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 膽大包天
溫婉日子過得很平靜,早上起來鍛鍊身體,吃完飯上學堂,晚上看看帳本,聽聽八卦,刺刺繡,她現在的日子,典型的古代大家閨秀的生活。這樣安寧平靜的生活,讓她很安心。不過等她聽到一個消息,又起了心思。
“郡主,漕幫的大當家死了。二當家李方得位,現在應該叫大當家了。”溫婉聽了夏影給報告的最心消息,面色一徵。讓夏影出去,自己進了書房,在書房裡呆了一個多時辰。再出來,她面露喜色。果然是,大風險就有大回報呀!這樣一來,她的四十萬兩,可就要翻了一倍了。
想了先,讓人送了一封信過去給玉飛揚。只是說要是可以,他們背後的主子贊同,她願意把那四十萬兩銀子當成是她入股的份額。佔的比例小些也無所謂。溫婉是報着試一試的態度去的。要是能入,自然是好的。要是不能入,她也沒什麼損失。
讓溫婉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小屋子裡。李方正恭敬地站在一個男子面前。而這個男子,正是溫婉聽到說這幕後他只是邊邊腳腳打醬油的,灝親王。
“哈哈,膽子還真大。這麼大塊肉。她一個無權無勢只有一個貴郡主虛名的孤女,也敢想要來分一塊吃。”灝親王呵呵大笑。
“王爺,這股,給不給她?”李方小心地問道。
“既然她敢入,我又有什麼不敢給。這個孩子,還真是膽大包天的主。不過,比猴子還精。也一樣很痛透。當初情況不明朗就說把錢借給玉飛揚。現在情況明瞭,她就說要入股。我如果猜測的不錯,她當初一定也只是想博一博。要是你們輸了,我猜測,百分百不會履行諾言。玉飛揚還說這個丫頭是個信守承諾的,我看這個丫頭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你們太高看她的人品了,這個丫頭本質上就是一個商人的性子。這丫頭,還真是成精成怪了。也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膽子大。做事卻又極爲小心謹慎。算了,給她五分股,讓她也沾沾光。看在鴻章份傷,當是我這個叔外公送給她的禮物。”灝親王得了溫婉那麼多消息,一下就猜測出溫婉的性子。
溫婉得回了三十萬的本金。用十萬兩銀子入了五分的股(5%的股份)。五分的股,一年也有七八萬兩銀子的利。這買賣,真正的划算的買賣。算是溫婉現在名下所有產業裡。出息最好的產業了。溫婉要是知道,這股份其實背地裡靠得是她舅舅的面子,她怎麼都不會去佔這便宜的。
溫婉拿到契約,喜滋滋地放到自己的小梨花木匣子裡。夏影看她的面。臉上的笑容掩都掩飾不住。就連府邸裡的下人,也全都感受到她們郡主的好心情。這不。中午吩咐加餐了。
溫婉的吝嗇之名,可不是虛傳的。在府邸裡,該有的份銀,那是不會少發一分。可平日的伙食,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飯桌子上纔會多兩樣肉菜。賺那麼多錢,也從來沒說賞賜一點給下人。雖然說份例銀子不會少,但是想要多的賞賜,反正就連夏管家除了上次那頓打,他是沒拿過的。不過夏管家很忠心。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一輩子的榮辱全都系在溫婉身上,從來沒想過要貪污或者苛扣點銀子。對於這點,溫婉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對夏天,非常滿意。
夏影卻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她一個堂堂的貴郡主。已經是家財萬貫,不要漕股的股份,一年出息也有十幾萬兩,她自己還有封地,可以說,就是坐在家裡什麼都不做,也不會少了她的銀錢。爲什麼就這麼鑽銀錢裡去了。就算那時候受過窮,也沒道理弄得跟個守財奴一樣,只進不出的。
其實,這次漕運事件,是灝親王跟羅六老爺兩人聯手,夏影都是得了消息的。但是她卻隱瞞着溫婉。她也很清楚,溫婉能得五分股,是因爲當初王爺不要這漕運的股份,灝親王給王爺面子才把股份給的郡主。她怕溫婉知道後,利用王爺的人脈關係賺錢。本來開始她是有些猶豫,只是看着溫婉竟然真的敢用銀子入漕幫的股,她就不敢善作主張了。去了信問了王爺的意思,王爺來消息說不讓她告訴郡主。看着郡主怎麼做,只要不是過分的大逆不道的事情,她聽從吩咐就是了。
