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 幫白世年說情
一九六:幫白世年說情
溫婉笑着點頭:“世子夫人客氣,郡主說,多謝世子夫人關心。不知世子夫人求見郡主,有何要事。”這可是清荷第一次求了入宮牌子來見他。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只不過,溫婉單刀直入了。
清荷臉有些微微紅,不過,還是把求情的話說一遍。
溫婉露出不屑的笑容:“世子夫人,郡主知道你的意思。不過,請郡主代話給白將軍。我們郡主想知道,爲什麼郡主替白將軍擋了一災,白將軍不想着救人,還有閒情納妾?白將軍的所作所爲,可謂不忠不仁不義。我們郡主很是懷疑,這樣的人,皇上又怎麼能放心守護好邊關?爲國盡忠。如果她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我們郡主,興許可以放手。”
清荷聽得汗都出來了。溫婉是尊貴郡主,在白世年面前她是君,君處危難,不思救,反自行離去,是爲不忠。尊貴郡主爲他擋了一災,在尊貴郡主生死不知的時候,竟然還能納妾,是爲不仁不義。如果沒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再是帥才,有溫婉在中間阻隔,皇上也不會重用。白世年這一生的仕途之路,到此結束。
在清荷離去時,溫婉再讓她帶一句話:“問問白將軍,他欠我們郡主這條命,該如何還。”
清荷腳下一滯,踉蹌着回去。
白世年聽到溫婉的問話,心下一寒。
清荷轉述完了溫婉的話後道:“郡主說,她想要見你一面。如果你能當面給郡主一個滿意的答覆。她會考慮在皇上面前,把你做的。恩,那些的事抹平了。可如何你不能,她讓我轉問你,該如何還欠她的一條命。”
白世年聽完這些話,對之前的懷疑,反倒起了疑惑。若青兒真是溫婉郡主,該是躲着他不見纔對。怎麼反倒是主動相見:“大嫂,有些事兒我想向你多瞭解一些。不知道大嫂有沒有時間。”
清荷笑得很婉約:“六叔有話儘管問?”
白世年問的是溫婉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從清荷的言語裡。白世年分析出,溫婉郡主從小就是一個孤僻、有心機的女子。他倒不是對有心機的女子反感,只是確認有沒有跟青兒的共同之處。可惜,聽了半天,也聽不出來兩人哪裡有共通。
另外一邊。溫婉對皇帝說了她想見白世年:“皇帝外公,溫婉這幾年,不止一次聽到說白將軍英明神武。真不相信他會是一個不忠不仁不義的人。皇帝外公,我想問問他。”
皇帝也是從溫婉出事,白世年納妾這一環節看出了白世年的狂妄自大。在明知道是溫婉幫他擋災的情況下,他竟然還跑回家納妾(鄭王當時不知道忍者是奔赴白世年去的,否則,不說讓他回去納妾。非得當場活劈了白世年)。這樣的人,能靠得住。覺悟大師批語他管不着,他納妾還能重得過溫婉的命。溫婉是君,他是臣,爲他擋災反不思恩,這樣的人,有着反骨,很危險。當不得大用。而且還是邊關這樣重要的地方。一出問題,就是傾天大禍,甚至生靈塗炭。
溫婉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皇帝的心思也能猜測五六分:“皇帝外公,我跟他談談。如果真如皇帝外公所想的,此人有反骨,那肯定用不得。如果只是因爲一些原因。誤會不用,也是大齊國的損失。大齊的損失,就是滿清噠子的幸事了。皇帝外公,千軍易得,一帥難求。”
溫婉的最後一句話。是皇帝一直以來猶豫的原因。確實是千軍易得,一帥難求。
溫婉隨意瞄了一眼養和殿裡那三尺高的雕刻着山河日月的鎏金香爐,香爐裡飄散出一股淡淡的,卻是醉人的龍誕香香味。溫婉低下頭,露出乖巧的笑容,脫了鞋子,爬上榻給皇帝按摩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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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何其敏銳的人:“溫婉,你爲什麼會替此人求情?溫婉,難道你不生氣嗎?你爲他擋了一災。”
溫婉陰陰地笑道:“皇帝外公,我說我不生氣,你會相信嗎?”不生氣,不生氣纔怪。擋災,替嫁,拜堂,洞房。她這一生遇見的倒黴事,全都跟這個混蛋有關係。
皇帝見着溫婉面上的憤怒,卻是實打實發自內心的,不由笑了出來“既然生氣,爲什麼還要爲他求情。”
溫婉面色有些糾結。
皇帝卻是知道溫婉定然有着原因的“溫婉,他爲你帶來了災禍。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經歷那麼驚心動魄地幾日。你現在也不需要還躺在裝做着起不了牀的樣。可是他呢,他卻是在納妾,還納了一個美妾。溫婉,這事最該生氣的人,是你。所以外公,很好奇,你爲什麼會幫着他說話。”
溫婉這兩年在皇帝身邊的時間,察言觀色的本領是學了不少的。她在看出來皇帝外公本心不是不想用白世年,不過是要殺殺他的銳氣。只要自己添置一把火,應該就夠:“皇帝外公,我是很生氣,不過這些都是私事。國家大事,不能跟私事混談爲一塊。我看你之前好象挺屬意白世年。現在爲什麼又不答應了呢?”
