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一十九 暴風雨前的寧靜
明睿跟明瑾休息了一個晚上,天天矇矇亮就被人叫醒了。兩人跟着一班人去了港口。
到了港口,明瑾看着那艘他們要上的大船,目瞪口呆:“這麼大呀?我們來的時候,比這小多了。”來的時候的那船連五分之一都不到呢!這船也太大了。這哪裡是船,分明就是巨無霸呀!
明睿笑着跟明瑾解釋,這是跑外海的船。相比已經算是小的了,最大的比這個還要大一倍。明睿對商行的船是有一個瞭解的,這些明瑾是見都沒見過。
明瑾嘰嘰喳喳的很多個問題。明睿很有耐心地一一解釋。聽到最後,明瑾嘟囔着,這一次來海口,什麼都沒玩到,東西也沒見到。實在是太讓人遺憾了。
明睿笑着說道:“等下次來,讓你看個夠玩個夠?”
明瑾不相信地問着還有下一次,下一次是什麼時候?出一趟家門很難的,哥哥說得倒是很簡單。
明睿肯定說着以後會經常來。海口是他們家的根基,作爲家裡的兩個孩子,肯定會經常來的。
人都上船以後,明瑾參觀了整個船隻。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呢!太大了,而且船上海有數只小船。
走過來一個三十歲的中年男子。這壯年的漢子自我介紹,他是負責這艘船的船長,船長姓莊,叫莊牛兒。寓意力大如牛之意。
明睿看着這個壯年的漢子,此人不高,但是殺氣騰騰。一看就知道沾過血的。明睿拉着明瑾走過去笑着說道:“莊船長,這些年船行全都是靠你們纔有的今天,辛苦你們了。”
莊牛兒一愣,雖然說大掌櫃的說船上的是貴人。讓他們小心伺候。莊牛兒自然說一定盡心盡力了。剛纔見着兩個孩子,就覺得很有貴氣。正在琢磨着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就聽到明睿這麼大的口氣。要知道,這些話一般只有東家的人才會說的。
夏瑤望了明睿一眼。走過來笑着說道:“這是大少爺跟二少爺,這段時間一直在海口。現在要回京城。”
如明睿所想,莊牛兒以前遇見過幾次海盜,海盜從沒在他手上佔過便宜。可想而知此人是多麼的兇悍。這會聽到明睿的口氣,再有夏瑤說大公子跟二公子,饒是以此人的見識也愣了三秒鐘:“大少爺跟二少爺?”說完一臉震驚地看着兩個孩子,莫非是……
莊牛兒那是一臉的驚喜。廣源商行的人若是不知道他們大東家溫婉郡主有兩個公子。那就真該去喂海魚了。
明睿輕笑,望了一眼明瑾。明瑾也儘量裝成穩重的模樣:“恩,我叫明瑾,這是我哥哥明睿。這一路上要勞煩你跟大夥了。等到了京城,我會讓我娘……”
明睿在邊上打斷了明瑾的話:“等我們平安到了京城。我娘一定會重謝。”明瑾的話,明睿都可以預見。看來這小子還是缺少歷練。
莊牛兒剛開始只是大膽滴猜測,沒想到竟然真是。當下聽了重謝兩個字,哪裡敢擔:“大公子二公子放心,只要有我莊老二在,一定平安送公子到京。”開玩笑,若是讓大公子跟二公子有個什麼事,他們還混不混了。而且現在得了機會送大公子跟二公子到京城,對他們來說也是機遇。
他們這些年在刀口上求生。跑船除了商行裡有一份豐厚的收入。商行私底下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可以自己夾帶點私貨,放在自己住的地方。所以,莊牛兒這些年也攢下了豐厚的家資。錢是有了,但是沒有社會地位。如今兒女都大了,都開始說親。他正想着要轉行,想給兒子謀一份有前程的差事。現在有這樣的機遇。若是能得了郡主的賞識,也有了好的前程了。
明睿笑着說道:“那就全靠你了。“
莊牛兒一離了明睿跟明瑾,立即召集手下的一夥人。這些人有的是跟着他跑船,跟他在刀口上討生活的。另外的人大部分都認識,都是船行的能人。
衆人其實見到其他的人,心裡開始都犯嘀咕的,竟然將在船行裡的能人全部都調過來了,到底是多麼重要的任務。現在算是知道了,原來是大公子跟二公子。這也就正常了。這兩孩子可不就是再尊貴不過的人了。
莊牛兒將明睿的言外之意告訴了衆人:“聽大公子的口氣,這路上肯定會不太平。大家打氣精神來。這趟差事辦好了,郡主一定不會虧待了大家的。若是辦砸了,老婆孩子也見不着了。”每次出海,衆人也都是抱着最壞的打算。好在每次都能平安歸來。不過這次有些特殊。但是在特殊,也比面對海盜倭寇的強。
莊牛兒掃射了衆人,面露陰狠:“若是誰敢懈怠,或者生了什麼歪心思。我不僅要剁碎了他,我還要將他們一家老家全都都剁碎了餵魚。”莊牛兒這是警告,也是提醒。
