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奇篇 終於卷 兩百二十八 太子妃中毒
兩百二十八::太子妃中毒
天氣漸漸變冷,花園裡的花早就敗落了。花園裡又是一片蕭條。花園裡的景色,預兆着寒冷的冬天已經到了。
溫婉看着外面陰沉的天氣,想着正在回家路上的兒子:“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明睿跟明瑾會不會凍着呢!”
秋芸笑着說道:“郡主放心,大公子跟二公子坐在馬車裡,趕路肯定很辛苦,但不會凍着餓着的。”兩孩子現在坐的是馬車,馬車相比騎馬,速度肯定是要慢的。但是暖和。
溫婉笑着說道:“我又沒說凍着餓着。就是天氣越來越冷,長途奔波很辛苦。”
秋芸搖頭:“郡主真偏心。都沒擔心過將軍。”將軍也一樣長途跋涉,她自從來到郡主身邊這麼長時間,可是沒聽到溫婉說過一字半句。
溫婉撇嘴:“他都多大年齡了。還用我擔心什麼。”白世年十五歲就參軍的人,到現在在軍營裡都呆了二十多年,有什麼需要他擔心的。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
秋芸輕笑:“郡主自己偏心不說。”其實就是偏心。只想着兒子不管丈夫。將軍回來鐵定是要意見的。
溫婉翻了記白眼,就是偏心又如何。難道白世年還有什麼話可講。不過溫婉想着,也不知道白世年回來以後,能否跟兩個兒子相處愉快。溫婉想着明睿的性子,估計這兩父子是客客氣氣的。至於有些嬌氣的小兒子,可能會相處得更融洽一些。
秋芸對着溫婉輕輕出一口氣,以爲她又在擔心孩子了:“郡主,你怎麼了?我說你現在就是完全瞎操心。逆賊都除掉了。現在兩個孩子身邊又有高手保護着,你還擔心什麼?”
溫婉沒看秋芸,也沒說話。其實溫婉不是在擔心兩個兒子如何。而是想着夫妻成親三個月就分開,這一分開就是八年。雖然白世年表現得非常得癡情,在兩人成親的三個月裡也是各種的遷就包容。但是回來了就不會再走了。這次可不是三個月,而是一半輩子了。
溫婉發現自己對白世年瞭解得委實不多。比如白世年喜歡什麼顏色,恩,好像只看到白色跟灰色。喜歡吃什麼菜,這個是真不知道……成親那會溫婉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讓夏嫺做的菜。
溫婉敲了敲腦袋:“事多也有閒情想這個。”反正不管什麼性情,到時候互相包容互相遷,總能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好的。
溫婉望了一眼秋芸,然後眯了眼睛。在問着秋芸一些問題的時候,秋芸回答的不盡如意。咳,溫婉現在算是發現了夏影身上的優點,那就是夏影肚子裡裝的東西還是不少的,對於情報這方面只要問的,沒有回答不出來的。秋芸在這方面差遠了,還是要多多歷練才成的。
咳,屋子裡可以沒花,飯菜難吃點將就着吃。但是這資料不及時可真是耽誤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還有,關在監牢裡的幾個女人,也該處置了。
