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公主配狀元郎
溫婉繼續吃了一顆葡萄,點頭。恩,狀元郎配長公主,也是一段佳話。當然,散佈流言這樣的事,溫婉是肯定不會去做的。不說溫婉不會去做這樣沒品的事,單就身份處境來說。一旦思聰真傳出有損閨譽的事,皇帝知道她有做推手,肯定會對她萬分失望。再怎麼疼着她,寵着她,那也是他親女兒。而且,現在還在皇帝外公的孝期。傳揚出去,整個皇家都得丟臉面。
溫婉正想着事,就聽到太監來宣她進宮。溫婉不知道皇帝叫她進宮什麼事。見着皇帝面色有些難看:“皇帝舅舅,怎麼了?趙王他們,反了?”最近番地,夏瑤說很難再得到消息了。也就是說真要反了。
皇帝見溫婉問這個,神情緩和了不少:“不是。就是舅舅先見見你了。這幾日在府裡做什麼?”
溫婉呵呵笑:“算算帳,看看賺了多少銀子。努力再多想一些生財的點子。爭取早日把銀子還清。四處遊玩去。”
皇帝眼神一黯然,輕輕地抱着溫婉。卻是什麼都沒說。但是溫婉看到皇帝眼裡的內疚:“也不急,身體重要。”
溫婉覺得事有反常。不過還是乖順地恩了下。倆舅甥又再說了一會的話,溫婉就回去了。
皇帝的舉動,讓溫婉心下不安。總覺得有她不知道的事。
溫婉走後,皇帝臉色發青地讓人把思聰叫來,問着外面的風言風語,是不是她的手筆。思聰抵死不承認。如果承認還好,皇帝的氣可能會容易順些。可思聰死不承認。皇帝更是氣憤。把搜查到的證據全部扔在思聰的面前:“你自己看看,你還敢狡辯?”
思聰面色一下灰白,不甘願地叫着:“父皇,兒臣沒有,兒臣只是說溫婉表姐不喜詩詞。沒傳言她不孝。父皇。這是溫婉自己親口所說的,兒臣每胡編亂造。父皇,求您相信兒臣。兒臣真沒有。一定是溫婉栽贓給我的。一定是她一直嫉恨我毀了她的棋盤。”
皇帝聽了,面色變了又變。不提還好,一提他更生氣:“來人。把思聰公主送回宮殿。沒有朕的聖旨。不許出宮。”
思聰明白,這很可能就失去了皇帝的寵愛,當下哭得好不傷心:“父皇,爲什麼?爲什麼?我纔是你的親身女兒,兒臣不服氣,爲什麼好的都先緊着她?兒臣纔是父皇的親身女兒。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自從溫婉出現以後。你就再也不疼女兒了。父皇,爲什麼?”她是真心的痛恨着溫婉。爲什麼要奪走她的父皇。
皇帝想着溫婉曾經說自己沒父母疼愛,沒個親兄弟倚仗,得了皇帝的盛寵。怕招了公主皇子的不滿。所以一直非常低調。小心翼翼地(就溫婉這樣的,還有低調可言)。皇帝那時候還笑溫婉多想。可思聰這話。正好對應了溫婉的話。而且什麼叫好的都給溫婉,這麼說來,正好撞到了盛怒的皇帝槍口上:“你是說,你想嫁曹頌?”公主一般不同其他姑娘,一般看上了駙馬,直接跟皇帝稟報。如果皇帝覺得成,一般也ok。
思聰被皇帝這麼一問,問愣了。
皇帝也在思聰發愣的瞬間,以爲就是如此了。當下大怒:“你真看中了曹頌?你真爲了曹頌敗壞溫婉的名聲?”
