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你怎麼會來這裡?!”
許勁鬆再次驚駭,眼神瞬間變得陰鷙無比。
“這是聖地和我們古武世家的家務事!你們的手伸的也未免太長了吧?!”
前後神情迥然大變,鄭暉一開始覺得這許勁鬆人還不錯,長相周正正派,也有情有義,能屈能伸,所以不準備難爲他。
沒想到,薑還是老的辣,今天他是學到了知識——爾虞我詐,眼前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稱呼田處長爲田九,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就是這個,還是綽號。這不是鄭暉所在意的。
“家務事?不見得吧?”
田處長先是和鄭暉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盯住許勁鬆,冷聲道。
“鄭少是‘聖使’!我許家是聖地‘代言者’之一,我給鄭少練手,不算違背規矩!”
許勁鬆提到的規矩,是武承全定下的。
‘煉神返虛’之上境界的修煉者不得隨意出手,一旦被國安抓到,從嚴處置!
對違反‘規矩’的修煉者,最低處罰是關上幾年,最重的就是讓那個不守規矩的人從此消失!
田處長似笑非笑看向鄭暉,鄭暉擺手,“沒我什麼事。”
“聖使,你!”
許勁鬆沒想到,鄭暉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在他想來,這個年輕的修真者是聖地出來的人,對上國安這一和聖地過不去的部門,會暫時放下樑子,同仇敵愾幫自己遮掩過去。
“聖使?”
田處長古怪問道。
鄭暉搖頭,“我可沒承認這個稱呼。”
“你……你到底是誰?!”
許勁鬆快要瘋了!蓬萊聖地出來的人不可能和國安同一陣線,兩者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哪裡冒出來的?!
“許勁鬆,你違反了‘武道盟約’,國安身爲盟約的制定者和守護者,有權利對你做出制裁!現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如果反抗,後果自負!”
許勁鬆呵呵笑了起來,“有你田九親自出馬,我有反抗的餘地嗎?你們的人一直緊盯着我不放對吧?否則這麼快就找來,效率真夠高的!”
田處長對身後四胞胎兄弟使了個眼色,只見他們各自從懷裡掏出一個不明材質製成的圓環,然後向許勁鬆走去。
“‘禁神環’!你們是有備而來!我只出了一招,一招而已!而且是在對方主動攻擊的情況下反擊,算不得違反盟約!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禁神環,是半高科技半修真的產物之一,國安科研部門幾年前研發而出,給人四肢戴上這圓環,不僅可以阻絕修煉者精神力外放,還能影響其體內內力流轉!
許勁鬆聽說過這玩意,所以害怕!
戴上這東西,可就任由別人宰割了!
“你出手了,這是事實。許勁鬆,這些年你暗地裡乾的骯髒事以爲我們一點都不知情?許家是‘古武世家’,依仗武力胡作非爲,真以爲你們對苗府的動作在有心人遮掩下可以隱瞞?束手就擒吧,不要逼我動手!”
“好,好!我許勁鬆今兒認栽!”
許勁鬆長嘆一聲,向弟弟許勁柏走去。似乎已經認命。
鄭暉探查到許勁鬆精神波動有異,不動聲色提高了警惕。
異變突起!許勁鬆和地上躺着的許勁柏同時暴起,兄弟兩人打成一團,竟然都有偷襲對方的準備!
許勁鬆佔據上風,“我的好弟弟!你很好!竟然出賣我!爲了家主之位,你竟然和國安勾結,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你這個叛徒,聖地如果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們整個許家都會不保!”
兄弟倆表面和氣,沒想到齷齪暗藏,相互都暗藏殺機!
“許勁鬆!你猖狂夠了吧?!家主之位本應該是我的,是你使用鬼蜮伎倆奪了去!這些年我忍夠了,你這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許勁柏和許勁對掌,不敵後退,傷勢加重,小腹處傷口血流如注!
“不就是爲了‘洗禮’的名額嗎?如果你好好和我說,我豈有不答應你的道理?!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許勁鬆步步緊逼,一掌拍在許勁柏的背上,殺氣騰騰!
鄭暉傻眼,有些愕然!
這兄弟倆都大難臨頭竟然還不忘大打出手,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田處長老神在在站在那兒,揮手製止了那四胞胎兄弟上前。
對這情況,他似乎早有預料。
鄭暉上前,“田處長,這到底怎麼一回事?狗咬狗也需要理由吧?”
“你都說了是狗咬狗,那肯定是兩隻狗同時看中了同一塊骨頭啊!”
田處長難得幽默風趣了一把。
許勁柏傷重,偷襲不成,和許勁柏交手不過幾招就完全處於劣勢。
“鄭暉,幫我個忙。我沒把握及時把他們拉開。他們兩個打到都半死不活沒問題,不能出人命!也不能讓其中一個廢了!”