溫婉想了好久,最終還是將夏影幾個召喚過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個女人,溫婉之前一肚子的火氣也消散了不少。咳,都是自己縱容的。溫婉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否真適應這個朝代,這件事他自己要負一半的責任:“聽說你們這段時間一直在教導秋娥跟秋五她們?”空閒時候,幾個人都叫過去指導的。
溫婉一直在用秋芸,夏影就一直在指導秋娥。可是溫婉卻不大喜歡用秋娥。夏香則經常叫了秋水過去。夏嫺則叫了秋五過去。
三個人這次關牢房,如今又被冷處理。別說夏嫺跟夏香,就是夏影都老老實實的。
溫婉也不想跟他們說廢話。直接宣佈了自己的決定。夏香管理花房,夏嫺教導秋五,一直到出嫁。至於夏影,溫婉沒說。
夏香不知道爲什麼溫婉會改變主意,但是能不出郡主府,管着花房也是好的。自然是謝恩了。
夏嫺這個改變,等於沒改變。與之前的事情也多大差別。
溫婉讓夏香跟夏嫺出去,留下了夏影:“知道爲什麼會讓你留下嗎?”溫婉倒是看看夏影能不能猜測道。
夏影仰頭看着溫婉道:“知道,郡主希望我能多教教秋芸。郡主,相比秋芸,秋娥其實更得用。”這是夏影的肺腑之言。
溫婉譏諷道:“相比秋芸,秋娥是更能幹。但是,秋娥與你比不逞多讓。我寧願用個笨的,也不用個自以爲是的。已經用了一個,若是再用,就是我蠢了。”難道她不知道秋娥更聰慧一些。可觀察了這麼長時間,若是重用秋娥,不出意外,又是下一個夏影了。
夏影面色有些白。
溫婉看着夏影:“我真不明白,別說人朝夕相處二十年,就是養條狗養了二十年,都能養熟。爲什麼我就養不熟你呢?這二十年,我哪裡對你差了?爲什麼你能三番四次出賣我?”溫婉以前對夏影是不滿,但是最多也就罵兩句,發發脾氣,然後冷處理。這樣直言不諱地說出來,還是第一次。
夏影聽了,愕然地看着溫婉。
溫婉自嘲道:“東正微對我說,隱瞞就是背叛,不管出發點是否是好的,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罪該處死。心慈手軟的結果就是背叛了一次又一次。東正微說的不錯,這些年,是我對你縱容太過,所以才讓你根本就沒將我放在眼裡,也纔有的這接二連三的背叛。這都是我該得得。當年在鄭王府內,你不顧我的命令離我而去,我就該處死你。也就不會有今天得事。所以,這次的事是我自找的。”
夏影的面色發白。溫婉能這麼對他說,證明已經放棄了她。這是現在就要趕她出去嗎?
可惜結果卻出乎夏影的預料。
溫婉卻是沒說趕她離開:“從明天開始,你回來。”也不給夏影說話的機會,揮手讓他出去。
溫婉看着滿臉疑惑的翎昸,笑道:“有疑問就說。”這一臉疑問的就差說爲什麼呀!
翎昸不解地問道:“姑姑,爲什麼呀?既然她三番四次背叛了姑姑,爲什麼姑姑還要留着她?姑姑顧念情份不殺她們,也該將她們趕出郡主府纔對。爲什麼還要留他們在府邸裡?還要留這個人在身邊?”翎昸是一萬個不理解。
溫婉的解釋很奇怪:“你不要向姑姑學。以後若是有人膽敢背叛你,一次背叛,百次不忠。記住了。”
翎昸不解地看着溫婉。既然姑姑知道一次背叛百次不忠,爲什麼還要留下這個總是背叛姑姑的人。
