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至誠和尤仲康聞聽,喜不自勝。竇元禮既爲他們高興,心中也有些躍躍欲試。他演技極好,對小說理解也深,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演好康熙這個角色。
張鐸讓竇元禮照着劇本上的內容演了一段,便把這三個角色都定了下來。其他兩人好說,只有鍾至誠,涉及到一個合約的問題,張鐸問鍾至誠是否願意跟陽光影視解約,加入到萬邦這邊來,鍾至誠連忙點頭答應,生怕張鐸反悔一般。
張鐸便叫孫蕊去辦這件事,好在鍾至誠雖然小有名氣,但依舊只能算一名二三線藝人,即便楚國良對張鐸再不爽,也不會因爲這麼一個小角色揪着不放,萬邦付過違約金之後,鍾至誠的合約就簽到這邊了。
除了韋小寶、康熙和海大富外,依次確定的角色還有扮演建寧公主的江瑞雪,扮演阿珂的寧黛兒,扮演龍兒的金玉芝,扮演陳近南的石天佑,鰲拜的丁海山以及扮演馮錫範的李少泉等。
人員確定之後,並沒有立刻開機,而是要進行一些先期的籌備,道具、服裝的定製等,真正開機,還要等到二月份。
轉眼間,一年又過去了。春節之後,張鐸先是去爺爺奶奶家拜年,然後就帶着一車的年貨,去了秦蘭家。秦蘭的父母自是把張鐸當女婿看待,盛情款待,極爲熱情。
不想張鐸此舉,卻是惹惱了一個人,正是封疆大吏金懷中。他坐在自家沙發上,臉色陰沉,不怒自威,道:“玉芝,你跟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去別的女孩家拜年?他不是跟你在交往嗎?”說到最後,卻是聲色俱厲。
金玉芝拿着一個小凳,坐在金懷中面前,心中悽苦,說道:“他……他!”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
金懷中見女兒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盛,喝道:“這麼說是他對不住你了?好大的膽子,敢欺負我金懷中的女兒,真以爲我欣賞他的文采,就不會用霹靂手段嗎?”
金玉芝黯然道:“沒,他對我很好的,並沒有欺負我!”
金玉芝的母親霍思寧勸慰道:“玉芝啊,這世上好男兒多的是,你又何苦這樣,媽幫你挑一個,保證比那張鐸好一百倍!”
金懷中飽含怒氣道:“既然他跟別的女孩好了,那你們倆個,以後也不用再來往了。”
金玉芝哽咽道:“爸……”
金懷中卻冷哼一聲,徑自上樓了。進了書房,撥通金玉堂的電話,怒道:“在哪了,臭小子?”
金玉堂道:“我在外面喝酒呢,什麼事啊,爸,這麼大火氣!”
金懷中道:“玉芝的事情,趕緊回來給我解釋清楚。”
金玉堂聞聽,嚇得酒都化做冷汗冒了出來,趕忙起身,讓司機送自己回家。進家門後,見母親和妹妹在沙發,神色黯然。他招呼一聲,便上樓進了書房。
金懷中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喝道:“怎麼才趕回來?”
金玉堂小聲道:“跟朋友在外面吃飯了!”
金懷中瞪了一眼,道:“玉芝和張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金玉堂道:“知道的不多,他們倆一直關係不錯,但我之前怎麼也沒想到倆人會產生感情。”
金懷中氣得胸口發悶,道:“那個秦蘭是怎麼回事?”
金玉堂支支吾吾地說:“那個秦蘭,是張鐸的女朋友!”
金懷中怒道:“秦蘭是張鐸的女朋友,那玉芝算什麼?”
金玉堂結巴道:“這……這個,我也不大清楚。”
金懷中大怒,道:“你這個哥哥是怎麼當的?”
金玉堂心中說道,你這個爸爸是怎麼當的,臉上卻做出惶恐狀,不敢再言語。金懷中本來是想問問金玉芝,張鐸怎麼還沒過來拜年。不想去找女兒的時候,剛好聽到金玉芝和張鐸打電話,說是正在秦蘭家。
金懷中原本就有些疑慮,當下問了起來。金玉芝心中慌亂,越說破綻越多,金懷中才把金玉堂叫回來,問個明白。
金懷中道:“玉芝知道張鐸和秦蘭的事情?”
金玉堂道:“張鐸和秦蘭處了好幾年,這事她早就知道。”
金懷中咬牙道:“你是說,玉芝明知道張鐸有女朋友,還要跟他交往?我怎麼生出這麼不爭氣的東西?”
金玉堂戰戰兢兢地說:“倆人未必是交往吧,也許只是當姐弟在處?”
金懷中冷笑道:“那你覺得玉芝對張鐸的事情上心些,還是對你的事情上心些?”
金玉堂吃味道:“對張鐸的事情上心些!”
