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兔兒爺
燕祁軒瞧着羅守勳還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很奇怪問着“你家的問題,你不是早知道嗎?而且那華梅兒,聽說很聰明。你也不需要這麼擔心了。”
羅守勳看着溫泉莊子的方向,面有憂色“怎麼能不擔心,前兩天聽我娘跟說我才知道,我那未來的丈人,也攙和進去了。她娘擔心萬一以後有什麼事牽扯上,你說,這叫什麼事。我纔剛剛知道我得了個未婚妻,知道她是京城八大才女之一,還沒高興幾天,就冒出這麼一個事出來,讓人揪心着。你說,這些破事,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溫婉郡主,怎麼還不回來啊!你們是不知道啊,我現在每天都給她念一遍經,保佑她早日安康,我就不那麼爲難了。”
“怎麼你那未婚妻,也跟溫婉郡主扯上關係了?” 溫婉鬱悶了。啥事都往她身上扯,跟她有毛關係。他娶個媳婦也能扯她身上。
“怎麼扯不上,你不知道郡主是梅兒的閨中好友?如果郡主安然無恙回來,肯定也能開解兩分了。而且郡主那麼聰明,我想他們一定有辦法的。弗溪,我們是朋友,我也不瞞你,其實,這也是我娘當初看中梅兒的原因。”羅守勳對溫婉,那是非常之有信心。
溫婉無語,這也能跟她扯上關係了。這古代的人,都滿腦子在想什麼呀?她是真迷糊了。
“我娘想着,如果將來是鄭王爲帝,那鄭王一定是千寵萬寵着郡主了,有了梅兒說項,我們家也不企圖逃脫過罪責。但好歹能有緩口氣的機會。不至於打壓的太厲害。還有,如今華大人投靠了趙王,真是趙王登基爲帝,到時候他肯定地位也不低,六伯真要爲難我們,也有一個助力,幫忙我說項的人。當然,只是一個小原因。主要還是我娘說她端莊大方,接人待物都很好。”看着溫婉鄙視的眼光,羅守勳忙轉了風向。
溫婉搖頭。這算盤,打得真是叫精。古代的人,比現代人算計起來,也不逞讓差幾分。
“你不是喜歡女子妨的一個叫月嬋的女子,我了聽說你迷她迷得不行。還說以後要娶回家當媳婦呢?”燕祁軒奇怪地問道。
溫婉則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太複雜了。這會聽了這個八卦,來了興趣了。這個傢伙是梅兒的未婚夫。怎麼着她跟梅兒也是好朋友。這會,可得把人掰正過來,好好說項說項。否則,太對不起梅兒了。恩。好好教導纔是。
“聽那些人亂說,他們完全就是想要敗壞我的名聲。喜歡是沒錯。漂亮嫵媚嬌滴滴的女子誰不喜歡,就你這個怪胎,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不過,那些個風塵中的女子,玩玩就可以,當媳婦,除非我腦袋被驢給踢了。我們這是什麼樣的人家,要真喜歡這樣的女子,帶回家當個暖牀的就不錯,連侍妾都沒資格。而且還不能給生下孩子。否則,將來鬧一出跟平家一樣的事,可不就成京城裡的大笑話。我可不這麼傻的。到時候還不得害子害孫。遺禍千年。不過,平家也算是運氣好。在出了個名揚天下的皇貴郡主,替他們挽回了個不少的名聲。否則,就他們家平向東做下的那些個醜事,就能讓平家三代的人擡不起頭來。平家人哪裡還有臉在朝中作官,不夾着尾巴做人就燒高香了。”羅守勳很是鄙視了平家一番。
溫婉聽了使勁咳嗽,這會又牽連自己了。怎麼繞哪裡,都能繞到她這裡來。她都成話題人物了。
“喂,說起來,我們還沒見過這個月嬋。聽說是比月亮更溫柔,比貂禪還美的女子。什麼時候帶我們去見見。”燕祁軒聽了這話,來了興趣。一直只聞其人,不知其人。非常感興趣,也湊了過來。
“我先申明,要去你們去,我是絕對不去青樓。要是被家裡人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斷了。以後也別想再來京城了。”溫婉加了一句。 把事情的嚴重性都說了個清楚明白。
“恩,你這個年齡,確實是不能去樓子裡,雖然說就算你去樓子裡也幹不了什麼,但總歸是對名聲不利。要看美人,也不一定要去樓子裡不是。我們可以花錢,請她出去遊玩。也當讓你見識見識世面了。你昂心,青樓裡的女子,只要有錢,還怕請不來。這你不用擔心,我會弄好的。”羅守勳腦瓜子轉得很快。溫婉其實也對那些個青樓女子好奇得很。不,應該說對古代從事這一職業的女人感到好奇。
“青樓女子,青樓女子有什麼好看的,都是妖妖嬈嬈,惡俗。弗溪,我們不要去。”燕祁軒一見溫婉感興趣了,反而調轉了頭,說起了不好的話,堅決反對溫婉去看那些青樓女子。
“我們是去郊遊,那個青樓女子只是附帶。要是你不願意,就不去好了。”溫婉自從燕祁軒幫了自己以後,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都是順着他來的。
