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平靜的看着眼前的張一蒙,暗道唬我吧,還張藝謀!我還是洪小剛呢!淡淡說道:“我朋友受傷了,我也需要說法!”
張一蒙眯虛着眼睛,冷哼一聲,“牧江,把雲濤武館的氣勢給我打出來!”
張一蒙身後一名眼神陰鷙的青年一聲不吭的站了出來,他聽得出來張一蒙的意思,是要這白楊鎮上的人知道雲濤武館的兇殘。對於這一點他是無比的贊成。陰冷的掃了一眼文一鳴,冷笑之間一步跨出兩米,前腳尚未落地,後退已蹬地彈射而出,一腳踏向文一鳴的前胸,光是氣勢已領先一拍。
文一鳴早非一月之前,迎着蹬踏不退反進,一步斜跨近身於牧江身前半尺,左手般攔右手直捶,---進步搬攔捶。
‘砰---!’一聲沉重的悶響,牧江倒飛出三米之外,重重的砸在地上,兩手緊緊的按在胸口上,臉色鐵青的想要掙扎着爬起來,最終被胸口的劇痛牽扯得‘嘶’的一聲躺回原地。
文一鳴冷笑一聲收起拳架,緩步走向張一蒙,他已動了真火。雖說現在實力弱小,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爭鬥,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不是今天才懂,該強勢的時候一定要強勢,否者剩下的兩個月別說白楊鎮,就是躲在童山村也會不得安寧。
那吃過大虧的瘦子眼見牧江重蹈覆轍,再次往後退了一步。而他側邊的一男一女在震驚之餘則是雙雙縱身撲出。
文一鳴眼見兩人動作一致分兩翼夾擊,雙腳環繞間輕快的踏出兩步,從中閃到那青年的外側,不等他右擺拳甩出,故技重施,左手般移攔截在青年的肘彎,右拳直捶進擊,-----卸步搬攔捶。
“嗙---!”青年雙腳還未落地已應聲砸在三米之外,貼着地面滑行了半米,這才停在那高個兒的腳邊。
此時那女子已調整身形旋腰發力,渾圓修長的右腿一道鞭踢掃向文一鳴的腰眼空檔。文一鳴沒有半分停歇,雙腳一沉猛一扭膝,力從地起,左手柔和圈起將那女子的腿力搬移偏離中線,右手直進猛擊,重錘而出直搗‘章門穴’,---定步搬攔捶。
‘咔---!’女子失去平衡斜飛而出,唯一和前面兩人不同的是改向了撲在地面,而非仰躺。女子一手撐地,一手按在腰肋,‘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她知道自己至少斷了兩根肋骨。
此時離文一鳴最近的便是那高個兒,不待他退後,文一鳴已左手探出快速的抓住了他的衣領,上前一步插於對方胯下,右手抄起高個兒的褲腰,振臂發力,大吼一聲,將高個兒憑空舉了起來,‘喝啊---!’文一鳴直接將高舉的高個子砸在那瘦子的身上。兩聲慘叫同時發出。
文一鳴突然間豪氣磅礴,感覺數十年被欺辱的淤積之氣傾瀉而出,胸中通暢無比。猛的轉過身,雙拳往兩側一振,發出‘啪’的一聲空氣爆響,咆哮一聲,“還有誰----?”
張一蒙此時已呆若木雞,嘴巴張得像公雞打鳴般誇張。作爲雲濤武館的管事,他太清楚牧江三人的實力了。自己是煉體四層的修爲,雖說比牧江他們高了一層的修爲,若要讓他以一敵三,別說勝出,能自保就不錯了。這年輕人誰啊?來來回回就那麼一招,可關鍵的是,人家就是一拳一個便解決了三名煉體三層的武修。這是什麼修爲?這是什麼武技?不科學啊!!!
此時見文一鳴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張一蒙色厲內荏的喝道:“小子,最好別、別仗着會幾手便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我雲濤武館有你受的,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文一鳴冷笑一聲,擡步上前腳下虛晃一式,待到張一蒙驚慌之下視線轉移,突然後腳猛蹬地面,縱身一拳轟向張一蒙面門。
就在文一鳴即將擊中對方面門之時,張一蒙忽然詭異的退出三尺,接着一隻佈滿了老繭的碩大拳頭迎着文一鳴的拳面對轟了過來。‘嗙!’一聲悶響,文一鳴‘噔噔噔噔噔’連退出五步,直到最後一步猛蹬在鐵匠鋪子的階檐上,這才穩住了身形。
文一鳴站定身形負手於後,右手不停的顫抖,他感覺到整個手臂都痠麻無力,連擡起來都有些困難。擡起頭看向拉開張一蒙並且和自己對了一拳的中年大漢,這名大漢一臉的大鬍子,五大三粗,一雙手全是暗黃色的老繭,兩眼精光閃現,一看就知道是修煉外家硬功的標準形象。
大鬍子此時也正冷冷的凝實着文一鳴,見文一鳴穩住了身形,這才道:“不錯,能接我鍾海雲一記破山拳,你有資格這麼狂,不過在白楊鎮打了我的人,還沒人能保得了你。哼!”
