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醫務室的**拎着藥箱匆匆來到,說來也奇怪,李悠揚頭上的血流了一會兒竟然就自己止住了,現在看起來血頭血腦的,其實流的血已經開始凝固。
李悠揚沒讓**動手,也阻止了躍躍欲試的李依依和陳穎,而是自己翻出卷繃帶左一圈又一圈的纏了起來,一直纏了十來道,這才示意**給他從後腦勺綁住。
然後呲牙一笑問陳穎和李依依:“怎麼樣?像不像個印度阿三?估計哥哥到了阿聯酋還能給你們領回一個妹妹來!”
到阿聯酋領個妹妹回來,尼瑪,阿聯酋可是可以一夫多妻!這貨想幹嘛!
李悠揚不想幹嘛,只是李依依又捏住李悠揚的肚皮肉開始轉圈:“我不要妹妹!我纔不要妹妹!”
陳穎也終於撲哧一笑,不放心的摸摸李悠揚的腦袋:“貧嘴!你這樣就沒事了嗎?”
那邊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也終於可憐巴巴的搭上話:“對啊!對啊!你這傷最好去醫院縫合一下對!這血可流了一地。”
李悠揚晃晃頭,感覺真的沒大事,又見王海那邊也消停了,所以一揮手:“真的沒什麼事,這事兒就這麼結了哈!也這麼定了!季少康,半年後我拿一百萬和所有醫藥費還你,陳穎今天必須和我走。”
說這話時,李悠揚都感覺自己有點不講理,但是沒辦法,在老婆歸誰的問題上,是個男人都不會和對方講道理。
但是這只是男人和男人之間不會講道理,可是女人對男人的話又不一樣了,所以季若琳覺得還得給這個李悠揚講講道理。
她是知道季少康整個計劃的,要是今天陳穎就這麼和李悠揚一走了之了,自己哥哥的一切佈局都白費了。
所以她必須站出來挽回點什麼。
“李悠揚!你今天不能帶陳穎走!這樣!對於你的勇氣我很佩服,但是勇氣不代表現實,你也說了半年之內還清我哥的錢,所以我也希望在這半年內你能講點道理,什麼時候湊夠錢了,什麼時候再來接陳穎,到時再讓他倆辦離婚怎麼樣?”
“所以,這半年內,我還希望能給彼此一個緩衝,這樣陳穎的父親也能得到一個很好的治療,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所以,半年,都給彼此半年的時間好不好?半年內還讓陳穎留在我哥身邊。”
季若琳想到哪說到哪兒,但是周圍的一些人們卻都露出玩味兒的笑容,心說這女人爲了自己哥哥還真是大的好算盤,一旦這個陳穎今天不走,那麼今晚不還得洞房?
就是今天不洞房,早晚還是得讓季少康抓住機會洞房了,到時半年一過,再好的女人都玩膩了,到時給你個殘花敗柳送回來,噁心也噁心死你了!你還不還1oo萬又有毛用?
好在,季若琳也很快領悟到自己這話存在的這個大問題,於是連忙又說道:“當然,我知道你的顧慮在哪兒!這樣!只要你今天不帶陳穎走,我保證以後每天晚上都和陳穎在一起,我哥也常年在國內奔波,我都是住自己的公寓!”
我哥常年在國內奔波是說季少康沒時間和陳穎同房;
我都是住自己的公寓則是說她季若琳目前單住,陳穎以後每晚和她在一起,就是說保證陳穎這半年都會和她在一起。
而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打消李悠揚可能擔心被戴綠帽子的事情。
這麼說了一通,李悠揚自是聽懂了,但是他雖然不知道季若琳反覆強調半年是什麼意思,但是卻明顯的感到季若琳想讓陳穎留下的想法,這也很正常,季少康的新娘子萬一今天真的就在婚禮上跑了,少康集團明天還真的顏面無存!
