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四十七放假

兩百四十七 放假

溫婉坐馬車坐得有點悶,自己下了馬車。邊看風景邊緩緩去走向御書房。

皇宮內院,因爲皇帝不在一年,之前溫婉沒來,只是聽說皇帝不在,皇宮顯得有點蕭條。現在卻全然不是。一排一排的侍衛,站在兩邊。在寒風凜冽的天氣中如雕塑一般,紋絲不動。金黃的琉璃瓦閃耀着耀眼的光芒。一座座莊嚴的殿宇相依而列,高低錯落,鱗次櫛比,遠遠望去引人膜拜。飛檐上的金龍,金鱗金甲,活靈活現,似欲騰空飛去。

夏瑤見着溫婉邊走邊看邊沉思,笑着說道:“郡主,怎麼了?”

溫婉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皇宮真的很奢華,還有就是又恢復了生氣。

到了御書房,溫婉額頭已經起了一點汗珠了。將大氅解下,先喝一口熱茶纔跟着皇帝一起處理政務。對,就是跟着皇帝一起處理政務。無人無大事的時候,溫婉給皇帝彙報工作。有重要的事情,大臣進來,溫婉跟着一起聽政。當然,溫婉現在是聽,半句話的聲音都沒有。

御書房裡就剩下兩人,皇帝突然對着空氣說道:“出來吧!”

溫婉一愣,就看見一個男人仿若從天而降。男人一落地,就朝着溫婉跪拜道:“屬下叩拜郡主。”

溫婉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沒有搞錯,樣貌不像上次見到的也就算了,連聲音都不是。這聲音不是她所喜歡的醇厚,富有磁性,而是帶有一股凜冽的氣勢。

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說道:“他擅作主張用明睿跟明瑾當誘餌,溫婉,我將他交給你來責罰。”皇帝對於這點天龍做這件事也是相當的不滿。這麼大的事,天龍竟然沒跟他商量就自作主張。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的後果。

皇帝對溫婉很瞭解。這個丫頭,心底根本就沒國家大義的念頭。溫婉置辦下這麼大的產業,每年賺這麼多的錢。這麼辛苦的,是因爲溫婉要幫他解決財政困難。若不然,以溫婉的性子纔不會這麼盡心盡力地做事。相同,兩個兒子對於溫婉來說,那就是命。比白世年還重要。若是兩個孩子出了差池,皇帝不能想象這個後果。

溫婉撇嘴:“我不是已經責罰過了?還是說,他沒有按照我說的做?”已經讓他吸毒,戒毒的過程很痛苦的。有這個責罰也儘夠了。

皇帝搖頭,認爲這樣的責罰太輕了。

溫婉擺擺手:“只要他能捱過去就成。說起來,這件事他也有苦勞。不管如何,明睿跟明瑾還是安全到家了。這比什麼都重要。”溫婉認爲讓天龍吸食毒品作爲懲罰,已經到頂了。再讓他責罰,心頭過意不去。再者,天龍是皇帝的人。皇帝願意讓他責罰是給她面子,她就不能再蹬鼻子上臉了。

這其實也就是天龍將她兩個兒子安然護送到家。若不然,兒子有一點傷,她也饒不過天龍。至於明瑾的事情,是明睿造成的。跟天龍沒關係。這點溫婉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皇帝對着天龍道:“自去領二十鞭。”

天龍對着皇帝跟溫婉道:“謝皇帝,謝郡主。”道完謝,天龍很快又消失在御書房內了。

溫婉笑着說道:“其實我覺得天龍挺悲催的。我聽夏瑤說,天龍大人只給皇帝下跪。現在不僅要受我的責罰,還要給我下跪。也真是難爲他了。”天龍的職責就不說了,就這傲氣,看夏瑤就知道了。天龍還是萬里選一的,更不要說了。

皇帝掃了溫婉一眼。

溫婉笑着說道:“皇帝舅舅,夏瑤跟我說,她是確信天龍能護衛明睿跟明瑾安全,才同意這個計策。若不然,她是決計不會拿明睿跟明瑾的安危冒險的。”這是溫婉不發怒的真正原因。她不相信天龍,但是相信夏瑤。夏瑤對兩個孩子的疼愛絲毫不亞於她。