可是她真的沒預料到,郡主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樣的錢,她都敢要。沒權沒勢誰敢要漕幫的股份,心驚不已的同時,她更是看不透她要伺候的人了。要說她不愛錢,這幾年又死命地撈錢。要數她愛錢,這麼幾年,就比如平常,她戴的首飾,不是玉就是珍珠,說這些東西戴着能養人。那些個金銀跟寶石的名貴首飾,她能不戴基本都不帶。平常也沒買什麼名貴東西的嗜好,銀子是越滾越多,可是真沒見她有多喜歡銀子。就如這次,一甩手就是四十萬用來豪賭,那些銀子好象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數字,而不是銀錢一般。
說心裡話,她是真看不透。說愛錢,不像,要是得了什麼貴重的東西還讓她們幾個貼身丫鬟自己挑選。那晶瑩璀璨的珍珠就送給他們打首飾去。說不愛錢,可是這幾年的表現,除了對幾位姑娘這裡大方一些,她是真的沒見過郡主哪裡大方了。雖然每個月下人都會輪上兩天休息,可是自從搬出來,賺了這麼多銀子,也沒見她給府邸裡的人加月利銀子,平日裡開支稍微多些,就得讓夏天把來龍去脈講得個清楚明白,小氣摳門的要命,府邸裡上下誰都知道的事情。
夏影想了好多天,都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咳,算了,不想了。她這主子就跟迷團一般,還是少想。多想。會老的快的。因爲就是想再多,也想不通透。還是安心當她的侍衛好了。
鹹福宮
“你說那丫頭,入了漕幫的股??”一貫面色溫和的賢妃,這會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那丫頭,愛錢愛成哪個樣子。
“是的,消息已經確認了。這次不如上次,這次是連契約都已經簽好了的。沒想到,她竟然連漕幫的股都敢入。雖然說漕幫的股是成倍的利潤,可是沒有一定的背景,想分一杯羹湯。無異於羊送虎口。自尋死路。”身邊的花瓊接了話。
“那鄭王就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賢妃望過去。
花瓊搖頭道“沒有,沒有得到一點的風聲。要說這貴郡主也算是我大齊朝的獨一份了。撈錢的本領很強,可是這吝嗇的性子也真是讓人受不住。也不知道這貴郡主是不是小的時候因爲窮怕了。所以纔會着般的愛財。”
賢妃想起上次溫婉差點被人掐死,最後卻是以賠得近十萬兩銀子而把手。倒是莞爾一笑“沒想到,清高孤潔的福徽竟然會生有這樣的女兒。世上的事情。還真是說不清楚。”
與之關注的,自然還不只是賢妃。有利益關係的羣體,都是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其中蘇家。也在此中。
“溫婉那丫頭,在漕運裡也入了五分股?這怎麼可能呢?”蘇顯聽到這個消息,確認屬實後,急匆匆去找他爹。把這事告訴了他爹。他覺得,溫婉真是想錢想瘋了。這種錢。她也敢入。
蘇相得了這個消息,半天沒說話。蘇顯又失望又難受“爹,溫婉這個樣子,怎麼能得到皇上的喜歡。又怎麼能扭轉皇上對鄭王的態度。爹,看來着儲君之選,非趙王莫屬了。”
蘇相看了一眼他兒子,搖頭道“鄭王能不能入選,雖然說溫婉可能會起到一些作用,但絕對不會是決定性的作用。再者只要她這個人在那裡,就已經起到了她該有的作用。而皇上之所以這麼多年沒立儲君。是因爲還沒找到中意的人選。趙王是好,但是他這個人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爲君者,可以平庸無大才華。卻絕對不能剛愎自用,目中無人。可他卻是心胸狹窄。剛愎自用之人。現在有皇上在上面壓着,鄭王在一側鞭笞着,他還能忍耐住本性。可真要做了儲君,登基爲帝,他就再不會壓制住本性。而爲君這,最重要的是要做到容納百川,才能成爲一位合格的儲君,也才能造福天下百姓。外面都道趙王什麼都好,可就他這一缺點,卻是致命的。”
蘇顯點頭,這個事,他老早就聽到他爹說起過的。
可是蘇相仍然緊鎖眉頭,望着兒子,開口問道“顯兒,你也見過溫婉幾次。你就自己的判斷,你認爲溫婉這丫頭是個貪錢財的人嗎?”