鄭暉從這話聽出了一種叫‘陰謀’的味道。
“你們準備對古武世家下手了?”
鄭暉突然問道。
田處長有些意外鄭暉是怎麼猜到的,點了點頭道:“武老剛下指示不久,和你也有一定的關係。”
許勁柏腳步虛浮,已經完全沒有了招架之力。許勁鬆雙掌下壓拍向他腦門,那一刻鄭暉從他眼中看到的沒有猶豫,只有興奮!
鄭暉心中很不舒服,對這兩人厭惡反感到了極致!
能對親兄弟下死手,不管什麼理由,都罪不可恕!
“住手!”
鄭暉一聲怒喝,原力領域張開,狂暴的氣勢散發,不僅許勁鬆許勁柏兄弟倆同時無法動彈,就連田處長都色變忍不住後退幾步,下意識規避危險,站在鄭暉的原力領域之外!
許勁鬆許勁柏兩兄弟同時哇的一聲吐了口血,然後萎頓不堪軟倒在地。
四胞胎兄弟給許勁鬆套上了‘禁神環’,許勁柏則是被門外走進來的國安九處成員拷上特殊材質的手銬,然後帶走。
“田九,別忘了你們的承諾!”
許勁柏被帶走前大聲道。
田處長點頭,“這次合作比較愉快,只要你識相,我們會幫你得到你想要的!”
許勁柏冷笑一聲沉默,對田處長的回答還算滿意。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苗二爺吧?抱歉的很,讓你們受委屈了,許家人對你們出手我們早就知道,因爲某些原因,我們只能裝作不
知道,還請見諒。”
苗望武反應很冷淡,“田處長言重了,我苗家實力不如人,怪不得旁人。田處長選擇在今晚對爲非作歹之人下手,這是爲什麼?”
苗望武看向鄭暉,思來想去,只有鄭暉有這個面子。
“苗二爺猜得沒錯,按照計劃,我們對許家的動作還是晚上一陣子。有些佈置還沒做好……。不過既然鄭暉主動摻和了進來,那些小布置有或者沒有都不礙事。爲了大計,我們不怕被人認爲冷血和不負責任。我們對個別人無法給出交代,那是因爲,我們需要給更多的人一個交代和滿意的答卷!”
田處長的話有些多,說的也是模棱兩可,倒像是專門解釋給鄭暉聽的。
許家每逢月圓之夜就來苗家大打出手,遇到鄭暉之前,苗望武和老田身上的傷就沒過,那種痛苦和折磨,讓他們很難待見早就知道許家動作而不阻止的田處長等人。
田處長也不在乎苗望武怎麼看待他和他背後的國安,正如他所說,如果不是鄭暉,他們還是繼續裝聾作啞下去。
一天之內連續兩次相見,而且是因爲不同的事情。鄭暉和田處長已經熟悉了,道了聲慢走,田處長帶着人離開。
苗望武和老田連連向鄭暉道謝,許勁鬆和許勁柏兄弟被國安的人帶走,又有鄭暉這尊大神護着苗家,苗家的危機暫時已經解了。
沒有苗妙在家,苗府對鄭暉的吸引力不大,留了一小會喝了碗蔘湯,然後離開。
車上,鄭暉正耗費腦細胞揣測國安對古武世家的大動作下一步是什麼,自己又在武承全的計劃裡扮演着什麼角色。
手機突然響了,一看是鄭二打過來的,鄭暉頓時精神一震!
聶倩有消息了!
鄭二電話裡說有身份不明數人找到聶倩家裡,想要強行帶走聶倩父母。
鄭二不得已出面,和‘銀眼傭兵團’的兩人聯手把人趕跑,然後意識到情況有變,連忙向鄭暉報告。
“人都被你們趕跑了?!”鄭暉問道。
鄭二有些不好意思,回答道:“銀眼傭兵團的人說留下一個‘舌頭’,所以我們還抓了一個。”
“學着點,這就叫專業!”
鄭暉很滿意,說道。
讓鄭二他們守在原地不動,鄭暉讓曹冬改變行駛方向,向下午去過的聶倩家趕去。
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打來電話,鄭暉接聽。
“喂?”
“鄭暉,我是聶倩。”
對方語氣很平靜,嗓音很好聽。聽着很陌生,只有模糊的一點熟悉感。
因爲鄭暉和聶倩不熟,軍訓期間見過幾次面也只是見面勉強能認出彼此,印象深刻的反倒是地下拳場的那次偶遇。
“甄可達現在在哪兒?”
鄭暉直接問道。
“他暫時是安全的,你不用爲他擔心。”
聶倩語氣生硬,鄭暉聽出不對勁。
“你聯繫我是想說什麼?”
“有人託我轉告給鄭少一句話,託你給有關方面打個招呼,不要再找甄可達,如果再有不必要的麻煩打擾,我們不保證甄可達的安全。”
鄭語氣很平靜,只回答了兩個字。
“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