溫婉淡淡地說道:“姑姑留下她,自然有姑姑的原因。”夏瑤的建議確實很好。但是溫婉卻已經對夏影失去的耐心,這次留下夏影,不是因爲顧念舊情,而是夏影真正有用。還有,溫婉有她的顧忌。溫婉對秋芸不瞭解。夏影雖然說總自作主張,但是有一點卻還算好,那就是從不會做對她不利的事情,對皇帝說於她不利話與事。但是秋芸,溫婉沒底。但是處了這幾天,溫婉覺得秋芸也不盡如意。恩,其他缺點溫婉就不說了,是個人都有缺點,但是溫婉發現秋芸掌控**比較強烈。掌控欲強烈的人,也非常熱衷權勢。這對溫婉來說可是非常不妙,身爲她身邊的心腹丫鬟,又是溝通她跟皇帝重要的紐帶,熱衷權勢,到時候她飛得翻船。
皇帝越來越小氣,猜忌心也越來越重。若是秋芸以後在裡面攪風攪雨,將來她跟皇帝的關係會越來越緊張。溫婉不希望這種狀況發生。與其面對將來可能的巨大風險,還不若將夏影放在身邊。
溫婉真的有些厭煩了現在的生活。本以爲柳暗花明,沒想到又拐入到一條死衚衕。這個見鬼的世界。若是在現代,厭煩了不想爭鬥了還可以去另外一個地方,一個城市生活。這裡逃都逃不掉。只能一直這樣應付下去。咳,她真的累了。
溫婉都在想夏影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給他挑選這歪瓜裂棗的。難道暗衛就沒有好的人了。肯定是故意的。好吧,聽夏瑤的建議,先讓她回來吧!等身邊的事落了,再挑選過一個好的。再讓他出去。
溫婉心裡暗暗嘆息,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舒心。
上朝的時候,大臣又一次就着接駕的事情吵了。溫婉很不耐煩,溫婉的態度一直都沒改變過,溫婉的意思一切從簡。
溫婉看到大臣的態度,想着皇帝現在也與以前不一樣了。所以早就去信問了皇帝的意思。反正溫婉按照皇帝的意思行事,皇帝說從簡就從簡,說大辦就大辦。一切皇帝說了算,她就不操這份心了。
下朝的時候,溫婉得到皇帝的回信。皇帝回信說要大辦了。皇帝雖然往日裡也很節儉,但這一輩子肯定就這麼一次了。自然是希望怎麼熱鬧怎麼來了。
溫婉無所謂了,大老闆都發話大辦,怎麼熱鬧怎麼來。難道她還能違抗不成。溫婉找來了禮部尚書,跟他說遵從他的意見,怎麼隆重怎麼熱鬧怎麼來的。反正就一個意思,要辦的前所未來。
禮部尚書對於溫婉突然轉風有些奇怪。要知道,溫婉郡主接手政務以來只要是發了話。那都是一是一,絕對沒有更改的可能。禮部尚書已經做好了一切從簡的準備。沒想到竟然轉風了。
轉風了好,禮部尚書是希望大辦的。因爲這是他退休前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希望能在皇帝面前留下最後一個好的印象。等辦完了這次的大事,他正好光榮退下來了。
戶部尚書知道消息一直叫苦。這好好的又要多出一筆大的開銷。能不讓他叫苦嗎?現在國庫已經空了,那過年的花費,過年後的開銷。下面萬一再出點什麼事,這些都是要錢的事。到時候去哪裡弄錢。
可惜戶部尚書能愁眉苦臉地跟皇帝訴苦,卻沒法跟溫婉訴苦。溫婉最厭煩見別人苦着一張臉對她,說影響她的心情。只要誰一張苦瓜臉囉嗦着一堆的廢話,當下趕出去還算好了。若是真弄得心情不好,還得責罰,摘了你的烏紗(這是有先例的)。
溫婉沒去體貼地問着戶部尚書有什麼難處。有難處跟皇帝舅舅說去,她是不管的。只是覺得這迎駕什麼的,真的是非常的浪費。
戶部尚書不叫苦,但是工部尚書卻叫苦了。溫婉詢問皇宮修繕的進展如何。其實皇宮修繕,也就修繕皇帝住的還有處理朝政的幾座宮殿的內殿。其他地方暫時不動的。
工部尚書叫苦是因爲款項未到,皇帝要回來了。若是到時候沒辦好,他就是第一責任人了。