況且季若琳剛纔那個說是讓陳穎父親得到更好的治療的提議,也真讓他心動不已,因爲他知道,就算陳穎現在對她的生父的感情還不是很深,但是也希望他能得到最好的治療,這是血緣的天性,是什麼都改不了的。
同時,既然季若琳都作出這種保證了,那麼也真是拼了。
對季若琳這個女人,李悠揚還真是說不出的信任,就像是一種直覺,這種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同時這個季少康也是怪怪的。這裡面好像有故事啊!
所以,李悠揚開始猶豫起來。
“可是,我現在就想和你走!”只是見他猶豫,陳穎確實大急。
“我當然想啊!剛纔一直都是那麼想的!可是現在再一想,叔叔的藥卻真的不能停啊!”李悠揚無奈的一笑,心說老子現在要是有錢,那還說什麼啊,立馬帶走陳穎不解釋,可是現在和李依依加在一起才2oo,剛纔衝動起來又做出了那個承諾,這麼一堆人看着,就是想反悔也反悔不來啊!
也沒必要反悔,1oo萬真的很多嗎?李悠揚還真沒覺得這是半年內無法實現的數目。
聽李悠揚這麼說,陳穎也冷靜下來,看看季若琳,也覺得事情好像不簡單,季若琳話裡有話,同時她和季若琳又是閨蜜,對季若琳的話也是莫名的信任,相信要是這半年一直和季若琳住着,季少康還真不能對自己做什麼。
然後陳穎又看看陳隨喜,心說還是一步步來吧!看看自己這個叔叔啥意見。因爲陳穎媽媽一直在醫院照顧她爸爸,所以今天陳穎結婚,她也沒能來到現場,而是讓陳隨喜和幾個本家全權代理了。
只是陳隨喜挺挺大肚子,矛頭仍舊對準了李悠揚:“我說李悠揚!不是我說你,現在就該叫警察來把你銬走!你把這裡當成什麼了!你把小穎當成什麼了?你把季總又當什麼了?說打人你就打人,說帶人走你就帶人走啊!別說若琳現在給你個面子和你商量,就是不和你商量,小穎也是你這麼說說就能帶走的嗎?”
“你還是識時務點的好!別說你半年賺不了那些錢,就是你找來那些錢,小穎也不會和你走!因爲現在小穎已經和季總結婚了!從現在起小穎就是康城大亨季少康的夫人!你李悠揚又算哪根蔥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照照你的熊樣!”
“就今天這事,你告到哪裡都沒理!不過今天看你受傷了,也算得到了教訓,我就不和你斤斤計較了,大夥兒都散了吧!別耽誤我侄女和季總的百年好合,別說你今天帶不走小穎,就是以後帶走了又能如何?還不是啥都晚了,哈哈!一會兒可就到了晚上,**一刻值千金啊,哈哈!”
陳隨喜這番話看似說的很隨意,但是隱藏的含義卻是顯而易見,而且一石多鳥。
先是混淆視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李悠揚,包括季少康和王海先動的手也被他算到李悠揚頭上。
其次,點明李悠揚和季少康身份不對等,告訴李悠揚,你就是把事情鬧的再大,在康城這地界上你也沒有季少康大,你別不知進退。
再有,提醒李悠揚婚禮已經舉行完畢,陳穎始終是嫁給了季少康,而且晚上洞房花燭也是必須的,男女那些事誰都知道,到時木已成舟,就算你以後能把人接走,那麼也接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最後,陳隨喜也知道他這番話是是而非,所以也是和稀泥,不想再和李悠揚糾纏。讓他趕緊滾蛋,讓人羣早點散了,將此間事了。
只是他說的輕巧,陳穎卻先急了,也跟着急匆匆的說了一堆:“你們就別做夢了!季少康!今天我就是看着若琳的面子不走,你也別想碰我!告訴你,我已經是李悠揚的人了,如果你喜歡戴這頂綠帽子我也不阻攔你,但是你也別想碰我!”
