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挑戰結束,要迎接下一位挑戰者需要等待十連勝的再次產生,有了足夠的休息時間,吃喝着藥效強度倍兒棒的藥劑,盤膝於擂臺閉目恢復。
熱情高漲的觀衆沒有了屠夫的表演,轉看十字擂臺忽感意興索然,連連抱怨怎麼還沒有產生十連勝。
一個時辰過去,十字擂臺上已經被兩名兵衛前來清掃了數次,實在是鮮血太多,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而這期間又產生了不少的十連勝,在呼聲四起中,其中九名繼續挑戰者,依然扛不住祖安狂人的菜刀,被當場捅翻,死得老慘。
連續衛冕成功九次的阿蒙在百字擂臺休息恢復,毫不吝嗇的大吃藥劑。
文一鳴收回了專注共享,利用這個時間運轉大生靈訣修煉,將狀態隨時保持到最佳,如果阿蒙成爲百夫長,他便只需要爭奪十夫長即可。
其實,以阿蒙的實力,他相信只要不出意外百夫長是妥妥的,祖安狂人的體質恢復速度相當快。
第一名百夫長即將誕生,僅剩一場衛冕戰,雖然阿蒙的體力消耗有些巨大,但熱情高漲的觀衆依然看好,氛圍達到了頂點。
拿下十夫長文一鳴沒有壓力,爲了確保穩妥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整個黑石城管轄的區域,前來參賽的新手傭兵團隊之多,而每個出場的武修均是團隊中的精英。
從頭到位,除了中曉善之外,最低修爲都是大武生一層,最高修爲曾出現過大武生六層,只不過取得了十夫長的資格後放棄了繼續挑戰。
文一鳴知道,自己場場都是越級挑戰,難保不會碰上大武生後期。
想着,十字擂臺上一名叫鄭華的大武生四層武修再次衛冕成功,這是一個使用單手開山斧的猛漢,已經是他第三場衛冕,戰鬥結束後第一時間便盤膝恢復。
文一鳴看得出鄭華消耗不多,幾乎三場衛冕的戰鬥都未超過十秒,戰力相當不錯。
被劈翻的挑戰者落下擂臺之時,一名衣着考究的俊逸男子跨步出場,步伐不疾不徐。
文一鳴眉頭一挑,僅是一眼就認定,此人是個高手。
白底銀花暗紋的衣衫合體,邊緣處刺繡着翠綠葉片花邊,兩寸寬度的銀白腰帶緊束,顯得肩寬腰細又不失協調。
當此人踏上擂臺時,文一鳴看清其面容,劍眉插鬢,星眸仿若無瞳,煞是邪異,卻不覺彆扭。
這人僅大武生一層的修爲,文一鳴卻心生驚異,他有種感覺,此人看似文靜儒雅,其戰力絕對不俗;甚至能越級挑戰阿蒙都說不定,這僅僅是一種直覺。
阿蒙似乎若有所感,睜開了雙眼看了過去,恰巧見那人也看了過來,微翹嘴角一笑迴應。
衛彪眼瞳微縮,場中觀衆亦是不解,紛紛嗤笑出聲。因爲此人自上擂臺走到鐵墩處,已經浪費了五秒時間,再對阿蒙對視一笑,僅剩四秒。
衛彪已經準備擡腳將其踢下擂臺了,卻見其俯身低喝一氣將鐵墩拋起,斜斜飛向擂臺邊緣;在接住石墩之時,其腳下微陷,在堅硬的黑巖上留下兩隻清晰的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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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臺如風,他放下鐵墩十秒剛到。
勁敵!文一鳴心頭浮出了一個詞,毫不猶豫開啓光環釋放了一道鑑定術過去,發現這人乃特殊體質,百分百的近戰型武修,只有二十三歲零七個月,戰力方面不詳。
原來是特殊體質,文一鳴暗道。他任其功法緩緩運轉,開啓了專注光環留意此人。
“血怒團隊長,刀魔.龍修竹!”放下鐵墩,那人報出了名號,並未祭出兵刃,面色一片平靜,文一鳴卻能在光環中感知到,這叫龍修竹的青年雙手凸起起了細密的黑紅斑點。
鄭華從龍修竹舉墩飛速繞行中已開胯提斧,一臉的凝重,也看出了對手不簡單。
龍修竹報名一畢,鄭華擡起開山斧搶攻而上,腳下劃出兩道痕印,一聲悶吼中,衣袖炸開,血管高凸。
出招便是他的底牌武技爆發,他要將這個不穩定的危險因子一舉殲滅。
開山斧在身形左右晃動疾衝之中立劈而下,重兵獨特的風聲呼嘯而至。
龍修竹在對方擡手之後動步,凝立不動的身形彷彿被撞球忽然擊出一般猛然飆出,突兀到了極點。
龍修竹後發先至,搶攻簡潔,瞬息近身徒手硬接鄭華斧柄,右手屈指成爪霎那間凝起一層鐵灰色,彷如金鐵鉤竿。
‘嘭——!’
