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立馬拉響警報,張嫺薇現在在她心目中就是蛇蠍的代名詞,張嫺薇避她,林曼也同樣不想和張嫺薇再有任何牽扯。
“我們家有門禁,而且你家那麼遠,要是發生危險怎麼辦?”
“我會讓我爸爸叫司機送黎易傾回去的。”張嫺薇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些閃躲。
林曼更加不信,轉頭對黎易傾道:“小傾,還是不要去了吧。她和你有什麼好說的,你們又不熟是吧?”
黎易傾沒應林曼的話,看了張嫺薇一會兒,直到張嫺薇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後退半步之後才笑道:“好。”
“小傾?”
“沒事的,你等會兒回去和吳姨說我今晚不會去了。”黎易傾若有所指道,張嫺薇整個人繃直,差點就以爲黎易傾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張嫺薇見黎易傾答應神情鬆了下來,又變成原來趾高氣昂的樣子。
林曼的反常落在其他人眼裡就變成張嫺薇終於想通了有意和黎易傾交好。但是江城卻想起放假期間林曼莫名其妙打給他的電話,心裡覺得張嫺薇可能又做了什麼事情。而金培看張嫺薇的眼神直接就是警告了……
最後一節課,林曼不斷給黎易傾傳紙條,勸黎易傾不要相信張嫺薇的“花言巧語”,筆跡寫得很重,臉上一副嚴肅模樣,黎易傾看在眼裡,心情微暖,卻沒點頭同意。
黎棠消失後,她一直沒放棄搜查,她想比異族更先一步找到黎棠然後暗地裡解決掉。
黎修和蘇離是到了香港之後被黎棠發現的,那麼黎棠在香港這邊應該有正式身份。黎易傾前幾周曾經去孫仲家拜訪了一次,孫仲畢竟是香港的最高決策人,知道的肯定會比資料上多。最後還真被她發現了十幾個行事作爲奇怪的官員。
不出意料,他們都和裡世界有不明交易,其中幾個還是法眼的長期取款機。而張嫺薇的父親張建德就是那幾個人之一……
今天來接張嫺薇的不僅僅只有司機,還有三個保鏢坐在後面,黎易傾打開車門的時候一愣,眼神暗了些。
三個保鏢,兩個是精神異能,一個看起來身手也不弱。如果不是自己上次改變水庫水質的事情被張建德知道了,就是張建德背後有人。否則,任你在表世界的職務多高,絕對請不動這樣兩個人給你當保鏢……
是誰?黎易傾第一個想到的人是黎棠!黎棠在表裡世界肯定都有暗樁,以她目前對法眼那羣人的分析,可以排除掉黎棠和法眼合作的可能,黎棠這些年瞞着大長老他們,在表世界伸的手也夠長的了。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至於到底是不是,到了就知道了……
張嫺薇沒有上車,在看到車後座的三個男人之後就僵硬着手腳跑開,黎易傾在那三個人的目光下平靜的做到了副駕駛座。車門關上,直接發動了引擎。
這輛車是經過改裝的,黎易傾上車之後又有一層玻璃升上去,完全阻擋了外面的視線,車內的五個人都沒說話,黎易傾身上沒帶表,更沒去看手機。沒差清楚狀況就答應張嫺薇是自己輕敵了,不過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一個甩尾停下來,鎖着的門打開,又見倉庫……似乎兇殺案地下交易什麼的地點總是和倉庫離不開關係啊!
黎易傾下車後就聽到正中間的那個男人說道:“歡迎歡迎小朋友來這裡做客。”然後對身後的兩個人命令:“沒看見小客人來了嗎,還不去備些點心上來。”
黎易傾皺着眉頭看盧詹,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他看起來不過不惑之年,但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氣勢卻讓黎易傾瞬間神經緊繃。
“叔叔還沒自我介紹呢,我是盧詹叔叔,是你爸爸的老相識了,說起來,你爸爸也是我看着長大的。”
自稱看着黎修長大卻還自稱叔叔,如果不是情況不對,黎易傾很想諷刺兩句。
“盧叔叔,你是張嫺薇的爸爸嗎?怎麼不是一個姓?還認識我爸爸。”裝是一門藝術,不管這個人知道自己多少底細,示弱總是沒錯的。她又不是彎不下腰的人,只不過讓她彎過腰的人下場都很慘就是了……
“呵呵,不是呢,張部長,來,過來和小朋友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
盧詹身後走出一箇中年人,帶着很厚的眼鏡片,國字臉,只有那雙眼睛和張嫺薇有些像,這個人才是她在資料上看過的張建德。
張建德先對盧詹討好的笑兩下,然後對黎易傾揚起自認爲善意的笑容,對黎易傾說只是邀請她來這裡做做客,還讓她不要多想。
腦殘都沒這麼蠢!難道現在的這個場景還能用“做客”這個詞來搪塞嗎?
“張部長,要不你先出去乘乘涼吧,這裡面悶得慌,你說呢?”
“是是,盧先生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出去。”
張建德看起來十分害怕這個男人,他是什麼身份?
