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風光與京城和瀘州截然不同。
亳州有太守,城破之日太守身亡,如今派來的新任太守乃是程家的支系,算起輩份來,雖然程燁比他年少,卻也應爲他的族叔。
聽聞逍遙侯世子協同其胞妹前來亳州,亳州太守早就準備好了庭院相迎。
“小叔叔前來怎麼也不早點說一聲。”亳州太守在將程燁迎入了準備好的庭院之後,陪着笑臉說道,“也好讓侄兒早點準備準備。”
他叫的親熱,不稱呼世子,只管程燁稱呼爲小叔叔,程伊荷爲小姑姑,確帶着一些套近乎的嫌疑。
程燁本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行程的,但是念及在此地自己並沒有什麼優勢,所以不得不到了亳州城不遠的地方,派了兩名侍衛前去通知程文傑。
幸虧程文傑剛剛被調任來此,不然程燁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拜訪秦錦。
有程文傑在就好很多了,畢竟蕭衍是亳州將軍,與程文傑一武一文管轄着亳州這個大州郡。
亳州下有三郡十二縣,地盤很大,顯然是當初的坤州所不能比的。
其實程文傑也剛剛到任不久,只是拜會過蕭衍,並沒真正的交往過。
程伊荷四下看了看這所宅子,輕笑道,“大哥,想不到這邊境的土地方還有這等清幽之地,到有點像我們瀘州了。”
“小姑姑有所不知。”程文傑馬上說道,“不久之前柔然人曾經大破亳州城,這所宅院的主人雖然倖存下來,但是十分的害怕。所以等侄兒來此之後,就低價將這所宅院轉給了侄兒,他舉家遷往了南邊去了。他南邊有老宅,這所宅院便是按照他南邊的老宅仿建的。所以帶着咱們那邊水鄉的特色,在這亳州城裡也是小有名氣。”
“難怪這裡叫水月別居。”程伊荷笑道,“我當這裡都是蠻族遍地呢,倒也有這等清幽雅緻的地方。”
“小姑姑喜歡就好。”程文傑笑道。
“大哥。咱們就在這裡住下。”程伊荷笑着對程燁說道。
“恩。”程燁點了點頭。這裡的環境的確是不錯,水月洞天,假山嶙峋,亭臺樓閣一應俱全。一看原主人就是用心了的,將江南園林的精髓都展示了出來。在這等邊陲之地,的確是難得的好地方。
程燁與程伊荷安頓下來之後,程燁就想着去拜訪蕭衍。
可是巧了,程文傑也有此意,他纔到任不足半個月,此間郡守與縣令以及各地的鄉紳他都還沒認全,所以也忙的沒空與蕭衍拉近關係。
畢竟他是此地太守,與亳州將軍必須要關係融洽,否則一文一武相互阻滯。誰的事情也做不好。他琢磨着自己的同族這位小叔叔,又是世子的身份,一來就要與蕭衍拉上關係,想來這大概是與泰和郡主有關。
還別說,程文傑真的誤打誤撞給懵對了。程燁的目標果真便是泰和郡主。
其實程文傑也想搭上泰和郡主這條線,人家那身份,那地位,若是與她關係處好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蕭衍一個小小的皇宮侍衛。不就是因爲搭上郡主這條線了,所以來了這裡當一方守將,當然程文傑也承認蕭衍有本事。可是這世上有本事的人多了,怎麼好事就落在了蕭衍的頭上了呢?
想那方錦州,在邊境當了八年的守將,才得以升遷,還是在蕭衍來了之後大力舉薦的情況下,人家方錦州沒本事嗎?人家能在坤州守八年,怎麼可能沒本事。所以有實力,也要有機會和關係。蕭衍來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就從坤州那小地方轉到了亳州,手裡的兵馬從兩萬,變成了現在的十萬,那是什麼速度?
