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團的人面面相覷,不明白文一鳴說的法克油是什麼意思,弓彬同樣不懂,卻也知道不是好話,冷冷一笑,重新起身,招呼隊員前去登記,臨走前指着文一鳴點了點手指,“兵衛長弓豪認識嗎?便是今天的評判之一,等着被弄死吧。哼哼!”
文一鳴知道此事無法善了,自己根本沒辦法扭轉,朝弓彬比了箇中指,“傻逼,尼瑪才能弄死我。”
在賽亞仁的故作奸笑中,弓彬陰狠的點了點頭,揮手率人離開,賽亞仁唯恐天下不亂,飆了兩聲口哨,被一晴一個糕點拍在頭頂,彷如髮膠造型一般。
文一鳴感知到弓彬單獨到了高臺,和一名四十歲的中年交頭接耳一陣,不時的指點着自己的方向,他知道那中年應該就是兵衛長弓豪了,心裡一陣鬼火,殺機已經在體內亂竄。
整個登記過程耗去了一個多時辰,隨着一聲沉悶的號角吹響,賽場逐漸安靜了下來。
一名胸標萬字的渾身甲冑的中年,武將初期修爲,大步流星走入場中,躍然縱上中間的打擂臺,幾乎是吼着出聲,“某乃狼襲蜂兵大隊長衛彪,比武生死傷殘不論,在攻打玉堂山之前誰敢尋仇,殺——!”
衛彪的怒號聲中散發出一絲殺氣,手撫腰間戰刀,待餘音落定,繼而吼道:“每人的號牌上有編號,從一號開始上十字擂臺,看好自己的編號,擂臺上三十數沒有保持兩人數量,未上臺者自動淘汰。十數未能舉起鐵墩行走一圈者,自動滾下去;上臺者須自報團隊和姓名,只能在戰鬥中認輸,一旦結束戰鬥想要認輸,也必須等到下一名挑戰者上臺進入戰鬥,對戰雙方超過六十數,評判自有定奪。判負者視爲消極比鬥,殺!現在,比武——開始!”
諸多規矩,其他人到沒什麼,擼啊擼初入北疆,完全被這沒人性的規則給震住了。尤其是最後一條,比鬥滿六十數被評判判負將會被斬殺,這完全是逼人拼命啊。
吼聲一落,衛彪轉身跨入了十字擂臺,立於邊緣,擔任起現場裁判。
一名不到三十歲的男子跨步入場,縱身而上,瀟灑一轉身朝評判區抱拳,“小人吊炸天傭兵團隊員劉必,呆會兒請大家手下留情。”
說着朝四周又抱了抱拳,還沒走向那鐵墩,便被衛彪一腳踢了下去,倒在臺下茫然不知所措。
衛彪冷冷看了一眼緩緩爬起來不敢做聲的劉必,罵道:“吊炸天是吧?沒有對手,你報你的鳥名幹什麼?是想和老子幹架嗎?真特麼操蛋!”
場中鬨笑連連,衛彪掃了一圈賽場邊緣的休息區,喝道:“特麼的菜鳥們,給老子長長記性,從一上擂臺就開始計時,老子再重聲一遍,十數不能舉鐵墩走一圈者,吃老子一腳。二號,特麼是哪個雜皮,還不跟老子上來。”
除了觀衆區鬨笑不止,賽場邊緣的休息團隊鴉雀無聲,都是死死的逼住一口氣,害怕給衛彪留下不好的映像。
一名赤膊男子近乎是撒腿跑向擂臺,衝上去險些撞上那鐵墩,俯身摳住邊緣,一聲大喝哇呀呀的將鐵墩舉了起來,漲得滿臉通紅,還未走到一半,便被衛彪單手接過鐵墩,而後一腳踹飛。
衛彪沒有出聲喊話,但輪到出場的武修在那漢子被踹的瞬間已經衝了出去,讓衛彪很是滿意,給了那機靈的武修一個鼓勵的眼神。
文一鳴問了下阿蒙和中曉善,知道兩人的號牌分別是一百零三和二十七,而自己是三百三十二,才知道號牌是隨便發的,並未按順序。
這時那受到鼓勵的武修已經完成初試,正等着衝出來的一名高個子舉鐵墩。
“曉善,你是二十七號,那鐵墩能行不?”文一鳴摸出一瓶大力藥劑遞了過去。
中曉善看着擂臺上已經開始對戰的兩人,沒有客氣的接過大力藥劑,道:“勉強能舉起!”
文一鳴心裡有了個數,估計中曉善在十數之內無法完成,於是傳音雲朵,道:“雲朵,二十六號入場的時候,你準備給曉善增幅力量,隱蔽一點。”
說完拉着一晴和賽亞仁將雲朵擋了起來。
場上的戰鬥相當激烈,六十之數也就是一分鐘時間,要決出勝負,幾乎是手段盡出,以死相搏。
一刻鐘不到,擂臺上已易主數次,在拼命的情況下,哪裡有點到即止,盡是陰招狠招,以求在六十數內分出勝負。
堅持最久的一名武修也只是接受了三次挑戰便落地敗北,幾乎每一場對戰都會見血,乃至傷殘,不過還沒出現死亡。
後續有兩名堅持滿六十數而武修,判負的武修當場被衛彪斬首,使得接下來的比鬥堪比無人性的鬥獸。
隨着擂臺上下鮮血越來越多,賽場的氣氛開始壓鬱了起來,再不怕死那也是條命啊,均是將整個心絃都繃緊了,暗自決定上臺便狠辣出手,越快解決戰鬥,安全性便越高。這使得往後的拼殺更加慘烈。
觀衆區則不然,一個個呼吼不斷,看到鮮血狂飆時連連叫好,吩咐着跟班隨從不停的在賭局區下注。
二十四號武修堅守了一場後,直接盤膝而坐,不浪費丁點的休息時間,一面緩緩調息,一邊看着二十六號飛身上臺,暴喝聲中鐵墩應聲而起,在七秒時走完一圈,放下鐵墩後來不及喘息便拱手報名,“狂刀團隊隊員,武江!”
衛冕者抱過名號,無須再報。武江話音一落沒有半點遲疑,早已祭出的單刀直奔二十四號而去。
文一鳴暗歎這種比賽方式夠殘酷,車輪戰就是要讓對方無法休息,說是給衛冕者每場三十秒休息時間,其實從戰鬥結束到挑戰者入場上臺再舉石墩,而後自報名號,算下來三十秒安排得相當緊湊,剛剛合適。
而衛冕者根本不能安心休息,一直處於緊張戒備之中,超快的節奏相當消耗心神。
打完一場卻不能認輸,必須在戰鬥中才行,而戰鬥中稍稍分神便身首異處,這規則的確夠狠,文一鳴也不得不服。
二十四號挑戰過二十三號後,被二十五號已經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和真元,雙臂更是鮮血淋淋,連血都來不及止,在武江刀刀狠辣的劈斬下,二十秒都未堅持住,便無力抗衡,還沒來得及認輸,就在一片刀影中被一刀梟首。
“哇哦!”觀衆席狂吼喝彩,這是自比武來第一個靠擊殺取勝的,贏得了不少人的下注,吩咐手下高喊武江的名字。
在二十四號現出敗跡時,中曉善已然蹲步離凳,將重心調整到最佳狀態,足灌真氣,只等二十四號戰敗便飆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