溫婉召來了戶部尚說着皇宮修繕的錢已經給工部劃撥過去了。工部已經接收了。
工部尚書叫屈。錢是收到了,問題這點錢,杯水車薪,塞牙縫都不夠了。哪裡能將事情做得好,做得漂亮。
戶部尚書能怎麼辦,只能叫着國庫沒錢。他還在發愁如何籌過年的錢呢!過年也是一大筆的開支。他爲此白頭髮掉了不少了。
溫婉對於他們互相叫屈壓根就不理會。這些老油條,一個比一個滑頭。溫婉纔不跟他們兜心思了。溫婉琢磨着修繕宮殿,宮殿是皇帝住得,也算是私事。這修繕私宅就不用國庫那邊撥款了,用自己的吧!溫婉終於大方地從皇帝的私庫了撥出了一筆錢出來。要求工部尚書必須在皇帝到京之前將一切處理好。
工部尚書看着撥下的數額,很想再讓溫婉多給點。但是溫婉的態度已經擺放在哪裡,做得好自然好。做不好就是你的責任。工部尚書苦瓜着臉下去了。
戶部尚書呢,更希望溫婉能再大方點。
溫婉沒那麼大方,其實溫婉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因爲皇帝的私庫也沒多少錢了。以往每年雖然有那麼多的進項,但是皇帝的花費也巨大。到現在,前後支出過幾筆,賬上也沒多少錢了。估計皇帝回來,頭一件事就是頭疼沒錢,又得開源節流了。
戶部尚地出去了。
溫婉正在批閱奏摺,聽見說太子妃派了人過來,說求見郡主。有要事跟郡主說。溫婉有些奇怪,讓人進來。
溫婉望着來人,來人是海如羽的心腹,寶竹。寶竹哭得眼睛都紅腫了。溫婉心裡一個咯噔,不要告訴他,在皇帝就要回來之際,太子不行了。那可真是觸黴頭。
寶竹哭着跪在地上求道:“郡主,求求郡主救救我們家太子妃。求求郡主救救我家太子妃。”
溫婉見着寶竹哭得跟死了爹一樣,面色就難看了。她最是見不得這樣哭哭啼啼,嚴重毀壞她的心情。不過聽到寶竹的話,卻有些詫異了:“太子妃怎麼了?”不是太子應該要死了,爲什麼是太子妃要死了。溫婉很是懷疑是不是太緊張弄錯人。
寶竹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郡主,太子妃今天吐了血。太醫說太子妃中了毒,求郡主救救太子妃。”
溫婉詫異了。轉頭望向秋芸。秋芸搖頭。
溫婉無奈地說道:“去將夏影叫來。”到底是嫩手啊,這些重大的事情都沒得到消息。也不知道是怎麼混的。
溫婉納悶了,開始是在懷疑是不是還有人沒處理乾淨。但是轉念一向,就算有餘孽也不該去謀害太子妃。海如羽是否活着,又影響不了朝局。沒與他們結仇。更不要說李義已經傳話過來,那些隱藏的人也基本處理乾淨了。
一直在身邊當隱形人的翎昸卻是急眼了:“太醫有沒有幫母妃解毒?母妃現在如何了?”再如何,那也是他親生母親。
寶竹哭着說太醫藝術不精湛,連什麼毒都不知道。溫婉聽了這話,立即將最好的幾個太醫送去了東宮:“翎昸,你先回去照看你母妃。”溫婉是真心希望這是虛驚一場。
等人都走了,溫婉讓人將具體的情況告訴她。溫婉聽到太醫說海如羽已經中毒了一段時日,根據太醫的估計大概中毒了三個月。溫婉算了下三個月前,也就是八月,那時候正是最混亂的時候。
溫婉納悶了,誰要向太子妃下毒?怪事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只要太子倒下去了,太子妃就算滿腹經綸,也無用武之地。再如何,也不該朝太子妃下毒呢!