“好吧,不就一青樓女子,去就去吧,給我們唱唱小曲,跳跳舞也能助興。”燕祁軒看溫婉順着他,心一下順了。對於啥青樓女子,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晚上,溫婉一個人站在園子裡,看着天空中閃爍的星星。沒想到,朝廷的爭鬥已經到了如此白熱化的程度。皇帝外公是有意把她放逐出這場是非呢,還是隻是讓她出來歷練一番回去面對更大的風波。
舅舅又是怎麼打算的,是真的想讓自己舒緩了心情,把啞疾治好?還是特地放她到外面歷練以後,好回去直接面對那些血雨腥風。舅舅能贏嗎?贏了就登上了最高的位置,再不受任何人掌控。如果輸了呢,輸了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溫婉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也不會有人給她答案。這些,都是需要時間來肯定的。溫婉看着自己住了半年多的院子,苦笑着。要是能一輩子這樣,只做江守望,不做回平溫婉,那該多好啊。可惜,這些都只能是夢幻一下的事情。想要過上平靜地生活,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舅舅得了皇位,到時候,她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無任何人能阻攔她了。到到時候,她就可以遠離這些是是非非,離開京城,學着老師,雲遊四海。
溫婉想到這裡,笑着搖頭。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暫且,就這樣過着吧!這段時間,淳王有意無意地跟她講了很多前朝,今朝那些皇子的爭鬥,殘冷無情。溫婉想着,也許是爲了讓她將來更好地適應那場奪嫡吧!不管淳王是抱有什麼目的,但至少現在是真心爲她的。
關承宗苦練了一個多月,上門再來挑釁“江守望,我要再跟你比試。”他要把失去的尊嚴,再奪回來。
可惜,溫婉不應戰。
關承宗氣結:“你這個懦夫,你根本就是怕輸。還是,你擔心輸給我,暴露了上次你確實是動了手腳。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溫婉抖了抖眉頭,她可不是燕祁軒,激將法,對他沒用。而且,他對於這些比試,一點興趣都沒有。要比,自己跟自己比去好了。轉身準備離去。承宗站在前面攔人,溫婉看着從遠處而來的人。笑了。不用自己出馬,有人給自己處理了。
沒想到這個傢伙,速度還挺快的。得了消息的燕祁軒怒氣衝衝衝地趕過來:“關承宗,你想要做什麼?不要以爲你是福靈公主的兒子,就可以欺負弗溪。你要敢動弗溪一下,我不會饒了你。”說完,抓着溫婉的手,站在溫婉面前。
關承宗看着兩個人,覺得特別刺眼。什麼時候,燕祁軒竟然能交到這麼厲害的人做好朋友。在關鍵時刻,幫他出頭,爲他出力。爲什麼他就沒有仗義的朋友。正不舒服着呢,眼睛落到兩人緊握的雙手。鬱結的心,一下就沒了:“哦,原來你們兩個是真的有一腿,難怪,我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仗義的人。原來你是兔兒爺。呵呵,原來名揚京城的江守望是兔兒爺。”
溫婉還不待燕祁軒動手,自己踢出一記飛毛腿。當自己好欺負,這麼誣衊自己。溫婉在這裡混了這麼長時間,自然是知道兔兒爺是什麼意思。踢出一記腿出去後,心裡暗罵,你才兔兒爺呢,你全家都兔兒爺。神經病,也不瞧瞧他現在才幾歲。就兔兒爺,古代的人思想都不乾淨。
關承宗沒防備,受了這一記飛毛腿,重重地摔在地上,起不來。這一腳的力道,讓關承宗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黑小子那天,並不是靠投機取巧贏的。這人確實是有雄厚的實力,實力與他相當。想到這裡,他更是興趣了“你要是願意再跟我比一場,不論輸贏,這一腳,我不予與你追究,你看如何?”
溫婉從鼻子裡發出一哼聲,轉身離去。關承宗的隨從衝上去找回場子,卻是被人打的全都趴在了地上。關承宗看着遠去的溫婉與燕祁軒,總覺得哪裡不對勁。這個臭小子,連他都不敢。想想上次還對着人止親王府裡的人動刀子,也就釋然了。跟這樣不要命的人講常理,那簡直就是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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