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出教學樓,施清河就不着痕跡放開了女孩的手,雖然說拉拉手也沒什麼關係,但求生欲極強的施清河還是避免了這種可能隱藏在暗中的不必要的麻煩。
反正以後小晚螢整個身子都是他的,爲什麼要這麼着急呢?
雖然現在已經成年了,但也還算是高三,要是真的着急了,一不小心被舉報封書了怎麼辦?
不着急,不着急。
女孩身上那種淡淡薰衣草的體香沁入施清河鼻尖,特別是若即若離,走路間會不小心互相觸碰到的肩膀,這種相撞時候產生的莫名觸感總會讓施清河心跳加快。
他喜歡這種感覺。
有時候,適當的距離反而會產生更美好的情愫。
“我待會只能吃半塊,我怕會長胖的。”
林晚螢小臉哀愁,她原本只有九十六斤,昨晚稱了一下突然變成了九十八,這突然多出來的兩斤肉總讓女孩惴惴不安,一整晚都沒睡好,不明白就究竟是哪裡多出來的。
“沒事啊,我待會給你吃掉就好。”
施清河笑了笑,人類總共有四大神奇體質——怎麼吃都吃不胖體質、睡覺一會兒精神飽滿體質、無論怎樣都不近視體質、還有最後一個不會曬黑體質。
在其中,施清河就佔了三樣。
在肥胖的這個問題上,施清河並不需要困惱。
“其實,你胖點也沒事,你不覺得你現在太瘦了嗎?”
施清河回頭,看着女孩白皙側臉下那一點點的細小絨毛,反射着樹蔭下朝陽餘暉的日光,他總有一種去挑撥拔出來的衝動。
但這種舉動近乎於輕薄無論,如若真的這樣做了,他肯定會被揍的。
“不覺得!”
林晚螢回答的很篤定,儘管她知道自己就算胖個十斤也一樣好看,不過她還是更喜歡自己現在這時候運動輕盈的樣子。
少女白嫩渾圓的大長腿被校褲遮掩着,上半身傲人的36C也被寬鬆的校服擋得差不多,不過有那一張傾城傾國的瓜子臉就夠了。
“誒,陳煌盛他,是你讓人打的嗎?”
猶豫了下,林晚螢小聲地問。
她與施清河的座位有一段距離,並不知道張子濤跟施清河都說了什麼。
“是的,他竟敢挑釁你,我昨晚叫了五個蒙面大漢,讓他們一起跟陳煌盛單挑,陳煌盛惜敗。”
施清河揚着拳頭,一臉認真。
林晚螢美眸閃爍,站在原地,將施清河的拳頭摁了下來,語氣少有的嚴肅,她凝眸注視着施清河:“你說實話,真的是你打的嗎?”
感受到女孩語氣的嚴肅,施清河臉上笑容收斂,道:“怎麼可能,你看我像是會在校外打人的壞孩子嗎?”
林晚螢認真地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
心口一致,她認爲施清河是一位理性成熟的男生,但也難保在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不可控制的事情來。
她不喜歡施清河爲了自己去打架。
在林晚螢看來,有很多種事情遠比打架的解決方法要好。
施清河翻了個白眼,給女孩腦袋瓜子一個小板慄:“張子濤乾的,你看他剛纔還過來向我邀功呢,我對這種小屁孩一點興趣都沒有,怎麼還會花心思去找他麻煩?”
林晚螢咬着嫩脣,美眸睜大,不滿施清河對自己的無禮,瞪着他:“他是小屁孩,那你也是小屁孩。”
施清河笑眯眯的:“我當然不是小屁孩,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討厭!不許開黃腔!”
林晚螢錘了施清河肩膀一拳,施清河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在她面前沒大沒小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遏制一下這股風頭。
“跟撓癢癢一樣,都不疼,你沒吃飯嗎?”
施清河往前跑了幾步,笑眯眯看着她。
林晚螢又好氣又好笑,咬着銀牙衝上去噼裡啪啦又賞給了施清河好幾拳,但總是捨不得用力。
“打錯地方啦!”
施清河高呼一聲,他領口被林晚螢抓住了,只能彆扭地指着自己胸口:“女孩子不都嚶嚶嚶小拳拳捶胸口嗎?你不能一直打我肩膀,這樣我們就變成兄弟了。”
“討厭!”
林晚螢臉蛋微紅,滿足他,往施清河胸口錘了好幾下!
“好了好了,外面人太多,施主咱們放肆了。”
施清河趕緊跟女孩挪開一點距離,再跑出去就是外頭食堂,那邊學生人多,主要是還有老師。
要是兩人這樣拉拉扯扯地過去,估計是會被嚴厲批評。
林晚螢輕哼一聲,鬆開手,把自己的衣角向下拉平。
施清河也整理着自己領口跟衣角,他覺得要是再這樣被拉幾下,以校服這質量很有可能會直接崩掉。
林晚螢可以這樣肆無忌憚錘自己胸口,自己就不能錘她胸口,男女生真的太不公平了,什麼時候我們男生才能真正地站起來?施清河心裡憤憤不平地想着。
一番嬉戲打鬧,其實也不過是過了兩分鐘,兩人都有意地走得慢些,大榕樹下陽光斑駁,零零散散地落在施清河身上,這樣溫暖的感覺包裹在施清河身上,同樣地包裹着林晚螢。
而高三學子很多下課後都在讀書,教學樓下的走廊人影格外稀少。
他們彷彿置身在原野森林中,四周空無一人。
轉頭看着施清河側臉,一瞬間,林晚螢心跳像是在森林裡狂奔的小鹿,又像是被獵槍擊中那樣的驟然停下……女孩眼中水光瑩瑩,呼吸驟然變得急促,渾身的溫度在這一刻悄然上升,連帶着臉頰都變得紅潤起來。
“你靠這麼近幹嘛?想偷偷親我?”
施清河反應過來,笑眯眯看着女孩。
昨晚偷了老媽的SKII面膜果然沒白用,今天的帥氣肯定是比昨天多一些,比明天少一些。
“呸!我纔沒有!”
林晚螢呼吸急促地反駁,揚着拳頭威脅!
“是嗎?可是我感覺脖子都癢癢的,是不是你吐口水上來了?”
施清河抿嘴笑着,一連串說了很多話:“其實你要是真的想親我,可以跟我說,畢竟你這麼可愛,恐怕很少人會拒絕你的請求,特別我對你又這麼沒抵抗力,你輕輕笑一下我就聽之任之了。不過真的要親的話得找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不然我會害羞。”
林晚螢羞怒地說:“你做夢!”
“可我就是做這樣的夢了,不可以嗎?”
“不可以!我纔沒有什麼危險的想法!”
“你不能再說這件事,得先說說我有多可愛?”
林晚螢稍退半步,與施清河保持了一個相當矜持的距離,她像是撒嬌賭氣的女生,勢必要從施清河身上要個回答。
“很可愛,最最可愛,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可愛到什麼程度?”
“可愛得像全世界森林裡的樹都統統倒下,森林裡的老虎都老化成黃油,整個宇宙黑白顛倒,你也一樣可愛。”
“真那樣想?”
“真那樣想。”
陽光強烈,水波溫柔。
活在這珍貴的人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