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吩咐衆人取出吃食,在洞穴盤踞區美美的共聚了一餐之後,決定一刻鐘後出發。
如今除了阿蒙,盡皆恢復到了全盛狀態,儘管如此,他還是讓衆人在盤踞區準備,自己則悄悄的潛到洞穴入口處,以直線探測在方圓掃視了一週。
這一探測,他欣喜的發覺,直線探測的距離竟然延伸出千米,第一時間發現龍修竹等人的蹤跡,就在蛇王退走的五分岔路口,與他當時的選擇一樣,在一處深長蛇穴中恢復療傷。
文一鳴收回了直線探測,又展開專注光環,發現覆蓋範圍依然是三百米沒變,只不過感知更加的清晰了。
他有些爲難,龍修竹他眼下不懼,但那名金髮武將他沒有把握,他有過接觸的武將有餘琛,白曉航,墨子幽。
墨子幽自不必說,他敢肯定,當時手下留了情,而且沒料到自己會有那麼多的逆天底牌;餘琛在攻打玉堂山時,看似修爲不顯,卻也是在爲生存保存實力;白曉航在圍攻冰毒蠍時也並未展現出多大的戰鬥力,但每每普通攻擊就會超越自己的技能爆發,而且在逃離冰毒蠍時,觀其速度,最多爆發了七成的樣子,卻足以超過自己的速度。
所有的種種讓他明白,想要在那名金髮武將手中撿便宜不太可能。
記憶中,他知道眼下正確的路線有兩條,一條是蛇王退走的通道,另一條則是最左邊的通道,兩條通道在盡頭處相通。
但龍修竹等人療傷的地方乃是他們必經之地,而如今赤脊蛇四處盤踞,只能一步步殺過去,不可能無聲無息前往任一正確的通道。
文一鳴心裡拿不定主意,簡單的探測,他得知龍修竹的團隊僅餘六人,除了那金髮武將和龍修竹,均是大武生九層後期的修爲,雖然還未恢復到全盛狀態,但以他精準的專注感知,依然察覺到這些人戰力不低,尤其是一名黑衣金邊的俊朗青年,眉宇之間的精氣外溢,隱帶一股殺氣,絕非正常的大武生九層,或許又是一個能越級挑戰的猛人。
一時間,他猶豫不決,以他的感知,如果龍修竹等人要全盤恢復,最多還有半天的時間,他們就算進入正確的通道,一天也殺不出多遠,如果被心智機敏的龍修竹察覺追來,將又是一場惡戰。
文一鳴獨自坐下苦苦思索,難道就在此地靜觀其變,但是以龍修竹的身份,或許還有後援也說不一定,該如何是好?
一刻鐘早已過去,他卻想不出半點法子,到底是呆在原地,還是冒險殺出去,腦海中一直天人交戰。
想到那條六階赤脊蛇隨着蛇王退走,他決定行險試試退出中間通道,在儘可能不影響龍修竹的情況下,轉移到最左的通道,如此死等或許是坐以待斃,龍修竹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想到此處,他再次展開直線探測,在其上附帶了野獸追蹤,掃向了記憶中最左側通道的方向,在千米之內他並未發現六階赤脊蛇,心下安定多了。
收回探測線轉換爲野獸追蹤的專注光環,他剛踏回洞穴一步便生生止住了腳步,眉心猛跳。
他在光環中發現了一個單獨的小小光點,代表着那裡有一隻非人形的生物,而地點竟然是他們一直修煉的蛇穴盤踞區。
他清楚的記得,在進入蛇穴時仔細的檢查過,並未出現這種情況。那數十枚蛇卵還未孵化,生命跡象不多,光點都是呈灰色狀態。
而那紅色的單獨光點在盤踞區中央,第五秋婼的身上,他習慣性的釋放了一道鑑定術,令他一顆心跌入冰谷。
那是一隻沒有攻擊性的昆蟲,屬於異獸的範疇,感應蝶!
感應蝶,雌雄一對,兩者之間在十里之內都能出現感應,用以短距離的信號聯絡或是追蹤;平時放於白玉盒子中密封,能讓其進入沉睡,若將臘封刮開,在一刻鐘後會自動醒來,與另一隻異性感應蝶產生聯繫。
感應蝶每次的感應會持續一分鐘,而後沉睡四個時辰再次醒來,若是將其放出,能人爲的以精神力控制,讓其飛到需要聯絡的位置。
文一鳴呆立半晌,體內的煞氣和戾氣在突破中無聲無息的融入了殺意,他的修羅殺意更加強大了,但在這一刻竟然生不起半點,有的只是深深的不解,他始終不相信第五秋婼是奸細,這就是一種感覺,一種無理由的相信,與喜歡並無干係。
但繼瓜籽事件之後,事實再次擺在他眼前,感應蝶相當雞肋,卻很稀有,在武修中的存在純粹是用來當寵物養。可眼下他們所處的境遇不難想象,另一隻感應蝶有八成的機率在龍修竹等人身上。
她爲何會將裝感應蝶的盒子放在身上,而不是儲物空間。文一鳴暗暗想到,他需要證實另一隻感應蝶就在骷姑洞之中,感應蝶一旦放飛出白玉盒子,如果另一隻不在十里範圍內,一刻鐘後兩隻感應蝶都將會慢慢死亡。
文一鳴面色平靜的回到盤踞區,擡眼之間隱隱感到空氣的味道有些不對,似乎變得有些讓人胸悶。
難道是感應蝶的波動所至?他也只是從鑑定術中對感應蝶有所瞭解,所知甚是有限。
“原地修煉。”文一鳴說了一句,又返身轉向洞穴外,道:“秋婼,跟我來。”
洞穴通道中,文一鳴轉身看向第五秋婼,本以爲自己會咆哮憤怒,卻出奇的淡然,似乎對於面前這個女子已經徹底失望一般,擡手伸出,道:“拿出來吧?”
第五秋婼不解,見文一鳴漠然的盯着這自己胸前,不禁俏臉微紅,下意識的擡手一掩。
“......”她觸碰到一個盒子,自然的取了出來,透明的盒子中匍着一隻碧玉的蝴蝶,極爲漂亮。
文一鳴瞄了一眼愣立的第五秋婼,拿過白玉盒子,冷笑道:“這是感應蝶,和另一隻能產生聯絡感應。”
第五秋婼俏臉瞬間煞白,她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卻聽文一鳴道:“這事兒有蹊蹺,當什麼都沒發生,回去吧!”
第五秋婼張了張嘴,轉身離去,文一鳴看到她袖口兩隻小手不斷鬆緊着,好似在平息心中的紛亂。
文一鳴垂頭閉目,暗道,盒子有一股芳香,並非她的味道,龍修竹隊中無女人,只能是越七妹了。但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