所以程文傑早就打定主意要和泰和郡主搞好關係了,只是他官階太低,與蕭衍又不是太熟絡,就這麼貿然的去找泰和郡主,很可能沒來由的就碰上一鼻子的灰。
泰和郡主據說脾氣也不是特別好的人,當年就連先皇和當今陛下還在當太子的時候,她也說嗆就嗆上兩句了。
如今程燁一來,他身爲逍遙侯世子,這身份就上去了,所以打着程燁的旗號去邀請泰和郡主和蕭衍前來,也就變得好像不太冒昧的樣子。
所以程燁與程文傑一拍即合。
程文傑用自己的名義寫了一個拜帖去了蕭將軍府,邀請蕭衍和夫人泰和郡主來這水月別居赴宴。
只要泰和郡主能來上一次,與這裡的各位夫人相熟了,下次再以自己夫人的名義相邀便變得容易多了。
蕭衍接到拜帖之後也沒多想什麼。他也是有意要與信任的太守搞好關係,畢竟自己的駐軍就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關係好了,什麼都好說,關係不好,人家下點小絆子,使點小手段,有的時候也是有苦說不出。
秦錦自從來了這裡之後,除了去過一次盧府之外,還真沒好好的參加過這種宴席。盧府那次,盧知軍也只能算是蕭衍的下屬,而這邊的太守則是與蕭衍同樣品階的一方大員。
蕭衍初來乍到的,的確是需要這樣的活動,拉近自己與這裡地方官員的關係。
秦錦覺得還蠻新鮮的。前世她當皇后或者太后,凡是有宴會,她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個,沒人敢在她的面前說笑,見到她也是規規矩矩,畢恭畢敬的,那時候她是君,別人皆是臣下,不存在她要和別人搞好關係這一說,只有別人懼怕她,尊敬她,想要靠攏她。
這一次讓秦錦終於有了一種當家主母要替自己夫君出去處理好人際關係的感覺。
秦錦也是蠻上心的。還專門讓王璇他們去街上打聽了一下這新任太守的家眷情況。這位新任太守有一妻三妾,妻子的孃家也是書香門第,應該說風評還是不錯的。程文傑有三子三女,嫡長子是夫人所出,其他皆爲妾室所生。
看來他也是比較恪守規矩的一個人,沒讓妾室的孩子生在正妻之前。
秦錦初來這裡手邊也沒什麼好東西,能拿的出手的便只有琥珀首飾了。
她讓人去坤州的作坊之中選了幾樣比較精緻的琥珀首飾送來。女人之中,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這邊境之地,首飾都是最叫人歡喜的東西,任何女人都抗拒不了的誘惑。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就到了宴請之日。
蕭衍早早的從軍營回家,秦錦替他準備了一系深紫色的長袍。
蕭衍本來人就長得高大俊逸,平日裡他並不是十分的注重自己的外表打扮,總是穿着一身神色的衣衫,也沒什麼飾物,而今日換上了秦錦準備的長袍之後,整個人頓時換了一種風格,儼然是芝蘭玉樹的一介貴人之象。都說紫色是貴氣的顏色,真是一點都不假,蕭衍這身深紫色的長袍一穿,還真將那份貴氣給穿了出來。
秦錦自己圍着蕭衍轉了兩圈,嘖了嘖嘴,真不愧是蕭家的男人,原本眼眉就長的夠叫人嫉妒的了,這稍稍的一打扮,骨子裡那份皇家的超然也就完全被髮揮了出來。他深邃的眼眸之中斂去了在軍中磨礪出來的殺意與煞氣,簡直就是一介翩翩公子。
秦錦忽然伸手抱住了自己丈夫的窄腰,撒嬌一樣的依偎進了他的胸膛,“怎麼辦,我一點都不想放你出去了。這麼帥氣,要是被別的女人看上拐走了,我怎麼辦?”
蕭衍忍俊不禁,“那我換下來,還是穿套?色的。”
“不要不要。”秦錦忙連連搖頭,“這麼穿好看,帥氣的不得了。”隨後她朝蕭衍眨了眨眼睛。“敢和我泰和郡主搶男人的女人,大概也很少吧。”
蕭衍愛憐的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擡手在她的鼻尖點了點,“你自是放一百二十個心。要是真的有敢和你搶男人的女人出現,你男人會先剁了她。”
“哇,好凶悍!”秦錦大樂,誇張的吐了一下舌頭,做了一個鬼臉,“不過我聽着怎麼就那麼舒心呢!”
誰說未來陛下木納無趣來着?未來陛下現在真的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秦錦想了想,怎麼前世就覺得這人沒有一點意思呢?
