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角出現了一隊專門狙擊軍火商的隊伍,諸多商販前去追蹤報復的人從此全部銷聲匿跡,從今年三月份開始,連科索留在這裡的人也開始失蹤,貨物被攔,斷了財路,三個月來找人未果,這些軍火商纔想到助於黎易傾這個金三角軍火販子裡的無冕之皇。
重新踏上金三角這個地,黎易傾受到了軍火販子頭目們前所未有的熱烈歡迎,軍火販子傾巢出動,場面話不帶重樣的,熱鬧非凡,傑克和冷殺如同穿着鋼盔的守衛,面無表情地震退了在他們名單之外前來湊近乎的軍火販子。
這是軍火商們第一次集體聚集一堂,都說面有心生,但是這句話在這些軍火商販裡邊卻完全得不到驗證。深沉、陰險、狡詐、唯利是圖,這是遊走在金三角這個死亡地帶的活人應該有的共同特徵,可是單單是從會面的這半個小時時間以來,這些販子頭除了剛開始的熱烈之外,展現出來的風度是外人想象不到的。
一個金髮藍眼穿着長白襯衫的中年男人轉向首座的女人,她的事蹟在座的人大都知道,當初憑藉雷霆利落斬殺黑鴉兄弟,又單槍匹馬闖進科索。勃朗特大本營的行事,不僅拿到和大多數人長期合作的通票,還在短暫的時間內取代了科索在金三角的勢力,合併、擴大。
金三角不是沒有女人,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有這樣的效力和果決。
“易,我們不打算把事情全部交給你的手下,我們需要你帶頭,協助我們找到攔截貨船的人。”
黎易傾低頭沉吟,其實這些軍火販子有一點不知道,那便是她運往鄂霍茨克海島的貨物從未被攔截過,冷殺還找查找原因,似乎不是其他軍火販子在裡頭攪和,她有預感,這次的事情是衝着她來的!
每個行業都有屬於自己的潛規則,在今天之前這些軍火販子既然選擇隱瞞,那現在轉而向她求助肯定有不得不這麼做的原因。
“既然你們要求合作,那是不是也應該坦誠一點?鄂霍茨克海傭兵從來不受理不收錢的生意,讓你們改變態度的原因是什麼?或者是你們收到了什麼消息,比如,這件事情是我派人做的?”
菠蘿頭褐色皮膚的正裝男人道:“金三角入海口的海流無數,暗礁炮火,陌生船隻很難避開我們的監視進來。我們確實懷疑過你,但是最開始我們就否決了這種想法。易,我們雖然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但是你作爲金三角最大的軍火走私商,應該知道如果金三角被外來者插入之後的後果,三個月的時間,我們手下失蹤的的人數達到三百七十人,最遲的一個人也已經消失一個月了。”
“同樣的海口,毒販事不關己,現在大概都躲在窩裡等着看我們這邊的笑話呢。”
毒販和軍火販兩邊從來沒有友好過,雖然很難分成兩邊到底誰的道德節操更高一些,但兩方互相看彼此不順眼似乎已經成爲一種定性。
“我們不能總是處於被動,易,我們都知道你在外界的身份,不過金三角不管這些,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情已經威脅到我們所有人的利益,我們不會選擇跟你合作。”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金髮男人道,他的表情很嚴肅,黎易傾在金三角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們這類人就像是一碰到陽光就會風化的腐屍,更別說是站在全世界人的面前,科索剛剛重整勃朗特家黑道交易的前幾年也是遵守着金三角諱莫如深的規則,很少離開金三角,只有黎易傾從一開始就特立獨行,漠視了一切既定規則。
說她囂張狂妄目空一切?又不全是如此,她每走一步都有必然的目的和後手,明明才十來歲的年紀,心思沉沉老辣地比他們這些老鳥都來得高明。
“易,你大可不必懷疑我們叫你來的目的,我們只想找出截了外面貨物和的兇手,至於失蹤的那些人,我們猜測大概是回不來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們手底下的人確實不如你,如今每個人提心吊膽人人自危,就算那些人出現,我們的人也不一定勝得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對這些心思深沉的軍火販子而言已經是極其難得了,黎易傾不免開始考慮事情的可能性,從鄂霍茨克海傭兵訓練出結果後,金三角的生意就交由冷殺來負責,如果這件事是衝着她來的,劫貨的人大概是知道鄂霍次克海的海域比金三角更危險,所以才從金三角下手。
黎易傾低沉兩秒,然後掃視了下面的衆軍火販子一眼,狹長的杏眼一道冷光閃過,她道:“也許這件事情應該全部交給我來處理!”
