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七妹的詳細分析下,凌青萍呼吸有些沉重,她想不到那其貌不揚的白髮青年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如若是敵人,想想都感覺可怕,因爲這種不聲不響的高手,比起囂張跋扈的古墓卿,恐怖了太多。
而此時,光暗堂中也出現了片刻的沉靜,都是處在一種驚訝和震動之中;當然,其中也參雜這濃濃的喜悅。
嫣碧寒隨着越七妹的講解,將第一張答卷仔細看完後,眼中的驚喜夾雜着震驚,道:“雖然不確定這小子記下了多少則出錯配方,但很肯定,他纔是第一場的榜首。對嗎,丫頭!”
越七妹點頭笑道:“嫣奶奶英明!”
嫣碧寒此時心情頗好,白了越七妹一眼,笑罵道:“沒大沒小,打趣起老身來了。”
接着收起笑容,朝凌堯河正色道:“會長,這小子不會是他吧?”
凌堯河凝眉思索了片刻,“據七妹所說,這小子是一星初級,武師二層,除了年紀,其他和祖老給出的信息有很大出入啊,不過若真是那個妖孽,短時間晉升武道和鍊金術也情有可原,一定要儘快查清這小子的身份。”
越七妹連忙道:“師伯,不可!”
凌堯河轉瞬間便明白了越七妹爲何要阻止,點頭笑道:“放心,我們只是暗中調查,既然他如此低調,那我們便當做不知道好了,讓他繼續裝。哈哈!”
樓梵看着第二張答卷,道:“丫頭,先說正事,你認爲這小子能奪冠?要知道後面兩場可不是答卷這種理論比試。而且這第二場的答卷,我也沒看出個什麼眉目來。”
越七妹微微一笑,道:“樓爺爺,您是關心則亂,您覺得這七種材料最容易和最難辨認的是哪些?”
樓梵呵呵一笑,道:“你這鬼精靈,還考驗起老夫來了!最難的當然是七花液,最容易的自然是荒原草,金剛藤和冰魚鰭這三種了......咦?對啊......這小子怎麼會連荒原草和冰魚鰭都不認識,居然沒記錄在答卷上。”
越七妹點頭道:“他的第一個疑點便是辨認了五種材料,卻沒有荒原草和冰魚鰭這兩種材料。”
凌堯河笑道:“我認爲,這小子是把淨塵水當作最難辨識的了,所以才故意只寫了個材料名字,而淨塵水只是極爲冷門罷了。真正最難的是七花液,青萍,你辨認出七花液了嗎?”
凌青萍長相併不出衆,這時小臉微微一紅,倒是顯得頗爲可愛,低頭道:“老師,弟子只知道是七花液,但是卻無法分析出其中有哪七種花蕊。”
越七妹給凌青萍遞了一個安慰的眼神,道:“古墓卿七種材料全部辨識了出來,但是七花液也僅僅列出了四種花蕊。而文一鳴卻是將七花液的七種花蕊全部辨認了出來,年份和藥性雖有偏差,不過我分析過,應該是故意爲之。”
“如果他真是想裝低調,應該是不知道辨認七花液的真正難度。”凌堯河笑了笑,“七花液的溶配多達四十九種,想要在沒有詳細記錄之下,直接靠經驗辨識七花液的七種花蕊,即便是中級鍊金師也不一定能達到。”
樓梵一巴掌把答卷砸在桌臺上,笑罵道:“這小子原來纔是最大的黑馬,不!是最肥的黑馬!連續兩場都是榜首,居然想扮豬吃老虎。”
樓梵最後一句話,讓凌青萍有些不是滋味,但內心中卻無形的少了很多壓力,至少從目前看,古墓卿獨佔榜首隻是一個假象而已,其實後面還有一隻比黃雀還兇猛的鷹隼。
樓梵此刻好像很激動,又是幾巴掌拍在桌臺上,“查,查,一定要查清楚,這小子竟然敢隱藏實力,任人欺壓我鍊金公會,必須查他個祖宗三代......呃!你們看着我幹嘛?說說而已,輕鬆下氣氛,哈哈!”
這老頭五大三粗,忽然一愣下來,倒是的確讓氣氛輕鬆了不少,越七妹小手輕掩着紅脣發笑,凌青萍也是低垂着頭暗暗好笑。
凌堯河忍住了笑意,正色道:“比賽照舊,明天乃是提煉精華的比賽,看看這小子的實際操作能力,切記,不可讓這小子察覺。”
嫣碧寒道:“會長,您打算讓他繼續低調下去?可是......”
凌堯河擺手道:“過了明天再說,如果這小子真有奪冠的實力,明天晚上他便會坐在這裡。對了,樓梵,你讓惠明抽調兩個高手過去暗中保護。”
樓梵拍桌道:“行,我馬上去辦。要不,老夫親自出馬?”
“你丟人不?”姜炫翻了個白眼。
“呃......”樓梵起身朝門外走去,悶聲道:“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在光暗堂響起一片鬨笑聲中,幾人起初壓鬱的心情頓時清除了大半。
凌堯河收住笑聲,看向凌青萍,笑着安慰道:“你們不要有心理壓力,盡力就好。明天還要比賽,先去休息吧。”
帶兩人離開光暗堂,凌堯河道:“最近惠蘭娜那邊傳來什麼消息沒有,東森那邊呢?”
姜炫搖頭道:“暫時沒什麼動靜,我們西域本土的鍊金學徒都已經排查完畢,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嘶!不對?”
嫣碧寒等人被姜炫忽然一聲驚呼弄了個不知所措,凌堯河正想問話,便見姜炫一把將越七妹面前的答卷抓了過去。
“是他!就是他!一定是他!”姜炫愣愣的盯着拍開的兩頁答卷,連連說出莫名其妙的話,弄得幾人面面相覷。
嫣碧寒皺眉怒道:“你搞什麼鬼?”
姜炫忽然起身,看了幾人一眼,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嫣碧寒手肘撐在桌臺上,單手附額,嘆道:“剛走了個瘋子,又出個瘋子,鍊金公會準備重選副會長。七妹,你把你老師扶回去吧。”
凌堯河神色嚴肅了起來,他是知道姜炫的性格的,這樣失態唯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有了什麼重大發現或者驚喜,而且絕對不是關於私人的情況。
“師弟,冷靜!”凌堯河很少這樣在公開場合稱呼姜炫。
姜炫收住大笑,滿臉激動的指着面前的答卷,看了幾人一眼,道:“我還有一份這小子的答卷。”
在三人驚愕的眼神中,姜炫摸出兩張胡亂疊起的答卷,然後小心的鋪開在桌臺上,道:“你們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的筆跡。”
凌堯河三人探過身子仔細的對比了一下,而後一致確認,的確是同一個人的字跡。
嫣碧寒拿過答卷,出聲道:“這不是我們長老席最近出的定級學徒答卷麼?這......亞索,怎麼回事?姜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