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嫺頭髮亂糟糟的,渾身雪白的肌膚露在外面,眼淚吧嗒吧嗒的掉着,用已經撕的破爛不堪的制服遮住了胸口,可憐兮兮的在那邊看着已經穿好衣服的周煜文。
這個時候柳月茹把事情處理好以後進來看到這一幕,先是楞了一下,繼而看向周煜文。
周煜文問:“都忙完了麼?”
“嗯,差不多了,還需要您過去一趟。”
周煜文點頭,轉身出去,柳月茹又看了一眼林子嫺:“她。”
“你安排吧。”
周煜文無所謂的說,他現在的確沒有時間去處理林子嫺的事情,既然已經來了非洲,周煜文都已經做好了出意外的準備了,他連遺囑都寫好了。
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歐洲的酒莊留給章楠楠,青木集團和白洲地產留給蔣婷,其他的字節跳動以及若干互聯網公司的股份還有一些房產則是給其他的女人平分。。
所以周煜文現在看的很開,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把宋白州在歐洲和非洲的幾個公司全部整合起來,至於這些已經有了背叛心思的人是不能留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次不管宋白州出不出來,這些貿易公司都應該由自己的人接手。
周煜文讓柳月茹直接把這些公司的副總升上來,想當老闆容易, 但是需要把家人接到非洲。
在處理這些事情的同時柳月茹發現, 白洲集團有一部分的高層管理還是林氏集團的家臣,也就是說他們依然聽林大小姐的命令,這也是爲什麼說宋白州爲什麼不動林家的原因。
周煜文聽到這件事有些意外,但是隨即又說:“那你就和他們說, 林子嫺現在在非洲過的很好, 如果他們想讓林子嫺平平安安的,那就老老實實的繼續做之前該做的事情。”
柳月茹遲疑一下說:“這樣能行麼?”
“我們只能這樣, 我們沒有多餘的人力去一下子接受這麼大的攤子, 有他們幫我們維持一下現在的局面也好。”周煜文說。
柳月茹想想也是,點頭便說我這就是通知他們。
此時南非的一個小國已經各大勢力彙集, 但是都是國際上的一些商業手段,並沒有驚動國家這個層次, 這些勢力背後多多少少可能會有國家的支持, 但是那些大國是不可能因爲一個金礦就斗的你死我活的, 他們頂多就是支持一下本國的財閥。
還有就是小國附近的鄰國此時也是蠢蠢欲動,目前周煜文手裡只有兩百人, 可用之人除了柳月茹之外, 就是那二十個在歐洲帶過來的莊園護衛, 別看他們只是護衛,但是最起碼他們忠心耿耿, 當時宋白州把他們給周煜文,就是希望在自己出現意外的時候能保護到周煜文。
其中一個人甚至讀過軍校, 此人名叫杜獲,之前周煜文在歐洲遊獵的時候就是這個人教導周煜文槍法的,所以兩人也算認識。
如今情勢危急,周煜文把他找過來尋求解決的辦法, 杜獲算是宋白州留給周煜文的有生力量之一, 見周煜文態度堅決,一定要去南非, 杜獲也不囉嗦,直接道:“少爺,您去南非想要做什麼?”
“這是什麼意思?”
“是直接接手老爺的事業,還是說只是想去看老爺一眼。”
“如果是想接手老爺的事業, 我可以全面幫助您, 但是如果您只是爲了去看老爺一眼,我不建議您過去,您現在已經控制了老爺大部分資產,南非是老爺最後的根據地, 如今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如果您想要去繼承,我可以幫您,但是如果您只是去爲了老爺,真的沒必要。”杜獲實話實說道。
代價太大了,周煜文想法也太天真的,現在周煜文不是一個人,身後還有一大家子,一旦周煜文出了什麼事,那麼好不容易整合的勢力會一下子全部散了。
除非周煜文做好了繼承宋白州事業的準備。
周煜文其實也沒想好,於是他問道:“這有什麼區別,如果我要想繼承他的所有呢?你怎麼幫我?”