“這個……爹,莫非有哪裡不對勁?”蘇顯還真是不好說。看着他爹一臉深思的樣子,有些詫異。
蘇相點頭道“我總覺得溫婉這幾年行事,有些奇怪,甚至讓人看不透。你說她愛錢,她能把明月山莊這麼大賺錢的產業與人分股,她自己只得兩成的股。你說她不愛錢,她竟然連漕運都敢去參一腳。以前就算了,那孩子這麼聰慧應該會知道這漕運的股,可不是單單一樁生意那麼簡單的事。爹爲官這麼多年,看人無數,我自信是不會看走眼的。這丫頭,不會是個愛錢的人。要真是愛錢,當初也不可能說把幾萬兩銀子捐獻給宗族就捐獻。可要說她不愛錢,她做出來的事情又不能讓人理解。”
蘇顯聽了他爹的話,也覺得稀罕“我也覺得這孩子,不是個鑽錢眼裡的人。可是如果她真不是鑽錢眼裡的人,爲什麼又要做出這麼一副死要錢的樣子。這有點自相矛盾啊爹,也許是這個丫頭,面上不愛錢。其實骨子裡,還是個愛錢的人。這孩子當初是因爲受了那麼多苦,所以覺得銀子纔是最大的保障吧?”
蘇相聽了這話,眼睛一亮。這一年多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他終想通了。這個丫頭,心機實在是太深了,連他都差點給騙過去了。
蘇顯對他爹極爲了解,看他爹的樣子,自然知道他爹是想通了這事,輕聲問道“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蘇相點頭,面帶微笑“這孩子,不愧是你姑母的血脈。竟然聰慧至此。如果我沒有猜錯,她表現得這麼愛錢,又這麼不要命地撈錢,完全是做給別人看的。”
“啊?她要做給什麼人看,爲什麼要做給別人看。難道有人要對她不利嗎?不至於啊,皇上那麼寵着她,怎麼可能會讓人害她了去。”蘇顯想不通了,覺得匪夷所思。可是他向來又信服他爹。
“這麼不會呢?這三年來。溫婉也無非因爲聰慧一些,賺了不少的錢。可是她的名聲,也一樣壞了。她乃是皇上親封的貴郡主,又有御賜金鞭在手。一般的人,誰敢這麼散播謠言。妄議簧家之人。一旦被發現,也是有數不清楚的麻煩。可是溫婉那裡卻是截然不一樣,溫婉那裡只有一有風吹草動。不用一天,大街小巷都知道她做了什麼事。什麼毆打後母,鞭死祖母身邊的丫鬟,氣癱祖母。這些事情全都是事出有因。可是散播消息的人只說了結果,卻沒說原因。再有這種家事。一般都只會藏着捏着,平家絕對不會往外面散佈的。”
蘇顯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的。要不然,溫婉的名聲也不至於這麼糟糕“可是,就算要有人與她爲難,也不必要裝做死要錢的樣子。這跟那些陷害她的人,有什麼關係。難道,她死要錢就能打消那些要陷害她的人的疑慮嗎?”
蘇相眼裡的神情很複雜“不錯,你說的確實是對的。她就是想要用死要錢這一缺點,讓時時在暗中關注她的人。打消對她的疑慮跟猜忌。如果不是這樣,她這幾年跟淳王,跟周王。海家,還我們蘇家。這麼多權貴官宦人家交好。那暗處的人早動手處理了她。因爲她貪婪,而貪婪的人,最好控制,所以暗處的人才沒動手處置了她。”
蘇顯有些詫異“爹,你是說賢妃跟趙王。她們至於這樣,那只是一個孩子,才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有必要這樣提防嗎?爹,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孩子才九歲,哪裡就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有這麼深沉的心機?會不會,原本就是她愛錢的?”