對這個要求,金髮男人最先否則,然後不少人也出聲反對,這關乎利益問題,當然不能退讓,倒是以菠蘿頭男人爲首的黑人軍火販子考慮了半餉,擺手同意。
“你們都猜到,這次的事情八成的可能性是衝着我來的,而那些人,不是用槍械就能打趴的!”只一句話,反對的那幾個人就噤聲了。
心裡不甘,被劫走的貨物價值超過千萬美元,黎易傾出手,那些貨物還能回到他們手裡嗎?
不能!
換成他們的立場,金三角本身就是一個無法區,他們所有的人品全部用在了生意上,在其他地方,從來都是實力高者得,不管是軍火還是毒品,更甚是地盤也是如此。
黎易傾佔領了科索原來的地盤,又左右擴大了領土,不服者打,找茬者殺,從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她本性的彪悍霸道!
金髮男人最終屈服於這三個月以來崩盤的信念,加上這個世界上確實不只有軍火爲尊,暗地隱匿的能力者說不準就對這塊地感興趣了,黎易傾曾經使用過非科學的力量,而她身後那個同樣的亞洲少年曾經也是這裡最被各方勢力看好的新人。
基於對力量的忌憚和本身的實力問題的考慮,金髮男人只得提出最後那些人必須交給他們來處置,黎易傾略頓一下點頭同意。
軍火販子離開後,黎易傾讓傑克跟着監視起來,冷殺則被派往緬國的聚靈陣山谷,下午,黎易傾收到傑克失去聯絡的消息,臉色一變,眼神犀利如刀,喚來頂替荊古刑位子的馬東來,搭乘直升機回到b市。
水蓮碧等候在機場,復古的單開裙襬短裝旗袍下美腿修長,豐胸瘦腰,一張美豔無比的臉龐吸引了衆多男人的目光,她看到黎易傾出來的時候,就笑着先往出口的停車場走去……
“boss,褚先生說坤派已經開始行動,他們似乎獲得了許多裡世界勢力的支持,寇熔的舊部重新開始不安分,被元先生打壓,還有,青嵐小姐的聯絡也斷了。”
黎易傾聽到最後一句,眉心整個聚在一起,青嵐被她安排在米克拉約維奇。舍普身邊,墨菲離世,舍普以絕對的優勢當上大主教,她從姜萬里那裡訛走了一瓶續命的藥劑,就是她給政覃的那瓶藥的初版。
這個佈局,是不是大了一點?
那邊半天沒聲音,張力也覺得忐忑起來,裡世界可不比表世界,一般情況下失敗就等於死亡,如當初的盧詹和寇熔,再比如墨菲和其他血族,張力的武力值是爲了逃命練出來的,專攻速度,在監督團裡有褚侯照拂不會出事,但一旦走出監督團的勢力範圍,危機起伏,血影驚心,張力除非必要是很少離開監督團的。
“褚侯現在在哪裡?”
“褚先生在美國,塞爾特朗。勃朗特要求對這件事情進行補償,不過現在監督團的財政不太樂觀。”張力沒有絲毫隱瞞,褚侯同意他進入監督團就沒想過要瞞過黎易傾,褚侯現在的成就可以說有一半是屬於黎易傾的。
盧詹領導下的監督團過於高傲,打破這種局面並不容易,直到褚侯接手了監督團之後,才真正看清楚監督團的實質,盧詹把所有的錢全部挪爲己用,高聳豪奢的建築之下是虧空的無底洞,是黎易傾的投錢讓監督團實現了資金可循環。
黎易傾道:“你跟諸侯向塞爾特朗轉達一句話:‘勃朗特家族最近是否沒有參加過血族上層會議’。如果他還執意想要賠償,讓褚侯直接打欠條!”