皇帝見着溫婉是真不介意,也就不再提了。不過還沒開始談及政務,外面說着戶部尚書過來了。

皇帝聽到戶部尚書進來,面色就下沉了。溫婉看了直樂。她處理政務的時候,也最不喜歡戶部尚書了。咳,國庫沒錢,戶部尚書叫苦連天,換成那個領導人見了都不會歡喜的。說起來,戶部尚書也是個苦逼職業。

溫婉接連忙碌了四天,總算將手頭上大部分的事宜交割清楚了。還有一些小事也不急。

溫婉這日傍晚的時候,回家路上遇見了玉飛揚。這次真是碰巧的,不是有心,玉飛揚就在半路上碰到的溫婉。

玉家本家與逆賊勾結證據確鑿,家中男子無論是否成年全部都被處死了,餘下沒死的女眷下場也都悽慘無比。本來玉飛揚這一支也逃脫不過的。但是玉家在溫婉的照佛之下,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個劫難。生意也沒受什麼損失。玉飛揚不得不慶幸,當初吃虧是大福氣。恩,準確來說跟郡主做生意不吃虧。

溫婉本來是急着趕回家的。見到玉飛揚態度誠懇地道謝。想了下,準備跟玉飛揚商議一下事務。

玉飛揚只是路上碰到溫婉,溫婉是他全家的大恩人,自然是要上去拜會。沒想到溫婉竟然要邀請他道酒樓一談。這讓玉飛揚頓時受寵若驚了。現在的溫婉,跟他當日第一次見溫婉,地位那真叫天囊之別。

溫婉去的酒樓,自然是非醉湘樓莫屬了。溫婉這次之所以找玉飛揚,也是突然之間想起來皇帝之前說的話,說邊城那邊該如何處置。溫婉到現在也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玉飛揚聽到溫婉說想在邊城弄些花樣,將邊城的經濟帶動起來,有些怪異:“郡主,邊城什麼資源都沒有?我們如何開發?”

溫婉輕笑:“怎麼會沒有?那麼大片的草原,可以養很多的牛羊馬匹。只要法子得當,這些都是可以變錢的。”

玉飛揚還是覺得很難。

溫婉輕輕喝着茶,喝完茶後才說道:“我就是讓你想想,這也是我的初步的想法。只要邊城的經濟繁榮了,那邊的老百姓過好了,纔算是真正的穩固了。以後……”

玉飛揚一下沒明白過來。

溫婉卻也沒跟他細說,只是讓玉飛揚多想想。溫婉初步的想法就是經濟上來,人不用再捱餓。少數民族月月年年這樣搶奪,無非是在那邊生存不下去。若是那邊經濟繁榮了,能吃飽不用餓肚子了,哪裡還會整天想着打仗。

當然,朝廷必須掐緊了他們的喉嚨,讓他們知道,老老實實,就有安樂的日子過。若是不老實不僅要餓肚子,而且沒安寧日子過。溫婉的觀點,沒人願意打仗。有,也是極少部分,不足爲懼。

玉飛揚一路上仔細思索也沒弄明白溫婉是什麼意思。但是根據他們對溫婉的瞭解,無事不會說這句話。能對他們說也就是準備委以重任了。所以,這件事他們只能應下來,而且必須做好。恩情難還,更何況還是這樣大的恩情。赴湯蹈火也必須上的。

忙碌了幾天,溫婉看着手頭上的事務大致都交代完了,就剩下一些瑣事的事情。溫婉當下就跟皇帝要假:“皇帝舅舅,我都忙了這麼大半年了,這一年來我連個懶覺都沒的睡。天天起早摸黑的做,都快累趴下了。你總都給我個假期,俗話說,上吊也得先讓人喘口氣了。”溫婉就差說,自己是個不稱職的老婆跟老孃了。

皇帝好笑道:“起早摸黑?你什麼時候起早摸黑了?”雖然說溫婉是忙碌,但也沒這麼誇張。每天進宮的人裡就數溫婉最晚來,她還好意思說起早摸黑。

溫婉纔不管呢:“皇帝舅舅,女人操勞過度不僅容易老,而且疲憊過度容易導致身體虛弱。皇帝舅舅,你看我這瘦得不成樣,就是操勞過度的後遺症。你要是不相信,你問葉太醫,你問問他,我現在的身體是不是沒以前好了?之前還無故暈倒了一回。都是勞累過度給折騰的。”溫婉相信葉太醫會順着他的話說的。