“花錢。”杜獲直接說道。
“?”
杜獲表示單憑我們現在的力量完全不夠去南非,除非您願意花錢,花很多很多的錢。
上下打點,讓大部分的國際勢力閉嘴,然後花大量的美金去僱傭那些真槍實彈的僱傭兵!
要用絕對的武力讓他們感到害怕,只有以絕對的武力震懾住南非小國那些在野黨,用高壓手段告訴他們,即使宋白州沒了,他們依然沒有機會反抗,只有這個樣子,他們纔會害怕,纔會恐懼,到時候整個國家都是您說的算,您將會繼承您父親最後的遺產,成爲這個世界角落裡的太上皇。
但是真的要這樣做了, 錢可花的不在少數,可能上億美金都不夠。
“您決定好了麼?”杜獲問。
周煜文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他好奇的問:“宋白州,到底在這裡幹了什麼?”
杜獲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周煜文,古代有呂不韋奇貨可居,做商人做到最高級的地步便是謀國。
而宋白州此時要走的便是謀國,在這個世界角落裡建設出自己的一席之地,宋白州的理想絕對不是一代人的努力可以完成的,但是他也沒有強求過周煜文要繼承他的理想。
現在決定權在周煜文手上,就看周煜文願不願意。
“我既然來了,就沒理由再退回去,爲了他也好,爲了我也好,你就直接告訴我該怎麼辦吧?”周煜文面無表情的說。
杜獲聽了這話淡然一笑:“我知道了,”
僱傭兵的資源杜獲是有的,但是價值不菲,最低級的僱傭兵團最起碼需要五千萬美金,而裝備什麼的還需要另外付費。
但是他們的實力是不容置疑的,就像是戰狼2 裡演的那樣,一個厲害的僱傭軍團,甚至可以覆滅一個非洲小國的政權。
電影裡有一個鏡頭是,那個非洲小國的僱主熱鬧了僱傭兵團的老大,然後直接被老大爆了頭。
這羣人窮兇極惡,絕對不是拿錢辦事這麼簡單。
周煜文總覺得,讓他們過來完全就是引狼入室,但是眼下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按照杜獲的辦法來。
花了兩億美金請了一個國際上有名的僱傭軍團,這些人都是一些國際戰役上的老兵,白人居多,甚至有導彈和坦克,常年混跡於非洲大草原上。
其實在非洲,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主角,至於什麼商人,政客,只不過是他們的肥羊罷了。
兩天吃掉了周煜文上千萬的美元,周煜文心裡總覺得彆扭,主要這錢花的不明不白的,周煜文青木外賣總估值五百億美元,以估值四百億的價格賣給了美國華人組織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賺了八十億美元。
這纔沒到手裡就已經燒了兩億美元,然後又說要打點國際上的勢力,讓他們不要插手,這樣下去又是五億美元。
來到非洲以後真的是錢不當錢。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周煜文燒了十億美元,但是也不算白燒,最起碼事情有了推進,僱傭兵的裝備真的是與本地軍團有明顯的對比,通常是坦克轟了第一發炮彈,本地軍團立刻四處逃竄。
只不過周煜文這邊出錢僱傭軍團,他們那邊也不傻,沒錢就直接拿國家內的資源去抵押,總之要先把周煜文打出去。
雙方你來我往打了十幾個回合,終於把戰線推到了那個小醫院附近,周煜文看到宋白州的時候都有些沒認出來眼前的人是宋白州。
宋白州這麼老當益壯的一個人,;兩個月的時間都已經瘦得跟乾屍一樣了,頭髮全白了,還需要氧氣管去續命。
帶來的醫生說,現在宋先生能不能起來都不一定,可能一輩子只能躺着了。
看到這麼一個老頭,周煜文一時間百感交集,對他多年的憎恨在這一刻突然有了釋懷。
周煜文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讓柳月茹安排人送宋白州去歐洲遼陽,不管能不能起來,給他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醫療器材。
“如果實在救不活。”周煜文看着在病牀上的宋白州,沒有繼續往下說。
柳月茹知道周煜文的意思,不等周煜文說完,便道:“我知道了。”
於是,宋白州被安排去了歐洲。