皇帝放下手裡的摺子:“這段時間他好好的生了場病,太醫說是舊傷復發。如果到了邊關,時不時的也來兩場病,怎麼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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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婉心裡明白得很,這只是藉口。溫婉抿嘴笑了下,認真地在紙上寫道“皇帝外公,我覺得白世年能在七年時間,把人倭寇的老巢端了。去邊關,應該也能把那些滿清噠子一窩子端了。那到時候可就給大齊除了這大禍患了。至於說他突然生病,我認爲,他是骨頭歇軟了,以前在沿海一直處與緊張備戰狀態。現在回到京城裡,突然閒下來沒事。沒事做,懶惰性子來了。病也就跟來了。”真實情況是,沒有比誰她還有這個發言權了。
皇帝搖頭,卻也說了自己的擔憂“陸戰不比水戰。我怕他不能適應。而且邊關形勢複雜,我擔心他太年輕,容易陷進去。”
邊關一向是戚家軍在駐守,駐守了六十多年。當然,戚家一向很忠心,皇帝不擔心叛變啥狗血事情發生。但是戚泉年紀大了。打仗只求穩,沒年輕人的熱血。這些年,凡事求穩定,只守不攻。需要新鮮血液注入進去。可那灘水太深,他派了不少的人去。都被同化了。而白世年的狂妄自大,讓皇帝心裡把握不住。
當然,皇帝雖然認爲白世年存有一些反骨,當然反骨不是叛國(真會認爲叛國,就不是考慮用不用,而是靠了怎麼滅),只是覺得不牢固,怕被邊關複雜的環境同化。這樣的人。就算是帥才,放到邊關也得廢。
溫婉在這一瞬間,心裡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圈了。在皇帝身邊不是白呆的,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要是往常,她是絕對不會主動寫一個字的。可是這次情況特殊,她得小心謹慎。
溫婉側着腦袋考慮了好一會,晃着腦袋僞裝想了老半天,一臉爲難的樣子。最後壯士斷腕一般地提筆繼續寫道“恩,我上次見了他,是個心有成算的人。應該不是那麼容易被收買了。再者,會不會被收買,是跟品性有關係,跟年齡無關。沿海的倭寇騷擾百姓也有幾十年了,打了幾十年的仗。他在那裡呆了七年就打了勝仗,那麼多次生死,更有那一次叛變的事發生。經了這麼多次事,此人的心應該如鐵一般硬,不是那麼容易被同化的。而且。對別人來說他是克妻的孤星。我卻覺得,他應該是守衛我大齊最堅實的後盾。”這個男人雖然自傲,狂妄,霸道,也可能不忠誠於皇室,但絕對會忠誠地守護大齊國的每一片國土。叛變什麼的,不會有的。不過,確實是要殺殺此人的銳氣。還真以爲老子天下第一,大齊沒了他,就沒人守護邊關,那就成笑話了。
皇帝眼裡閃現出深邃的目光,溫婉對閒雜人等,向來都不放在心上,白世年就算在民間威望再高,也當不得溫婉如此爲他說話。不過皇帝面上卻是笑着道“哦,溫婉覺得他真能擔此重任?”