葉太醫自然不敢說瞎話。之前皇帝問過葉太醫,溫婉的身體如何。葉太醫說得比較含糊,就是說郡主確實是操勞過度才導致的現在這麼瘦的。但是葉太醫只說瘦,沒說身體虛弱。溫婉這麼注重保養,怎麼可能因爲政務讓自己身體虛弱。但葉太醫也不敢將話說得太滿,沒辦法,萬一溫婉郡主真的累倒了,到時候倒黴的就是他了。

皇帝聽到溫婉說自己太過勞累無故暈倒,心下一個凜然。想當年他也是無故暈倒過的。不過溫婉是暈倒一下就好了,而他是暈倒後差點沒醒過來。所以這點必須注意。

皇帝當下就答應了溫婉的要求,讓她回家好好休息兩天。

溫婉長出了一口氣。還有兩天就是大年三十。再忙,再忙郡主府的事都顧不上了。這麼一算,她都要忙到大年三十了。大年三十以後,又有得忙了。

溫婉離宮,不忘記烏鴉嘴一下:“皇帝舅舅,你也得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事情是不能一天做完的,。身體更重要。”

皇帝點頭:“恩,會的。你也要注意身體。”

放假了,溫婉整個人都放鬆了。面上的笑容也回來了。咳,勞累了一年,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生活了。

夏瑤看着溫婉的模樣,直搖頭。

溫婉笑着問道:“你搖頭做什麼?我放假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天天大清早就趕到皇宮,天黑才能回家。累人得厲害。老公兒子都有意見了。”老公是沒多大的意見,兒子意見很大呀!

夏瑤笑着說道:“哪裡是不高興。郡主忙了這麼長時間,這次休假,要好好調養調養身體。”瞧着溫婉瘦的模樣,夏瑤是說不出的擔心。若不是太醫說溫婉身體沒問題,她早強制給溫婉補身體了。

溫婉擺擺手。她纔不補呢,這樣挺好的。

溫婉回到家裡,聽見白世年跟兒子還在將軍府沒回來。溫婉心情好,忍不住調侃道:“我們一家四口都夠忙的。”

白世年現在也是從早上忙到晚上。重要的事情沒有,但是瑣碎的事情很多。往日裡這些瑣碎的事情都是交給下面的人。現在白世年要跟親戚朋友重新走訪,得自己親自上陣。不僅自己親自上陣,還帶着兩個兒子一起見親戚。

溫婉回來的路上又睡了一覺,這回精神正好呢。立即找來了夏嫺,跟夏嫺說了葉詢的事。夏嫺這幾年也想明白了,要說她這個年齡也沒想過嫁人,但是葉詢能堅持這麼多年,也是真心的。夏嫺之前也意動了。只是現在,夏嫺卻是一口拒絕了。

溫婉見到夏嫺拒絕,驚訝之極:“爲什麼?”之前不是說得好好的,爲什麼現在又不答應了。

夏嫺很乾脆地說道:“郡主,要是嫁給葉詢,我就要離開郡主府。郡主,我不嫁。”如是跟葉詢要成親,就要離開郡主府,夏嫺是決計不嫁的。

溫婉無語之中。有當家奶奶不去做,做什麼一定要窩在廚房裡。身邊的女人都怎麼了,寧願在府邸裡當個丫鬟伺候人,也不嫁人。溫婉心裡無語,面上卻是不顯,淡淡道:“你是在威脅我?”

夏嫺搖頭:“郡主,屬下不敢威脅郡主,這次是屬下犯了大錯,不管郡主如何責罰屬下都甘心受罰。只是屬下不願意跟冬青一樣,成親幾年後,丈夫再嫌棄我不能給他添置一兒半女,到時候納個年輕漂亮的給他生兒育女。到時候我該如何是好?在郡主府,我還有底氣跟他和離。若是離了郡主府,就是沒根的浮萍。若是郡主要我嫁給葉詢就離開郡主府,我是不會嫁的。”也許對別的女人來說,自己不能生找個女人給丈夫延續子嗣。但是夏嫺不是這一般的女人。她沒受過這樣的教育。若是葉詢敢做對不起她的事,她就要和離。但是和離後去哪裡?她本就是孤兒,只有郡主府纔是他的落腳處。

溫婉算是明白了,什麼離了郡主府就是沒根的浮萍。離了郡主府她還不是一樣會給她們撐腰。這麼說無非是不想要離開郡主府了。溫婉對上次一起隱瞞的事心裡的火氣已經消除了,但是態度還是要擺在那裡。若不然,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已經答應了葉詢,等着挑好日子。你這段時間就安心備嫁。”