單手上託如霸王舉鼎,鄭華勢大力沉的立劈嘎然而至,斧刃僅離龍修竹頭頂半寸,勁風將其黑髮瞬的震開。
‘噗——!’
同一時間,鄭華胸口響起洞穿的撕裂之聲,圓睜的雙目中震驚和痛楚尚未浮出,便被龍修竹擡腳蹬出了擂臺。
“哇操——!”
下一秒,場中觀衆暴起驚呼。
賽場邊緣的休息區亦是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擼啊擼團隊的幾名女子掩口止住驚呼,文一鳴眼神微微一縮。
龍修竹立於擂臺中央,右爪保持着掏出的動作,手心中躺着一顆還在搏動的心臟,冒着絲絲熱氣。
剛剛準備衝出的挑戰選手腳步一滯,心下顫動間蹬地繼續衝出,不到兩步又一次的停了下來,看着龍修竹五指猛然成鉤,‘嘭’的一聲將那還在蠕動的心臟生生捏爆,血肉飛濺。
龍修竹面色不便,緩緩放下滴答流血的手,靜靜的看着停在場中面現驚懼的挑戰者。
觀衆呼聲再起,比之方纔觀看阿蒙和中曉善的吼聲還要激動,這些精力旺盛的家族子弟要的就是這種刺激。
賽場休息區的衆傭兵團面色沉凝,甚至混雜着些許牙咬聲。
“把他處死,下一名!”衛彪掃了一眼止步不前的挑戰者,冷冷的喝道。
衛彪聲音一落,兩名兵衛上前帶走面如土色的那名武修,同時一名大武生三層的武修竄出,臉上毫無懼色。
簡潔幹練,舉墩繞行,放墩報名之間,自稱尤鬆的已祭出重錘撲出,兜頭猛轟。
‘嗙——!’
龍修竹仍未祭出兵刃,同樣的簡單,縱步飆身,徒手成拳對轟,錘拳相撞之間,尤鬆重錘高飛,右臂骨節寸斷。
一口鮮血噴出,來不及認輸,龍修竹前衝之速猛頓,彷如急剎車一般止步,雙手五指虛張之間,一層鐵灰色凝布。
雙峰貫耳!這是文一鳴看到龍修竹出招時自動浮現的名字。
雙掌合力對轟,一聲骨碎的炸響聲中,血肉橫飛,彷如豆花一般的腦漿四濺。
沒有多餘的作秀,依然是擡腳將無頭屍體蹬飛臺下。
觀衆沸騰了,彷彿打了雞血一般臉紅脖子粗,要買龍修竹成爲百夫長的跟班成羣涌向賭注區。
龍修竹嘴角微翹,看向百字擂臺的阿蒙,眼神清澈,沒有任何挑釁的味道。
但那仿若無瞳的平靜眼神,卻讓阿蒙感到頭皮發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