她在蕭衍的懷裡膩了一會,這才自己更衣。
蕭衍坐在屋子裡,品着衆侍女剛送來的茶水,隔着屏風看着屏風後自己妻子曼妙的身姿,嘴角含笑。
她比剛剛嫁給他的時候長高了不少,初初嫁給他的時候還帶着些許少女的青澀。如今經過這兩年的磨礪,她就如同一朵被他呵護備至的鮮花,從含苞待放到??的綻放芳華,或許她不知道,現在的秦錦比之兩年之前已經更美了不少。
不光她的身量長開了,就連眼眉也長開了,那豔麗的臉龐之中已經有一種傾城的風華蘊含在她的其中,她如今已經不同於當年生長在宮闈之中的時候,氣質更盛與當年。她本就沉穩大氣,但是現在的秦錦更像是經歷過苦寒風雪,依然傲骨綻放的紅梅一樣,鮮豔奪目,帶着另外一番媚人心魄的綽約風姿。
屏風的細白素紗朦朦朧朧的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那纖細的腰肢,圓潤的臀部,修長的腿,看得蕭衍不由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別催別催。快好了!”秦錦在屏風後面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催促你?”蕭衍俊容稍稍的一紅,若不是等着要去赴宴,他現在就該走過去,將她剛剛穿上的衣服再一件件的剝去纔是。
秦錦那纖合適度的曼妙身姿竟讓他剛纔產生了一種要將她狠狠按在牆上,就這麼要她一回的衝動,他想看着她爲他沉醉的眼眉,想聽一聽她因爲他而發出的嬌喘與低吟,想讓她如同藤蔓一樣纏繞着他,感受他的一切。
正經事重要,來日方長,蕭衍只能強壓下這種念頭,他咳嗽不過就是掩飾一下自己的心情,順便想開口催她一下,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秦錦就已經開始會話了,這叫蕭衍十分的詫異。
“我就是知道。”秦錦笑道,“你過來忙幫,這帶子我係不上了。”
平日裡都是侍女替她更衣,今日蕭衍在這裡,她沒讓侍女進來,總是覺得自己穿的不好。
蕭衍只能放下了水杯,繞過了屏風,看着自己的小妻子正可憐巴巴的拿着溼潤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蕭衍頓時心頭狂跳不已。
唉!他長嘆一聲。剛剛壓制下去的念頭似乎又在蠢蠢欲動。
“你真是笨的可以!”蕭衍只能埋怨道,他伸出大手將秦錦的身體轉了一個面,“我幫你。”
好像解開啊!蕭衍一邊幫秦錦綁着衣帶,一邊怨念叢生。
秦錦這好不容易在蕭衍的幫助下,將衣裙穿的妥當了,剛要走出屏風,就被蕭衍拉住了手臂,直接拽入了他的懷裡,接着便是一頓狂風驟雨一樣的吻落了下來。
“先吃點開胃小菜。”等蕭衍吻夠了,這才放開了秦錦,他啞聲說道,“等晚上回來,看我怎麼整治你!”
秦錦的臉不由紅了起來,她用力的一推蕭衍,跑了開去,“你還想不想去赴宴了!”她跑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這才停下,抱怨的看着蕭衍,“我的脣現在都腫了,怎麼去見人啊!”她瞥了一眼銅鏡之中的自己,懊惱的跺腳道。
這人是屬狗的嗎?剛纔又啃又咬的,到現在嘴脣還有點麻麻的。
“誰敢多看你?”蕭衍雙手抱胸,十分痞氣的朝屏風上一斜靠,“再說了,敢將你的脣咬腫了的,除了我還有誰?”
秦錦……
狂妄!不要臉!
不過她喜歡!
秦錦好不容易收拾好自己,這才和蕭衍一起上了馬車。
亳州雖然是初夏,但是到了傍晚時分,還是十分的涼爽的。
他們到的時候,太守率人在門前相應了。程燁和程伊荷赫然在列。
太守家的小廝等馬車停穩之後,小廝過來放下了踩腳蹬,蕭衍先下了車,隨後轉身將秦錦扶下來。
程燁在剛一看到從車裡伸出來的素白柔潤的手,心就提了起來。
她嫁人這些年,他就念了她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到見到了,怎麼叫他不心悸。而程伊荷的目光早就被剛纔帥氣跳下車來的男子所吸引,更是眼珠子連眨都不眨的盯着蕭衍看。
幾年不見,他的風采更盛往昔。
夕陽餘輝之下,他的周身好像都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柔和之中帶着幾分超然氣質,她原本以爲邊塞風霜會讓他的容貌枯槁,那裡知道,風霜並沒奪取他分毫的風采,反而在他的面容之上增添了幾分京城貴胄公子之中不曾見到的鐵血氣質,剛毅,挺拔。
程伊荷都看癡了。
程燁的目光也一直隨着秦錦的手朝裡而動。
初夏的季節,秦錦只穿着輕薄的海棠裙,耦合色的水袖滾着淡青色的蓮花紋路,與蕭衍的濃墨重彩相比。她宛若夏季拂過湖面的風一樣清雅韻致。
珠簾輕揚,從簾中探出了半個身子,美人風華乍現,即便只是低垂着頭,手裡的團扇半遮着她的面容,那一身的氣質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投來了注目的眼光。
蕭衍覺得要將人藏起來的應該是他纔對,他還真不喜歡這麼多人一直都盯着他的妻子看。
人羣之中,他忽然瞥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等扶着秦錦下車之後,蕭衍望了過去。
是他!
蕭衍的心底頓時一凜。
那日在行宮之中的“奔雷”?呸呸呸,什麼奔雷。就是那個逍遙侯世子!