見着夏嫺還想說話,溫婉不耐煩聽,揮手讓他下去了。夏嫺心情萬分沮喪地出去。說到底,她還是不想出去的。

晚上白世年回來,溫婉跟白世年說了這件事。

白世年奇怪地問道:“不是說好了,讓夏嫺留在郡主府裡。怎麼好好的要夏嫺出去?”葉詢都做好準備住到郡主府來了。怎麼又變卦了,以白世年對溫婉的瞭解,溫婉不是那種朝夕令改的人。

溫婉輕輕嘆了一口氣,將神機營的統領算計他,身邊的幾個丫鬟全部都隱瞞她消息告訴了白世年。

白世年聽了大怒,竟然用他兒子當魚餌。他這麼大年紀就這麼兩點骨血,萬一出點什麼事讓他怎麼辦?想到這裡,白世年陰森森地說道:“你有沒有處死他?”除了溫婉,兩個兒子就是白世年的死穴。這些人竟然如此膽大妄爲,真該死。

溫婉搖頭:“天龍是神機營的統領,爲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雖然算計了明睿跟明瑾,但孩子在他的保護下安然無恙地回來,我可以責罰他,但是不能殺他。”天龍的地位太過特殊,而且這樣的人才不是說殺就能殺的。別說她了,就是皇帝舅舅,也不會想着殺了天龍。最多也就責罰了。

白世年全身都散發出殺氣。

溫婉見狀,趕緊將她懲罰天龍的法子說出來了。若不然,還不知道白世年要氣憤到什麼時候。天龍可不是白世年能動得了的人。若不是她的緣故,白世年都不可能知道天龍的存在。

白世年聽到溫婉的法子可以讓人生不如死,溫婉又說得詳詳細細的。白世年打了個明晃晃的冷顫。這可是比直接讓天龍死更痛苦了。算了,他媳婦是得罪不起的。天龍還不說,但是溫婉身邊的人,白世年很膩歪:“媳婦,你身邊的人也太不靠譜了。”

神機營的統領算計上溫婉,溫婉是不知情。而且這樣的人,爲達目的是不擇手段,這也可以理解。但是身邊的心腹丫鬟合夥一起隱瞞着溫婉,這就不可饒恕了。這些人還能用嘛!白世年一直以爲溫婉身邊的人忠心耿耿,現在瞧着都不大靠譜。

溫婉苦笑:“這三人都是我身邊的臂膀,雖然他們也是爲我好來着。但他們卻擅作主張隱瞞我,犯了我的大忌。”

白世年可沒溫婉那麼好說話:“什麼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們就是仗着你性子和軟,所以纔會欺瞞你。這種事情一旦做了,就不能再讓她們留下。你捨不得殺他們也得立即送走。否則有一就有二。這樣的人,絕對不能留。”下屬隱瞞事情是大忌,決計不能姑息。要是他的話,肯定處死了。

溫婉也知道這個理,但是要狠下心又狠不下來。有些不好意思道:“到底是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人了。也是想着身邊沒什麼人用,這麼多年夏嫺對我的喜好都摸都透透的。所以就讓她留着繼續教秋五一下。等日子挑選好了,嫁過去也就完了。”溫婉爲這件事也很糾結。

白世年掃了溫婉一眼:“難道沒了他們郡主府就要垮了。溫婉,明天就將他們全部打發出去。你捨不得處死他們,但是也不能留在郡主府。放在府邸裡就是生事。招惹禍患。”也就因爲溫婉的顧念情份,這些人才蹬鼻子上臉。換成他,看誰敢隱瞞他半分的事情。

溫婉苦笑道:“其實他們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我知道天龍在算計着要讓明睿跟明瑾當誘餌,我一定會親自去接了孩子回來。戚鈺最恨的是我,若是有機會除了我,會比除掉兩個孩子讓他解恨的。”溫婉也不知道該如何了:“老公,我若是私自離京,其實跟你作爲守城元帥離開邊城的性質是一樣的。到時候……所以,他們這麼做其實也避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

溫婉自己也不知道若是他知道天龍準備拿兒子當誘餌時候,到底是離京,還是不離京。如夏影三人所預料,離京後患無窮,不離京她肯定受不住要倒下去。不管哪樣,都沒他們隱瞞的結果好。

白世年看着溫婉,過了好半天才問道:“你的意思,若是你知道兩個孩子被算計當魚餌,你真會出京城找他們?”

