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熟人,還記得校慶那會兒,有個姓方的主編嗎?她從文化局調到f省社會新聞報社工作了,也是擔任主編工作,這次聽到你的名字特地從f市過來的。
“記得,那又怎麼樣?”黎易傾淡淡一瞥,不爲所動。
劉長洲後面的話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不上不下,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
“其實只見過一次面。”黎易傾大喇喇地靠在蕭容堇肩頭,絲毫不買賬。
劉長洲幾次勸說被堵,索性後退兩步,答應拒了那個方主編以及隨行的兩個記者,光和那些市領導一起趕一個飯局。不管怎麼看,一個報社主編和t市領導之間,還是後者更重要。
黎易傾勉強同意,卻不知,自己完全沒有上心的一件事情卻被別人給惦記上了,還會給她造成不大不小的麻煩……
t市商務酒店的一個大包廂裡,黎易傾和蕭容堇的到來讓場面有片刻凝滯,同樣出挑的容貌,刻印在骨子裡的優雅從容,劉長洲走在他們身邊已經成了一種陪襯。
邰怡,紀梓桑和魏律他們都來了,還有上官龍父子以及一個和上官龍長相相似但是更加嚴肅一點的青年,現在正在以一種炙熱的眼光盯着蕭容堇,那一瞬間黎易傾都以爲這兩個人是否有什麼jq。
上官龍本來還有點不耐煩,見到黎易傾來的時候簡直就要撒花歡迎了,邰怡和紀梓桑隔着鄰座,魏律坐在他們對面,上官龍被上官正和那個和他長得相似的青年夾在中間,雖然表情很悲憤,無奈他沒膽子和武力反抗。
誰叫一個是他爹一個是他哥呢?
上官龍原本想要藉着黎易傾進來的空檔換個位置,就是不坐在黎易傾旁邊,換其他座位也好啊,正當他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有人比他更快,那就是他那個向來面無表情的親大哥。
上官武比上官龍大了四歲,現在已經進入陸軍部隊,少尉軍銜,樣貌桀驁清俊,身家背景就算在那個四九城也能排的上號。正常情況下這已經是其他人豔羨的對象,可是偏偏部隊裡已經有過一個蕭容堇。
十六歲就已經立下第一個二等功,十八歲第一次帶兵前往越南邊境狙殺了一支偷入境的部隊,十九歲升級成爲少校了,之後的短短五年又三級跳成爲少將,成爲華夏最年輕的將軍。
這種升遷速度,讓人望其項背的同時就只剩下無望。
但是上官武是個例外,他一直視蕭容堇爲偶像,現在勉強可以申請加入蕭容堇所調教的隊伍,所以條件反射,上官武立正站好,行了個簡單的軍禮,“蕭上、長官。”
這個動作出乎大多數人的意料,但是在座的誰不是人精,上官武雖然是小輩,但是從他的軍銜上看,他的身份也不算低,一時之間,其他人都在心裡揣測這蕭容堇的身份。唯獨上官正眼神一閃,熱切地招呼黎易傾坐過去。
蕭容堇這次純粹是給黎易傾當陪客的,對上官武沒有多做搭理,跟着黎易傾在她身邊坐下。
“這位想必就是我們t市的高考狀元了吧?了不起,果然英雄出少年!”
這句話說得十分有技術含量,一句話下來,場面上就多了幾份熱絡,這次的宴會可不就是爲了給黎易傾這個高考狀元慶功的嗎?雖然還有背後的另一層含義,但是披羊皮賣狗肉的事情總是得把最基本的做好。
立時,桌面上觥籌交錯,酒杯碰撞在一起。
蕭容堇正在給黎易傾夾菜,底下的邰怡和紀梓桑悄悄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掩飾得很好的異樣,兩人俱都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專心佈菜的蕭容堇不經意間一瞥看到這一幕,本沒多想,怎奈紀梓桑轉開視線之後又看了黎易傾一眼,忠犬護食模式自動開啓,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一個冰冷刺骨的眼神扔過去,紀梓桑如墜寒潭,只覺得全身發冷,狼狽的避開。
蕭容堇見狀,非但沒有高興,反而臉上更冷了,除了對着黎易傾的時候還能看出一絲柔和,視線轉移到其他人身上的時候完全沒有溫度,直到他的眼前出現一雙筷子。
霎時間春暖花開,冰雪解凍。
“小黎啊,這位不會是你的小男朋友吧?呵呵,年輕就是好啊!”