張建德出去以後,盧詹才示意黎易傾坐下來,周圍有十幾個人,每個的精神力都超過前些日子見到過的龍組成員楊潭。有這種底蘊的,也只有裡世界的那個監督團了。
“盧叔叔見過我姑姑嗎?她可是個大美人呢。”
“哦~看來小朋友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不錯,不簡單。”盧詹大方承認,在他眼裡,黎易傾只是一個奶娃娃,不成氣候。
黎易傾對盧詹的態度沒什麼感覺,對方把她看得越弱小,自己今天安全離開的機率越高。空氣中的壓迫感明確的告訴她,自己想要硬闖出去的話,正常情況概率爲零。這個盧詹認識黎棠,但是具體是什麼樣的“認識”她還不清楚……
“盧叔叔,姑姑怎麼不親自來見我?她不是很想見到我嗎?”見了她才能殺了她啊!
“今天她沒來,小朋友,盧叔叔今天來只是要和你聊聊天的。我聽說你不久前去過須彌地了,那裡環境怎麼樣?你有到過最後面的山洞嗎?”
藏法器的地方就是須彌地最後面山石底下的地道里面,外面本身還有前一任主人佈下來的奇門遁甲,沒想到黎修才七八歲的時候就誤入其中,還把唯一的一件自爆法器給觸發了。
這件事情只有大長老知道,黎棠也不知道,監督團想要裡面的法器和修真功法,所以她拿這點要求投靠,可是盧詹並不相信黎棠!
也是,異族的人向來排外而且護短,忽然來一個身份還是前族長的弟子的人說要投靠你這邊,個性多疑的盧詹怎麼可能會相信?
“後面的山洞?後面只有一片草地啊,哪裡有山洞?”
“你說真的?”
黎易傾笑着點頭。古往今來,多少人就敗在自己的疑心病上,這個盧詹,在沒確認她和黎棠的話誰真誰假的時候絕對不會動她的。
“但願你沒騙我。來人,先帶這位小朋友回去,盧叔叔過幾天再請你吃東西。”
……
黎易傾提早回來了,林曼先是對黎易傾上下好一陣大量,圍着她轉了幾圈,還想伸出手去看她是不是真的完好無損,這丫頭把張嫺薇當洪水猛獸了,張嫺薇最多就只能稱得上家族庇廕下的千金大小姐,說得再明白點就是花瓶一個。
就算是蛇蠍美人這個稱呼,那也得有宅鬥宮鬥一把抓的能力才配得上這個稱號!
第二天,黎易傾照常上課的時候,張嫺薇請假了,聽說還是長假,林曼以爲是黎易傾昨天去了她家的結果,給黎易傾豎了個拇指。
上課,做磚頭書;放學,處理文件。這是黎易傾現在一天的時間分配情況。
明後天似乎有什麼地區統考,學校借出場地,所以今天只上了半天課就宣佈放學。黎易傾原本想着再到玉石街一趟,周景發說紫翡已經全部打磨好,答應給她的也幫她留下來了。
投桃報李,黎易傾想着看看能不能再碰上一兩塊高等貨色給周景發加底氣。一下子從低檔轉到高檔,中高檔的成品也得要一些,作爲一種跨度。
可惜,計劃不如變化快,黎易傾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一隻黃毛犬站在外面傻愣着,香港雖然不比內地外國人稀罕,可是小勃朗特一身全是名牌,臉上掛着從容優雅的笑容,模樣高大帥氣,對街上來來往往的女性生物還是有着不小吸引力的。
黎易傾卻覺得這隻此時的模樣絕對是因爲看家裡另一個勃朗特這麼笑的次數多了的產物,在她眼裡,這隻黃毛犬壓根就是在發呆中……
黎易傾走出教學樓的剎那,小黃毛一下子從優雅貴族退化成青澀大男孩,傻笑着想要喊黎易傾的名字,不過被黎易傾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小勃朗特的誇張得抖抖臉上的肌肉,等黎易傾走出其他人的視線之後才向那個方向追去。
“親愛的‘易’,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覺得拍電影是如此幸福的一件事情,這都得多虧了你的劇本……”在勃朗特家族有持股的一家賓館的特包裡面,邁克開始做自我實現之後的感慨。
邁克。勃朗特之前就喜歡四處旅遊拍照,自從路過華夏,在電影院看了以前趙爺拍的一部文藝片之後就徹底迷上了文藝電影,掃蕩完了所有文藝片之後不滿足又求着家裡讓他拍電影。對於這個小兒子,勃朗特家族的大家長是十分溺愛的,當即就讓他哥哥帶他認識了趙爺,然後有了後續一系列事件。
黃毛覺得華夏就是自己的幸運地,最喜歡的電影產自華夏,師傅是華夏國籍,自己拍的第一部電影的編劇也是華夏的。哦,這是多麼美妙的緣分啊!