溫婉突然想着夏瑤跟夏影對海如羽的排斥,心裡一個咯噔。不會是夏影下毒弄死海如羽,好不讓海如羽礙眼吧!溫婉心裡唸叨着千萬別是她所想的那樣。
夏影過來,表示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郡主,暫時沒得到消息。不過我已經派人去差查了。”溫婉最近是有事問她,沒事她就呆在一邊。溫婉不讓她面前晃悠,說礙了她的眼。
溫婉讓其他人都出去,屋子就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溫婉也沒拐彎抹角,言語非常嚴厲道:“你告訴我,太子妃的事情是否與你有關係?”溫婉希望她是真的想多了。若真是夏影做下這荒唐的事,她非得掐死這個女人。不用等將來,現在就掐死。省得讓她折壽。
夏影心裡一個咯噔,感謝老天,沒讓她下手。要不然,真得會被郡主打死的。
夏影忙說道:“郡主,這件事與我沒有關係。我也是剛纔才知道太子妃中毒的。”見着溫婉明顯不信任的神色,夏影也將心底的想法說了:“郡主,我是有過這樣的打算,在翎昸殿下得勢之前將海如羽除了。這樣到時候就不怕郡主受海如羽的制肘。海如羽就是一白眼狼,一旦她得勢,就絕對容不下郡主的。不過現在這樣也好,不用我動手,有人幫我解決了後患。”海如羽在皇帝出征的種種行爲,已經讓夏影看透了其白眼狼的性子。所以,在翎昸得勢之前,她是一定要除了這個隱患。不過具體如何除了海如羽,夏影也沒個具體的計劃。夏影是準備等夏瑤回來,再好好跟夏瑤商議商議。只是沒想到不用他們動手,海如羽就中毒了。看來海如羽得罪的人真的很多。不過這樣最好,省了他們要費心思去尋一個不露破綻的法子。
溫婉被夏影都說得沒脾氣了。雖然她是懷疑夏影,夏影也三番四次自作主張。但是這種大事溫婉還是相信夏影不會騙她的。心底相信,面上卻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真不是你做的?你擅作主張也不是第一次了。做了最好現在就說。若是被我查出去,我千刀萬剮了你。”
夏影搖頭:“郡主,我是有這個打算。等夏瑤回來,跟夏瑤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行事。”也就是說,她還沒下手呢!
溫婉惱怒地瞪了這個女人,但是卻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有些嘀咕:“也不知道是何人下的藥。竟然要致太子妃於死地。”說完搖頭。太子妃一向小心謹慎,怎麼會中毒的呢!
夏影不知道溫婉心裡的嘀咕:“郡主,太子妃肯定不是在東宮中毒的。東宮後院都掌握在太子妃手裡。太子妃中毒是在三個月多月,那個時候太子妃正好在宮中。若是我沒有猜測錯,太子妃就是在照顧太子的當口中毒的。”
溫婉也是這麼認爲的。太子妃中毒百分之九十是在後宮中毒的:“誰會對太子妃下手?”毒死太子,動機很好推斷。但是毒死太子妃,這就讓人覺得奇怪了。
夏影卻認爲在後宮中毒一點都不奇怪:“太子妃表面端莊仁善。背地裡心狠手辣。也許得罪了什麼人也不自知了。郡主,後宮的女人的手段,你也嘗試過的。”郡主都在這個女人手上吃虧不少。後宮的女人也有不少的人在她手裡吃虧了,而且事吃了大虧。
夏影見着溫婉的神色,想了下後說道:“郡主,你該記得珍婕妤是怎麼回事嗎?太子妃早就捲入了後宮的爭鬥之中。”夏影是在提醒溫婉,太子妃在後宮樹敵衆多。在後宮中毒真不是稀罕的事。
溫婉到現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這麼認爲了:“讓李義徹查這件事。”
若是在以前,夏影肯定直接提出反對的意見。但是現在,夏影也沒這個膽子了,小心地說道:“郡主,這件事我們最好不要插手吧?”