黎易傾和蕭容堇之間的互動十分顯眼,根本不需要人多講,其他人自然而然就能明白他們之間的默契,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或者只需要一個停頓,蕭容堇就能明白黎易傾想要什麼,隨即遞給她,就是相處了幾十年的夫妻都不一定有這默契。
黎易傾放下杯子,拿起手帕紙輕輕擦拭一下嘴角,“紀叔叔,沒人規定高考狀元不能談戀愛吧?”衆人以爲黎易傾不會在明面上承認,畢竟小女孩面皮薄,但是他們明顯低估了黎易傾的臉皮。
黎易傾這話一說完,最先說話的是魏父。
“哈哈哈,說得是這個理!老紀,現在的年輕人可不興我們小時候那一套了。”魏父的性格和魏律倒是兩個極端,看起來十分豪邁。
而之前那個說話的則是紀梓桑的父親,想來他是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小心思,這一下,也算是徹底斷了他的想念。
知子莫若父,反過來同樣成立。
紀梓桑聽到自家父親開口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的意圖,雖然心裡還是存着幾分僥倖,但是黎易傾的回答徹底斷了他的後路,失落過後,也便釋然。所有的一切都歸功於小學時代奧賽場上的偶然相遇。這滋味品嚐起來真是酸澀異常,紀梓桑放下手中的酒杯想。就是不知道這說的是什麼……
這場酒宴進行到現在可以算得上是中規中矩,如果不說在場人的身份,實際上就和親朋好友間的酒宴差不了多少。可惜相似畢竟是相似,到酒宴後半段,纔是今天的重頭戲!
“黎易傾,,這個人,你認識嗎?”
酒過中巡,上官龍,邰怡他們甚至是劉長洲都被打發走,而剛剛還酒勁上頭模樣的官場老油條已經恢復精明,細數之下,t市高層的官員一個不漏,即便平日裡政見不合的幾撥人馬也難得心平氣和的坐在一塊。
黎易傾乍一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疑惑,然後理所當然的否認,那個不知深淺的男人,給她的感覺着實怪異!
突然感覺到腰上的手徒然僵硬,在衆人焦灼的目光下黎易傾卻把視線放到蕭容堇身上幾秒,然後淡然而肯定地搖頭。
裡世界和表世界維持着一個微妙的平衡,普通人甚至不會知道原來這個世界還能這樣分類,而極少部分一個人卻瞭解這個世界的細枝末節,真正瞭解到本質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紀書記這是從何說起?”
黎易傾不知道這些人裡是不是有人清楚這個姓氏所代表的實力,或者壓根是她多想了。
那天之後她對克拉爾這個家族都做了更深入的調查,也知道了許多秘辛,但是畢竟克拉爾對外展露出來的實力更多的表現在財力上,這樣一來不確定性就多了。
“提出他要在t市出資,而中間卻兩次提到了你的名字。第一次是看到路欄上的橫條時,另一次則是他要離開的時候。”
這個的態度實在太詭異了,突然來訪,又馬上離開,無緣無故砸了數千億人民幣,從頭到尾說的話更是少得可憐,對這筆資金的用處也沒多加指劃,從頭到尾,也就是兩次唸到黎易傾的名字時有片刻情緒上的波動。
一個白瓷湯匙送到黎易傾嘴邊,堵住黎易傾還沒開口的話。
“這是因爲,黎易傾是我的唯一!”
換個場景,這句話可以當做告白,當做宣言、誓詞。但是在這樣的場合,蕭容堇這句話除了突兀還是突兀。
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正出言道:“蕭三少這話怎麼說?”
“總之,這件事情和小傾無關,你們該吃的也吃完了,我們可以走了。”蕭容堇一邊細心擦拭黎易傾的嘴角,一邊漫不經心地對依舊沒有得到解答的衆位t市官員道。
然後,不待他們反應,已經牽起黎易傾的手走出包間。之後的事情,相信上官正可以解決!