“不過如果這半年你執意讓我留下,我也不會說什麼,我就當在若琳家休假了,好吃好喝,半年後悠揚來接我,我就和他走!當然,這事我的確做的也不對,你要是受不了,我們現在就籤離婚協議,我不要你一分家產!甚至可以補償你,在特別婚姻許可上簽字,到時你願意娶誰娶誰!”
“你那一百萬我們也沒動,現在就可還給你,至於我爸那已經花了幾十萬的醫藥費,現在我的確沒有,反正你也有借貸公司,就當借貸給我了!還是半年爲期,哪怕你放高利貸,我也連本帶利的還給你!而且我唱的歌你也聽到了,以後一旦我和若琳簽約,唱歌所掙的錢全歸你!一分錢我也不要!”
這番話可謂是擲地有聲,甚至再沒有一絲迴旋的餘地就是非常直接的打臉,且不說衆人瞠目結舌,就連李悠揚都滿腦門子官司,心說我滴個姑奶奶,你啥時就成我的人了?腦中的記憶還是很純潔滴,以前的自己和陳穎待在一起十八年相愛一場,最多就是親親小嘴兒,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可如今陳穎被逼急了信口雌黃的這麼一說可就啥也摘不清了,李悠揚頓時感覺到自己匯聚了這世間所有怪異、若有所思、幸災樂禍、怒氣蒸騰的目光,別人這麼看自己也就算了,可是爲毛李依依你個假小子也這麼看我?看毛看?你再看!
你再看哥哥非把你掰直了!
第n遍的提醒自己必須掰直李依依之後,李悠揚努力保持自己臉不紅心不跳乾巴巴的解釋了一句:“你們都別往心裡去,其實我和小穎一直都是很純潔滴!”
只是心裡還有個疑惑,我家小穎啥時又會唱歌了?
不過一聽唱歌,李悠揚又來了勁頭,連忙對陳穎說道:“小穎,我以後一定給你寫一歌!”
同時這貨眼睛一亮,又對蹲在地上的季少康說道:“季總!我也給你寫一歌!你可以推廣一下,看看能不能大賣,就知道我有沒有實力半年還你一百萬了!”
這貨說的很真誠,衆人一愣後卻一下子鬨堂大笑,但是大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前半句話上,至於後半段給這個寫歌給那個寫歌卻誰都沒注意,都以爲這是這人隨便說着玩的,當不了真。你以爲寫歌就是大白菜啊,隨便都能買來嗎?
所以所有人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的婚禮本身,這還真是神一般的婚禮現場!衆人集體在心裡面伸中指,鄙視丫的!你說的純潔誰信啊!
而那在特別婚姻許可上簽字,更是神一般的遊戲,不是誰都能玩的啊!和這個特別婚姻許可一比,神馬小三小四都是浮雲,因爲哥哥就是有錢,任性!還做出了傑出貢獻,所以受法律保護!只要大老婆簽字了,想再娶幾個娶幾個!
特別是季少康聽到這話更是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這難道是老天見自己太苦逼,給自己的補償嗎?
自己正想着怎麼和陳穎說這件事呢,結果她自己就先提出來了。
忽然間季少康也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衝動,只是他目前只能繼續裝,甚至都不能搭這個茬,於是忍得很辛苦,臉上的表情在衆人看來卻愈加痛苦了,最後實在忍不了,竟然抓了一瓶郎才女貌灌了起來!
痛快!
今天哥哥真該一醉方休!
而其他人的笑聲有幾分開心,更多的卻是驚訝。被李悠揚這麼逗比的一搞,大家都想用笑聲沖淡一下這抹驚訝。特別婚姻許可,雖然是立法,但絕對又是所有愛情的禁區。沒有人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談論。
只是在笑聲中,卻見蹲在地上的季少康一下子站了起來,先是一言不的順了瓶郎才女貌也灌了一通,然後紅着眼睛一拍李悠揚:“你說的也對!醉過方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想我季少康在康城也是響噹噹的一號人物,沒想到今天卻被你在這裡搞的顏面盡失,所以,是本不該就這麼放你走的!”