溫婉點頭。

白世年當下目愣愣地看着溫婉。溫婉離京的後果,就跟他不得聖旨爲了私事擅離職守是一個性質的。

擅離職守之人,當殺。而溫婉離京引發的後果,可能比他擅自離職守更甚,一個弄不好就是滅族。白世年過了好半天苦笑道:“那這麼說還真不能讓你知道。”這個結果誰都不能承受呢!

溫婉知道這就是他跟白世年的區別。若是換成白世年,就算知道兒子有危險,肯定會派人去救,但是自己百分百是不會去的。她不同,溫婉確定她熬不住的。溫婉再說話的時候,氣勢都弱下去的:“我也就一個小女人,哪裡去管什麼國家大義。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若是兩個孩子有事,溫婉是肯定承受不住,她會瘋的。

白世年抱緊了溫婉,這麼一着差點讓兒子媳婦全部沒了,太陰狠了。好吧,這都是沒發生的事,他不去多想了:“算了,你既然已經決定就這麼處理了。不過沒有下次,下次若是還有人膽敢隱瞞不報,全部都處死。若不然這股風一旦漲了後患無窮。”

溫婉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她對那些不認識的人勉強能狠狠心,但是對自己身邊相處這麼多年的人,溫婉狠不下心來。

白世年不滿道:“也好,反正葉詢看上了她一手的廚藝。就讓她好好服侍葉詢就是了。那個什麼香的就讓她一輩子呆在花房。至於夏影,她倒真是個**煩?”白世年是知道夏影的地位特殊的。從六歲就在溫婉身邊服侍。二十年啊,說起來也如溫婉所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溫婉捨不得放開也正常。還有在邊城的一段時間,白世年可以肯定這個女人極爲冷血。不過功勞再大也該送走。

白世年琢磨着:“夏影你打算如何處理?”

溫婉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咳,她是跟在我身邊最長的人。這些年,她救過我好幾次。甚至爲了我,落下一身的傷病。若是將她送走,她就如沒了魂。我於心不忍。”夏影若是離開他,就算安頓好了,有富足的生活,那也不是夏影要的生活。溫婉很糾結。

白世年聽到說救過好幾次,面色緩和下來了。跟另外兩個比,夏影也算是大功臣了。白世年還不知道夏影接二連三自作主張了,若是知道,絕對要立即吩咐將這個人送走了。

溫婉見白世年的神色緩和了,說起了夏影的重要性。夏影是作爲她跟皇帝中間的紐帶,若是處理不好,對他們家來說真是一件麻煩事。

白世年微微嘆氣:“那就放着吧!不過若是再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立即送走。”

溫婉點頭。轉而說起了夏嫺的擔憂。

白世年聽了溫婉說的這些事,都準備等府邸裡的事完了簡簡單單弄妥當了。但溫婉有些不同意:“女人一輩子就這麼一次。不管如何,我也不想讓夏嫺出嫁有遺憾。”

面對這樣的妻子,白世年也只有嘆氣的份了。溫婉能混到攝政郡主這麼一個無人能及的高位,絕對是太后娘娘跟岳母大人在天上時刻保佑着。絕對是的。

白世年想到這裡又鬆了一口氣,好在兩個兒子沒學着他們娘這個性子,要不然他真的要愁死了。好吧,跟妻子這些大問題比起來,兒子的小毛病真的可以忽視了:“你去問問葉詢。等他們成親,就讓他們夫妻住在將軍府裡。”本來白世年是準備讓葉詢住到郡主府,現在看來還是將夏嫺拘束在將軍府裡比較靠譜。

溫婉點頭,讓白世年將葉詢找了過來,當着他的面說了夏嫺憂心的這個問題。

葉詢這些年過多了生死,好不容易找個想跟着過一輩子的女人,所有的問題自然要想清楚:“你放心,這事我有想過,。到時候就收養一個孩子,給我們夫妻兩養老送終。”夏嫺這個年齡是肯定不可能再生了。沒個孩子在身邊,到老了也孤獨。所以他是打算去挑選個孤兒收養。以後給他們養老送終。

溫婉對於這個答覆還是滿意的“葉詢,我先說好,納彩、納吉、納徵、請期三媒六聘一樣都不能少,要不然,我可不答應。”夏嫺的婚禮肯定沒有夏瑤那麼隆重。但是溫婉也不會讓夏嫺的婚禮辦得寒酸簡陋。該走的程序是一樣都不能少了。