文一鳴心裡暗自叫苦,以現在的實力即便全力以赴,在這大鬍子手上也討不了好,雖說剛纔自己沒有防備,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對方明顯也是倉促出手。
文一鳴暗道,看來今天要想全身而退怕是要付出臥牀一個月的代價了,使用這法子有損根基啊,可也別無他法了,拼吧!
正在文一鳴準備豁出去的時候,人羣外一聲哈哈大笑,使得所有人都連忙從中讓開了一條道路。
鍾海雲側頭看見來人時,濃眉一皺,道:“閆天燕,你湊個什麼熱鬧,這是我雲濤武館的事,你少來攙和!”
被稱爲閆天燕的中年人大概四十來歲,一身黑色的勁裝短打服,黑色高幫布靴上配了兩柄匕首,短髮寸須,濃眉大眼,剛硬的面龐線條襯出一股淡淡的威嚴。
“鍾海雲,你要不要臉,回你武館好好查查這是誰的地盤,嗯?在老子的地盤上處理你的事,還不要老子攙和,你丈的哪門子勢,嗯?”
文一鳴沒想到如此威嚴的人口氣怎麼會像個山大王一樣,不過這調門兒,我喜歡,哈哈!
鍾海雲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愣了半天硬是沒逼出一句話,很顯然閆天燕說的是事實,半餉後,道:“一蒙,帶走這小子。”
不待張一蒙擡腿動步,閆天燕已帶了一大幫人走到圈子裡,略帶欣賞的看了一眼文一鳴,轉過頭,冷笑道:“你說帶走就帶走,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沒面子豈不是閆門會館很沒面子,這小兄弟是老子昨天才拜的把子,你動他試試!”
“你...”鍾海雲氣得眉毛吹鬍子,可又拿閆天燕沒辦法,自己理虧在先,跑到人家地盤上鬧事。再加之他也清楚自己不是閆天燕的對手,只好狠狠的瞪了兩眼文一鳴,而後朝躺在地上的幾人罵道:“躺在人家的地盤上幹嘛?很舒服嗎?還不給老子起來,真是一羣飯桶!走。”
張一蒙趕緊把幾人攙扶起來,臨走還陰毒的看了文一鳴眼。
文一鳴心裡猛的起了殺機,他最討厭這種陰毒如蛇的眼神。別看文一鳴平時大大咧咧,嘻皮笑臉,但他並非是那種食古不化的正人君子,作爲兵王教官,常年在邊境中出死入生的人,他從不允許被發現了的隱患還遺留在世。
閆天燕哈哈一笑,對着鍾海雲離開的方向大聲道:“慢走,不送啊!”
接着轉過頭看向文一鳴,一抱拳,道:“老夫閆天燕,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啊,訴老夫眼拙,不知出身何派?”
文一鳴愣了一愣,暗道這閆天燕四十多歲就自稱老夫,呵呵!說話也是兩番風格啊,剛纔還山大王一樣,轉眼換了樣!不過,文一鳴對這閆天燕倒是挺有好感,倒不是因爲幫他解了圍,而是此人眼神專注不閃爍,怎麼看都不像奸詐之輩。
“小子文一鳴,如今在童山村居住。多謝前輩解圍!”文一鳴抱拳道謝,只不過右手都還有些不穩。
閆天燕擺擺手,道:“些許小事,不必客氣。你也不用前輩長前輩短的,剛纔我在衆人面前說了咱們是拜把子的兄弟,我也就虛長你幾歲。看得起叫我一聲閆大哥好了,否者被鍾海雲那莽漢知道了我騙他,那我也太沒面子了,哈哈!”
閆天燕身後的會館門人均是驚訝的看了看文一鳴,暗道館主今天到底怎麼了,替一個陌生小子出頭就算了,還稱兄道弟?
文一鳴咧了咧嘴,暗道我才十六啊!你都四十幾的人了,這叫虛長几歲?不過,在軍隊裡呆慣了,閆天燕這種脾性倒是很合他的胃口,“閆大哥,那小子高攀了。”
閆天燕哈哈一笑,“文老弟,剛纔我在文武酒樓二層和朋友一起喝茶,因爲坐在窗邊纔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要不過去坐會兒,介紹幾位朋友給你認識認識。”
文一鳴心道,這閆天燕看來也並沒什麼其他意圖,只是純碎的喜歡交朋友。自己和童強以後還要離開白楊鎮,家裡和童叔的鐵匠鋪都需要照顧,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有個照應,免得自己在外面有太多擔心。於是一抱拳,道:“行,閆大哥首次相邀,小弟怎敢不從。不過我還有個兄弟...”
閆天燕爽朗一笑打斷了文一鳴的話,“文老弟的兄弟那就我的兄弟,走走走,一起!”
文一鳴一拱手,轉身見童強一家三口站在自己身後,而童強額頭上的傷口也已處理妥帖。向童山微微點了點頭,道:“童叔,我和強子去文武酒樓坐會兒,您們不必擔心。”
童山嗯了一聲,也知道以後要在白楊鎮沒有麻煩,少不了這些交道,何況閆門會館他也聽說過,白楊鎮的第一勢力,與其交好這是好事。交待了幾句,叮囑兩人早點回家。
文一鳴將童強與閆天燕相互介紹後,一羣人一路說說笑笑間進了文武酒樓。