溫婉冷冷道:“這件事若不查清楚,落了個雲裡霧裡的結果。等將來被有心人利用,可就得扣在我的頭上。”翎昸上位之前,肯定不好用頭人提這茬,上位以後,絕對會有人拿此做文章的。以翎昸的性子,溫婉擔心真有那麼一天,就是給明睿跟明瑾落下後患。
夏影想了下點頭。
溫婉心裡頭思緒萬千,卻還是召了太醫過來說問現在情況如何。知道情況很糟糕,溫婉心頭不知道,浮生一股悲涼:“真的沒有辦法救了嗎?需要什麼都跟本宮說,本宮一定想法子。”
太醫表示搖頭:“這種慢性毒藥已經擴散了三個多月,若是早發現還有可能遏解了。但是現在只能用藥壓制住毒性。想要解,老夫解不了。郡主,也許民間會有這樣的神醫。”太醫的潛臺詞說是,若是刻意尋到醫術高超的人,像木神醫這樣的。可能有辦法。
溫婉也知道太醫的意思,可惜木神醫早就銷聲匿跡了。自從皇帝那年被醫好,木神醫好奇過來給皇帝看診。溫婉在那年見過木神醫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那次以後溫婉也再沒聽到過木神醫的消息了。溫婉估計是不想跟皇族有所牽連。木神醫有心避讓是找不着的。
溫婉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真的就沒一點辦法了嗎?”太子很遺憾地搖頭。
溫婉此時心頭沒有喜悅,感覺心口被一塊石頭壓住的。用藥壓制毒性,等於是用藥吊命了。活一日也就是受一日的罪。也不知道是誰,竟然這麼恨太子妃,需要用這麼毒辣的手段。
太醫見着溫婉默然不語,有些惶恐。溫婉自上上位以後,名聲再不如之前了。現在外面對溫婉的評價,陰晴不定,捉摸不透,冷酷狠辣,恩,殺人不眨眼。也成了殺人魔王了。
溫婉揮手讓太醫出去了。
夏影在外面對着太醫說道:“再過十幾日皇上就要到京了。該怎麼做,你們應該清楚的。”夏影的意思是皇帝打了勝仗,馬上就要到家了。別讓海如羽在這會死了。若是在這個關頭死,這對回京的皇帝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晦氣的事情。
太醫也不是傻瓜,怎麼會聽不出來這言外之意。當下表示肯定不會出現那樣的事情的。太醫敢保證也是因爲太子妃只要喝藥,毒性就能壓制住。別說十幾二十天,就是一年半載都沒問題。
溫婉有心去東宮探望,剛起了這個念頭,就有大臣過來找。臨近皇帝回來,一堆的事,溫婉忙得又是團團轉。其實溫婉真的很想撂挑子不幹了。可惜她敢罷工,卻沒膽子真撂手。
夏影對太醫的話,秋芸轉告給了溫婉。
溫婉面上是不動聲色,但是心裡卻是厭惡之極。溫婉並沒有讓秋芸監視夏影,可是秋芸卻將這件事告訴她。溫婉心裡嘆氣,這暗衛招收的都是些什麼人呀,這女人心思不正呀!
溫婉輕笑道:“夏影是你的頂頭上司,爲什麼要將這些話告訴我?”溫婉是想看看秋芸是怎麼回答的。
秋芸的回答很簡單,她認爲夏影這樣有自作主張的嫌隙。因爲溫婉沒下命令說這樣的話。
溫婉讓秋芸下去了。
溫婉揉了揉太陽穴,這就是用趁手與沒用趁手的區別。夏影這件事沒辦錯。夏影的話也是溫婉自己想要說的話。太子妃是決計不能在皇帝回來之前死的。溫婉可以對太醫說不能讓皇后在皇帝回來之前死了,卻是不能對太醫說太子妃的什麼。
溫婉只有嘆氣了。夏影就是一把雙刃劍。可以爲他辦很多的事,但是時不時也割着她。算了,溫婉最後決定這件事等夏瑤回來再說。但是溫婉有一點很明白,那就是決計不能讓郡主府裡的人插手將軍府的事。等白世年回來,要跟白世年好好說一下這件事。不能讓這些女人插手將軍府的事情。半點都不能沾染。
此時在東宮,翎元與翎昸爆發了一場劇烈的衝突。屋子裡不適傳出哐當哐當瓷器破碎的聲音。還有嚴厲指責的怒罵聲。
外面守候的太監宮女心驚膽顫的。長孫殿下跟三殿下在裡面吵架。這些人沒得到命令,誰也不敢進去。
翎元指責是翎昸害死了太子妃,確切地說認定是溫婉下的毒,害死的母妃。翎元的理由很簡單,溫婉這是要除了母妃,以後讓翎昸視她爲母。所以罪魁禍首是翎昸。