葉詢呵呵地笑“你放心,一樣都不能少,絕對不委屈了小嫺。”

溫婉看着他的老臉笑得跟花一般,側過頭當是沒看見。溫婉身邊的幾個丫鬟陸陸續續都嫁人了,嫁的大部分都是府邸裡的侍衛,都還過得不錯。如今解決了夏嫺,只剩下夏香了。

夏嫺知道自己倒時候要住到將軍府,也沒再多說什麼了。她知道就算說也沒有用。她不同於夏影。想想,去將軍府總比住在外面的好了。至於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夏影跟夏嫺都各自有了去處了,就剩下夏香一人了。總不能真讓夏香一輩子呆在花房裡吧!

溫婉覺得要是將夏香嫁出去,也有個根了。溫婉想了下後問着夏香,願意不願意嫁給那個校尉:“那校尉正在張羅着娶個繼室……”恩,溫婉說不下去了。給人當繼室,實在不是啥好事的啊!但要是夏香自己願意的話,溫婉也會成全。

夏香這下知道什麼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沒辦法,硬着頭皮坦誠自己是瞎編亂造的,爲的就是不希望溫婉懷疑自己。

溫婉當下笑也不是,氣也不是。身邊的人太瞭解自己也是個麻煩事。看看,用的這個計策用得多好啊!直接掐她七寸呀!

夏香被溫婉嘴邊的笑意嚇着了。本以爲溫婉要趕她出去,卻沒想到只是讓他下去。

白世年帶着兩兒子回來,一家人用膳。溫婉看着明瑾自從回家以後,就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一副有話要說,又不敢開口的模樣。看得溫婉直想笑。自從白世年回來,溫婉就覺得明瑾變可憐了許多。

用完晚膳,明睿就帶着明瑾出了主院。明瑾臨走還回頭看着着溫婉。就差說,娘,你待會要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溫婉笑着對明瑾點頭。

明瑾的這個小動作,又豈能瞞得住白世年。不過是看着溫婉在場,他也不好訓斥兒子了。等孩子走後,白世年才說道:“待會明瑾跟你訴苦,可不許慣着他。”

溫婉笑着應了:“說了不插手你管教兒子,不會食言的。”

溫婉一會就去看望兩兒子。明瑾一見着溫婉,就撲到溫婉懷裡:“娘。”言語之中很是委屈。

明瑾其實也沒受什麼委屈,就是他不想跟爹去將軍府。面對那些人,他寧願在府邸裡跟着先生學習呢:“娘,你跟爹說,我不去了。我明天跟先生學習,我還要考狀元呢!”

溫婉沒慣着明瑾:“以前娘不方便帶你們出去多接觸外面的人,現在你爹回來,帶着多去外面見識見識是你們好。學習不急,等正月以後就跟方先生學習。”溫婉還打算過段時間送明瑾去書院呢!

明瑾嘟囔着嘴,表示着他的不滿。

溫婉卻是笑着問了明睿:“明睿,你覺得呢?”

明睿想了下後說道:“這是必須要做的事。等過段時間就好了。”還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若是超越了他的底線,他也要提意見。

溫婉笑着點了下頭:“聽見哥哥說了沒有。娘不方便讓你們多接觸人。現在你們爹回來,就得聽你們爹的話。好好跟着你爹。”

明瑾氣的一鼓鼓的。

溫婉回到主院,聽到白世年在沐浴。輕笑一下。除了第一天,這幾天白世年都很規矩。也是難爲他了,憋得肯定很辛苦。

白世年正在淨房裡沐浴,聽見腳步聲有些不耐煩:“不是說了沒叫喚不準進來。”說完腳步聲還是沒停下,白世年有些着惱。

以前還覺得溫婉身邊的丫鬟都得用,今天聽溫婉的話,覺得這些丫鬟也都是心都大了,連主人的命令都不聽的。當然,白世年沒想着有丫鬟爬上牀什麼的。只是單純的厭煩。

溫婉繞過美人屏風,就見着白世年一臉慍色的盯着自己。白世年本以爲是丫鬟,沒想到是溫婉。

溫婉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如意羅衫,大紅色的抹胸和大紅的紗裙。紅色的抹胸襯得肌膚細膩白瑩。仿若能泛光一般。

白世年一下沒回過神來,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溫婉這幾天防備自己防得跟什麼似的,連臥房的裡的淨房都不用要用外面的。今天好好的怎麼會進浴房來了。

白世年心裡鬱悶着呢,雖然回來夫妻之事也有了。但是白世年感覺溫婉對夫妻之事不大熱衷了。就回來那天也是他連哄帶騙,外加耍賴才成的。溫婉現在對這事的態度,不熱衷了,讓白世年覺得,是不是自己真老了,沒魅力了。想當初成親那會,溫婉多熱情啊!