金懷中“呵呵”笑道:“我居然會養出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兒,真是丟盡我們金家的臉面!”
金玉堂卻是不敢接話,聽金懷中繼續說道:“去告訴玉芝,以後不許再跟張鐸有來往,不然別怪我不念過去的情分。”
金玉堂心中慼慼然,轉身下樓。跟金玉芝說了父親的吩咐之後,金玉芝起身回屋,抱着被子痛哭了一場。霍思寧看着女兒傷心,不住地喊着冤孽,冤孽啊!
金玉堂卻是出了家門,駕車直奔興山。一路上心中不停地再想,見了張鐸,自己究竟該如何去做。是應該暴打他一頓,還是勸他遠離妹妹,又或者是讓拋棄秦蘭,跟金玉芝在一起。當車子開到興山的時候,金玉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金玉堂到興山市招待所要了一間包房,然後撥通了張鐸的電話,讓他過去一趟。張鐸接到電話後,還有些奇怪,不明白金玉堂來這裡做什麼。
秦蘭呆在一旁玩電腦,轉過身問道:“怎麼了,阿鐸?”
張鐸眉頭微皺,隨即笑了下說:“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出去一趟。”
秦蘭驚訝道:“你要回興山?”
張鐸道:“不,公司的人來了市招待所,我去那裡。”
秦蘭“哦”了一聲,道:“那你早點回來。晚上我給燉排骨。”
張鐸笑道:“好!”然後出了秦蘭的房間,跟她父母打過招呼之後,穿了外套,到了樓下。
一月的興山,白雪皚皚,北風呼嘯。張鐸趕忙上了自己的寶馬,驅車前往興山市招待所。到了金玉堂訂好的包房,推門進去,發現只有金玉堂一個人。
張鐸有些奇怪,卻還是坐下來笑着說道:“玉堂哥,你怎麼有空來興山?”
金玉堂沉聲道:“過來看你。”
張鐸笑道:“玉堂哥,開什麼玩笑?”
金玉堂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張鐸斂容正色道:“出事了?”
金玉堂點點頭說:“是!”
張鐸略一思索,道:“玉芝姐?”
金玉堂說道:“我爸知道你和玉芝,也知道你和秦蘭的事情了。”
張鐸聞聽,心中有些慌亂,道:“伯父怎麼說?”
金玉堂道:“他要玉芝以後不要再跟你見面,你也不要再見她!”
張鐸心說那怎麼可以,道:“爲什麼會這樣?”
金玉堂突然怒目而視道:“你說爲什麼,你跟秦蘭交往,爲什麼還要勾搭我妹妹?”
張鐸辯解道:“我跟玉芝姐是日久生情……”
金玉堂揮手道:“別跟我說那些,說說你什麼打算吧!你要是想跟玉芝在一起,就跟秦蘭斷了,我還能幫你跟家裡解釋解釋。不然,你們倆就不要再見面了!”
張鐸聞聽,心中委實難決。無論是金玉芝還是秦蘭,他哪個都捨不得。“玉堂哥,你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一下好嗎?”
金玉堂兩眼有些發紅,道:“我跟你說,玉芝現在在家傷心難過呢,你要是忍心讓她難過,你就這麼一直猶豫下去,這麼一直逃避下去。”
張鐸無力道:“玉堂哥,你給我一天的時間好不好,我一定給你一個答案。”
金玉堂冷哼一聲道:“你好自爲之吧!”說罷起身出了包房。
張鐸呆在那裡,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心中盤算着有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他太貪心了,既不想失去秦蘭,也捨不得金玉芝,更忘不了寧黛兒。可無論怎麼想,都沒有太好的法子,因爲他註定只能跟一個女孩結婚。
張鐸心中盤算,如果自己娶了金玉芝,或許還可以擁有秦蘭和寧黛兒。可要是娶秦蘭的話,那他恐怕真的就永遠地失去金玉芝了。金懷中決不可能讓他的女兒給人當情婦,但他的女婿有情婦的話,卻未必不可以啊!
兩害相權取其輕,張鐸平時猶豫不決,可遇事之後,卻能迅速做出抉擇。此時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張鐸並沒有給金玉芝打電話,而是覺得應該先跟秦蘭說清楚。
張鐸驅車到家之後,發現家裡只有秦蘭一人,問道:“蘭蘭,叔叔,阿姨呢?”
秦蘭穿着一件粉色的卡通睡衣,烏黑的秀髮自然下垂,顯得無比的清純可愛。見張鐸回來,忙從牀上下來說:“他們去我姥家了,晚上纔回來。公司的事情忙完了?”
張鐸低下頭,有些不敢看秦蘭,道:“嗯,沒事了!蘭蘭,你說我們將來……!”
秦蘭一臉期待地望着張鐸,可見他半天不說話,終於問道:“將來怎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