“邁克,以後不要叫我‘易’,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或是跟着喬維叫也行。”這隻缺心眼的黃毛要是不小心在外面這麼叫自己,那可就熱鬧了……
“哦,‘易’這個名字是因爲你纔有了現在的榮耀,你沒必要擔心別人知道……”邁克同學的價值觀和人生觀裡沒有低調這兩個字,畢竟他姓名後面的姓氏就代表着高調。黎易傾不把自己的編劇身份說出去簡直不合常理。
“邁克,你要知道一個編劇最怕的就是江郎才盡,如果以我現在這麼小的年齡暴露出那樣的身份,以後我一定會受到媒體的追堵,然後我會開始抑鬱,最後沒心情寫劇本了……”黎易傾很嚴肅的告訴小勃朗特低調的必要性以及嚴重性,邁克只能傻愣着點頭。
“我明白了,我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的。”邁克握拳保證,然後又擔心的看着黎易傾:“易……傾,小傾,我已經跟我哥哥說起你了,怎麼辦?”
“沒關係,你哥哥不是那種會亂嚼舌根頭的人。”那個奸商,除非關乎錢的,否則他絕對不會多說一個字。
沒關係,小黃毛已經在自己手心裡了,大黃毛還會遠嗎?
明明吃了那麼多回扣了還敢給她假貨!最後還害得她一命嗚呼,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黎易傾四周再次陰風陣陣,野獸一般的直覺讓邁克同學往沙發外側移動了一米多。
黎易傾笑容可掬的對邁克道:“《暮光2》我已經寫好了,不過是電腦文檔,我下次發郵件給你,這次來香港好好玩,不過我還有課就不陪你了。”黎易傾的笑容就像引誘肥羊的大灰狼,說話輕聲細語,讓邁克好一陣感動。
“你放心,我一定會拍出最好的效果的!”
小勃朗特黃毛同學,你還能再單純好騙一點嗎?
……
黎易傾在那邊拐着小黃毛玩,另一邊的蕭容堇這幾天卻過得很糾結。
不是因爲初來駕到又是突然空降下來的司令參謀而遇到了刺頭,也不是因爲上下級關係僵硬不被得到認可,更不是最近暗地裡的生意遇到找場子的……總之他的糾結就圍繞着一個人進行——黎易傾。
明明他們見面不到十次,其中除了第一次是碰巧遇見之外還都是自己主動貼上去的。
每次自己出現她都得皺眉,開始他覺得有趣,但是到了最近這兩三次,他就覺得不好受了,見到他就那麼難受?蕭容堇摸摸自己的臉,上次任務沒傷到臉啊……
好吧,這貨也是一臭美的娃。
蕭容堇十五歲高中畢業然後到德校進修了兩年指揮作戰,回國後又跟着自家爺爺進部隊,十八歲成年那天被選拔爲特殊作戰部隊人員,如今二十二歲,卻已經出了兩百多次任務,其中一半以上屬於國家s級機密,三等功一次都沒有,二等功只有十幾次,一等功卻立了五六十次了。可見那個什麼特殊作戰部隊的特殊性!
至少拿到的任務夠特殊夠高級!
蕭容堇家裡有爺爺,有父母,有妹妹,但是母親是繼母,父親是個渣,妹妹同父異母比他還大兩個月。因爲蕭老爺子堅決不同意秦玉進門,所以蕭容堇如今才能是名正言順的蕭家三公子,大房大公子。
“所以,你現在是得了相思病,還是晚期了,得治,趕緊的,找弟妹求安慰去!”翟凱仰臥在老闆椅上,他過來提個貨卻被蕭容堇拉來當免費的心裡醫生,這都叫什麼是啊!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相思病?蕭容堇害相思了?“那……那個……要不你再重新複述一遍你的症狀,也許是我想錯了。”翟凱臉上驚疑不定。
蕭容堇此刻卻已經劍眉下彎,一副十分滿足的模樣,把翟凱驚悚得直接翻過老闆椅拉開和蕭容堇的距離,太慫人了,他和蕭容堇認識快十年了都沒見他這樣笑過。
“不用了,今天謝謝你了,下次的貨給你打九折。”
“才九折,怎麼也得來個對摺啊!不對,你再給我說說吧,我覺得是我分析錯了的機率更大一點,我剛纔說的是針對正常人,對你不作數的。”
蕭容堇沒有因爲翟凱的話而破壞了此時的好心情。
他此刻正在想着該送什麼禮物作爲他們的定情信物……這會不會,太遠了些?
“她不會真是那個黎易傾吧?”想了想這隻妖孽開始反常的時間以及出場人物,翟凱不可置信道:“你想老牛吃嫩草?”
於是,蕭容堇臉黑了。再於是,翟凱整個人都黑了——被燒黑的。
蕭容堇控制了火的溫度,恰好能觸動痛感又燒不死的地步,翟凱覺得人生充滿了無奈和悲劇。他就不應該好心幫他做心理輔導!
不過,黎易傾……他可是看出來了,那丫頭看着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而且壓根沒那份心!嘿嘿,這隻妖孽有得苦頭吃了。
翟凱不在意身上那層皮了,好心情的哼着歌,被蕭容堇壓迫了這麼久,終於有人來收拾他了!尼瑪這感覺不說有多爽!
黎易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這人還是蠻不講理唯我獨尊的,馴化之路路漫漫……看着似乎人畜無害,一爪子下來人已經被拆分下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