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剛纔你難道不是爲了把司予和宋珧湊到一起?”
趙筱瑞笑容得意:“是啊!但這也不耽誤我們一起玩嘛,不然都白來了。”
江立喝了口水,漸漸緩過勁來:
“我只是不太懂你這麼做的意圖——
你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司予心情不太好……可是,她心情不好的話,你這個閨蜜不是應該陪在身邊?
雖然宋珧和司予是高中同學,但我總感覺他們很生疏。”
趙筱瑞搖搖頭:
“你描述得還不是完全準確,‘生疏’是一個相互的詞語,你所看到的生疏,完全是司予對宋珧單方面的。
司予就是這樣,她不太習慣接受別人的好,對待不太熟悉的人,更是生疏,但你就沒看宋珧對司予那不僅僅是熱情體貼,簡直恨不得整顆心都撲到司予身上!
再說了,朋友不開心,我這個閨蜜理應陪在身邊,可那也得看她是因爲什麼不開心吧——
萬一是因爲情感呢?我這個閨蜜上去,還有用嗎?
總得對症下藥不是?那宋珧不是正好合適嗎?”
趙筱瑞這麼說着,江立也總算明白過來——
想起他第一次在寢室無意間提起司予的時候,宋珧當時那個驚訝又驚喜的樣子……
江立點點頭附和:
“沒想到你想得還挺多的。”
趙筱瑞笑得一臉得意:
“那當然~誒?對了,我是真的想問,你們學法律的男生,是不是都特別帥呀?”她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麼回事,思路又繞回到了這裡。
江立剛還想誇她,現在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玩了這麼久,你應該也餓了吧?我們去吃點東西?”
“江立!我問你的,你還沒回答呢!我說你們學法律的是不是全都這麼帥?”
“我剛纔過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一家很不錯……”
“你怎麼老轉移話題,不回答我呀?”
……
司予不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本來一開始也就隨便那麼一說,結果宋珧還真要陪她下去看人表演,既然是人家主動話費時間,司予也不好拒絕。
酒店大堂的主舞臺很大,除了一開始安排的座位,外層還圍上去不少人。
因爲宋珧是金卡會員,服務員專門給他們安排了一個稍微不那麼擠的位置。
看來幾家奢侈品牌對星薈酒店很重視,雖然只是一個路演,卻都請來了品牌的亞太代言人,甚至總代言人。
連司予這個不太追星的人,都看到了幾位經常在熒幕上活躍的明星。
宋珧一邊看着臺上,一邊湊近問司予:
“看見你喜歡的明星了嗎?”
司予搖搖頭,下意識小聲喃喃道:
“還是不要看到比較好吧……”
“嗯?”宋珧沒有聽清。
司予剛想解釋,突然聽到人羣中一陣起鬨,全是歡呼和鼓掌,粉絲們大聲喊一個名字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齊——
“週近嶼!”
司予一聽到聲音,下意識看向舞臺——她是烏鴉嘴嗎?剛說最好不要見到,結果就真的要見到了?
這就是墨菲定律吧,越不想讓它發生,它發生的概率就越大。
司予不能不承認,她現在最害怕見到的就是週近嶼。
“宋珧,我感覺也沒什麼好看的了,不然我們先走吧……”司予委婉道。
宋珧不解:
“不喜歡嗎?我看他們一出來,整場都沸騰了,我還以爲你們小女生,都喜歡這種。”
司予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主持人已經介紹他們上臺了——
“讓我們掌聲歡迎Jwel全球代言人,年度最具影響力男子組合JM……”
主持人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全場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司予又忍不住向臺上望去——
是的,她終究還是敗給自己。
工作人員照例先把話筒遞到週近嶼,臺上的他化着舞臺妝,本來稍顯稚嫩的俊俏眉眼,被勾勒得愈發深邃、冷俊。
精緻貼合的黑色西裝,將他的挺拔的身形包裹完美。
這麼多年來,每當她在臺下仰望着他的存在的時候,就是兩人間的距離無限放大的時候——
他站在臺上熠熠生輝,她在臺下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司予的耳邊滿是週近嶼的聲音,卻又好像什麼都沒聽清,他清冷而磁性的聲音在整個大廳迴盪。
她看着臺上的人,無比陌生。
“司予?司予?你沒事吧?”宋珧傾身過來,擡手在司予眼前晃了晃,“你還好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嗎?”
司予搖頭,長長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們還是先走吧,現在人這麼多,挺吵的……”
宋珧本也無心這些,只是想讓司予開心罷了,既然司予不想多留,他自然不會勉強:
“好,這裡還有很多不錯的糕點,剛纔沒來得及吃,我現在去打包一點讓你帶回去嚐嚐。”
他不是詢問,而是篤定,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東西,他都想給司予,哪怕只是普通的糕點。
司予想要拒絕:
“不用這麼麻煩了吧……”
“沒關係,我還想等你回去嚐嚐,然後我能有口福吃到你親手做的……到時候,拿回去,你如果實在不想吃,也可以給同學嚐嚐。”
話都說到這個人份兒上了,司予再沒有拒絕的餘地。
宋珧笑着拍拍她的頭,隨即轉身離去。
剛纔,宋珧的手,好像不小心觸碰到了她的耳尖,溫熱的觸感尚且停留,回頭望了望宋珧離開的方向,她心情有些複雜。
再擡起頭時,隱約感覺到頭頂上方傳來的灼灼目光,當以爲是自己的錯覺時,才發現原本站在臺上的顧植軒,正望向自己。
她下意識回頭張望,結果自己身後根本沒人,只能是自己了。
臺下那麼多觀衆,愛豆在臺上的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結果顧植軒就像完全意識不到一樣,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
都已經有幾個察覺到的粉絲,不明所以地望向這邊。
司予急得不行,卻又沒法說話,只能躲到一旁的花籃後面……
再擡起頭時,和週近嶼的如炬的目光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