白世年一直告訴自己耐心點,安慰着自己溫婉是太忙,精力不夠。所以對夫妻之事不大熱衷。等忙碌過後就好了。所以這兩日他也都順着溫婉來,不敢用強。但再怎麼順,晚上抱着溫婉說兩句話溫婉就睡下去,他一個人望着牀頂半天才睡得着。感覺很痛苦啊。

溫婉將手上的盤子放下,走到白世年旁邊:“我過來有這麼吃驚嗎?給你送衣服過來的。”白世年是個標準的大男人,衣服什麼的都是下面的人準備好的。

白世年笑着說道:“那你過來給我搓背。正好夠不着呢!”溫婉難得的好興致,還是不掃興了。

溫婉也是想着明天放假,就不硬邦邦的防備又警惕了。夫妻之間不能縱/欲,但若是不和諧總是這樣冷着也不成。

溫婉看着白世年身上一條條猙獰恐怖的傷痕,將來兒子還要走他老子的路,估計比這好不了多少,溫婉想想就膽寒。溫婉輕輕嘆了一口氣,不過很快掩飾過去了。兒子要走這條路,他也不能攔着。

溫婉給白世年搓背的時候,水濺出不少,都濺到身上。溫婉的臥房燒了地龍,淨房也是連着臥房的一起的,水蒸氣又瀰漫了淨房。熱度過高,溫婉被薰得頰如桃瓣,身上沾了水,大紅色的抹胸貼着身,裡面只着了肚兜,曲線若隱若現,極盡誘惑。

白世年本就被溫婉柔若無骨的手弄得心猿意馬,但是溫婉這段時間的態度,白世年還安耐住自己。等轉身想跟溫婉說話的時候,看着嫵媚動人的溫婉,嚥了幾記口水。這真的是極爲考驗耐力的。

溫婉見着白世年喉結滾翻,卻有不敢有動作,心裡發笑。面上卻是極爲正經地說道:“背搓了,還有哪裡要搓。”

白世年忍了又忍:“你給我按按肩膀吧!最近肩膀有些疼。”

溫婉站了起來,一雙柔荑輕輕地按着。白世年深吸一口氣,跟自己說,要穩住,要穩住。好吧,再忍也忍不住了。

溫婉見着白世年一直在深呼吸,偷偷笑了。一雙玉手不安分了,從肩膀上往下滑。

溫婉都感覺到白世年的身體都緊繃了,可是卻還沒動作。溫婉知道白世年在強忍着了。溫婉心裡有感動,也有歡喜。忍不住從後面環保着他,臉貼臉蹭了蹭以蚊子一般小的聲音細喃道:“傻瓜。”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白世年強忍住心口的激盪,他現在恨不得就將自己媳婦壓在身上,好好的疼一長。不過此時他還有些許理智:“媳婦,你明天還要忙呢!”畢竟明日是要見皇帝,要是又起晚了,到底是不好。做什麼也不能誤了正事。

溫婉輕笑道:“我明日休息。”

這句話,讓白世年徹底解放了。聽完這話,白世年騰地站起來將溫婉抱到浴桶裡。低頭咬着朱脣。溫婉熱情地迴應着。

親吻像火苗點燃了全身奔騰的血液,點燃了白世年心底隱藏的那隻猛獸。這幾天一直隱忍,一直隱忍,現在終於可以釋放了。

衣裳不是脫,直接用扯的,扯下後扔到浴桶外去。兩人很快坦誠相見,白世年喃喃地說道:“媳婦,你真美。”

有了上次的教訓,白世年也怕在惹得溫婉疼痛。所以動作極爲溫柔。可惜到最後也控制不住了。

歡愛以後,溫婉緊緊抱着他捨不得放開。

這時候的水還沒冷,但也不熱了。白世年知道溫婉臉皮薄,也不再叫水了,靠着浴桶,取了毛巾擦拭了一下兩人的身體。抱着溫婉回了屋。

白世年放下黏糊着捨不得放開自己的溫婉,剛經歷了一場歡愛,溫婉全身泛紅,眼神迷離地看着自己,說不出的嫵媚妖嬈。白世年又不安分了。

白世年粗啞着嗓子小聲說道:“:“媳婦,我們再來一次。”