紀梓桑等人見到開門出來的黎易傾和滿身冷氣的蕭容堇下意識躲開,黎易傾從蕭容堇說話開始就任由他動作,直到回到她住的地方,蕭容堇的臉色才稍微放晴。
“對不起。”
“我怎麼不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麼要你需要道歉的?”黎易傾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
“關於,還有我的身世……”
蕭容堇的聲音帶着黯啞和低沉,像是沉浸在深淵寒潭,眼底帶着黑霧,氤氳着一絲邪氣和鬼魅,這不是她認識的蕭容堇。濃濃的血霧就像霧霾讓空氣瞬間變得濃重,整個人看起來妖異非常。
黎易傾想都不想伸手握住蕭容堇的手,她覺得,蕭容堇需要這個。
“小……傾?”
“說過不騙我的。”語氣裡帶着一種執拗,黝黑的瞳孔帶着偏執,每當黎易傾有這種眼神,就說明她已經到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地步。
黎易傾發現,她比想象中更喜歡這個男人。就在剛纔,那種壓迫神經的沉重感本該讓她馬上保持一段距離的,她惜命,現在更惜命!可是,她偏偏沒有!
身體的本能不可能騙人!
“好,不騙你!”
“那,是你的誰?還是說你覺得隱瞞就等於不欺騙?”
“他是我母親的愛人,也是我的親生父親。”
什麼叫做狗血?這就叫做狗血!
黎易傾不知道爲何當初看到的景象裡面會遺漏掉這一段,想來這裡面和脫不開關係,她現在可以理解爲何當初看她的時候會讓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了,尼瑪這隻血族就是一個變態,看兒子的……女人用泥煤的專注深情?
“幾個人知道這件事?”
“除了你和他,還有蕭伯忠。”蕭容堇唸到的時候是複雜,再說到蕭伯忠的時候就成了赤裸裸的厭惡。
秦歡是個烈性如火的女人,和徹底決裂之後就當真不再和他有任何牽扯,和從小有過婚約的蕭伯忠結婚,倒也保持了一段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蕭伯忠的追求讓秦歡煥發活力,但她卻高看了蕭伯忠的品行。
當初的愛在知道秦歡和的事情後,蕭伯忠一反之前對她的追求,對她冷淡疏遠,而之後,秦歡開始鬱鬱寡歡。這樣過去小半年,蕭容堇已經出生,蕭伯忠又走進秦歡的生活。而不同的是,蕭伯忠總會話裡話外提到……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有據可依,只不過是秦歡自欺欺人罷了。
“如果我說,我已經見過了,你會怎麼樣?”
蕭容堇皺眉,卻不是黎易傾想象中的不悅,看來這對真父子並沒有她想象中那樣兩看生厭,甚至可能這麼多年來他們還有在聯繫。
“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能說,其實本身就是一個奇葩嗎?黎易傾不答反問:“他和你母親是因爲什麼分開的?”
“家族,因爲家族,人類不可能生出血族的孩子。”
“那麼你是什麼?”黎易傾終於明白蕭容堇身上一直存在的違和感從何而來了。
“他們的結論也是對的,但是卻不準確,我有了血族與生俱來的力量以及生命力,但是身體卻不屬於血族,我還是個人類!”最後一句,蕭容堇十分強調。
“自然,我不搞人獸!”
“……”
漆黑的瞳孔看了黎易傾半餉,確認般的在黎易傾嘴脣上印上一個吻,淺嘗輒止。
片刻之後,黎易傾突然來一句:“這麼說來,蕭琳不是你的親生妹妹了?”
一絲疑惑從蕭容堇的臉上一閃而過,十分不解黎易傾在這個時候問他這個問題的原因。
“沒什麼。”黎易傾眉眼彎彎,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
再過兩個月就要去b市了,有些事情遲遲不說,不代表她沒做,就像她當初說的:敢覬覦她的男人,滅她全家!
重感冒,白天又和小時候的兄弟姐妹們出去狂high,以至於回家已經動不了了,這章早上只寫了一半,六點半就出門坐車去了,所以又晚了qaq,明天看看吧,如果早上能傳,那後面的傳文時間應該還是早上,如果沒有,那應該是晚上,不過貓還是會盡量恢復成中午之前傳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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