蘇相搖頭“不會的,那孩子絕對不是一個死要錢的人。瞧着她這三年的一些行爲,應該是一個如她的外祖母跟母親一般,是極爲清高的人。我之前還在爲着賢妃總是盯着這麼一個孩子,惡意中傷誹謗溫婉,覺得她實在是小題大做行着小人行徑,現在看來。賢妃能在後宮立足四十年,也是有着過人之處。只是,我想她做夢也想不到,溫婉竟然會是比她想象中還要狡猾聰慧的孩子。這場仗,鹿死誰手,還真不可知。”
蘇顯有些疑慮“可是爹,這也不能就判斷出,鄭王就一定能贏得趙王。而且鄭王性子太暴虐,他當年在宜洲,爲了整治好宜洲,殺了多少人。這樣的人要是真爲儲君,將來爲帝,也可能是爲暴虐之君。”
蘇相搖頭“不會的,鄭王小時候受了很多苦,加上那杜容華對他極爲殘忍,所以他性情纔有些暴虐。只要弄清楚明白,當年你姑姑爲什麼會把他調換,明白其中的原因,就能化解了他身上的這股戾氣。以鄭王的才能,一定可以創造出一個太平盛世的。而這三年多,鄭王的行事也溫和了很多,對皇上的態度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請安摺子月月不斷。而皇上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柔和,縫年過年甚至在他生辰之日還有賞賜到封地去。完全就是與趙王一個待遇。而且,也是最重要的,如果皇上不是已經動了心思,是絕對不會允許他暗自在京城裡發展勢力的。這三年,鄭王在京城裡暗地裡,究竟發展成多大的勢力,連我都不大清楚。”
蘇顯聽了歡喜不已“爹,你的意思是,皇上屬意鄭王嗎?”
蘇相搖了搖頭“只能說,現在鄭王跟趙王,屬於五五之數。究竟立誰爲儲君,還得看皇上的態度。不過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溫婉那個丫頭,可能會讓事情有變數。”
蘇相看着他兒子欲言又止的神情,笑着說道“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雖然說不出來,但就是有這樣的想法。這個孩子。讓人難以琢磨。如果她要出招,又會有怎麼樣的招數。暫且不要說其他,至少鄭王有了溫婉這個助力,相當於多了一條臂膀。”
蘇顯點頭,如果溫婉真如他爹說的那樣深藏不露,那對鄭王來說,確實是一大助力。說臂膀,也不爲過。只是,希望真如爹說的那樣。那個孩子,是個極爲聰慧有心思的人。而不是如他所想。是個死要錢,死愛錢的孩子。
如果溫婉知道了這麼一頓評論,非得抱着舅公的大腿痛哭。舅公大人,作爲天下的宰輔,你竟然說你要靠直覺。可要坑了天下百姓。也把她坑了進去啊。竟然把她說成這麼一個心機深沉女,有這樣當長輩的嗎,實在是太過分了。
八井衚衕
“少爺。郡主說,過兩日讓你陪着她去上香。”尚堂有些奇怪,不過既然溫婉開了口,自然是無不應了。回了衙門。就給請好了假。
這日,尚堂跟着溫婉去了一個寺廟上香。尚堂走着。覺得很奇怪,這路段,自己以前沒來過。不過路卻是好走,路邊環境也很好,路邊有好些野花,香氣襲人。鳥兒從頭頂飛過,看着很悠閒。過了大概一個半時辰,纔到。
落了轎子,尚堂看着那寺廟,以爲來錯了地方呢!?那寺廟很小。可能就自己家住的院子大點。溫婉很奇怪,怎麼會來這個院子。
“少爺,這寺廟叫仙霞寺。雖然小,香火卻是旺。說是來這裡求平安的。百分百靈驗,聽說很多人也叫它爲平安寺”夏影在旁邊說着
尚堂奇怪地看着溫婉,不過想想也是,溫婉現在也十歲了,再過幾兩,也該是定親了。
“郡主,小姐早到了”尚堂正奇怪着,等進了裡面。看着裡面站着個身穿水藍衣裙的美麗女子,尚堂奇怪地看着溫婉。
“少爺,這是郡主的表姐,真真小姐”夏影打趣着。
尚堂立即轉了頭,仔細地看着那美麗的女子。只見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水藍衣裙,挽着一個隨雲髻,髮髻上簪一支雙蝶戲雲白玉釵。容貌秀麗,如明月生輝,瑩光美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的清氣。