“但是!就憑你這句話!呵呵,愛過方知情重!方知情重!就憑你這句話,我就當你是知己!你放心,只要陳穎不願意,我就不會碰她!而且。”季少康轉個圈,心說哥哥現在應該是傷痛欲絕分不清是誰纔對,做戲要做足,所以一把卻抓住雲娜娜:“小穎!其實今天晚上我還真沒空和你洞房花燭,因爲我一會兒就要去海南談個項目!機票都買好了!”
“老闆!老闆!我是娜娜,我是娜娜啊!你難道忘了你不能喝酒嗎?”雲娜娜一面攙着季少康,一面又向衆人解釋:“我們老闆一貫不能喝酒,以前都是我幫他擋酒的,誰知一眼沒照顧到這人就灌了一壺,唉,而且今天大喜的日子又哪能安排海南的行程啊!”
季若琳一面點頭認可雲娜娜說季少康不能喝是真的,一面又小聲對雲娜娜說:“海南行程還真是有的,不過就是往後推了,但是看這情景咱倆帶我哥到海南散散心也好,你先把他扶出去,我這就安排今晚的機票!”
季若琳也是當機立斷搶先一步扶住季少康,心說這戲不能再往下演了,陳穎既然答應留下來籤特別婚姻許可了,那麼自己老哥必須退場了!
“哥,你有事不?”
“嗯,沒事,做好善後工作。”
“好!”
...................
“娜娜,你扶我哥先出去,我來善後.”
“嗯!好的!”
“咦!小穎啊!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老闆!我是娜娜啦.....”
看着季少康被雲娜娜攙出芙蓉閣,李悠揚終於一陣輕鬆,雖然最後季少康也沒應下半年之約,但是李悠揚卻以爲這只是季少康放不下面子和心存僥倖的垂死掙扎,今天既然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笑話,陳穎又沒給他堅持的理由,所以不管今天他是真醉假醉藉着酒醉跑了,季少康早晚還是會順着這個臺階下來。
想到這裡,李悠揚也是意興闌珊,看看陳穎又看看李依依,心說一會兒怎麼辦呢?莫非真把陳穎帶走不成?剛纔可都答應季若琳再給半年時間的,雖然不知道季若琳一直強調這半年是什麼目的,但是季少康那一百萬和醫藥費卻是必須要還的。
只是還沒等他合計好,一個刺耳的聲音又尖叫了起來:“陳穎!陳穎你這**要是敢走一步!我就找人廢了李悠揚!你這**!收了我們季總的錢!還不知乖乖的在牀上躺着!**!**還是人嗎!唔!啊!誰打老子!”
“啊!啊!你是誰啊!老子都敢打!啊!”
“啊!啊!別打頭啊!!大哥我錯了!別打了啊!”
“救命啊!啊!我錯了!保安!保安!”
李悠揚怒氣騰騰的順着聲音看去,見又是王海,心中卻是老大的納悶兒,心說自己和這條狗哪來這麼大仇啊!你主人倒是很有教養,你個畜生卻一直亂吠!而且你主子都溜了,你還叫喚毛毛?瘋狗是嗎!哥哥對瘋狗的原則一概是亂棍打死!
只不過沒有等他動手,就已經有人替他打了,李悠揚再望去,只見一直坐在主桌主賓位置的那個黑衣男子,此時正拿着老王的那把木吉他,直接把王海拍在地上,然後跟**板鍬似的那頓敲啊!一干小保安在後面抱都抱不住。
尼瑪!這絕逼是同道中人啊!能把吉他使出大板鍬的風采來,那也一定是玩音樂的!
李悠揚倍感親切,一咧嘴竟然笑了,然後向這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