思聰現在一聽到溫婉這兩個字,就扎毛了。溫婉這兩個字,對思聰來說,那就等同與魔咒。自從溫婉出現,父皇就再不疼她了。就算現在她貴爲公主,所有人眼裡只有溫婉這個尊貴郡主,完全沒有她這個長公主。溫婉把所有屬於她的光芒,全部都奪走了。再見到皇帝明顯護着溫婉的神情,更爲憤怒,當下叫道:“父皇,爲什麼我不能看中曹頌。平溫婉她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好的,都先緊着她。”
思聰如果說說軟話,道個歉,讓皇帝消消氣,這事可能也就過去了。畢竟是親骨肉。溫婉這麼小心與謹慎,未嘗沒有這層顧忌在裡面到底舅舅,隔了一層,不是自己親生父母可比。也因爲如此,溫婉不願意事事依靠皇帝。能解決的都想着法子自己解決。
而如今思聰的話,卻是讓皇帝更爲憤怒。要說思聰也倒黴,以長公主之尊,都是所有人討好巴結的對象。偏偏碰上了溫婉。所以她很委屈。可她只顧自己委屈,卻從沒想過溫婉能越過所有的皇子皇女,深得皇寵,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是她自己的真心與努力換來的。
皇帝青筋暴起:“你就這麼想嫁曹頌?”爲了一個曹頌,就做下如此的事情。
思聰性子裡的暴虐埋沒了她的理智。衝口而出:“是,我就是想要嫁曹頌。曹頌是狀元郎,文才學識人品,樣樣都好。爲什麼我就不能嫁。”她一急,一下忘記了,這對外的說法,是先皇帝的遺旨。
皇帝手裡的硯臺砸了過去,倒沒砸她腦袋上。當下,皇帝怒急反笑:“好,好,既然你這麼想嫁。朕成全你。就將你下嫁給曹頌。來人,送大公主回宮”
皇帝同時下了聖旨,在守完孝,成親之前,不許思聰跨出她的宮門一步。皇后斟酌一下道“皇上,曹頌才學上佳、人品貴重、相貌堂堂,是個佳婿。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如果一旦船出風聲,思聰的名聲可就全完了。文武百官自然認爲皇上,寵公主厭棄了溫婉呢!會影響皇上跟溫婉的舅甥情誼。
皇帝沒那麼多心情去說,只道他意已決。同時冷冷地說道:“皇后,幾位公主的事,你多上些心。”
皇后當下訕訕的。皇帝的話,指責她這個皇后沒有盡職責。可公主都是有親孃的,她也沒抱到膝下養。不過,以後上些心就是了。
佩嬤嬤輕聲着“皇后娘娘,已經查明瞭,傳聞是從延禧宮裡這邊傳出去的。想來,是那日郡主跟曹三少爺在花園起爭執,說的話被大延禧宮裡的人聽見了。”
皇后輕笑着“思聰自從那日在宮裡巧合碰上了曹家的三公子,怕就有了這個意思。只是礙於之前有先皇的旨意,所不敢明目張膽地提出。這回,可不就如了她的意。”
佩嬤嬤不大讚成“那也太便宜她了。”
皇后搖頭,面有嘲笑“便宜?如果真是個好的,溫婉郡主會不要?曹頌自幼才名在外,是個被人捧慣了的。哪裡真會有那麼好相與的。而且,品性也不是靠得住。身邊的丫鬟都珠胎暗結了,可見是個極爲得寵的丫鬟了。雖然皇家女嫁過去,一個不入眼的丫鬟,隨意處置了就是。但到底會傷了夫妻情份。”
佩嬤嬤倒是不在意地“可是,總的說起來,曹家三公子卻是個好的。男人,誰沒個三妻四妾的,屋裡放個人也再正常不過。現在郡主的名聲被傳得這麼糟糕的,好的人家哪裡敢來提親,老奴只怕將來溫婉郡主會後悔了。”。
皇后聽了這話,笑了出來“你放心,以她這麼受寵,這天下供她挑選的好男兒多的是。至於名聲,那有什麼要緊的。八年前我,溫婉的名聲是什麼,你想必也聽說過。現在誰不說她兩聲好。她真是這麼在乎名聲的人,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這次估計是不願意嫁,乾脆順水推舟了。否則,哪裡會這麼便宜曹家。”估計皇帝是想留體面,否則對溫婉對思聰的名聲,都不好。
溫婉回到府邸,讓夏瑤去打聽打聽,最近可還有什麼不好的事。皇帝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內疚。她心下不安。
夏瑤沒多會回來,對着溫婉很無語地說道:“郡主,你怎麼會讓思聰公主嫁給曹頌?”她是真不明白了。溫婉這是做什麼?
溫婉先愕然,這是怎麼回事?皇帝舅舅內疚,就是因爲讓思聰尚了曹頌爲駙馬。這有什麼好內疚的。曹頌雖然是不錯,但她已經明確表示,她看不上眼了。
溫婉拋開自己的雜念,雖然這樣的事,是出人預料。但是卻反駁着夏瑤道:“是她自己惦記上曹頌的,跟我可沒關係。如果不是她惦記曹頌,做什麼要幫曹頌詆譭我。我狀元郎配公主,挺好的。不都說皇帝的女兒很難嫁嘛!這不就解決了一個。”
夏瑤見着溫婉冠冕堂皇的理由,很是唾棄。想要報復,把視線轉移出去,就直說,還在她這裡說得義正言辭。不過,這樣總比之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強。
溫婉自然看得到夏瑤眼裡的鄙視,有些奇怪:“其實,曹頌真不錯。我與他有過幾次接觸。才學真不錯,品性也好。不過,你也知道,我有潔癖。我可不嫁那種已經有了心上人的男人。哪怕只是一個丫鬟也不成。要想娶我,必須百分百的真心真意。別一邊睡着別的女人,一邊說要娶我。噁心不噁心。”
夏瑤不聲響了。溫婉什麼性子,她早知道了:“郡主,別在我面前裝了。無趣的很。尚不尚公主,都是皇上的意思,公主自己答應的。與你有何干系。解釋這麼多,反而證明你心虛。”
溫婉撇嘴。再不說。心虛,她心虛個鬼。思聰自己招惹上的,跟她一毛線關係都沒有。這事,她可是一個字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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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