尚堂是一看,眼中全是欣喜。這可是他的未婚妻,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長得這麼漂亮的,而且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女子。兩人雖然是表兄妹,但是男女之防,還沒見過。這可是第一次想見了。
“少爺,怎麼着,真真小姐也算是你表妹,這樣打量人家,可是失禮。”夏影咳嗽了一聲。
“着,是,我失禮了。給表妹賠禮”尚堂忙鞠了一個身。真真在尚堂打量自己的時候,也在打量着尚堂。
尚堂這次出來,溫婉是特意吩咐,說要見親戚的。特意讓他好好裝扮打扮。只見尚堂:頭上戴着束髮的玉簪,身穿一件石青彈墨雨絲錦外袍,腰間束着一根玉帶,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腳蹬一雙墨色皁鞋。皮膚微白(本來白裡透紅,溫婉看不過,太小白臉了,這兩年特意讓曬的,也只曬黑了一點),整個人看上去,清新俊逸,風度翩翩,是姑娘心目中最好的夫郎人選(遺傳基因是很重要的)。
看得真真低着頭,微紅了臉,心裡卻是極喜歡的。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綠煙都看癡了。溫婉看了着不由好笑。有一副有皮囊就是好,這會,連丫鬟都給迷倒了。
瞧着身邊另外一個應該是教養媽媽吧,看着也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這會尚堂溫文爾雅的舉止,給添分不少。
“去外面看齋菜佈置得怎麼樣?”夏影看溫婉讓兩個人碰面,相看相看,這會,兩人都很滿意。溫婉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夏影自然是要把尚堂給趕出去了。
見了人,也就是給她們過過眼。就讓尚堂去了前院,後院是給女眷歇腳的地。兩人見了一面,就沒給再見了。溫婉倒是想讓兩人能談談,聊聊。不說古嬤嬤夏影他們不同意。就是真真那邊的貼身嬤嬤都不同意呢!這會只是表兄妹打個招呼,也不會說什麼。要是再多呆,就與禮不合了。溫婉就是有心想讓她們先談談戀愛的,都沒可能。
“妹妹也真是的,不早點告訴我。害我這麼失禮”尚堂抱怨着。溫婉莞爾一笑,要是早點告訴你,就沒這麼精彩的片段了。
“金媽媽,怎麼樣?”蘇夫人自然是認識平向熙,但之前也只是爲了應酬。人品性情怎麼樣的都沒打聽。爲了不引有心人人懷疑,自己又沒去。可心裡還是七上八下,就怕是個歪瓜劣棗。本來在平時是極爲簡單的事情,可是現在因爲是在孝期,又因爲之前就有相看好的藉口。這會再來去相看,怕有什麼話柄,所以一直拖着。
“我們家小姐看了未來的姑爺,那可是極喜歡的。而未來的姑爺,看着我們小姐眼裡也有着愛慕,卻並無褻瀆,瞧着是個知禮的人,倒是個不錯的人。跟大少爺差不太多。”那金嬤嬤一一說着。
“看樣子,確實是個不錯的。以前見着,沒怎麼留意,沒想到會有這天。要知道,以前就該好好考校。”蘇夫人這才稍微有些放心。金媽媽可是自己身邊的得力干將,看人的眼力還是有準頭的。
“早就說了,讓夫人你放心。相爺跟老爺相看過的人,哪裡還會有什麼大問題。這會,你要還不放心,等過些日子。把郡主跟未來的姑爺請到府上來,你自己好好看看”金媽媽笑着說道。
“等過年的時候再說。”蘇夫人遲疑了一會,還是比較謹慎。
溫婉自從那日後,日子過得很平靜,溫婉已經下定決心了,這三年,老實在家守孝。什麼事情都不攙和了。到三年後,一定得去封地。想設法得去封地,呆在這個地方,太憋屈了。
而天氣越來越炎熱,溫婉打算過兩日,就會莊子上避暑去。京城裡的夏天,實在是太熱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每次一等到溫婉覺得可以過平靜的日子時,總是有事情發生。事情或大或小,但卻都成功地阻止了她想沉靜下去的意願。而這次發生的事情,對於溫婉來說,絕對是大事,也徹底顛覆了溫婉的生活,推翻了她全部的算盤。她自己的人生,也因爲這事,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平靜安寧的日子,也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