到過,知道這些占星師有多難纏。雖然他可以感覺得到,他們追着的這個人類軍隊裡面的占星師的水準,跟自己也就是在伯仲之間而已。但是保不齊出了什麼紕漏的話,他還真的就讓對方給‘蒙’過去了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所以,奧德利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在這幾天的‘交’手裡面,他已經知道了希爾頓是個多麼難纏的傢伙,他得好好的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被誤導了。
這一檢查,就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半個小時之後,就在巴拉克和巒德兩個人都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奧德利終於開口說話了:“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我應該沒有被敵人誤導。”
“百分之百確定?”巴拉克狐疑的說道,要是奧德利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斬金截鐵的給出這麼一個回答的話,他還不會有什麼疑‘惑’,但就是中間這半個小時的時間,卻讓巴拉克反而覺得有些沒底了。再加上,奧德利自己的語氣就沒有那麼堅定,這更是加劇了巴拉克的疑‘惑’。
他在帳篷裡來回踱步,走了兩三圈,這才說道:“我們不能冒險,否則,萬一出了任何的意外,王不會饒了我們的,沒人會聽一個失敗者的解釋。”
卡德拉克這位獸人王的脾氣,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可是非常的瞭解的。哪怕是在座的奧德利這位在獸人的社會中有着極高的地位的權杖薩滿,也對這位王者有着深深的恐懼。卡德拉克已經因爲林奧這支小蟲子在自己後方的肆虐而暴怒過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們現在的力量又遠遠比對手更強,若是最後失敗而歸的話,恐怕獸人王絕對會將他們三個人的皮全部扒掉!
“我們必須要謹慎行動。”巴拉克做出了一個總結,他說道:“奧德利大師,並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想你也應該明白,事情已經容不得我們多做冒險了。”
“是的。我明白。”奧德利點了點頭說道。他也不敢貿然的多說什麼,萬一他堅持己見,說那些人類呆在原地沒動,結果最後的事實證明他的預言錯誤,到時候所有的責任可就都要由他一個人來承擔了,這麼大的責任,他怎麼可能承擔得起?反正自己已經提出了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到底要怎麼行動,還是要由巴拉克這個指揮官來決定。奧德利決定不去多‘插’手了。
最終,巴拉克在經過了一番思索之後,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巒德,你得帶着你的手下趕緊再去看看。確定一下那些傢伙是不是還在原地。按照奧德利大師所說的,如果是幻術的話,那麼大範圍的幻術,必然很難做的非常的真實。到時候,你也不需要落到地面上去冒險,只要在天空當中,降低一些高度,多保持一些警惕就可以了。”
巒德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然後轉身就準備離去。他早就在這裡呆煩了,在他看來,巴拉克太謹慎,奧德利太膽小,這兩個傢伙簡直不像是個獸人!只不過,一個是整個部隊的指揮官,一個是地位崇高的權杖薩滿,哪個的身份都在他之上,在等級體制還比較森嚴的獸人社會當中,他之前不太敢多說話。這下子的,得到了指揮官巴拉克的允許之後,立馬就變得興沖沖起來,準備出去騎上自己的雙足飛龍,好好的探查一下那些人類的底細。
臨走出帳篷之前,他再度被巴拉克給叫住了:“你騎着雙足飛龍的時候注意一下,我還會派出地面部隊狼騎兵,連夜趕上去。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像是飛行坐騎那樣快速的趕到,只能是作爲對你們的一個接應,我希望你不要把部落珍貴的雙足飛龍騎兵損失在這裡。”
“巴拉克你放心吧。”巒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道:“我是一個強大的戰士,沒有人類可以威脅到我!”言罷,他便離開了帳篷,片刻之後,就聽到雙足飛龍的嘶吼,緊接着就是翅膀扇動所攜帶的風聲。
目送着巒德飛遠,巴拉克心裡卻總有一些心神不寧。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這毫無疑問是個讓人感覺很糟的事情,但是他覺得自己能夠做的都已經做了,再怎麼患得患失也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他只能將這股心思壓下來,並且祈禱,巒德那邊不要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