溫婉重重地點了頭“皇帝外公,幾年,邊關一直只是防守不能進攻。邊關三十萬大軍,每年的軍響都成了朝廷的一個老大難題了,可是卻年年吃敗仗。都沒聽到打了幾個勝仗,要不是有天險,我都很擔心京城裡的安全。這種局面長此下去,對我們大齊朝是極爲不利的。時間長了,會以我們看不見的速度,慢削弱我大齊的國力,而滿清噠子卻在養精蓄銳,蒸蒸日上。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現象。”
皇帝看着溫婉,聽着她繼續說。
溫婉知道皇帝動搖:“皇帝外公,話說,那聞躍真不行。武功是一等一的強,我不否認。但我看過夏瑤給的資料,雖然沒見過人,但看他做下的事就知道,此人有勇無謀,性子火暴。是將才,卻不是帥才。扔到邊關那複雜的局面去,很容易被同化。”
溫婉見皇帝還沒吭聲,繼續遊說:“皇帝外公,人吃五穀,哪裡能不生病。而且我認爲他這次病其實病得挺好的。至少,比他去邊關再病強多了吧!我相信太醫定然說他身體很強壯的。他現在是在京城,先把晦氣去掉。到了邊關,可不就精神如猛虎。”
皇帝終於笑問自己的疑惑:“你好象很希望白世年去邊關?”
溫婉想也不想點頭:“自然了。我雖然只見過他三次,但我很相信此人的能力。他去了邊關,相信他能讓大齊邊關成爲銅牆鐵壁,滿清人再侵犯不到。”
皇帝聽了笑了“我們婉兒還是第一次這麼推崇備至一個了。”
溫婉點頭:“不是。白世年只是我見過的,算是第三個厲害的人。”皇帝樂呵呵地問着,那另外兩個是誰。
溫婉眯眯笑着,第一個當然是皇帝外公,第二個,肯定是鄭王舅舅了。跟皇帝外公跟鄭王舅舅比起來,那白世年最多也就一隻小蝦米。在皇帝外公這樣的的人面前,想要蹦達也蹦達不起來。
把皇帝誇的哈哈大笑。
不過溫婉知道,皇帝定然不相信這些說辭。最後,她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皇帝外公,我想讓白世年去邊關,是爲了舅舅。”
皇帝精光一現,哦了一聲
溫婉很真誠地道:“皇帝外公,這一個多月。我看了很多東西,也知道了不少。大齊如今內憂外患。內裡賦稅越來越少,百姓負擔越來越重。外有滿清噠子的騷擾。想要國富民強,必須先把邊關穩定。才能圖國強。白世年,確實是難得一個帥才。”這點,是溫婉的真心話。
皇帝把身子擺了擺:“那溫婉說說,怎麼樣才能國富民強。”
溫婉輕輕吐出兩個字‘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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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手裡拿着的摺子,掉了下去。皇帝眼裡閃現出銳利的光芒,審視着溫婉:“溫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溫婉並不畏懼,她知道,皇帝花這麼多心血在他身上,可不是閒得沒事,直言:“弊端太多,必須改革。否則,國力會越來越衰落。皇帝外公,怎麼改革啥的,這就得靠舅舅了。我雖然被強迫着學習了一些政事,但並不精通。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些就靠舅舅跟有才能的臣子去琢磨了。就我現在知道的這點皮毛,說出來先不說讓人笑話,還容易誤事。皇帝外公,我對政治這一塊真的不感興趣。不過,我會努力幫舅舅賺銀子。”
皇帝眼裡流露的東西太多,溫婉看不懂,也不想去懂。在溫婉的心裡,沒事能瞞得過皇帝。所以,她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不把話藏在心裡。也不怕自己說的話忌諱什麼。往往越是忌諱害怕擔心,反而會被認爲有鬼。坦蕩說出來,反而不會讓人多想。至於溫婉表露出來,鄭王會是下一任皇帝。祖孫倆雖然明着說,但因爲有承諾在前,也不算犯了忌諱。
等溫婉走後,養和殿裡就剩皇帝一個。
寂靜空曠的養和殿裡,只有皇帝一人的喃喃自語:“鳳兒,你生了一個好孫女。如果朕當年也能如老八信着溫婉一樣,信任於你。會不會,這一切就會不一樣。”
可惜,世上皇帝要什麼都有,唯一沒有的,就是如果。
作者話:昨天章節發錯,真是對不住大家了。咳,一直讓自己小心不出錯,卻總出錯。萬分慚愧之中。
對於六月份能取得第三這樣的好成績,都是大家給的鼓勵與支持,謝謝大家,真的非常感謝大家。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