周煜文空出時間,轉頭看向多年未見的前女友。
一身軍裝的陳子萱。
一晃眼,都有六年沒有見面了,雙方都有了很大的變化。
27歲的周煜文,看起來似乎成熟了很多,也就是這兩年的時間,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知不覺便讓周煜文變得成熟起來,再也沒有大學時候的玩世不恭。
而陳子萱依然是一身軍裝,看起來英姿颯爽,立領的綠色襯衫,與標緻的軍裝,她看向周煜文,冷漠的眼神中似乎有些許的波動,想說點什麼,卻始終沒有先開口。
最終還是周煜文先開口:“你好。”
陳子萱準備了千言萬語,最終還是被周煜文的一句你好打敗了,她甚至都想好該怎麼開口了,但是最終卻抵不過你好。
六年的時間足夠讓人長大,周煜文承認,六年前他對不起陳子萱,只是因爲一時的衝動拿了陳子萱的第一次,改變了陳子萱的一生。
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錯誤繼續延續下去,周煜文現在在非洲,過着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怎麼可能再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更何況陳子萱有大好的前途,沒必要再和自己糾纏了,所以周煜文看的很開。
陳子萱心裡十分複雜,良久才平復了心情:“你一點沒變。”
周煜文避開了陳子萱的眼神道:“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這次找你來,是希望能找你幫個忙。”
“你說。”陳子萱道。
“我想買裝備!”
“?”
“據我所知,你已經和宋白州簽了金礦的協議了吧,那個金礦你們還想不想要?”周煜文一本正經的問。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和宋白州簽訂的協議,我這邊還算數,但是我現在所依靠的軍事力量都是僱傭軍團,他們並不聽我的命令,所以我想買裝備!”周煜文坦白道。
他現在最大的短板就是沒有自己的渠道,無法建立自己的補給線,這幾個月的內亂打下來,周煜文依次整合了宋白州的力量。
滿打滿算手裡也只有五百人,這五百人手裡只有步槍,子彈補給都沒有。
宋白州在非洲是有兵工廠的,但是現在兵工廠卻是已經被小國控制了,周煜文需要一條新的補給線,包括更厲害的裝備。
而這些周煜文知道,陳子萱有能力給自己帶來。
陳子萱看周煜文的模樣不像是和自己開玩笑,她印象中周煜文是個登徒浪子!無賴流氓,但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次見面周煜文竟然如此的認真。
陳子萱略一思索,問:“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周煜文點頭:“我想好了,你們想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南非,最起碼在我手裡,你們可以控制住,可是一旦宋白州的勢力真的沒了,那這邊的情況誰也說不清楚,與其讓他這麼不安分,倒不如控制在我手裡。”
“他們不一定會答應你,因爲你沒有什麼能拿的出手的。”陳子萱一語中的的說。
老實說,非洲想找陳子萱他們當代言人的,可不止周煜文一個。
甚至那些本地人都會對陳子萱代表的勢力敬而遠之。
所以這裡給誰其實不重要。
絕對的勢力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小魚小蝦。
“我知道,所以我要拜託你,我現在能依賴的,就只有你了!”周煜文看着陳子萱誠懇的說道。
說着,周煜文伸出手牽住了陳子萱的手。
陳子萱怎麼也沒想到周煜文會突然這樣,六年了,再次被周煜文握住柔夷,陳子萱依然會有觸電的感覺,可是當他看到周煜文那誠懇的眼神,他突然想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夜晚,陳子萱咬住了下嘴脣讓自己清醒:“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