黎易傾的話太過強硬,在這種形式下不免讓張力誤解以爲這是她在發怒,於是連忙點頭免遭禍及,水蓮碧站在門邊看着黎易傾掛斷電話,已經知道了黎易傾下一步的行動。
“你去監督團幫助褚侯處理掉多餘的聲音!”果然趕盡就要殺絕,做人留一線什麼的在裡世界就是個狗屁!
“是!”
黎易傾託着下頜看着合上的門,臉上露出狠戾!
她的耐心一直都不好,既然對方已經開始宣戰了,那就來吧!
羅馬舊城。
青嵐腰間插着一柄沒有刀鞘的太刀,她的面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不過她不會小覷任何人,裡世界是沒有孩子的,純種血族需要一百年才能擁有成年人的身體,還有那些妖靈,外表均可隨意幻化,眼前這個少年雖然外表瘦弱,但眼底卻沉澱着巨大的黑暗。
青嵐自從nyx事情後就把黎易傾視作一切,在絕對的階級中,保留着尊嚴的人一般活不長,如果黎易傾當時沒有多一事的登上nyx,青嵐大概已經死了,但黎易傾出現了,還是以那般耀眼的姿態出現在青嵐的世界裡,所以理所當然的,青嵐重生了,用身體化成黎易傾手裡的刀刃,可以說,青嵐對黎易傾的忠誠除了俞亮,連陳東翔、趙又廷等人都比不上!
“你是誰?”
穆波默不作聲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知道這個女人是黎易傾身邊的人,可是……
他舉起槍,扳機已經拉下,“砰砰砰——”連續三槍,青嵐躲開兩槍、避開死穴、在腰腹上中了一槍。
青嵐面無表情地看看吸血的布料,重複之前的問題,“你是誰?”
她沒有看出對方眼中的仇恨,也感受到了他開槍錢的猶豫,所以她不會馬上反擊,這個少年,似乎知道她的身份,既然如此,就是認識小姐的人。
少年抿嘴,放下槍後開口道:“我叫穆波。”
青嵐記下這個名字,將拴住太刀的腰帶解下來,黑光寒氣,刀鋒凜冽,月光下美麗的驚人……穆波並不在意她猛烈的攻勢,靈活地躲開冷鋒,對着她的左腿一槍,側頭,第二槍……青嵐的棉布衣衫浸血染成深紅色,猛烈的攻勢慢下來,對穆波不符合年齡的身手和冷靜不感到意外,知道自己不敵後不是害怕,而是悲哀。
穆波一點不留情,槍口對着青嵐的胸口,在扣下最後一刻看到了青嵐眼底的東西,手微微偏離了一公分,血花濺落,青嵐最後只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男人的影子……
b市,正在畫圖紙的黎易傾忽然皺眉,看着最後一筆歪掉的線條,停下筆,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既視感讓心情平復了一點,口袋裡傳來震動,她望着蟲蟻般大小的黑點,從口袋裡掏出電話。
一個陌生的號碼,按了通話鍵放在耳邊。
“我是曾曉,也許你不記得了,不過沒關係,如果不想讓你的事情曝光的話,就到海天會所來。”
曾曉說完就掛斷電話,重複的嘟聲長音讓黎易傾的忽然就笑了起來,閃亮的眸子透徹溫潤,卻又找不到任何溫度。
起身,拿了手機和錢包走向電梯……
海天是今年纔剛剛開業的京城會所,裝修和項目均不輸海韻會所,一個在b市老城圈內,一個在新區圈外,在開業第一天就分走了海韻三分之一的客人,短短四個月就和老會所‘海韻’分庭抗衡,卻鮮少有人知道海天的幕後老闆是何人。
——‘海天’是黎易傾按照‘帝苑’的規格給出的設計圖!
曾曉從來沒有去過f省,自然也不知道f省的第一會所——‘帝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