溫婉沒說話,只是吻住白世年的脣,舌頭從白世年長開的脣裡鑽了進去,嬌軀還在白世年身上蹭動摩擦。白世年很享受着溫婉的主動,剛想將溫婉壓在身下,卻得到溫婉的反抗。

溫婉在白世年身上緩緩滑動,輕咬着撫摸他的脖子,肩膀,鎖骨。她想佔取主動。

白世年喜歡主控,但是也不排斥溫婉的主動與熱情。不過到最後,得不到充裕的滿足以後白世年,立即化被動爲主動。溫婉迷糊着怎麼到最後又是白世年主控了。看來想在牀上主控是不可能的。

溫婉很快就被一陣陣猛烈的撞擊淹沒了神思。到最後,溫婉軟趴趴地倒在白世年的懷裡。

溫婉窩在白世年懷裡,甜膩膩地叫道:“老公。”男人跟女人不僅要心靈結合,還得身體水**融,纔是真正的完美。

好吧!溫婉的感嘆還沒完,白世年眼睛還是賊亮亮地看着她。溫婉失聲道:“老公,你不會……”

白世年輕笑,在溫婉脖子上咬了一口:“媳婦,你明日休息,我們今天盡興好不好。”見着溫婉還沒說話,跟溫婉咬着耳朵說道:“媳婦,還記得我們在莊子上無限的恩愛嗎?”

溫婉心口一顫,當年在溫泉莊子上,兩人歡愛好像無窮無盡,也就是成親太美好,以致想起心口就跳動得不正常。看着白世年期盼的神情,溫婉忍不住低低地摟着白世年的脖子:“記得,一直都記得。但就是不敢想。”

溫婉這會已經沒了理智,遺忘自制。白世年認爲在自己的家裡,根本就沒要掩飾的意思。兩人忘我地往高峰攀登。

以致這如哭如泣的聲音弄得在外面伺候的秋寒面色發紅,坐立不安。最後終於抵擋不住,出了外房,去找夏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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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大年初一下七十一信任正文兩百零六恩情九十一機會一百四十九皇帝被感動一百四十尚堂的親事兩百五十六太子妃薨一二九解毒上十九試探演戲八十八福靈公主來訪八十二烏雲密佈二十一踏腳石一一八姜家倒下一四二白世年見鄭王兩百四十七放假三生病五十九交稅引發的天雷兩百三十三明睿認錯九十三錯綜複雜的局勢下兩百零二陽奉陰違七十四劇烈衝突第2章 轉變(下)第8章 另類教導四十一字帖事件一百五十七怪異的老大一百七十四是否登基八十八夫妻吵架明睿番外五兩百四十七放假一九九再見白世年下一百六十三商亦有義一百三十七皇帝的決心一百五十九三十一閨學四十三躺着中槍下一百二十三瑣事上一百溫婉的害怕二十三捐錢給族裡第9章 議親十九三關一百四十二老相爺大壽下一二九解毒上一九九再見白世年下四十六鄭王妃生辰下一百二十二遊玩一百五十六換將一百五十五老師的讚揚一百零六二老爺賣女兩百一十一大勝一百五十四朝野震驚一一二比試六十七尚堂成親中四十一添妝一百五十六鄭王的喜憂七十二過繼事件九十六羅守勳的煩惱一百六十七一百零三蘇家做客四十三以命換命二一二結束上兩百五十五紅袖添香一百六十七三十入住鄭王府第3章 燕祁軒(上)五十四警惕下九十六容家的報應一百零五風波又起兩百五十八絕代風華上一百六十賢妃下十八孩子是幸福的煩惱一百九十六苦不堪言的朝臣明瑾番外二九十五虎威軍出事上四入宮下一百一十一我要當大的不要做小的六十一衣服五十二田園生活下一百二十三猜謎作詩九十一機會九十六和好中二十九皇帝一百零二南安世子六十八難得糊塗yayaxhhy閬苑仙葩34+二十四元宵中二十三喜事兩百一皇后的危機六十三清珊嫁人一一五醉酒一百八十五大年初一上一二二白世年的猜測四十三躺着中槍下十八緣由兩百零五一九六幫白世年說情三十二毒一百六十三倭寇捲土重來七十一溫婉賺大錢一百五十五六皇子上位六十二質變下一百零八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