蕭衍何等心機之人,心底雖然在看到程燁之後已經不喜了,但是臉上卻是分毫未着不滿之意。
秦錦下車之後一掃人羣,眼睛驟然也瞪大了。程燁和程伊荷什麼時候來的亳州?
“見泰和郡主,見過蕭將軍。”太守攜衆人前來行禮,隨後笑道,“可是巧了,在下的本家小叔叔,逍遙侯世子以及小姑姑不日抵達亳州。”
“臣逍遙侯世子程燁,協同程伊荷見過泰和郡主殿下。”程燁馬上行禮,朗聲說道。
“倒是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逍遙侯世子還有程姑娘。”秦錦倒是十分的開心,畢竟她來這地方兩年了,才遇到兩個京城的熟人。想當年,逍遙侯程家也是大伯母替她選定的夫家人選之一,只是時移世易,陰差陽錯的錯過了而已。
前世她對當了逍遙侯之後的程燁印象極好,因爲那麼多讓她頭疼的封疆大吏之中,只有逍遙侯程燁是最讓她省心的,朝歲不斷。而且兢兢業業的將瀘州治理的很好,風調雨順的。好像這種大臣,秦錦只想大吼,來上一沓!
“京城一別,已經恍然經年。”程燁垂眸說道,心底泛起了淡淡的愁雨,不過這淡淡的愁雨還是被見到了秦錦的喜悅所沖淡。
“是啊。”秦錦笑道。
蕭衍見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就將其他人當了透明的,心底略帶不安與不悅。
他看得出來秦錦今日是真的非常的開心,眼眉之間的笑都帶着說不出的光彩,奪人眼目。
他不由心底略略的發起了酸脹起來。
是啊是啊,他是粗人,武夫,自是不知道什麼十大名琴,不知道什麼奔雷不奔雷的。
蕭大將軍開始冒起了酸泡泡。
程文傑卻是聽的興高采烈,果然他的這位本家小叔叔是與泰和郡主相熟的!
“郡主好。”程伊荷也福了一福,笑着說道。
她的心底也在冒着酸氣,她那日在吳國公府的遊園會上早就對蕭衍一見鍾情,原本還想着要找個什麼辦法說服家人允她下嫁呢。哪裡知道半路殺出一個泰和郡主來,愣是將人給截胡了過去。
看着蕭衍那高大威武外加俊逸不凡的樣子,程伊荷心底就更加的對秦錦充滿了不滿。
怎麼天下的好事都要被這個女人給佔了去呢?
她又有什麼好的,不久是仗着宮裡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對她的喜愛嗎?當年就連自己的大哥也不過就是她選婿的人選之一。早知道她後來要嫁給蕭衍,當年她說什麼也要將自己的大哥給推出去塞給秦錦纔是。
程伊荷心底忽然有個念頭閃現,她瞥了大哥一眼,從小她都是粘着大哥一起的,所以對自己的大哥是再瞭解不過了。她知道大哥對秦錦的心思,如果她能想辦法撥亂反正的話……
不過程伊荷很快就泄氣了,蕭衍與秦錦的婚事那是先帝御賜的……相要拆散談何容易?
程伊荷稍稍的發愣了片刻。很快就轉過念頭來,雖然這樁婚事是先帝御賜的,但是秦錦是何人?她是泰和郡主,大梁唯一一個拿親王與公主俸祿的郡主,即便是當今陛下的面前,秦錦也是能說上話的,如果真要和離的話,別人做不到,但是泰和郡主卻是能做到。
當下她的心情就稍稍的鬆了一點,大哥若是能勾的泰和郡主主動拋棄蕭衍的話。那她再在蕭衍傷心的時候出現,豈不是兩全其美?讓大哥也如意,讓她也隨心了!
想到這一點,程伊荷的眼眉就帶了幾分跳脫的喜悅,她主動上前了兩步,“郡主殿下,還記得當年吳國公府上的遊園會嗎?”
“自是記得。”秦錦笑道,“程姑娘比當年風采更盛了。”
當年陪着她的人也就是落宛星和程伊荷了。而且秦錦對程伊荷的印象還不錯,落落大方,人也生的漂亮。她哪裡知道程伊荷的心思,只是在這裡能見到故交,她是單純的開心而已,所以乾脆拉起了程伊荷的手,顯得與她十分的熱絡。
程伊荷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只要和秦錦混的熟了,就能經常邀請秦錦來這裡玩,一來二去的,不怕大哥沒機會的。
只要大哥能引的泰和郡主移情,以泰和郡主的地位和身份。與蕭衍和離還不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況且大哥也是十分有才又有貌的男子,再加上大哥是逍遙侯世子,怎麼也比蕭衍這個亳州將軍身份地位要尊榮了不知道多少了吧。
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要怪就只能怪大哥當年太驕傲,太不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