上次就傳揚出大公子跟二公子被歹人殺了。可想而知,一定是有人要對兩個公子不利了。莊牛兒壓根就沒懷疑這船上的兩個人是假的。原因很簡單,這氣度尋個替身是替代不了的。
衆人自然也心中有數。
而此時在海口一個普通的讓人不會多看一眼的民宅裡,一個三十上下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着來人彙報消息。
聽完後問着來人:“確定了是那兩個孩子。不是替身。”
來人道:“我們的人在碼頭見遠遠見過那兩個孩子。高的那個長得跟白世年極爲神似,小的跟平溫婉也像。另外還看到了夏瑤跟武星也跟着上船了。主上,武星跟夏瑤兩個人是不可能跟着替身而放下本尊的。所以,屬下肯定船上的就是溫婉的兩個兒子。”
中間男人沒說話,揮手讓他下去了。這件事必須經過多方確認。誰能肯定這不是對方故意設的圈套。也許對方就是將兩個孩子藏起來,帶了兩個替身招搖過市,引他們上鉤。
沒多會,又一人過來,將一封迷信送到中年男子手裡。看完以後,中年男子還是沉穩如初。一直到第三封信過來,中年男子捏着那密信,低低地說道:“好,很好。很好。”
戚鈺對溫婉恨之入骨。不僅殺了他娘,還殺了他的胞弟,他身邊的得力助手全部都被殺了。現在溫婉的兩個孩子終於出現了。就算不能活捉,也要殺了他們。讓平溫婉也嚐嚐失去至親的痛苦。
戚鈺身邊的心腹卻是有些猶豫:“主上,平溫婉詭計多端。就算確認了這兩個孩子是本尊,可是既然敢路面就代表了他們有防備。我們若是對他們動手,豈不是羊入虎口。”以溫婉的性子,若是沒有絕對的把握,是決計不可能讓兒子公開露面的。
戚鈺冷笑道:“這次若是失去了機會,再找這樣的機會就難了。”戚鈺是準備殺了兩個孩子以後就逃亡關外去的。呆在大齊境內,遲早是要被找着的。
心腹還想再說,但是見着戚鈺仇恨的神色,最終將話咽回去了。主上對平溫婉恨之入骨,若是不殺了這兩個孩子,主上也不能安心離開這裡。
船開動,明瑾不想在屋子裡。自行走到甲板上。明瑾站在甲板上看着天。感覺坐在甲板上看天跟在地上看的天不一樣。明瑾聽到後面的腳步聲,不用轉頭就知道是明睿:“哥,這裡看天更藍。”
明睿望了望天,還不是一個天,哪裡就更藍了。
明瑾嘟囔着哥哥真無趣。
這時海風吹來,空氣裡夾雜着一股味道。明瑾聞着鹹鹹的:“哥,這味道真難聞。”這味道怪怪的。
明睿笑着說道:“可別又暈船了。到時候要我照顧你。”明瑾上次暈船的光輝事蹟,明睿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明瑾一聽愁眉苦臉:“哥,爲啥你不暈船,就我暈船呢?爲啥我明明沒想着哭,眼淚卻刷刷地掉呢?”想到這些,明瑾就特別鬱悶。
明睿抿着嘴笑。這點確實讓明睿只有笑得份了。
明瑾轉頭:“哥,你說你是不是都像着爹,我卻樣樣都像着娘啊?要不我們可是前後腳出生,哪裡就差這麼多。”若是這樣,那也太不公平了。嗚嗚,他也要像爹了。
明睿呵呵直笑:“成,等回到京城,我就將你的話告訴娘。讓娘知道你嫌棄她了。”
明瑾不幹了,他沒有嫌棄娘好不好。兩人爭吵起來了。所謂的爭吵,也就明瑾一個人在嘰嘰喳喳地說着,明睿在旁邊笑着附和兩句。
夏瑤在邊上看着兩兄弟,嘴角噙這一抹溫柔的笑意。她真的狠希望這樣安寧溫馨的日子,能一直伴隨着。
明睿趴在欄杆上,看着這靜逸的早晨。
明瑾也學着明睿,趴着看。明瑾小聲說道:“哥哥,你說這些壞人什麼時候會來害我們。哥,你害怕不害怕?”他有些害怕了。
明睿也不知道這些人什麼時候出現,但是他卻並不害怕。因爲害怕解決不了事情:“明瑾,你說,你害怕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
明瑾搖頭:“不會。”這是顯而易見的。
明睿轉過頭看着明瑾說道:“我們害怕,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嘲笑我們膽小怕事,不配當爹跟孃的兒子。”明睿是知道,明瑾一直以爹跟娘爲榮的。說他不配爲爹跟孃的兒子,那是着重踩了他的痛腳。
明瑾聽了這話:“哥哥,我不害怕。我不怕他們。”
明睿欣慰地點頭:“對,不怕他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明瑾點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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