翎昸不可思議地看着翎元:“哥,你是聽誰說的這些話?你怎麼會認爲是姑姑下得毒?”姑姑早就跟他說過,他這條路非常艱險。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自己的運數。現在他還小,將來的時沒個定數,姑姑在這個時候要毒死母妃,這簡直就是笑話。再有以他對姑姑的瞭解,姑姑壓根就沒將這份感激放在心上。姑姑全心全意對待的只是明睿跟明瑾,對他當初完全是迫於皇命(這是溫婉親口所說的)。雖然姑姑也對他疼愛有加,但是卻讓他清楚地知道他跟明睿與明瑾的區別。
溫婉對他們的定位非常清晰,學生是學生,兒子是兒子。學生跟兒子不可能混爲一談的。因爲溫婉清晰的定位,翎昸對將自己的位置也很清楚。也因爲如此,他雖然羨慕明睿跟明瑾,但是從來不嫉妒。
現在翎元說得好像一切都是姑姑算計的,要將他培養成爲傀儡似的。別說他現在還小皇爺爺還在世,將來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就算他將來真的上位當皇帝,也絕對不會是一個傀儡的。姑姑用盡心思教導他,是希望培養出一位明君。不是要培養一個傀儡(只能說扶上一個傀儡,沒聽說過培養一個傀儡的)。
對於溫婉教導翎昸的東西,除了翎昸自己,也只有皇帝知道個大概。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翎昸往日的表現都不是很出色,但是卻對溫婉非常恭敬與愛戴,只要溫婉的話,翎昸都聽從的。這也才導致了很多人認爲,溫婉是想栽培一個聽自己話的人,恩,就是傀儡。
翎元卻是認定了下毒的是溫婉,更是指責翎昸是惹的母妃沒命的元兇,翎昸也是幫兇。他容不下這樣的弟弟的。
翎昸氣得心頭疼,但是他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脾氣。這件事一定是有人在哥哥面前挑撥離間。目的不言而喻。翎昸想到這裡,也沒跟翎元繼續吵,而是出了屋子,想着該將這個消息告訴姑姑。不能讓幕後的人得逞了。
翎昸再回去的是,看着面色蒼白的母親,再想着翎元說的話。不知道爲什麼,翎昸心頭突然很難過。爲什麼哥哥會這麼想他?竟然說他是姑姑害母妃的幫兇。他是母妃的親生兒子,他們更是親兄弟,爲什麼要說他是幫兇?爲什麼他們兄弟會這樣。想想明睿跟明瑾,翎昸心頭更是難受了。
有腳步聲,翎昸立即收斂了情緒。就如姑姑所說的,身在皇家,別奢望得到父子之情,兄弟之義。以後他的路,不僅堅信,而且殘酷。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溫婉此時正愜意地喝着果汁。溫婉喝的果汁很有意思,不加糖。不加糖的果汁很難喝,但是溫婉卻一直堅持喝。因爲加糖容易發胖。跟着大臣商議政務的時候,還分賞給下面的大臣喝。大家喝着這難喝的東西,心裡都暗暗叫苦。而其中米相是喝得最多的。
自從溫婉接手政務,米相吃住都在郡主府。這也幸虧米相是快奔七歲的老人家了。否則米相住到郡主府,還跟溫婉這樣經常相處一塊,暗地裡肯定得傳出一些緋聞。
溫婉對米相那是相當的好啊!三餐飲**心準備不說,還讓夏嫺精心給米相調理身體。以致雖然政務繁忙,米相身體卻沒出現什麼毛病(溫婉語:我若不這麼盡心盡力照顧你,到時候勞累得就該是我了)。
秋寒走進來,到溫婉耳朵邊上嘀咕了兩句。溫婉很詫異:“翎元真的這麼說?”翎元怎麼會認爲她是下毒的兇手。雖然溫婉認爲將來肯定會有人將這件事栽她頭上。但是溫婉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在背後挑唆的,更誇張的是,翎元還相信了。那孩子是恨上自己了。
秋寒點頭:“來人是這麼說的。”
溫婉對着下面的米相大人說着她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米相大人很識趣地出去了。現在是家務政務一起來的。也虧的郡主身體強悍了,這麼高強度的勞動力竟然沒病倒,之前溫婉的病,見過溫婉的人都知道那絕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